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並不是有多慌張, 她一早就知道路王妃會來鬧一痛，但也只不過鬧一鬧罷了，有戰淩在她們顧家是一點不怕。

顧老夫人臉上一直不曾有恐懼的神色。

路王妃往外走, 到門口, 路王妃示意帶來的幾個人進府，那幾個人一聽指令, 就進顧府後，不管顧家人阻攔，砸了院子裏的一些東西後，轉身就跟著路王妃走了。

顧老夫人皺眉，這路王妃簡直是有失皇家體統, 帶著人說砸人東西就砸人東西, 這真是路王和太後寵著這王妃了, 要不是路王妃，她哪敢這麽囂張, 顧老夫人嘆了嘆, 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 她也只是砸了顧家一些東西，顧家的人官爵她還沒動，相比一些官職位, 這些東西算什麽。顧老夫是毫不在意的認了。

待府裏所有人散去後, 顧索索跟著老夫人到了老夫人堂內, 她見眾人都不在，對顧老夫人道,

“老夫人, 我看王府的婚事還是別退了, 雖然前幾天六殿下曾來過我們府裏，但是我那日看見，宛宛和殿下好像因為什麽鬧了起來，宛宛拿著玉給殿下看，殿下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宛宛就說，以後她的婚事無需殿下擦手。”顧索索一縷擔憂浮上眉稍，

“宛宛這樣說，享必是跟殿下有矛盾的，即然這樣，又怎麽斷定殿下一定會幫我們，老夫人知道，宛宛在外許久，回來以後，人情世故，世俗禮節都不太懂，若是她哪句話得罪了殿下，到時候於宛宛沒什麽，可是於我們顧家就不一樣了。六殿下一句話就能讓顧家倒臺，路王妃一句話便能讓顧家興旺。老夫人不要相信宛宛啊。”顧索索眼裏閃著肯切的光茫，這幾次她觀察老夫人態度，和戰淩來顧家，也總結出來，想讓顧老夫人不退親，也只能從顧老夫和戰淩身上找解方，好不容易來一個機會，她只能這樣找出口。

顧索索看著老夫人，她又道，

“再說了，宛宛的玉也不見是六殿下給的，也說不定是從殿下那裏磨要過來的，殿下怎麽好意思不給，你知道宛宛的性格可能還比較任性，所以殿下和宛宛的關系可能根本沒有老夫人看到的那麽好，路王府和六殿下是親叔侄的關系，而顧家也就是大夫人她和戰淩也不過是養堂姐堂弟的關系，顧宛宛的並不是戰淩的親生侄女，這一層關系，就很難保證戰淩一定會向著我們顧家。”顧索索聲音又高了一個度，也不管外面有沒有人聽見，她現在專註力完全放在洗腦老夫人的想法上。

顧老夫人一直皺著眉，顧索索的說法不無道理，但是她最也觀察了，戰淩的玉肯定不是輕易隨便給的，不是要好的關系，怎麽會隨便送，而且顧宛宛是戰淩找回來的，戰淩對顧家別的事不關心，對顧家這個孫女顧宛宛倒是上心得很，十來年如一日，走到哪裏都會特別留意顧宛宛的消息，這一點原因來說，其實顧宛宛在戰淩心中肯定和一般人是不一樣的。

並且，顧宛宛小時候在宮中，和宮中一眾皇子公主有交情也是肯定。不過話又說回來，顧索索有一點說得對，顧宛宛在外流浪多年，很多規矩禮儀世俗不懂，她一句話開罪戰淩，戰淩就有可能袖手旁觀。顧老夫長長出了一口氣，問顧索索，

“你當真看見，他們吵起來了？”

顧索索隨即答道，

“索索當真看到，他們在院子裏吵起來了，那天老夫人被三夫人和三爺氣得頭疼，大夫人又忙著照顧您，是宛宛送六殿出去的，就快到門口，我聽見宛宛說，以後她的婚事無需六殿下擦手。”顧索索目光鎖著老夫人，

“單憑這一句話，以六殿下的性格，九成會不管，六殿下是什麽人，豈容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對他如此無禮。”顧索索語氣十分篤定。

顧老夫人也陷入了深思，戰淩什麽樣她最清楚不過，整個京城都十分有名氣的六殿下，別說別人對他說一個不字，就連捧著供著都怕沖撞他落個死無全屍，何況顧這宛對他這樣，他怎麽會不生氣。

顧老夫人越想越覺得顧宛宛做得太過，過了一會兒，她嘆道，算了，我他細想想吧，顧老夫人要走，顧索索又拉住老夫人道，

“老夫人，”她頓了頓。

“索索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顧索索故意停了一下，老夫人看向顧索索，

“索索雖不是大夫人親生，可是這些年宛宛不在，索索也是替大夫人盡了孝道的。宛宛不在，我和路世子關系維系得不錯，這老夫人也是允許的，現在宛宛回來，索索把一切還給她不說，老夫人也不能不給索索一條出路，將來宛宛做了世子妃，索索不過想做個側妃或夫人，可是宛宛一退婚，宛宛的世子妃可以不要，可是索索也什麽都沒有了，老夫人能不能不退婚，宛宛不喜歡，索索嫁過去也是可以的，王妃本就十分鐘意索索的，若是退婚，傷了王府和顧府的和氣不說，顧府的一切也就沒了，老夫人顧及六殿下給這宛宛撐腰，可是六殿下能給宛宛撐一輩子腰嘛，宛宛將來必然是要嫁出去的，難道老夫人還有別的法子抓住六殿下？”顧索索看向老夫人，

“殿下在京中的傳聞什麽樣，老夫人是清楚的，他對顧宛宛好，不過是因為顧宛宛失蹤他一直覺得有些愧疚，他真對顧宛宛有別的意思，那是不可能的，大家都知道他不喜歡女色，若是他真是對女人有心思，他的王妃位置就不會空到現在了，如今他已及冠，歷代皇子滿十五歲都會訂了王妃人選，可是他到現在都沒人敢提及婚事，這是六殿下他極力反對。這樣老夫人又如何斷定，他對宛宛的好，不是因為一時愧疚。”

顧索索這一會兒左思右想多少也猜出了一半老夫人的心思，

顧索索接著道，

“而路王府就不一樣了，婚事已定，只要選個人嫁過去，我們顧府的榮耀就能保住了，路王府只不過比戰淩就差了那麽一點。與其去抓一個搖晃不定的繩子，還不如把已經系在身上的系好。”

顧索索眼神已浸透水光，她抓住老夫人的胳膊道，

“老夫人，索索也想給顧家增光出力啊，畢竟索索這些年詩書禮儀，大家規範也學了不少。”顧索索最後跟老夫人提出禮教這些事，直接在教養方面把顧宛宛壓倒。畢竟，再美的外皮，若是不機靈，不會看風向，不懂得運籌帷幄。即便是坐在王妃世子妃子位置上也守不住自己的富貴啊。

顧老夫腦子如同被什麽敲了一下，她想了想也是。

“……。”顧老夫人開始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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