她和柏崇這些年在京城也是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情，人情世故方面也是比從前有更多，皇上要是深究，那麽之前認識的有來往的，那些人會依次找上門求情的，封雲霓不想面對那樣的場景，可是她知道自己只能往樂觀方面想，但是皇上要是認真追究的話，他們也是要做好打算的。

“你覺得皇上是要追究這件事？”柏崇聽出封雲霓話裏的意思，他知道封雲霓在看一些事情方面還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的。

“要是換位思考的話，我是能理解皇上的行為的，他要是追究的話，也是沒有錯的，要是不追究的話，這事情一直是一個隱患，他是皇上，要是每天懷疑來懷疑去的話，這皇上做得也沒有什麽滋味，可是要不追究的話，他恐怕也做不到！”封雲霓知道柏崇肯定是選擇輕拿輕放的，可是萬一皇上以後後悔了，這是要柏崇來承擔責任的。

“你決定要答應皇上接下這件事，是要輕拿輕放嗎？”封雲霓看向柏崇，她從柏崇的眼裏看到了不忍心。

“是啊，不然要死多少人呢？”柏崇嘆氣，“要是只追究一部分的人的責任，可是只要是下了獄所，再嚴刑逼供，很多不實的事情也就出來了，不知道要牽扯多少無辜的人！”

本來因為這件事情的牽扯，死去的人就已經很多了，柏崇是從頭到尾跟著這個案子的，以後後續要是皇上真的追究的話，死去的人是更多的，“之前我送九王爺走的時候，九王爺說過，他會讓教主消掉那個名單，我覺得他是認真的，九王爺也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希望死去更多的人了！”

當時九王爺跟柏崇說這件事的時候，柏崇也認真的思考過，有準確的名單是最好的，可是九王爺也知道那名單是教主最後的底線，他沒有提出從教主手裏弄出名單，只是能做到銷毀，九王爺也是不想要更多的人死去，畢竟就是有名單，可是裏面絕大多數人還是無辜的，柏崇也是傾向於九王爺的做法，其實沒有必要死那麽多人，要是不追究的話，那些人以後對皇上也是感恩戴德的，可是話不能這麽說，皇上未必是這麽想的，哪怕就是這麽想的，可是整體面對朝臣，他總是會心裏有疙瘩，懷疑裏面到底誰對他不忠心！

這個是柏崇顧慮的地方，所以今天他還沒有跟皇上說出九王爺的打算，他想等皇上多考慮考慮，皇上雖然放走了九王爺，恐怕這會心裏也是不願意想起這號人的。

“九王爺要是這麽做也是積德行善，畢竟他手上也是沾滿血跡的。”封雲霓對九王爺的感情是覆雜的，要是九王爺以後凡事從人命的角度上看的話，跟著在屠門教教主身邊勸誡他，倒是比被皇上軟禁起來，意義更大……

“今天你沒有跟皇上說？”封雲霓問柏崇，她知道柏崇做事也是深思熟慮。

“現在說這些，皇上還以為他們是要找退路，九王爺就算是真的做到了，可是皇上要是不相信有什麽意義呢。”皇上就算是肚量大，可是這件事畢竟是一樁大事，牽扯到朝堂，皇上大概也是反感九王爺就算是離開了，也是會操縱京城的大事，這對帝王是忌諱。

柏崇是想要說，只是他自己也有顧慮，其實跟九王爺交談之後，他傾向於保留意見，既然九王爺是會消除名單，那麽他選擇輕拿輕放，這樣做起來也是沒有很大的顧慮。

柏崇把這裏面的事情告訴封雲霓，“就是剩下的顧慮是咱們以後怎麽辦？要是皇上後悔了，要拿我開刀的話，我自己是不怕的，可是要是牽扯到你身上，也是後患無窮……”柏崇不怕死，可是他怕封雲霓和孩子們以後會牽扯到，那時候他怎麽辦？

他能幫助別人，把這件事的危害降到最低，可是誰來幫助他們呢？這件事是他最大的顧慮，柏崇做事也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他自己現在也是很為難，怎麽做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封雲霓搖搖頭，這事情是不好說，可是為了以後的沒有發生的事情這麽的為難，也是難為柏崇想得這麽的遠，她是知道柏崇的這一層的顧慮，“這事情就像是董姑娘和莫雲遇到的，董姑娘擔心屠門教教主會找她報覆，她自己倒是不怕死，但是牽扯到莫雲身上她就不冷靜了。”

“咱們跟他們是一樣的擔憂，可是這些擔憂都有些過早了，我也承認早點考慮這些也是好的，你也知道我是不怕你給我弄來的這些麻煩的，但是我不希望這些問題會影響到咱們的生活質量，總是擔憂以後的事情，生活也會過得沒滋沒味的。”封雲霓也是這麽勸說董綠顏的，真正等事情到自己腦門上的事情，各種體會只要自己知道，但是日子還是要照樣過，她寧願選擇快快樂樂的，她也能做到，

“說不定到時候已經有了更好的辦法，或是以後有了轉機，做事情是u奧考慮到最壞的結果，可也不能因為最壞的結果就影響到現在的生活，我是知道你會選擇怎麽做，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你選擇的，我是一定會跟著你的，從來也不後悔！”封雲霓既然是肯定了柏崇的做法，自然是不會提出反對的意見，這件事要是換成是來拿主意的話，也是會這樣選擇的。

心裏痛快舒服，不需要有什麽內疚感，雖然這也是大義，但是她知道柏崇只是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

柏崇受到的教育和他的為人人品，這樣的選擇，封雲霓一點也不意外……

夫妻本就是互相的體諒，哪怕是在這樣的事情上面，這本身就是當初她選擇柏崇的一部分的原因，因為柏崇有擔當，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夫妻更多時候是互相的幫襯，互相的體諒，封雲霓沒有道理覺得以後的隱患讓柏崇改變他做事的風格。

封雲霓看柏崇去處理公務，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安排，董姑娘和李盈盈的事情，她們昨晚就跟她提起過，封雲霓來找董綠顏的時候，董綠顏和李盈盈的談話已經進行了一大半，後面她是聽了一部分的，但是該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封雲霓也明白董綠顏的顧及，這件事最重要的也是在這裏，不要小看一個易容和制毒，這些關鍵時候是能做大事的，就看這次屠門教教主和董綠顏，就已經給他們展示了這些本事的厲害。

雖然有些人很不齒這樣的事情，或許更多時候認為這些只是雕蟲小技，是上不了大臺面的，可是封雲霓知道這些關鍵時候能要命的本事，要選擇傳承人的時候不顧忌傳承人人品，那時候出事了才是真的麻煩！

“既然你們讓我幫著見證，我很榮幸！”封雲霓沒有推辭，本來這件事也是跟她有關系的，李盈盈跟著來狩獵，也是因為她在這裏，“綠顏的本事我是清楚的，你既然是看好盈盈，我理解也支持，盈盈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姑娘，現在我敢打包票說她是沒有絲毫的問題，你也無需顧慮，但是以後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說句實在話，我自己以後是什麽樣子的，我自己也說不好……”封雲霓也覺得誓言是有必要的，它在關鍵是時候是能夠約束一個人的行為的。

“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上，我覺得誓言是很有必要的，雖然你們倆以後沒有師徒的名分，但是這是特殊的情況，我希望盈盈能夠理解，要是發誓以後，也希望你能夠遵循！”

“這個我聽夫人和董姐姐的。”李盈盈對自己能學到這些就已經是跟開心了，要不是因為哥哥的原因，她是一定要入師門的，這樣也才名正言順。

但是特殊情況，既然董姐姐都做出讓步了，她難得還要拿喬？

封雲霓因為自己特殊的經歷，以前她受的教育是無神論，她的經歷讓她相信世間其實有很多事情是說不好的，敬畏神明，有誓言約束一個人的行為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這樣，董綠顏在封雲霓的見證下,讓李盈盈發誓……誓言是很莊重的，董綠顏不覺得自己是多此一舉，看著李盈盈這麽的認真，她自然也會傾盡全力教會她。

“我自己是深有體會，你學什麽東西，首先自己要敬畏，不然最後得不嘗失的還是自己，還有以後收徒的問題，你且記得這件事，寧缺毋濫，這是收徒的原則，我自己就是這樣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快就遇到你。”董綠顏是因為真的很喜歡李盈盈才做出這麽沒有原則的讓步的，她自己犧牲這麽大，自然是要對李盈盈嚴格要求。

“我接下來的幾天會對你嚴格要求，這幾天只是一個入門，要是接下來我太嚴肅了，讓你難受了，你可以告訴我，畢竟咱們時間有限，我也只能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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