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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紀長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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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紀長荀(1)

頭頂的太陽曬得人難受,紀長荀恍恍惚惚地看著周圍在走動的人們,似乎每個人都是笑著的,但那笑容看得她暈沈沈的。

紀長荀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處在一個漩渦裏,炙熱的陽光讓她睜不開眼睛,這般繁華的都市,讓她怎麽面對?

“長荀,你發什麽呆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耳畔想起,紀長荀的身子一僵,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想什麽呢?這麽看著我。”

“木由?”紀長荀聲線顫抖地問道。

“不是我是誰,連我都不認識了。”木由笑著,一邊把買的水遞給她,自己則打開另外一瓶喝了起來。

木由感覺到身邊的人一直盯著自己,狐疑地側過臉看向她,情不自禁地問道:“怎麽了?”

“沒。”紀長荀轉過頭,按捺住心中的種種不愉快,低聲說道。

“真的沒事嗎?”

“沒事。”紀長荀搖了搖頭,聲音卻比剛才的還要低了。

不知道為什麽身處此地,不知道為什麽碰上了木由,紀長荀的腦子如同漿糊糊在了一起。但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木由的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難不成是時間倒流了?可僅僅是一瞬間,紀長荀就自己否定了這樣的想法。

木由在紀長津死後才和自己的關系漸漸親密起來的,以前紀長荀都是黏在紀長津身邊的,和其他男人都沒有太多的交往,所以,不可能是時間倒流。

“你看看你,我說什麽來著,宅在家裏早晚宅出病來。”木由笑著說罷,看了看周圍,又道,“長津哥也真是,不是說好了這個點來的嗎?難不成要放我們鴿子不成?”

紀長荀身體一楞,囁嚅著唇瓣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全部吞了回去。

之前她所看到的一切,與紀長津要出現相比起來能算得了什麽?不過,她的哥哥,真的會出現嗎?

木由沒有把太多的關註點放在紀長荀身上,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

紀長荀想到他本性難移,嗤笑著說道:“街上的美女就這麽好看?”

“沒事兒看什麽美女啊。”木由微皺了一下眉頭,片刻之後痞笑著湊了過來,“難不成是長荀你對我有所圖?”

“你胡說什麽呢?”紀長荀冷哼了一聲就轉過臉,可心裏那種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木由剛才和她說話的方式是半開著玩笑的,不過她卻能感覺到,木由並沒有說謊。一個以美色為缺點的人,在大夏天看到那麽多大白腿在面前晃動居然會無動於衷,怎麽看都是極其不靠譜的事情了。

只是,因為在眼前展現的許多事情都已經突破了紀長荀的常識,她如今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判斷這些情況出現的原因。

如果能夠等到紀長津出現,說不定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紀長荀本就不是自願與木由走得近的,加上後來木由的謊言被拆穿,她對木由這個人理所當然地就有了戒心。

要是談話的對象是紀長津,紀長荀覺得,自己應該能更放得開一些,畢竟和自己的親哥哥說這些話,是不會讓她覺得有什麽可以害羞的。

紀長荀身上沒有手機沒有手表,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剛開始的時候木由還開開玩笑說他們可能會被放鴿子,可時間久了,他也沒了耐性。

“我去,都兩個小時了,這不會真是要我們自生自滅吧?”木由驚訝地喊出聲,皺起了眉。

“哥哥可能是因為有事耽誤了,我們回去吧?”紀長荀淡淡地說道。

對紀長津能來這件事情,紀長荀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了,在看到真相前她都不會太得意。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點道理,紀長荀比誰都明白。

木由一路上念念叨叨的在埋怨,可語氣裏多少還是有一點擔心的成分在。

紀長荀跟著他打的回去,沒太註意周圍的環境,一心撲在了如今自己的處境上,所以當到了目的地以後,她實在抑制不住心頭的震驚。

出租車停在了一個熟悉的小區門口,不過,這個小區以前紀長荀只是知道,還從來沒來過。她驀地瞪大眼睛,望著木由自然而然地往裏走,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不管是他們從小居住的地方,還是紀長津死後紀長荀自己住的那個公寓,都不是這裏的,就連木由、馮八年和雲繁的住處都不是安在此處,現在他們來這裏又是做什麽呢?

“你哥這麽不守時,等會兒一定要和他好好說道說道。”木由在前面慢慢地走著,說完才察覺到紀長荀沒有跟上,回過頭見她還站在原地,不安地揚聲道,“長荀?”

生怕他看出端倪,紀長荀緊趕慢趕地跟上前,應道:“來了。”

這一次,倒是木由沒走了,他打量了紀長荀幾眼,問道:“你真的沒什麽事兒嗎?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中暑了?”

“我好的很,你別咒我就好了。”紀長荀說著,一邊催促,“趕緊回去吧,這天熱都熱死了,我還想回去洗個澡呢。”

“可是……”

“可是什麽呀可是?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紀長荀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木由臉色變了又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和紀長荀一起往“家”走。紀長荀對這裏的環境並不熟悉,要不然,早就撇開了木由奔向目的地了。

剛開始兩個人還平行著走,不過,紀長荀知道自己不認路,所以特意在幾步路之後就放緩了腳步落到木由斜後方,一邊和他答著話一邊走,免得他再懷疑自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之類的。

紀長荀能感覺到木由在被她吼了之後態度就開始謹慎起來了,料想著木由那樣的性子什麽時候怕過人,這時候這模樣倒是給誰看呀?

想到這裏,紀長荀心裏一驚,她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木由是不是打著各種主意想要顛倒是非了,當初他高超的手段害得她小日子過得艱難,每日都在覆仇的陰影裏徘徊。

木由帶著紀長荀到丙單元,直接上了三樓。紀長荀將路都記在了心裏,以免日後出麻煩,看木由按門鈴,她心裏還在嘲笑,想著這到底是誰住著的地方。

可過了幾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開門的人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長津哥,你放我們鴿子是幾個意思啊?”木由大大咧咧地走進去,順其自然地脫了鞋子,踩著襪子就往裏邊走。

“木由,穿拖鞋!”紀長津微微不悅,卻又帶著一些無奈,“瓷磚上冷,你不想以後老了這裏疼那裏疼的,就聽點勸,行不行?”

木由回過頭來笑了笑,始終是沒有到鞋櫃邊上把拖鞋拿過去。

“臭小子。”紀長津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紀長荀步入屋內,順手把門給關上了,不過,她依舊是低著頭的。她不是沒聽到紀長津的聲音,不是沒看到紀長津的模樣,只是,她實在太想念這個男人,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夢,經不起琢磨。

紀長荀學著木由的樣子把鞋子給脫了,順勢就從鞋架上拿了唯一一雙的女式拖鞋穿了起來。

“長荀,你怎麽了?”紀長津回過頭來,溫和地問道。

“嗯?”紀長荀稍稍擡起頭,盡量壓抑住眼中的欣喜。

“平時活蹦亂跳的,今天就和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紀長津疑惑地看向她。

“沒,我沒事。”紀長荀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紀長荀這裏話音剛落,在桌子邊上的木由就發了話:“長津哥,我看長荀可能是那什麽來了。回來的時候脾氣不好,又提不起勁的樣子。我問她的時候她也說沒事,但她失魂落魄的,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沒事人啊。”

紀長荀因為木由的話紅了臉,心中責怪她說話沒有分寸,“那個”怎麽能夠隨隨便便說出口呢?

偏偏紀長津沒有發覺這事兒有多讓女孩子害羞,還頗為緊張地問著:“不是才半個月嗎?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紀長津大概是顧及木由還在這裏,所以已經盡量放低了聲音,但是在他邊上的紀長荀聽得一清二楚,再怎麽想要無視都沒了那個可能性。

紀長荀真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她就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狀況,卻沒想到這兩個男人不依不饒的非要她說出個好歹來。

“哥,我真的沒事,就是在外面時間長了有些暈,休息下就好了。”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紀長荀就悶悶地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紀長荀是想直接回房間的,因為這個話題她根本沒有辦法接下去,可緊接著她就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間!如果她亂走動,不用說,一定是要引起他們懷疑的,於是,在客廳裏總比她去找她的房間要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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