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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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戰淩把顧宛宛背到了山下, 山下早有備好的馬車等著，上了馬車，顧宛宛和戰淩就直接奔京城回了家。從雲華山到顧府也用了小半天的時間, 近中午, 戰淩才和顧宛宛到了顧府，等到了顧府, 第一個出來接顧宛宛便是顧遠河。
顧遠河一見顧宛宛從車裏出來，就拉著顧宛宛左看右看道，
“你沒事吧。”那樣子就仿佛顧宛宛被野獸叼走了一圈，顧宛宛笑看顧遠河道，
“沒事, 我的病都好了, 小舅舅他照顧我照顧得很好。”顧宛宛下車回看他一看, 還做飯了呢。
顧宛宛從心眼裏往外高興，顧遠河還是不放心,
“真沒事？他要是敢欺負你, 你就跟爹說, 爹就算官職不保, 也不能讓他欺負了你。”顧遠河回頭看戰淩。戰淩就站在車前，他離跟宛宛的有幾步的距離，顧宛宛正由顧遠河帶著進屋, 戰淩就在那裏望, 見顧遠河回頭憤憤的看了他一眼, 戰淩蹙起了眉頭。
顧遠河剛才一看顧宛宛下車的那樣子，就好像他把顧宛宛如何了一樣, 他怎麽是那樣的人。
戰淩板著臉不愛理他。只看著顧宛宛由顧遠河帶著往裏走。
顧遠河拉顧宛宛往裏走, 戰淩在後面, 顧遠河連讓都沒讓，直接把戰淩涼在那裏。還是顧老夫人即時出來，要拉戰淩進府坐一坐，戰淩本想回絕，但顧及到還有一些事，便進了顧府。
顧遠河看見戰淩沒經他同意進來，直接嘴巴裂了一下，然而老夫人熱情招待，顧遠河也沒敢說什麽。
等到了老夫人的正堂，戰淩把顧宛宛的病情說了一遍，還囑咐以後顧宛宛還是少吃涼食。顧老夫人關註點根本不在顧宛宛身上，而是滿眼都盯著戰淩，她一會給戰淩倒茶，一會又給戰淩遞水果吃，簡直照顧得像已經成了親的孫女婿。
顧遠河在旁邊看著，氣得鼻子都歪了，他長這麽大，顧老夫人遞他吃東西都是有數的，唯一一次，還是上戰場前，他擔任大將軍，顧老夫人給賞了他點吃了，他打敗以後，顧老夫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怕在西地寫信都還在罵他，不成器，連北敵的蠻人都打不過，當時顧遠河可是從未受過那麽冷漠的待遇，那一切都是因為戰淩。而現在老夫人對戰淩那可是比對他熱絡多了。
顧遠河心裏不知道是什麽什麽滋味，自己的女兒被戰淩搶了，自己的母親也不疼自己，就一心對自己的敵人好。
顧遠河一直生悶氣，一聲不吭。
顧夫人在旁邊也是幫著老夫人，對戰淩一臉的熱情，可以說顧家，除了顧大爺，其它人，什麽二房，還包括下人，對戰淩都熱情歡喜，畢恭畢敬。戰淩吃得都快飽了，叫老夫別拿吃的了。
推絕老夫人以後，戰淩把目光放在了顧夫人身上。
永安堂內人多，戰淩說話不方便，他看一眼顧夫人，跟老夫人告別，出府時，顧夫人送戰淩，戰淩回過身來跟顧夫人頓了頓道，
“顧遠河，這些日子回來以後，可對你好？”戰淩臉色略陰沈。顧夫人一聽戰淩提起顧遠河，臉色瞬間暗了些，
“他就這樣了，多少年了，何曾改變過。”說著，顧夫人低下了頭，
“我也沒指望過他能改什麽，只要在顧家有口飯吃，有個地方住，還有宛宛我就知道足了，以後其它的，我可以忍。”顧夫人強擠出一絲笑。
戰淩皺了一下眉，
“現在宛宛大了，馬上就可以和我成親了，以後你也要為你自己打算一些，堂姐如此溫和美麗，卻嫁給了顧遠河這種沒有人情的，堂姐這些年委屈了。”戰淩語聲平淡關切。
顧夫人臉上擠出的笑也沒了，
“就這樣吧，反正已經都嫁了，宛宛也這麽大了，我還能想怎麽樣，什麽日子我都可以忍著，只要能活著就好了。”顧夫人人又招起頭，臉上掛著包容忍耐的笑。
戰淩沈默了一瞬，
“待我和宛宛成親後，我想請父皇瞬便給你的封位再改一下，到時候，堂姐的俸祿多起來，就可以自立門戶了，若顧遠河對你不好，你也可以……。”戰淩沒說下去，停了一下，
“還是堂姐以後自己做決定吧。”
戰淩轉身想走，顧夫人想了想，長出一口氣，又問戰淩道，
“你在宮裏，可有看見顧遠河他……。”顧夫人也停了一下，她知道戰淩不會平白跟她說起這事，
“貴妃娘娘可還好？”貴妃和顧遠河的事，顧夫人當然知道，只不過這時，她也不便說得太直接，只稍微提了提。戰淩明白，不過戰淩還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顧遠河見過貴妃的事情說出來，戰淩沈默一瞬，
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見是見過一次，不過，他也不能如何，畢竟有我父皇在，這件事如果再捅出去，皇上也不會放過他的，他也只不過是背後偷偷瞧一眼罷了。”戰淩說完，又安慰顧夫人一句，
“堂姐，再等一等，過一段時間，如果堂姐實在過得辛苦，可以離開顧家。”戰淩說完轉身，顧夫人點點頭。
等戰淩出了顧家，顧夫人回過身來向老夫人的永安堂看了看，剛剛顧遠河在正堂，顧遠河也不過是沒管她，只接一個人進出，一個人去接顧宛宛，一個人進了永安堂，又一個出了永安堂，她在她面前不過是個空氣一樣的存在罷了。
顧夫人臉色淡白。
晚上，顧家東側院，燈火依稀，顧夫人在屋子裏擺弄一些雜物，顧遠河從外面進了來，他回來這幾日雖然也會在她房裏住，但多數時間他還是在書房，就連跟她睡在一張床上，顧遠河做夢喊的還是貴妃的名字，那一天，她親耳聽見顧遠河叫貴妃，雪嬰，你別走，雪嬰，你去哪兒，皇宮可不好玩，來跟哥哥玩。
顧遠河喊著貴妃的名字，喊得她心都碎了，整整跟了顧遠河十幾年，連女兒都生了，他心裏也只會想著那個貴妃，貴妃都成了皇上的妃了，他還是念念不忘，若是像其它女人一樣，一個女人等丈夫去了可以再嫁，可貴妃那是幾世都不可能的，即便是這樣，他還一個人要在那裏癡人做夢。他簡直是已經無藥可救了。顧夫人長出一口氣，心口如同被什麽睹住了一樣。
她小心的打理著自己手中的東西，顧遠河從外面走了近來，一見到顧夫人，他就憤聲憤氣的道，
“這個戰淩，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憑著自己是皇上兒子就為所欲為，糟蹋我的女兒，他是什麽人，怎麽配上我的女兒，他不過是打了幾年仗，對大寧有功，論人品，論姿力，他哪一點比我強，他誰都不娶，就想要宛宛，他就是想讓我不好過。”顧遠河又哼出一口氣，顧夫人放下手裏的東西不緊不慢的道，
“你未免想得也太偏激了吧，在你心裏，戰淩就那麽不堪嗎，他長得好，家世好，是皇子，大寧有誰比得過他，憑我們顧家，怎麽配得上他，宛宛嫁過去，那是正經的王妃，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到你這裏就成了人家想禍害的你的女兒，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若是戰淩，我都不會理你一眼。”顧夫人又拿起手裏的東西玩。
幾天沒理顧遠河，顧夫人此時也話多了一點，她心裏帶著幾分氣。
早些時候，戰淩一提起顧遠河對她的態度，她也覺得她這一輩子太虧了，若是戰淩真能讓她有個封號什麽的，或者有個可去的地兒，她也不會一輩子窩在這裏受顧遠河的氣，以前在成王府，那畢竟是她的養家，她坐為成王的養女，處處想的都是為不能失了成王的面子，當個乖巧的女兒，可是現在，若是自己能一步走出去，也不用非要在這裏當什麽好媳婦了。
顧夫人想到這些，心裏的底氣也多了起來，她一副完全不在乎顧遠河的樣子。顧遠河以前從未在顧夫人這裏受過半點冷落，一看顧夫人這個態度，顧遠河當場急了，
“你怎麽向著他說話，他可是外人，我跟你可才是一家，你說話不像著你夫家，你怎麽成了跟戰淩一夥的。”顧遠河站在顧夫人面前不可思義，
顧夫人，
“哦，我們是一家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好幾天不見，好幾年不見你，你一封信都沒有，好幾天不見你，你來了走了都不曾跟我打聲招呼，我還以我不是顧家的人呢。”顧夫人揚起頭，
“也對，若不是我住在顧家，別人怎麽都不知道我是顧家的人，即便我住在了顧家，有些人也不拿我當顧家的人，當年生了女兒，也不過是某人一夜喝醉了以後上了我的床，最後就心不甘情不願的當了我的丈夫，還會在我的床上喊 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這些年，某人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可每次都記得清清楚楚。”顧夫人也無心再擺弄什麽了，而是做在桌邊發呆。
顧遠河一時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噎得臉都有點紅了，顧遠河張嘴閉嘴半天，最後顧遠河強詞奪禮道，
“你這話說的不對，怎麽說，你也是住在我房裏的，不說以前，我是怎麽上的你的床，但現在我們的女兒都有了，我自然認可你是我的夫人的，再說當年我跟你一點不認識，是皇上非要賜婚，硬要捏合我們的，換作誰，誰能心裏高興呢，這不都查要適應一段時間嗎，當天賜婚就當天說同房的那是虛偽的行為，我顧遠河可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開始對你不好，可是後來我銀金什麽的可沒有少過你一分。”顧遠河據禮力爭，
顧夫人道，
“那倒是，你一邊給我銀錢，讓我以此滿足，睹上我的嘴巴，一邊睡了一覺之後就把我放在一邊，不管不問，後來我因為有了宛宛以後，你才慢慢的叫了我一聲夫人，你叫我夫人也不錯，不過叫了夫人以後，依然把我放在一邊，晚晚都快一歲了，你才再次進了我的房間。此後的幾年裏，你進我的房間也是有次數的，你對我從來沒有熱絡過，這麽多年，我也習慣了，我漸漸成了什麽都不說賢良叔德的女子，可是我也希望有人愛，能夠得到丈夫的關切，可是多年來，我房裏一直都是冷冷清清，即便你過來，也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顧夫人從桌上給自己倒著茶，看淡一切的喝了一口，顧遠河不知道顧夫人今天是怎麽了，跟他道了這麽一堆，顧遠河雖然覺得某些地方是對不起顧夫人，但她也不至於一下子番出這麽多說，揪著他不放，
“算了，算了，我們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好好過就是了，何必計較那些小事呢，都是過去的了，以後我盡量好好對你不行。”顧遠河自知的理虧欠 ，才擠出來這麽一句話。
顧夫人淡淡一笑，
“不必了，你不喜歡來我的房裏，就不要來了，我也不期盼什麽了。”說著顧夫人起身，往外走。顧遠河在屋子楞住了，
“你去哪兒，我好不容易想來看你一下。”顧遠河看著顧夫人一副不解，他幾天沒來顧夫人的房裏來，這次過來，不過是真覺得素了很久，而且白天她見了貴妃，多少覺得貴妃雖然還是貴妃，但似乎永遠不會是他的了，家裏這個倒是可以一直過下去的。
顧遠河沒想到，今日顧夫人不知是怎麽了，跟他翻了一堆舊賬。顧遠河想半天，也沒想明白，只當顧夫人今天是心情不好了。
顧遠河走到床上脫了衣服睡覺，他叫顧夫人上床，顧夫人也不上床。顧夫人開門，往外走，到了另一間屋子裏。
顧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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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淩把顧宛宛背到了山下, 山下早有備好的馬車等著，上了馬車，顧宛宛和戰淩就直接奔京城回了家。從雲華山到顧府也用了小半天的時間, 近中午, 戰淩才和顧宛宛到了顧府，等到了顧府, 第一個出來接顧宛宛便是顧遠河。
顧遠河一見顧宛宛從車裏出來，就拉著顧宛宛左看右看道，
“你沒事吧。”那樣子就仿佛顧宛宛被野獸叼走了一圈，顧宛宛笑看顧遠河道，
“沒事, 我的病都好了, 小舅舅他照顧我照顧得很好。”顧宛宛下車回看他一看, 還做飯了呢。
顧宛宛從心眼裏往外高興，顧遠河還是不放心,
“真沒事？他要是敢欺負你, 你就跟爹說, 爹就算官職不保, 也不能讓他欺負了你。”顧遠河回頭看戰淩。戰淩就站在車前，他離跟宛宛的有幾步的距離，顧宛宛正由顧遠河帶著進屋, 戰淩就在那裏望, 見顧遠河回頭憤憤的看了他一眼, 戰淩蹙起了眉頭。
顧遠河剛才一看顧宛宛下車的那樣子，就好像他把顧宛宛如何了一樣, 他怎麽是那樣的人。
戰淩板著臉不愛理他。只看著顧宛宛由顧遠河帶著往裏走。
顧遠河拉顧宛宛往裏走, 戰淩在後面, 顧遠河連讓都沒讓，直接把戰淩涼在那裏。還是顧老夫人即時出來，要拉戰淩進府坐一坐，戰淩本想回絕，但顧及到還有一些事，便進了顧府。
顧遠河看見戰淩沒經他同意進來，直接嘴巴裂了一下，然而老夫人熱情招待，顧遠河也沒敢說什麽。
等到了老夫人的正堂，戰淩把顧宛宛的病情說了一遍，還囑咐以後顧宛宛還是少吃涼食。顧老夫人關註點根本不在顧宛宛身上，而是滿眼都盯著戰淩，她一會給戰淩倒茶，一會又給戰淩遞水果吃，簡直照顧得像已經成了親的孫女婿。
顧遠河在旁邊看著，氣得鼻子都歪了，他長這麽大，顧老夫人遞他吃東西都是有數的，唯一一次，還是上戰場前，他擔任大將軍，顧老夫人給賞了他點吃了，他打敗以後，顧老夫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怕在西地寫信都還在罵他，不成器，連北敵的蠻人都打不過，當時顧遠河可是從未受過那麽冷漠的待遇，那一切都是因為戰淩。而現在老夫人對戰淩那可是比對他熱絡多了。
顧遠河心裏不知道是什麽什麽滋味，自己的女兒被戰淩搶了，自己的母親也不疼自己，就一心對自己的敵人好。
顧遠河一直生悶氣，一聲不吭。
顧夫人在旁邊也是幫著老夫人，對戰淩一臉的熱情，可以說顧家，除了顧大爺，其它人，什麽二房，還包括下人，對戰淩都熱情歡喜，畢恭畢敬。戰淩吃得都快飽了，叫老夫別拿吃的了。
推絕老夫人以後，戰淩把目光放在了顧夫人身上。
永安堂內人多，戰淩說話不方便，他看一眼顧夫人，跟老夫人告別，出府時，顧夫人送戰淩，戰淩回過身來跟顧夫人頓了頓道，
“顧遠河，這些日子回來以後，可對你好？”戰淩臉色略陰沈。顧夫人一聽戰淩提起顧遠河，臉色瞬間暗了些，
“他就這樣了，多少年了，何曾改變過。”說著，顧夫人低下了頭，
“我也沒指望過他能改什麽，只要在顧家有口飯吃，有個地方住，還有宛宛我就知道足了，以後其它的，我可以忍。”顧夫人強擠出一絲笑。
戰淩皺了一下眉，
“現在宛宛大了，馬上就可以和我成親了，以後你也要為你自己打算一些，堂姐如此溫和美麗，卻嫁給了顧遠河這種沒有人情的，堂姐這些年委屈了。”戰淩語聲平淡關切。
顧夫人臉上擠出的笑也沒了，
“就這樣吧，反正已經都嫁了，宛宛也這麽大了，我還能想怎麽樣，什麽日子我都可以忍著，只要能活著就好了。”顧夫人人又招起頭，臉上掛著包容忍耐的笑。
戰淩沈默了一瞬，
“待我和宛宛成親後，我想請父皇瞬便給你的封位再改一下，到時候，堂姐的俸祿多起來，就可以自立門戶了，若顧遠河對你不好，你也可以……。”戰淩沒說下去，停了一下，
“還是堂姐以後自己做決定吧。”
戰淩轉身想走，顧夫人想了想，長出一口氣，又問戰淩道，
“你在宮裏，可有看見顧遠河他……。”顧夫人也停了一下，她知道戰淩不會平白跟她說起這事，
“貴妃娘娘可還好？”貴妃和顧遠河的事，顧夫人當然知道，只不過這時，她也不便說得太直接，只稍微提了提。戰淩明白，不過戰淩還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顧遠河見過貴妃的事情說出來，戰淩沈默一瞬，
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見是見過一次，不過，他也不能如何，畢竟有我父皇在，這件事如果再捅出去，皇上也不會放過他的，他也只不過是背後偷偷瞧一眼罷了。”戰淩說完，又安慰顧夫人一句，
“堂姐，再等一等，過一段時間，如果堂姐實在過得辛苦，可以離開顧家。”戰淩說完轉身，顧夫人點點頭。
等戰淩出了顧家，顧夫人回過身來向老夫人的永安堂看了看，剛剛顧遠河在正堂，顧遠河也不過是沒管她，只接一個人進出，一個人去接顧宛宛，一個人進了永安堂，又一個出了永安堂，她在她面前不過是個空氣一樣的存在罷了。
顧夫人臉色淡白。
晚上，顧家東側院，燈火依稀，顧夫人在屋子裏擺弄一些雜物，顧遠河從外面進了來，他回來這幾日雖然也會在她房裏住，但多數時間他還是在書房，就連跟她睡在一張床上，顧遠河做夢喊的還是貴妃的名字，那一天，她親耳聽見顧遠河叫貴妃，雪嬰，你別走，雪嬰，你去哪兒，皇宮可不好玩，來跟哥哥玩。
顧遠河喊著貴妃的名字，喊得她心都碎了，整整跟了顧遠河十幾年，連女兒都生了，他心裏也只會想著那個貴妃，貴妃都成了皇上的妃了，他還是念念不忘，若是像其它女人一樣，一個女人等丈夫去了可以再嫁，可貴妃那是幾世都不可能的，即便是這樣，他還一個人要在那裏癡人做夢。他簡直是已經無藥可救了。顧夫人長出一口氣，心口如同被什麽睹住了一樣。
她小心的打理著自己手中的東西，顧遠河從外面走了近來，一見到顧夫人，他就憤聲憤氣的道，
“這個戰淩，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憑著自己是皇上兒子就為所欲為，糟蹋我的女兒，他是什麽人，怎麽配上我的女兒，他不過是打了幾年仗，對大寧有功，論人品，論姿力，他哪一點比我強，他誰都不娶，就想要宛宛，他就是想讓我不好過。”顧遠河又哼出一口氣，顧夫人放下手裏的東西不緊不慢的道，
“你未免想得也太偏激了吧，在你心裏，戰淩就那麽不堪嗎，他長得好，家世好，是皇子，大寧有誰比得過他，憑我們顧家，怎麽配得上他，宛宛嫁過去，那是正經的王妃，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到你這裏就成了人家想禍害的你的女兒，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若是戰淩，我都不會理你一眼。”顧夫人又拿起手裏的東西玩。
幾天沒理顧遠河，顧夫人此時也話多了一點，她心裏帶著幾分氣。
早些時候，戰淩一提起顧遠河對她的態度，她也覺得她這一輩子太虧了，若是戰淩真能讓她有個封號什麽的，或者有個可去的地兒，她也不會一輩子窩在這裏受顧遠河的氣，以前在成王府，那畢竟是她的養家，她坐為成王的養女，處處想的都是為不能失了成王的面子，當個乖巧的女兒，可是現在，若是自己能一步走出去，也不用非要在這裏當什麽好媳婦了。
顧夫人想到這些，心裏的底氣也多了起來，她一副完全不在乎顧遠河的樣子。顧遠河以前從未在顧夫人這裏受過半點冷落，一看顧夫人這個態度，顧遠河當場急了，
“你怎麽向著他說話，他可是外人，我跟你可才是一家，你說話不像著你夫家，你怎麽成了跟戰淩一夥的。”顧遠河站在顧夫人面前不可思義，
顧夫人，
“哦，我們是一家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好幾天不見，好幾年不見你，你一封信都沒有，好幾天不見你，你來了走了都不曾跟我打聲招呼，我還以我不是顧家的人呢。”顧夫人揚起頭，
“也對，若不是我住在顧家，別人怎麽都不知道我是顧家的人，即便我住在了顧家，有些人也不拿我當顧家的人，當年生了女兒，也不過是某人一夜喝醉了以後上了我的床，最後就心不甘情不願的當了我的丈夫，還會在我的床上喊 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這些年，某人可能不記得了，但是我可每次都記得清清楚楚。”顧夫人也無心再擺弄什麽了，而是做在桌邊發呆。
顧遠河一時間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噎得臉都有點紅了，顧遠河張嘴閉嘴半天，最後顧遠河強詞奪禮道，
“你這話說的不對，怎麽說，你也是住在我房裏的，不說以前，我是怎麽上的你的床，但現在我們的女兒都有了，我自然認可你是我的夫人的，再說當年我跟你一點不認識，是皇上非要賜婚，硬要捏合我們的，換作誰，誰能心裏高興呢，這不都查要適應一段時間嗎，當天賜婚就當天說同房的那是虛偽的行為，我顧遠河可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我開始對你不好，可是後來我銀金什麽的可沒有少過你一分。”顧遠河據禮力爭，
顧夫人道，
“那倒是，你一邊給我銀錢，讓我以此滿足，睹上我的嘴巴，一邊睡了一覺之後就把我放在一邊，不管不問，後來我因為有了宛宛以後，你才慢慢的叫了我一聲夫人，你叫我夫人也不錯，不過叫了夫人以後，依然把我放在一邊，晚晚都快一歲了，你才再次進了我的房間。此後的幾年裏，你進我的房間也是有次數的，你對我從來沒有熱絡過，這麽多年，我也習慣了，我漸漸成了什麽都不說賢良叔德的女子，可是我也希望有人愛，能夠得到丈夫的關切，可是多年來，我房裏一直都是冷冷清清，即便你過來，也是一副冰冷的表情。”
顧夫人從桌上給自己倒著茶，看淡一切的喝了一口，顧遠河不知道顧夫人今天是怎麽了，跟他道了這麽一堆，顧遠河雖然覺得某些地方是對不起顧夫人，但她也不至於一下子番出這麽多說，揪著他不放，
“算了，算了，我們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好好過就是了，何必計較那些小事呢，都是過去的了，以後我盡量好好對你不行。”顧遠河自知的理虧欠 ，才擠出來這麽一句話。
顧夫人淡淡一笑，
“不必了，你不喜歡來我的房裏，就不要來了，我也不期盼什麽了。”說著顧夫人起身，往外走。顧遠河在屋子楞住了，
“你去哪兒，我好不容易想來看你一下。”顧遠河看著顧夫人一副不解，他幾天沒來顧夫人的房裏來，這次過來，不過是真覺得素了很久，而且白天她見了貴妃，多少覺得貴妃雖然還是貴妃，但似乎永遠不會是他的了，家裏這個倒是可以一直過下去的。
顧遠河沒想到，今日顧夫人不知是怎麽了，跟他翻了一堆舊賬。顧遠河想半天，也沒想明白，只當顧夫人今天是心情不好了。
顧遠河走到床上脫了衣服睡覺，他叫顧夫人上床，顧夫人也不上床。顧夫人開門，往外走，到了另一間屋子裏。
顧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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