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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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顧遠河回來的時候是深更半夜。大半夜, 顧家的大門都上了鎖，下人也都睡了，顧遠河在外面空空的敲著大門, 下人迷迷瞪瞪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開門顧家下人嚇了一跳,
“大爺，您怎麽回來了。”下人詢問。
顧遠河道,
“別多問了，我回來先睡個覺。”顧遠河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這一會兒已經疲憊得不行。
顧遠河不顧下人，也沒顧顧夫人在睡覺，自己進了以前的閑置屋子, 叫人簡單整理了一下, 就躺下囫圇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 顧夫人對著顧大爺這副陰神鬼煞一般的面孔，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面無表情的道了句,
“顧大爺這是什麽事匆匆的回來, 連白天都等不急, 大半夜的回到家裏。”顧夫人若無其事將頭轉向另一側，顧遠河急促道，
“怎麽聖旨下來, 要把宛宛給戰淩?”顧遠河皺眉, 他難以置信又難以接受的道。
“不行, 不可能，我女兒怎麽能嫁給戰淩, 我要找皇上去。”顧遠河從床上起來就開始收拾,
顧夫人：“……”。
“你當皇上的聖旨說收回就收回的嗎, 你見過皇上收回過聖旨嗎？”顧夫人轉身要出門口，顯然懶得理顧遠河。
顧遠河也不在意顧夫人，只起身整理了一下，就到了宣朝殿。
戰淩並不在殿中，日上三桿，他去了兵部，在清點兵部的布兵情況，顧遠河在兵部找到戰淩的時候，戰淩正在一個大沙盤前把弄著沙盤。他身兼多職，兵部尚書只是他其中的一項，兵部所有的事都經過他安排，但唯獨最近戰懷和顧遠河的事，他事先都不知道，這無不一種可能，皇上準備他們回來的，只有皇上能行使比他更大的權力。
戰淩正在沙盤前正在算計西部布兵的事宜，顧遠河就到了戰淩的身前。一見到戰淩，他就大張旗鼓的道，
“我不同意，你快叫皇上收回聖旨，我是不可能把宛宛嫁給你的。”顧遠河一股陰風怪氣。戰淩擡了擡頭，
“你當皇上下聖旨是過家家，說收回就收回。別說不可能收回，就算能收回，我也不可能收回的。”戰淩又開始在那理擺弄著沙盤。顧遠河站在那裏呆不住了，他來回度兩步道，
“你知道，我跟你不是一路的，你這樣，硬把我和你綁到一起也是沒有用的，我不可能站在你這邊。”顧遠河站在那兒盯著戰淩。
戰淩斜一下眼睛，
“誰要跟你綁在一起，我只不過是想要宛宛而已，宛宛已經是我的了，你願意哪裏去就哪裏去，沒人想管你。”戰淩不理顧遠河，目光一直盯著沙盤。顧遠河覺得這一口氣怎麽都不順，他繞著沙盤又走了兩步，
“我不想把宛宛嫁給你，我說過了，我跟你不是一路上的，走不到一塊去，你為何就開始抓著宛宛不放。”顧遠河瞪起眼睛。
戰淩擰了一下眉，
“我也說過了宛宛跟這個沒有關系，你願意跟著貴妃一黨，你就跟著貴妃一黨，貴妃給了你什麽好處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我至少不會糊裏糊塗半分好處沒有的就替人家賣命，連自己的妻女都不顧，如果你是記恨當初你和我堂姐顧宛宛母親的賜婚，那這麽多年的冷落也該夠了。再說了，她還生了宛宛，你有什麽對得起她的，你願意往坑裏跳，我是不是會拉你的。”戰淩臉色冷硬如冰，他至始至終關註度都放在那個沙盤上。
顧遠河站在沙盤邊楞了一瞬，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貴妃不貴妃的，我就是不想跟你混為一潭而已，你當年把我生生從北地趕去西地，你覺得你做得對？”顧遠河停頓一下，
“要不是我在前面給你鋪路，你打北敵國能打得那麽順手不到幾個月收回了大半的河山，你這個速度堪比長驅直入。你怎麽可能做到，你不過當年還是個十六歲的毛孩子。”顧遠河哼了一聲。
戰淩順勢一笑，
“毛孩子多好啊，若不是長得年輕嫩了點兒，我怎麽可能讓人那麽相信我是個女的呢。我穿了女裝在戰場上，我的將士們怎麽看我我不在乎，北敵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女賊怎麽看我我在乎，我就是讓她想不到，猜不出。她換什麽打法，我就換什麽打法，要不是我狠下心來把我自己當成的女的，去想女人平時都幹什麽，我怎麽打得過她。”戰淩停了一下，
“而你呢，打了好幾個月都不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吧，你粗心大意的以為人家會這樣，結果偏是那樣的，你輸了一場又一場是理所應當的吧。我上來一改往日的打法，讓敵方想破頭猜不透，贏了不是應該的吧，你被我調到西地去不是應該的嗎”戰淩擡頭負手。
顧遠河的臉色扭曲了一下，他平覆了一下情緒道，
“那也是你投機取巧罷了，多少我都是付了辛苦的，我就是不服，憑什麽把我調到西地去，讓你在北地橫來橫去，到頭來，所有戰功都是你的，你一個挽救了整個大寧？”顧遠河擡手揮了揮袖子，
“我就是不認。”顧遠河死皮厚臉，硬撐，連頭都不擡。
戰淩不想再與他辯解這件事情，只低頭看沙盤不說話。屋子裏靜了一瞬，過一會兒，顧遠河又道，
“總知，我不可能把宛宛嫁給你，你還是趁早找皇上收回聖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顧遠河繼續陰陽怪氣。
戰淩冷笑一下，
“哦，那你能如何，皇上下的聖旨，怎麽會收回呢，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吧。”戰淩沒有用最冷硬的語氣跟顧遠山說話，畢竟考慮到以後做岳丈女婿這種關系，戰淩不適合跟他鬧得太僵。戰淩沈了沈氣。
顧遠河實在找不到哪裏是突破口，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恩威並施的道，
“你何必如此呢，你娶誰不一樣，哪個女人不是長得漂亮豐潤的，憑什麽就看上我家的宛宛，你知道那是我的心尖，從小丟了，好不容易找到就沒過過什麽好日子，現在你又要弄到你府裏，整天讓她對著你這張陰風白怪一般的臉，你這是想她下半輩子都不好過?”顧遠河咬了咬牙，
“宮裏宮外，女人那麽多，你想玩，你隨便挑一個不行嗎，為什麽要看上我家宛宛。”顧遠河又禁不住情緒激動起來。
戰淩不知道該哭還是笑，他轉過頭來，擰著眉頭對顧遠山，
“你為什麽就覺得我是想玩玩，為什麽就覺得我不是為了宛宛好，我明明也是很喜愛她的。”戰淩有些苦惱。
顧遠河一瞪眼睛，
“你還能喜愛什麽女人，你只會沒事嚇虎人玩吧，你看看你平時那張臉，什麽時候有笑過嗎，我們宛宛天著對著你這張臉，就得嚇得天天生病。”顧遠河加重了聲音。
戰淩擰著眉頭，再不想解釋，他離開實盤，轉身朝另一邊走，不再搭理顧遠河，顧遠河不依不饒的道，
“你去求皇上收回聖旨，別禍害宛宛了。”顧遠河沈下臉。戰淩停住腳步，
“聖旨下了是不可能收回的，我說我是喜愛她的，必然會好好待她，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戰淩轉身就出了屋子。
顧遠河在後面氣的一跺腳，
“唉！”他嘆一口氣，眼睛都氣得紅了。
顧遠河大氣不順的回到顧家，一回到顧家後，顧遠河就對著顧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顧夫人也不屑於理他，只自己做自己的事罷了。顧遠河對著顧夫人道，
“你就不去想想辦法，找找太後，把我們宛宛救回來？”顧遠河擡高聲調，
“我們宛宛難道真要嫁給那個陰鷺奇怪的家夥？”顧遠山皺眉如川字。顧夫人聽了後仍是一臉面無表情，她一副情緒淡淡的道，
“這有什麽不對，嫁過去，我們宛宛就是王妃，將來又不用擔心戰淩像其它人那樣有好幾房女子，六殿說過了，他只娶宛宛一人，我相信他。”顧夫人一片肯定，起初她也曾懷疑過戰淩不可以，但是顧宛宛問過以後，她也願相信戰淩，這會顧遠河這麽問她，顧夫人是一半跟顧遠河唱反調，一半是真的覺得沒有什麽。顧夫人渾然不把顧遠河的話當回事，顧遠河更氣了，他不理顧夫人，只在那一個人生著悶氣。
顧宛宛一整天，不是在房裏就是在院子裏，因為她發現，她爹自從回來以後，一邊對她好，問寒問暖不說，還一邊給她禁足了，她走到哪裏後面都會有人跟著，家人也守在門口不讓她輕易出門。
顧宛宛：“……。”她不清楚顧遠河和戰淩之間有什麽隔閡，只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什麽。
顧宛宛在家裏實在呆著悶了，終於等到有一天下人跟顧遠河報，說戰懷近幾天要走了，顧宛宛得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跟顧遠河說了一句話，她要去送送戰懷。
顧遠河起初覺得這是好事，當即答應下來，但答應完了，顧遠河才發現哪裏不對。顧宛宛去送戰懷，戰淩也有可能出現，在大寧朝，訂了親的兩個人原則上不充許見面的，但見面也沒有關系，但他就是不想讓他們見面。顧遠山思慮了下，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就只認了下來。
等到戰懷走那天，顧宛宛在城門外等他，戰懷第一眼看到顧宛宛就從眼裏笑了起來，不過相對從前，他的目光裏多了份淒涼感，盡管努力掩飾，但對上顧宛宛那副驚世容貌，還是掩飾得出現了紕漏。他來到顧宛宛面前，緩聲叫了聲，
“表妹。”
顧宛宛一喜，
“表哥你這麽快就要走了，也沒有在京城呆上幾天，這京城的好吃的還沒吃完，就又要去西地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了。”顧宛宛嘆息，戰懷裝得無所謂，
“沒事，只要表妹你在京城過得好，我在西地守著大寧，吃些苦都是沒什麽的。”戰懷笑一下，“畢竟，表妹也算是我比較親的人。”戰淩又語重心長。”
顧宛宛有些心酸，
“等你再守上一段時間，就回來吧，你又不能在在裏守上一輩子。”顧宛宛聲音帶了些埋怨，戰懷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涼意，
“沒什麽。”他眼望著遠去，
“這一去，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了。”戰懷跟顧宛宛抱腕辭別，走到馬前，戰懷又轉過身來，從懷中，他拿出了一個小木人，
“宛宛，這個就當個禮物送給你吧，那日那個壞了，這個給你補上，你小時候就最喜歡這個小木人了，我隨意刻了兩天，你收著，等你想起我來就拿出來看看。”戰懷臉上帶著依依惜別的表情，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其它異樣的情緒，但周圍的風吹過，明顯感覺到了幾分得不到又舍不得淒涼感。
戰懷上馬後，他朝不遠處的城樓下望了望。
戰淩就站在那裏，似乎望這邊望了許久。
戰淩負手朝戰懷走來，到戰懷面前，
“先回西地，帶回來一位夫人，我便調你回京城。”戰淩語氣又森又冷。戰懷強擠出一絲笑，他笑僵在嘴角什麽話也沒說，最後，只一拍馬走遠了。顧宛宛看著戰懷遠去的身影，心中再次突然心酸，她握著手裏戰懷給她的小木人，不斷的揉搓 。
戰淩看著顧宛宛手裏的小木人眉頭擰了一下，戰懷的確是一個讓人惱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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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河回來的時候是深更半夜。大半夜, 顧家的大門都上了鎖，下人也都睡了，顧遠河在外面空空的敲著大門, 下人迷迷瞪瞪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開門顧家下人嚇了一跳,
“大爺，您怎麽回來了。”下人詢問。
顧遠河道,
“別多問了，我回來先睡個覺。”顧遠河連續趕了好幾天的路，這一會兒已經疲憊得不行。
顧遠河不顧下人，也沒顧顧夫人在睡覺，自己進了以前的閑置屋子, 叫人簡單整理了一下, 就躺下囫圇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 顧夫人對著顧大爺這副陰神鬼煞一般的面孔，不知道說什麽好, 她面無表情的道了句,
“顧大爺這是什麽事匆匆的回來, 連白天都等不急, 大半夜的回到家裏。”顧夫人若無其事將頭轉向另一側，顧遠河急促道，
“怎麽聖旨下來, 要把宛宛給戰淩?”顧遠河皺眉, 他難以置信又難以接受的道。
“不行, 不可能，我女兒怎麽能嫁給戰淩, 我要找皇上去。”顧遠河從床上起來就開始收拾,
顧夫人：“……”。
“你當皇上的聖旨說收回就收回的嗎, 你見過皇上收回過聖旨嗎？”顧夫人轉身要出門口，顯然懶得理顧遠河。
顧遠河也不在意顧夫人，只起身整理了一下，就到了宣朝殿。
戰淩並不在殿中，日上三桿，他去了兵部，在清點兵部的布兵情況，顧遠河在兵部找到戰淩的時候，戰淩正在一個大沙盤前把弄著沙盤。他身兼多職，兵部尚書只是他其中的一項，兵部所有的事都經過他安排，但唯獨最近戰懷和顧遠河的事，他事先都不知道，這無不一種可能，皇上準備他們回來的，只有皇上能行使比他更大的權力。
戰淩正在沙盤前正在算計西部布兵的事宜，顧遠河就到了戰淩的身前。一見到戰淩，他就大張旗鼓的道，
“我不同意，你快叫皇上收回聖旨，我是不可能把宛宛嫁給你的。”顧遠河一股陰風怪氣。戰淩擡了擡頭，
“你當皇上下聖旨是過家家，說收回就收回。別說不可能收回，就算能收回，我也不可能收回的。”戰淩又開始在那理擺弄著沙盤。顧遠河站在那裏呆不住了，他來回度兩步道，
“你知道，我跟你不是一路的，你這樣，硬把我和你綁到一起也是沒有用的，我不可能站在你這邊。”顧遠河站在那兒盯著戰淩。
戰淩斜一下眼睛，
“誰要跟你綁在一起，我只不過是想要宛宛而已，宛宛已經是我的了，你願意哪裏去就哪裏去，沒人想管你。”戰淩不理顧遠河，目光一直盯著沙盤。顧遠河覺得這一口氣怎麽都不順，他繞著沙盤又走了兩步，
“我不想把宛宛嫁給你，我說過了，我跟你不是一路上的，走不到一塊去，你為何就開始抓著宛宛不放。”顧遠河瞪起眼睛。
戰淩擰了一下眉，
“我也說過了宛宛跟這個沒有關系，你願意跟著貴妃一黨，你就跟著貴妃一黨，貴妃給了你什麽好處我不知道，但我若是你，我至少不會糊裏糊塗半分好處沒有的就替人家賣命，連自己的妻女都不顧，如果你是記恨當初你和我堂姐顧宛宛母親的賜婚，那這麽多年的冷落也該夠了。再說了，她還生了宛宛，你有什麽對得起她的，你願意往坑裏跳，我是不是會拉你的。”戰淩臉色冷硬如冰，他至始至終關註度都放在那個沙盤上。
顧遠河站在沙盤邊楞了一瞬，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
“你在說什麽，我什麽貴妃不貴妃的，我就是不想跟你混為一潭而已，你當年把我生生從北地趕去西地，你覺得你做得對？”顧遠河停頓一下，
“要不是我在前面給你鋪路，你打北敵國能打得那麽順手不到幾個月收回了大半的河山，你這個速度堪比長驅直入。你怎麽可能做到，你不過當年還是個十六歲的毛孩子。”顧遠河哼了一聲。
戰淩順勢一笑，
“毛孩子多好啊，若不是長得年輕嫩了點兒，我怎麽可能讓人那麽相信我是個女的呢。我穿了女裝在戰場上，我的將士們怎麽看我我不在乎，北敵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女賊怎麽看我我在乎，我就是讓她想不到，猜不出。她換什麽打法，我就換什麽打法，要不是我狠下心來把我自己當成的女的，去想女人平時都幹什麽，我怎麽打得過她。”戰淩停了一下，
“而你呢，打了好幾個月都不知道對方是個女的吧，你粗心大意的以為人家會這樣，結果偏是那樣的，你輸了一場又一場是理所應當的吧。我上來一改往日的打法，讓敵方想破頭猜不透，贏了不是應該的吧，你被我調到西地去不是應該的嗎”戰淩擡頭負手。
顧遠河的臉色扭曲了一下，他平覆了一下情緒道，
“那也是你投機取巧罷了，多少我都是付了辛苦的，我就是不服，憑什麽把我調到西地去，讓你在北地橫來橫去，到頭來，所有戰功都是你的，你一個挽救了整個大寧？”顧遠河擡手揮了揮袖子，
“我就是不認。”顧遠河死皮厚臉，硬撐，連頭都不擡。
戰淩不想再與他辯解這件事情，只低頭看沙盤不說話。屋子裏靜了一瞬，過一會兒，顧遠河又道，
“總知，我不可能把宛宛嫁給你，你還是趁早找皇上收回聖命，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顧遠河繼續陰陽怪氣。
戰淩冷笑一下，
“哦，那你能如何，皇上下的聖旨，怎麽會收回呢，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吧。”戰淩沒有用最冷硬的語氣跟顧遠山說話，畢竟考慮到以後做岳丈女婿這種關系，戰淩不適合跟他鬧得太僵。戰淩沈了沈氣。
顧遠河實在找不到哪裏是突破口，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恩威並施的道，
“你何必如此呢，你娶誰不一樣，哪個女人不是長得漂亮豐潤的，憑什麽就看上我家的宛宛，你知道那是我的心尖，從小丟了，好不容易找到就沒過過什麽好日子，現在你又要弄到你府裏，整天讓她對著你這張陰風白怪一般的臉，你這是想她下半輩子都不好過?”顧遠河咬了咬牙，
“宮裏宮外，女人那麽多，你想玩，你隨便挑一個不行嗎，為什麽要看上我家宛宛。”顧遠河又禁不住情緒激動起來。
戰淩不知道該哭還是笑，他轉過頭來，擰著眉頭對顧遠山，
“你為什麽就覺得我是想玩玩，為什麽就覺得我不是為了宛宛好，我明明也是很喜愛她的。”戰淩有些苦惱。
顧遠河一瞪眼睛，
“你還能喜愛什麽女人，你只會沒事嚇虎人玩吧，你看看你平時那張臉，什麽時候有笑過嗎，我們宛宛天著對著你這張臉，就得嚇得天天生病。”顧遠河加重了聲音。
戰淩擰著眉頭，再不想解釋，他離開實盤，轉身朝另一邊走，不再搭理顧遠河，顧遠河不依不饒的道，
“你去求皇上收回聖旨，別禍害宛宛了。”顧遠河沈下臉。戰淩停住腳步，
“聖旨下了是不可能收回的，我說我是喜愛她的，必然會好好待她，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戰淩轉身就出了屋子。
顧遠河在後面氣的一跺腳，
“唉！”他嘆一口氣，眼睛都氣得紅了。
顧遠河大氣不順的回到顧家，一回到顧家後，顧遠河就對著顧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顧夫人也不屑於理他，只自己做自己的事罷了。顧遠河對著顧夫人道，
“你就不去想想辦法，找找太後，把我們宛宛救回來？”顧遠河擡高聲調，
“我們宛宛難道真要嫁給那個陰鷺奇怪的家夥？”顧遠山皺眉如川字。顧夫人聽了後仍是一臉面無表情，她一副情緒淡淡的道，
“這有什麽不對，嫁過去，我們宛宛就是王妃，將來又不用擔心戰淩像其它人那樣有好幾房女子，六殿說過了，他只娶宛宛一人，我相信他。”顧夫人一片肯定，起初她也曾懷疑過戰淩不可以，但是顧宛宛問過以後，她也願相信戰淩，這會顧遠河這麽問她，顧夫人是一半跟顧遠河唱反調，一半是真的覺得沒有什麽。顧夫人渾然不把顧遠河的話當回事，顧遠河更氣了，他不理顧夫人，只在那一個人生著悶氣。
顧宛宛一整天，不是在房裏就是在院子裏，因為她發現，她爹自從回來以後，一邊對她好，問寒問暖不說，還一邊給她禁足了，她走到哪裏後面都會有人跟著，家人也守在門口不讓她輕易出門。
顧宛宛：“……。”她不清楚顧遠河和戰淩之間有什麽隔閡，只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什麽。
顧宛宛在家裏實在呆著悶了，終於等到有一天下人跟顧遠河報，說戰懷近幾天要走了，顧宛宛得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跟顧遠河說了一句話，她要去送送戰懷。
顧遠河起初覺得這是好事，當即答應下來，但答應完了，顧遠河才發現哪裏不對。顧宛宛去送戰懷，戰淩也有可能出現，在大寧朝，訂了親的兩個人原則上不充許見面的，但見面也沒有關系，但他就是不想讓他們見面。顧遠山思慮了下，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就只認了下來。
等到戰懷走那天，顧宛宛在城門外等他，戰懷第一眼看到顧宛宛就從眼裏笑了起來，不過相對從前，他的目光裏多了份淒涼感，盡管努力掩飾，但對上顧宛宛那副驚世容貌，還是掩飾得出現了紕漏。他來到顧宛宛面前，緩聲叫了聲，
“表妹。”
顧宛宛一喜，
“表哥你這麽快就要走了，也沒有在京城呆上幾天，這京城的好吃的還沒吃完，就又要去西地那鳥不生蛋的地方了。”顧宛宛嘆息，戰懷裝得無所謂，
“沒事，只要表妹你在京城過得好，我在西地守著大寧，吃些苦都是沒什麽的。”戰懷笑一下，“畢竟，表妹也算是我比較親的人。”戰淩又語重心長。”
顧宛宛有些心酸，
“等你再守上一段時間，就回來吧，你又不能在在裏守上一輩子。”顧宛宛聲音帶了些埋怨，戰懷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涼意，
“沒什麽。”他眼望著遠去，
“這一去，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了。”戰懷跟顧宛宛抱腕辭別，走到馬前，戰懷又轉過身來，從懷中，他拿出了一個小木人，
“宛宛，這個就當個禮物送給你吧，那日那個壞了，這個給你補上，你小時候就最喜歡這個小木人了，我隨意刻了兩天，你收著，等你想起我來就拿出來看看。”戰懷臉上帶著依依惜別的表情，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其它異樣的情緒，但周圍的風吹過，明顯感覺到了幾分得不到又舍不得淒涼感。
戰懷上馬後，他朝不遠處的城樓下望了望。
戰淩就站在那裏，似乎望這邊望了許久。
戰淩負手朝戰懷走來，到戰懷面前，
“先回西地，帶回來一位夫人，我便調你回京城。”戰淩語氣又森又冷。戰懷強擠出一絲笑，他笑僵在嘴角什麽話也沒說，最後，只一拍馬走遠了。顧宛宛看著戰懷遠去的身影，心中再次突然心酸，她握著手裏戰懷給她的小木人，不斷的揉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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