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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紙鳶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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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拿著剪子,還沒來得及趕上那紙鳶,突然斜著風向刮來了一陣子大風,紫蘇力氣小,風大時,自然是把不住的,那紙鳶接著風用力往上一跳,頂線禁不住風力,“吧嗒”一聲斷了個徹底,那紙鳶斜斜得便往遠處飄去。

小紅,紫蘇和齊子慧皆驚的怔了一怔,齊子慧率先反應過來,“哎!那紙鳶怎麽倒像是成了精似的,怎麽就飛啦?!”

紫蘇一笑,忙喊小紅道,“走走走!咱們可得把她追回來,小姐好不容易做的呢。”

小紅正拿著剪子興高采烈地往齊子慧那走呢,冷不防這一陣子風,眼睛也被吹迷了,待揉揉眼睛,卻又見紙鳶飛走了,氣得她直跺腳,聽見紫蘇喊她去追紙鳶,忙跟上步子,氣憤憤地說,“對!怎麽樣也得追回來!”

齊子慧見小紅這樣孩子氣,唯恐兩個人跑得太急,摔了磕了碰了,忙拉道,“算了算了,不過是件玩意而已,跑壞了人要緊,你們若是心疼,我趕明兒再做一件就是了。”

紫蘇擺擺手道,“小姐,你有所不知,倒不是心不心疼這紙鳶的問題,是咱們府裏的園子大,這紙鳶不一定飛落到哪裏去呢,若是被那起粗憨的仆役們看見,不知道怎麽糟蹋這麽個好東西呢。”

小紅也附和道,“對呀!小姐您別急!小紅和紫蘇姐姐一會兒準給你好好的拿回來!”

齊子慧見兩人跑的幾乎沒了影,也就不再喊,隨她們去了。

只見那紙鳶沒了借力的風,也不見更高更遠了,在原地打了幾個轉就一個猛子紮了下去。

小紅和紫蘇見那紙鳶直直落地,料定也飛不出多遠,便慢慢緩了腳步,走著往那方向去了,齊子慧最近身子懶怠得很,一個步子都不願意挪窩兒,原是不想隨著她們一起去的,見那紙鳶緩了下來,心想,“閑著也是閑著。”便拍拍屁股從草坪上站起來,慢慢跟在紫蘇和小紅身後。

誰知好巧不巧,那紙鳶飛去的方向,正是阿離的依涯閣。

昨日阿離晚上睡的極早,今天早上天還沒亮,雞也沒叫,奶娘嬤嬤也沒醒,阿離便醒了過來,自己獨自坐了一會兒,也實在是無聊,想著去廚房偷一只燒雞吃吧,又見那廚房被丫鬟打掃的一幹二凈,連點汁水也不剩,懊惱萬分。

爬回床上,阿離撫摸著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等到雞叫了三遍,終於忍不住把靠著床鼾聲震天的奶娘嬤嬤推醒了。

奶娘嬤嬤被推醒,一臉懵逼,“小少爺,怎麽了?”

阿離瞪著大大的黑眼睛,“嬤嬤,阿離餓……”

奶娘嬤嬤對這個小不點兒驚人的食量表示了震驚,據聽說,自從小阿離搬到了依涯閣,依涯閣的廚房小丫頭就再也不用刷碗了,阿離一定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吃上一遍,判斷是不是食物,如果是食物,就會實行“三光政策”,那盤子舔的叫一個幹凈,人送外號“飯掃光”。

有一次,廚房裏的廚子著急解手,但奈何廚房裏燒著竈火,不敢離開,唯恐火星濺出來一星半點兒,將這屋子燒了去,於是乎,反正廚房裏沒人,見地上有一個生鐵大桶,裝著幾枚也許是餿了的雞蛋,就將那作案工具拿了出來,向那桶裏痛痛快快地撒了一泡。

誰想到廚房裏倒是沒有人,廚子前腳剛出去,那桶也忘了拿,後腳阿離就溜了進來,想著趁著大家還沒開始用膳,想找點新鮮熱乎的獨食墊墊肚子,見竈臺旁邊立著好大一個木桶,裏面是幾枚雞蛋和清澈澄黃的液體,還有著一種奇異的芬芳,既然以前從來沒看到過這道菜,那想必是小廚房研制的新菜種了唄,於是探進腦袋,撈出兩枚雞蛋來,狼吞虎咽咽下去,也沒顧得上是什麽滋味,只曉得解了饑腸轆轆之苦。

一時間被依涯閣的仆役丫頭們傳為笑談,當然了,沒有人告訴阿離那道菜是什麽。

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幾天,這件事在王府裏的仆役之中就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又過了幾天,哪個仆役將這事告知了別人,於是,再一次一傳十,十傳百,不用幾天,京師裏人人皆知,唯獨沒有傳到司徒明軒和阿離的耳朵裏。

不過自古以來,趨炎附勢是草民的共性,於是過了幾天,京師裏開始風靡一種傳說,說是取新鮮的人尿煮雞蛋能滋陰補陽,使人長生不老,後來漸漸傳為是阿離在那蛋裏撒了尿,被廚房的仆役飲了,從此那仆役身體倍棒兒,吃嘛嘛香,於是民俗又改為“童子尿煮雞蛋”,傳說有祛除寒熱頭痛、癥積滿腹的好療效。

奶娘嬤嬤見阿離說餓了,這可是大事情,若是像上次一樣餓著了阿離,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麽樣的“童子尿事件”呢,於是趕緊吩咐下去,讓小廚房妥妥當當地燒了幾個菜,餵阿離吃了早膳。

這幾日司徒明軒不知道在忙著什麽,也沒抽出空來看阿離,自從那日從邯鄲城與娘親離別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娘親,還好終究是小孩子,傷心幾日,便在終日嬉戲中漸漸淡忘了很多,有的時候,阿離也會在夢裏下勾起從前與娘親和風毅叔叔在邯鄲城的日子,只是,好像很遙遠很遙遠,讓記憶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午膳之後,阿離人小覺多,原本是在榻上玩著司徒明軒前幾日帶給他的九連環,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奶娘嬤嬤原本在小門外給他繡著肚兜,過了好久也不見他哼一聲,便挪進去看,阿離早已睡去多時了。

民間有一個習俗,說是小孩子午睡不能睡太久,要不然會丟了魂的,奶娘嬤嬤想起了這個傳說,連忙連推帶拉地哄他坐起來,小阿離睡得正香,被叫起來如何肯依,哭唧唧地耷拉著臉,奶娘嬤嬤見他這個委屈的樣子,便去廚房做了一碗雞皮酸筍湯給他端來。

這湯酸爽可口,最是提神醒腦了,宮中宿醉之時常常拿他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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