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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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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名門弟子沒有一絲吻合的地方。

這一次救我的,是那顆我無意帶來的明黃色珠子。

我萬沒想到,當初的無意之舉,今日竟然救我一命。

我非常害怕別人發現我與他們是不同的,人類社會裏有句話,說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誅,如果被人發現我和他們不一樣,那麽,我是否會被誅滅呢?

後果我想也不敢想。

我小心翼翼的度過了一夜。

第二日,我更加沈默了。

化形篇 004

那只紅嘴禿鳥昨日不知躲哪裏養傷去了,它真走運,不然,也會像其他人一樣變成行屍走肉。

我就那樣胡思亂想,心思忐忑的度過了一日。

夜晚的時候,因為黑暗,反而讓我逐步安靜下來。

因為無事可做,我小心翼翼的查看起那顆明黃色的珠子來。

從表面上看,那顆珠子和一般的珠子沒什麽兩樣,都是珠寶中的極品,明黃色,帶著柔和的光暈,外表華美,在世人眼中是顆好珍珠,絕世珍寶,不過,當我元神一探向它,立即便知道了它的不同。

原來,我元神一靠近它,就被那黃色光暈抵擋在了外面,寸步不能進。

這珠子有著非常厲害的禁制。

另外,我竟然發現,我帶著這珠子吸納天地靈氣的時候,速度竟然是以往的五倍!

意思是,我修煉一天,相當於以前的五天。

這真是絕世珍品,天下人夢寐以求的珍寶。

為了保險,我把那顆明黃色的珠子連著泥巴一起強行吸進了我的樹身深處。

說也奇怪,把珠子強行吸到我樹身深處後,有了這顆珠子,我的元神似否也更加強大了。

至於為什麽知道我元神強大了?很簡單,我以前只能在本體周圍十丈開外活動,現在卻竟然可以在百丈開外活動。

因為我本身是潘華園的靈物,潘華園的禁制對我的出入並無限制。

是夜,趁夜深無人時,我幻化成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在雪玉feng游蕩。

我所處的潘華園應該是雪玉feng內門深處的某一處,我且走且看,夜色中的潘華園非常寂靜,現在的季節正是初秋,夜色裏時有陣風吹來,樹木上的枯葉像蝴蝶打轉一樣飄飄灑灑掉落下來,我踏過去,留下啪啪的聲息,夜,顯得更靜,更寂寥。

我見路便走,自以為越走越遠,因為沒有那種靈魂撕裂的感覺(如果有,則代表已經超出我能夠走出的範圍),我非常悠然自得。

走了大半夜,當我發現我竟然回到我樹身時,我才知道,我竟然沒有走出潘華園的範圍。

原來,我竟然在逗圈子。

哎呀,人世間真是覆雜,連道路也彎彎繞繞,諸多選擇,弄的人頭暈。

擡頭看看天色,遠處墨黑逐步被染色,天又要亮了。

唉……

靠在我的樹身下,悠長而無奈的嘆息。

不料,我還沒有坐穩,在我身邊不遠處,另外一聲悠長的嘆息和我同時發出。

我轉過頭去。

那是一個黑衣男子,他黑衣黑褲,面孔也融入到黑暗中。

不知為何,我並沒感覺到怕,我竟然有興趣和他說話。

我問,“你也在煩惱?”

他沒理我。

他垂著頭。

看樣子,他在沈思。

我覺得無趣,踢腳下的石子自己玩自己的。

他應該也是這園子裏的靈物之一,他在惆悵什麽呢?看情形,他應該和我一樣,也是徹夜未眠,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到玉玄真人道術的影響,也許,他和我一樣幸運,所以,他在煩惱。

等天色初放亮的時候,我擡頭正要看看那人容貌,一轉身,一看,在我旁邊的位置,哪裏還有人的蹤跡?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

或者,只是我的幻覺?

我一頭鉆進我的軀體昏昏欲睡。

太陽照下來了,我采日光精華。

當然,我根本不用動腦或者做些什麽,我只需要在大樹裏呼呼大睡,出於本能,一切便照做了。

嘿,做人有做人的妙處,做樹也有做樹的妙處,做樹可不必日日為討一口飯吃而奔波。

找個舒服的姿勢懶洋洋的入夢。

我已經決定,我以後白日裏都睡覺,夜晚再出來活動。

我要盡量減少和園子裏的其它同類打招呼。

我不理別人,果然,別人更不理我了。

在我睡覺期間,有一株狗尾巴草和一顆紅艷艷的果子來和我打招呼,我正睡的舒服呢,迷迷糊糊的,像趕蒼蠅一樣,那兩人,錯了,兩妖沒討個好,丟了面子,哼一聲跑開了。

有了它們倆的先例,其它的便更不會來和我打招呼了。

都說人是群居動物,我們這群靈物有了人的意識後,也立即三五幾人,拉幫結派,我是屬於編外人員,有和沒有,沒什麽區別。

我被徹底冷落起來。

當然,和小命相比,寂寞算得了什麽?

化形篇 005

舒服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寒月已上枝頭。

我赤著足踏在枯葉上,一個人有些無聊,我邊走邊對著寒冷的空氣吐氣,冷空氣一遇暖流立即化作一道道白色煙霧,逐步消失。

我是一個活躍的性子,其實特怕寂寞,邁在大道上,也許只有走來走去,或者看白霧出現又消失,才能讓我這個寂寞之心能夠感覺到一些溫暖。

到天快亮的時候,我照例轉了一圈又回到我的樹身。

我依然沒有走出潘華園。

我呼口氣正要回樹身睡覺,在樹身邊上的白玉臺階上,我居然又看到了那個黑衣黑褲的男子。

我現在可以確認我昨日並非做夢了。

我想了想,走過去,對他打招呼道,“餵,你還好吧?”

他依然看也不看我。

我不服氣,問他,“你叫什麽名字?你是啞巴嗎?”

“你不快活是不是?我也不快活呢!”

他見我大有一不說話便糾纏到底的架勢,終於,他聲音低低的道,“我叫佑生,你呢?”

他的聲音非常好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他問我的名字,可是,我並無名字,我只知道自己叫樹。

於是,我對他道,“我叫樹!”

話說完,我卻有些自行漸愧,樹?到處都是樹,榆樹,李樹,槐樹,桃樹……這個名字太普通,且沒一點新意。

果然,他在黑暗中似皺皺眉,他道,“樹?”

我猶豫了下,忽然道,“佑生你名字那麽好聽,你幫我取個名字好不好?”

他聽完我的話,目光奇怪的看著我,我雙目清澈的擡頭看他,不過,我看到的當然是黑黑一片。

他忽然道,“你真要我給你取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我漫不經心的東看看西看看,“叫你取就取唄?取個名字還有什麽呀?”

我自然不知道在人間,名字要麽是父母所賜,要麽就是師傅所賜。

只聽他道,“罷了……樹是木的一種,你便姓木吧,至於名字,”,他頓了一頓,打量了我一番,“我看你性子跳脫,天真燦漫,就叫容兒,木容兒,怎麽樣?”

黑暗中,我發現有雙期待的大眼睛在看向我。

我高興的道,“容兒,木容兒,好聽,真好聽,佑生,謝謝你!”

佑生見我喜歡,他點點頭,牽動下嘴角。

他又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想一想,對他道,“佑生,你失戀了嗎?”

他聞言,在黑暗中目光覆雜的看著我,我被他的目光看的一呆,靈魂一顫抖,正要逃走,那犀利的目光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他的法力真是高深莫測。

我一擡頭。

他把他的頭埋在黑暗中,更深,更冷。

他真是個悲傷之人。

我勸他,“我聽人說,失戀有三個階段,你要不要聽?”

他依然不理我。

我有些尷尬,覺得自己在探人隱私,有點多管閑事。

眼看天色越來越亮,我一轉過頭去,正要對他說些什麽,一看,果然,他已經走了。

一個人逛園子逛著也是無聊,次日晚上,我一醒來,立即在樹身裏看他什麽時候來的,對於他總能夠無聲無息的來,無聲無息的走,我總是很好奇。

我趴在樹身裏一動不動的眼觀四方耳聽八面。

天,我真是個無聊的小妖怪。

這樣的姿勢我一直維持了大半夜。

他沒來。

他沒來,我倒見著玉玄和玉華大半夜不睡,在園子裏琴瑟和鳴,郎情妾意。

看著他們,我便想起那個可憐的玉睇,雖然他道法高深,可是他心愛的女人還是被搶走了,他心愛的女人還是躺在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他只要一想著自己心愛女人躺在別的男人的懷抱,心裏必然在滴血吧?

他們在快活,他不知道躲在哪裏療傷吧。

因他帶著李白那種獨特的憂郁,我很為他抱不平。

我並不覺得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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