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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冰與火月的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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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高遠, 天空藍得好像一面鏡子,清澈透亮;把此刻鬥志昂揚、對未來無限憧憬的少年的心,映射得清清楚楚。

監控室內, 寂靜無聲。

躺在地上的綠谷出久, 平靜地擡頭,張望被自己一拳擊碎的世界。

崩壞無法抑制, 索性任由它崩裂瓦解。

而對手的怒嚎聲, 在一片耳鳴嗡響後, 也漸漸遠去。

只餘下漫天飛舞的殘骸碎渣, 如同向無聲的池塘投擲而去的石子——一道又一道的漣漪, 伴隨著滅頂的疼痛,反而給人留下一種深刻的、“我此刻正活著”的徹悟感。

少年放松地舒了口氣。

不知為何,綠谷回憶起,在小時候,壞脾氣的竹馬曾經得意洋洋地舉起他的玩具,笑著說“就算臭久你覺醒了個性,也絕對絕對比不上我啦”——那時候的不服氣和氣惱,則是被隱藏在了笑臉裏、他的內心深處;隨著時光的流逝, 逐漸也醞釀成了一股【我也絕對不認輸, 不會放棄】的堅持。

所以啊。

英雄、想要成為英雄的話——這些不都是, 理所當然, 的嗎……?

努力思考的少年,吃力地緩緩舉起了手。

半響,他還是因為疼痛過度, 暈了過去。

……

“英雄組,獲勝。”

將目光從屏幕收回,歐爾麥特認真宣布著結果。

雖說接下來的內容,是重要的點評環節,但薄荷卻跟著被機器擔架擡走的綠谷出久,一起走了出去。

對於別人的私事,從始至終,少女都保持著互相尊重的初心,所以並不去過問他們之間的矛盾和糾紛——這是受家庭教育和學校的影響。

不過,就她個人來看,無論是爆豪還是綠谷,都是有擁有能夠獨立解決問題能力的類型。

別人多餘所費的口舌,反而不一定能起到什麽效果。

但是,能幫到忙的地方,薄荷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經歷了一場普通的演習比賽,被再次送到醫務室的綠谷出久,讓恢覆女郎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看著他傷痕累累的樣子,這個溫柔的醫療職業女英雄,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唉,從入學至今,這孩子幾乎已經成了這裏的常客啊。

——可他只有這麽小,未來還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年紀輕輕就毀掉了自己……這不是,很可惜嗎?

就算能做細胞活性,人的自我恢覆能力,也是有限制的。這麽一次又一次,在歐爾麥特那個沒自覺的家夥的帶頭下,摧毀著自己的健康;尚且稚嫩的種子,就承受了如此之多的壓力——

這樣的行為,真的值得?

如今的社會,無論是走到哪裏,人人都在倡導了不起的英雄主義。普通人崇拜著職業英雄,而職業英雄則用兢兢業業的工作、來回報這些民眾;雖然這樣看似形成了一個很良好的循環,也有效地遏制了由個性而衍生而出的罪惡……

可是,過於覆雜的社會環境,同樣造成了太多人單方面的犧牲——這也絕非是能夠被輕易忽視、甚至反而加以大肆讚揚的血淚。

活到了這個歲數,恢覆女郎對什麽其實都看的很開,正義也好邪惡也罷,不過都是反射社會縮影的一面鏡子;所有的一切幸與不幸,說到底,都是人心在作祟。

但即便如此,每當看到為此受到傷害的人,醫者仁心的她,仍然會感受到同樣的疼痛。

……

“好了,好了。”

撫摸著昏迷也無法停止因肌肉撕裂而疼到抽搐的少年,恢覆女郎想用個性來幫他緩解傷痛。

她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嗯——?

是一個年華正好,很可愛的女孩子。

“怎麽啦?”

越是老去,就越喜歡鮮活美麗的事物,這位矮小的婆婆也不例外;看到花骨朵般青澀的少女,她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你也受傷了嗎?……先等等,我給這孩子治療完。來,吃顆糖~以後要小心點哦。”

禮貌地接過老師遞來的糖果,薄荷撕開糖紙,把糖果含進去,隨即,她乖巧詢問:“如果可以的話,這次能讓我來給您幫忙嗎?”

“你說什麽?”

恢覆女郎驚訝地仰起頭,她的身高有限,也習慣了這樣和學生說話:“哦呀哦呀,小姑娘,你要怎麽幫我?——難不成你的個性,也是和治療相關?”

希望能不拖延的盡快搞定,因為接下來,她也有測驗,於是薄荷對醫療教師輕輕搖了搖頭,“不是的。”

“那……”

少女指了指昏迷的綠谷,“我大概能幫上忙呢。很簡單的,不過,就請您幫我為這件事保密吧。畢竟還是早點解決為妙。”

幹脆利落地說完,她湊近正睡在病床上、處於昏迷中的少年……

“就我的個性來說,其實這樣最快。”

對目瞪口呆、深感已經不懂年輕人世界的女郎笑了笑,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食指擱在唇間:

“噓——”

……

為了方便治療,薄荷把綠谷變成了體積只有巴掌大的小河豚。

這樣一來,無論是救治方的不適、還是被救治方的工作量,無形中都減輕了很多。

“很好!這大概是目前為止、治療起來最輕松的一回了~!!!”

恢覆女郎滿意地拍了拍手,因為河豚的體積有限,不僅消耗的治療精力減少、效果竟然也十分出色,比預期恢覆的更加到位。望著蹲在魚缸前,用手指在玻璃面戳了戳去,好奇打量昏睡小動物的少女,她難得真心地認真建議道:

“小姑娘,如果你以後有空的話,要不要來多幫幫我?你的個性,運用在這方面的效果相當不錯——我可以給你加修學分,還有提供畢業時的推薦名額哦。”

沒有拿那些虛無的東西來誘惑年輕的孩子,恢覆女郎的為人很實際:“考慮一下吧。”

“我是沒問題。”薄荷想了想,這都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要不是綠谷今天受了傷,她還不一定能想到這個辦法。

“不過……病患的個人態度,也是一個難題啊。”

不太清楚對方的個性發動方式,以為都要像剛才那樣才可行,恢覆女郎抿起嘴巴,若有所思:“女性倒沒什麽,但我見過不少男性的職業英雄,看那樣子也是一輩子單身的命,要是讓你被他們纏上,就麻煩了——”

“誒?”

“沒關系!”片刻後,恢覆女郎微笑著提出了一個優秀的解決辦法:“那以後就這樣吧:不論誰來找我,先一概敲暈好了~~”

於是,在這之後,雄英多了一個必須人人遵守、哪怕是NO.1英雄也不例外的傳統。那就是——

所有重傷以上,來找恢覆女郎的人,首先受到的,就是蒙頭一棍。

這是後話了。

……

………

回到演習場地的薄荷,首先看到的,就是整棟大樓、從頂到底部,完全被寒冰凍住的場景。

哦,是滅火大隊長啊。

自從聽到超愛給別人取外號的爆豪勝己無意中從嘴裏漏出這個形容後——比之前那些‘陰陽臉’、‘一半的家夥’要好聽的多;絕非故意,但薄荷偶爾也會從腦子裏冒出這個詞。

他平時肯定也看了不少書,給自己那些技能起的炫酷命名不算;張口就能不帶臟的花式懟人,某種程度來看,這也是一種能力誒。

快速地歸隊,她沒有去和爆豪搭話,只是安靜地站到了蛙吹梅雨和常暗的身邊。

蛙吹轉過頭,有些關心地問:“呱,綠谷君沒事吧?”

“嗯,沒什麽大礙。”

“那就好。” 常暗微微頜首。

這兩個同學,性格都挺溫柔的。

輪到他們之前,三人在角落裏開了一個小小的會議。

蛙吹梅雨的個性,是和【蛙】有關的一切。例如她的長舌頭,就能夠從大廈一樓這頭伸到七樓;行動也相當敏捷,機動性很強。

而介紹自己愛吃蘋果的常暗踏陰,則是擁有一個可以改變形體、伸縮自如,可操控黑影的個性。

作為男士,他非常禮貌地請她們決定方案,自己執行便可——而與他冷靜可靠的態度相比,黑影卻跳著拼命推銷自己:“【偵敵我會探查我會揍人我全會!讓我來讓我來,啾啾咪!】”

“抱歉。”烏鴉頭的少年沈默半響,把調皮的黑影強行摁了下去,他看上去有些臉紅:“……我以後,會更加嚴格教育的。”

商議的結論,三人組的方法非常簡單。

他們的對手,正好是非常擅長硬碰硬的切島和瀨呂範太。

於是,騎著烏鴉、打著陽傘的少女,在囤放核武器的房間門口乍一出現,兩個聚精會神、以為會被正面碰瓷的少年,就立刻驚得瞪大了眼:

“為、為什麽會是這個造型?!”

被少女的腿夾住,認真專註地按住她的膝蓋,常暗偏過頭,並不回答。

“原來這就是高個子的世界啊~”

薄荷好奇地左右張望,作為一個矮子,她從來沒有嘗試過俯瞰他人的感受;以往需要微擡頭的人全部能看到對方的後腦勺,只有自己高高在上——不是,是作為俯瞰眾生的高個子,這種高視角看世界的體驗,非常棒!

她以後一定要多喝牛奶!

“所以說,這樣做又有什麽意義?!就算很可愛,拼上雄英的校徽,我也是絕對不會放任你們進來的!”

頭發相當不聽話地豎了起來,切島紅著臉大叫:“可惡,以為這樣我們就會被打擊到嗎?!太天真了!”

嗚嗚,被美少女騎著有什麽…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你是無所謂,我超羨慕啊QAQ”一旁的瀨呂範太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來上個課而已,為什麽還要承受這種打擊……”

正當兩個少年一邊集中警惕、一邊垂頭喪氣地在心中哀嘆時——

“英雄組,獲勝!!!”

豪邁的聲音由擴音設備響到了耳邊,兩人一驚:“什麽?!明明才開始……”

“咦,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突然纏住我……!”

“呱。”

趁前面的隊友吸晴之際,變成一只翠綠的小青蛙,悄無聲息從後面的管道爬上來的蛙吹梅雨,全身貼在核武器目標物的上面,滿意地呱唧了一聲。

“回收成功!”

而與此同時。

躲在少女陽傘下面的陰影裏,靜靜地混了進來;冰冷的黑影烏鴉幼崽,從死角緩慢地繞了過去——

“【抓住了,磕磕!】”

它開心地用爪子捏住兩個敵人,三兩下飛快地纏了起來。

捕捉計劃也同樣成功!

“……”

和垂頭喪氣的對手互相致意後。

一枚蛙蹼、一枚烏鴉爪,還有兩只手,開心地疊在一起——

“太棒了!”

另一邊,校醫室。

大腦發麻,神志尚且朦朧的綠谷出久醒了。

在護士的幫助下,他費勁地將自己從床上扶起,緩了一會,下意識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咦。

怎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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