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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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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繁的熏香效果不是蓋的,初央年等四人身上一直無力,路嵐把異能一開,他們又直接從半空中掉下來,差點摔得粉身碎骨。好在當時乜孒有所察覺,刻意將他們的高度放下了一些,才避免了悲劇。

路嵐後來被陸知遙念叨了一路,不過,似乎是有些理解,所以她也沒有多責怪。

原村的事情的確要查,各種蹊蹺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掩蓋過去的了,以前他們都只是奇怪,只是因為沒有人破例,所以才沒有去原村查看,現在有了線索肯定還是要多費一些心思的。

且說那天的計劃,原本的的確確是幾人上門便終止了,好在謝鈺乙在臨出發前又看了兩眼計劃,覺得有所不足,突發奇想加了後半段,讓陸知遙等人做後援。

當初央年等人到雲繁住處時,初央年就一直和樓下候著的陸知遙在通話中。也正好是因為雲繁將乜孒趕出來的時候,陸知遙到了樓下,才一並把乜孒找來做了個幫手。雖然乜孒一直都是一個中立黨,但是對於幾樁殺人案,尤其是危芷晴那一次,心有餘悸,這才留下來打算觀望。

明亮的房間內只有一層薄薄的窗簾拉著,並不影響陽光透進房間。床上躺著一名男子,恍恍惚惚地掙紮著睜開眼睛。

他先是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猛地坐起,卻因為身上無力又再次躺回了床上。他認出來,這是自己的房間,並非其他地方,便毆松了口氣。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鐘的樣子,男子感覺身上的力氣慢慢回流,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坐起身,側過身拖上了拖鞋。

打開門,門外倒是一片安靜,他聽了一聽,別墅內卻像是無人的模樣。

“醒了?”

著實被邊上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蘇七辰捂著心口,瞪了他一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好嗎?”

“我有這麽嚇人嗎?”初央年輕哼一聲,靠著墻壁將手中的水杯遞了過來,“睡了幾天,渴不渴?”

之前還沒有感覺,被初央年這麽一說,蘇七辰倒也不客氣了,把水杯端過來就咕嘟咕嘟把水喝了個精光。

回過神,蘇七辰問道:“我睡了幾天?”

“五天了。”初央年拿了杯子過來,轉身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又道,“雲繁的熏香不知道為什麽,對你的影響很大。我和小乙還有長荀,當天就緩過來了,倒是你,在車上暈過去以後就沒睜開眼睛。後來請井纓過來看了看,她說你是睡著了,等幾天就會醒,我們才沒多追究。”

難怪身上這麽不舒服,感覺酸疼得厲害,原來是因為有這麽多天沒有離開床了啊。

蘇七辰想著,倒是慢慢扒著樓梯往下移動著。盡管他心頭有火,想要趕緊大步下樓抓著初央年問一個痛快,不過情況不允許啊,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在樓梯上了,就算是在平地上,他用跑的也追不過初央年。

往沙發上一坐,蘇七辰眼看著初央年忙前忙後的,好不容易等他再次到了跟前,這才問道:“其他人呢?”

“遙姐和錦錦去了公司,小樹、小乙陪著林池到井纓那裏去了。”初央年把泡好的茶遞到蘇七辰手邊,自顧自地又端起自己的茶盞來了。

“林池?”蘇七辰敲了敲腦袋,恨不得揪下幾根頭發來,他怎麽跟不上節奏了?

“嗯。”應了一聲,初央年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天木由用異能逃走,也許是怕林池時不時的人格轉換拖他的後退吧,就沒有帶著他走。既然他現在留下來了,當然還是要盡量避免麻煩的,所以這幾天一直是路嵐陪同,小樹、小乙跟著,一起帶林池到井纓那裏進行心理暗示,希望能夠壓住他的暗黑人格面。”

雖然井纓那方面也一再表示,林池的暗黑人格和普通人的不同,是天生具備的缺陷,不可能徹底治好,但因著路嵐的央求,也就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四五天來,林池的暗黑人格不知道是真的被壓制住了,還是知道自己暫時沒有攻破的機會,倒也一直沒有出來。

至於木由等人,縮著脖子不肯出來了,找了幾天也沒有任何線索。

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初央年看了他一眼,問道:“冷?”

“好像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蘇七辰皺了皺眉,嘆了口氣。

“估計是小乙她們,她們出門的時候還在說呢,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初央年說罷,捧著茶盞又沒了下文。

蘇七辰自己覺得,他和初央年相處的時候是最為尷尬的。可能是因為初央年的心思他琢磨不透吧,他也不知道怎麽去迎合。要是換了路嵐那種沒心沒肺的脾氣,確實也好對付一些,再不濟,像初央年以前表現出來的那種小孩子脾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兩個人的空間驟然陷入無聲境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屋子裏沒了活物。

“你……你以後打算怎麽辦?”蘇七辰話都說不利索,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如果這話放在以前來問,初央年一定會說要去原村試煉之類的,但是經過這麽一折騰,只要不是眼睛瞎的耳朵聾的,都應該知道裏頭大有玄機。就單說墓地那麽一回事兒,想著都讓人滲得慌。

是真是假,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裏已經沒什麽重要的了。

反正都是要活命的,拼一拼總比不拼要來的好。然而,如今大家都知道了,每一代參與試煉的領導者會活下來,還有誰會頂風冒險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呢?

這個問題初央年也想了很久,就算有人願意出來幫忙,他也不願意白白讓朋友送命,尤其是,這裏面還有他從小就一直玩到大的朋友,他怎麽可能舍得?可攔著所有人,不讓他們陪他冒險,對於那些不知情的異能者來說,又難以解釋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從長計議。”初央年偏著頭微微打量著蘇七辰,問道,“你對木由,有什麽看法?”

“一個一眼萬年的人。”手抓緊了茶杯,蘇七辰總結道。

“這麽說,你認為他做的挺對?”

聽出他語氣裏揶揄的味道,蘇七辰松開手,把茶杯放在桌上,順手抄過沙發上的抱枕攬在懷裏,曲著腿小聲說道:“有一個喜歡的人,為了自己的喜歡人可以不計任何代價,又顧得大局,怎麽會不對?”

是我對不起長津,用瞬移躲到那個司機的車裏,做了小動作,害得長津被車撞死。只是我自己沒料到,謊話說多了,也會變成真話的。長荀是個好孩子,雖然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這顆心一輩子也就認準了紀長津一個人了,卻還是想要飛蛾撲火,事實證明,我永遠比不上那個男人。

你叫蘇七辰對吧?我知道你都能夠聽到,我最開始的計劃,是在這裏手刃初央年替我父母報仇的,不過,人都已經死了,而且,失去親人的也不止我一個,這件事情我不想繼續下去了。

這些話說給你聽,我只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必要的時候,拉一把長荀。她這一路走來踉踉蹌蹌,我是看著的,但是她從來沒有和我抱怨過任何一句,永遠都是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長荀還很小,如果要說有什麽人能夠阻止這一次的失敗,我想,那個人就應該是你了。

哪怕所有的異能者都死了,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影響,我想你是知道這一點的。

我用異能殺了人,按照原村的規矩,我早晚都是要被抓回去處以極刑的,我現在也不可能立即跑了。

回頭,來不及了,原村那些所謂的沒有異能的人,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可怕的多,盡管還有很多事情我沒有探查清楚,但我能做的,只有這麽多了。

我想了很久,試煉是唯一能夠解開詛咒的路,就算我報了仇,初央年不得好死了,也不見得其他人能夠好過到哪裏去。所以,蘇七辰,拜托了。至於這些,不必和長荀說,若是她要恨,就讓她恨我一輩子吧。

思來想去,蘇七辰還是把這些和初央年說了。木由從很多方面來說,算不上是一個好人,甚至可以說是很頑固的惡人形象,然而,他對紀長荀的感情卻是真真切切擺在眼前的。那天的局,到底是誰為誰設下的,這還真是說不定的。

等到蘇七辰把話給說完,初央年才收住了笑容,這些年,他們的腳步都是停滯不前的,也多虧了木由的那些話,讓他對原村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央年,”蘇七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不覺強笑著問道,“如果是犯了錯的異能者,在原村裏會受到什麽樣的責罰?”

這個問題籠罩在蘇七辰心上已經有不少的時間了。雖說謝鈺乙在原村住了十幾年,可她畢竟是因為自身的問題才去的,並沒有什麽大過錯,也算不上什麽責罰不責罰的。但木由這些手上沾了血的人則完全不同,哪怕他們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歸根結底還是傷了人。

路嵐在雲繁家的時候一聽到要把林池送到原村去,立馬就改了做法,可見,這原村的影響力在他們心中不小。

要是原村裏都是一些純粹的普通人,為什麽異能者們會這麽忌諱那個地方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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