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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從來沒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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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3-3 17:04:06 本章字數:12893

一連串的突發事件,讓鬼魅看得是目瞪口呆。愛殘顎疈

尤其是周圍的靈獸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甚至到了後來,就好像是被收割的莊稼一般大面積的倒地,讓他感覺到一陣陣的發寒。

那些靈獸不是普通的一級二級的靈獸啊,裏面可是有四級五級這樣的靈獸,這要是放在靈域大陸上,換成靈師的等級的話,那也是強者。

就這樣的靈獸竟然在老人的手下沒有絲毫反抗餘地,別說反抗了,連掙紮的能力都沒有。

這樣的實力,是不是有點太恐怖了?

這個時候,看到老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鬼魅的心跳開始不停的加速,想都沒想的擋在了薛芷琪的前面,死死的盯著慢慢逼近的老人。

冷汗,慢慢的順著額頭淌下,浸濕了鬢角,但是,鬼魅沒有往後退半步。

伸手是受了重傷的薛芷琪,還有小小的孩子,哪個都沒有抵抗力。

就在這個時候,老人陰冷的笑了起來,奇怪的“章魚觸角”再次揮舞,猛地大張,嗖的一下緊縮,直直的抓向了鬼魅。

鬼魅靈力凝聚,還沒有等到發出,他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驚愕的看著眼前貼在半空中的“章魚觸角”。

那裏好像有一道透明的屏障一般,直接的擋在了“章魚觸角”前面,距離他有一丈多遠的,淩空停在那裏。

可以看到那些“章魚觸角”在掙紮,努力的想要靠近,可是,那道透明的屏障是如此的堅固,根本就沒有任何縫隙讓“章魚觸角”趁虛而入。

鬼魅剛才的驚恐完全被驚愕所替代,那道透明屏障到底是怎麽出現的?

周圍那些靈獸全都被抽取了靈力,為什麽他們這幾個人就沒事?

鬼魅的目光快速的收了回來,老人那微微扭曲的表情已經不能吸引鬼魅的註意力,他現在最在意的是他周圍人的反應。

扭頭一看,看到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半分驚詫的雲翼狼以及雷電鼠,這兩頭靈獸竟然一點緊張都沒有。

甚至對於擋住“章魚觸角”的透明屏障都覺得應該的,好像那裏本來就應該有這麽一個保護屏障。

“這……”鬼魅從嗓子裏艱澀的擠出了一個字了,後面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

太詭異了。

現在詭異的不是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老頭,而是他這裏。

然後,鬼魅發現小家夥動了,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的往前走。

鬼魅伸出手來,想要拉住小家夥,可是,伸到一半的手,突然的頓住。心裏一個相當驚悚的答案,他不想說……因為他不想相信,太過離奇……

鬼魅眼睜睜的看著小家夥向那個透明的屏障走去,然後……毫無阻礙的直接走了出去。

小家夥才剛剛出去,那個“章魚觸角”立刻張牙舞爪的撲了下來,往小家夥身上纏去。

老人雙眼冰冷,看著小家夥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剛才他對付暮曦他們的時候,不能說跟玩笑似的,至少絕對沒有把暮曦他們當做對手。

但是在面對小家夥的時候,老人的眼神是那麽的凝重。

“章魚觸角”找到了攻擊的目標,猛地撲了下來。

小家夥根本就沒有擡頭,好像沒有感覺似的,只是直直的看著老人,輕蔑的哼了一聲。

“小心!”鬼魅忍不住驚呼一聲,“章魚觸角”馬上就要碰到小家夥了。

就在這一瞬間,嘭的一聲,“章魚觸角”直接炸裂,化作飛煙,被夜風一吹,任何痕跡都沒有留下。

鬼魅驚訝的盯著前面背對著他的人,挺拔的背影,如瀑布一般傾瀉在身後的墨發,這、這還是那個小奶娃嗎?

“找死。”冷冷的聲音,讓鬼魅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好像有冰刀在他的身上劃過。

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聲音會這麽的恐怖,這麽的冷。

“你是什麽人?”老人眉頭緊皺,心裏感到了深深的危險,眼前這個人的力量他體會不出來。

根本就不是他知道的靈力,這種力量太過飄渺,不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

“哼。”桓湛只是冷哼一聲,沒有給老人任何的話,沒有回答他的疑問。

躺在地上的暮曦虛弱的睜著眼睛,看著這一切,心裏在盤算,不知道桓湛能不能對付這個老人。

“小小年紀,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老人的話才說道了一半,突然的感覺到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老人努力的張大嘴巴,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響,還有一種呼哧呼哧的冒著水泡的感覺。

忽的一下,老人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一片的溫熱,好像有什麽大量的液體湧出來,想要伸手去摸,卻發現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臂。

然後,眼前的景物在快速的上升,他竟然斜著看到了自己的腳,眼睛上斜……他的身體依舊在直挺挺的站著……

夜風呼嘯,帶起濃重的血腥味道。

暮曦雙眼大睜著,整個人完全就是僵化狀態。

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就是看見桓湛走了出來,然後,那個老人的腦袋掉了下來。

就、就這麽結束了……

交手、力量對抗,什麽都沒有。

太過震撼的場面讓這片山林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靜得只有夜風穿過樹枝的聲音。

淒厲的一聲慘叫發出,老人屍體內突然的冒出一股半透明的模糊身影。暮曦一見立刻明白過來,那是老人的魂魄,怎麽?發出這麽恐怖的叫聲,是想要報覆嗎?

老人的魂魄一脫離他的屍體,連頭都沒有回,直接的往與桓湛相反的方向疾飛而去。

逃、逃了?

暮曦呆滯的盯著老人的魂魄,太沒有毅力了吧?連最後爭取的機會都不想要?不想報仇嗎?

這也幸好是老人的魂魄沒有聽到暮曦的心聲,不然的話一定破口大罵,實力相差這麽懸殊,去報仇才是腦子有病!

桓湛冷哼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掌緩緩的揚起,修長的手指虛虛一握,老人的魂魄猛地頓在空中,奮力掙紮著。只是,好像有無形的鎖鏈將他控制住,根本就掙脫不開。

老人的魂魄奮力掙紮無果之後,只得大叫一聲:“老夫來這裏是有目的的!你聽老夫說,這可是關系到靈域大陸未來的秘密……”

話還沒有說完,老人就聽到了桓湛冰冷到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一字一字極為清晰的說道:“靈域大陸的未來,跟我有何關系?”

話一說完,老人連震驚的反應都來不及,張嘴發出了尖銳的慘叫,那聲音聽著眾人雙耳一陣的難受,好像是被針尖劃過似的,太尖銳淒厲了。

暮曦眼睜睜的看著老人的魂魄別什麽未知的力量給抓碎……是的,抓碎。

就好像是一塊兒豆腐被用力的抓碎似的,相當的……難看。

至於那塊兒“豆腐”……恐怕他的感覺就不是難看了吧。

從聲音也能聽出來,是相當的……痛苦。

隨著老人魂魄的粉碎,剛剛被他吞噬進去的靈力,嗖的一下就四散開來,暮曦一見,趕忙的牽引著自己的力量回歸。

隨即,又幫著潭灝把靈力導進去,兩個人一起幫著靈獸恢覆力量,很快,各自靈力回歸原主的身體之內。

暮曦與潭灝互看了一眼,吩咐靈獸全都離開,這裏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為好。

桓湛做完這一切之後,轉頭,看向一直半躺在地上的薛芷琪,臉色如常,只是心裏有些忐忑。

臉皮微微的抽動了一下,在月色下,沒有那麽明顯。

很快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之後,桓湛走了過去,一把將薛芷琪抱了起來,說道:“你們的住處在哪裏?”

暮曦微微一楞,隨即明白過來桓湛這是在跟他說話,立刻應道:“我來帶路。”

暮曦一把扶起了潭灝,在前面快速的走著。

紫荊森林是他的地盤,用特殊的方法來走近路,很快的就到了他們的住處。

果然,地方是很好,不能說是民居吧,但是至少還是一棟房子的模樣,只是這房子是石頭砌成的,裏面的生活用品倒是不缺。

桓湛什麽都沒有說,直接將薛芷琪給抱了進去。

暮曦他們當然不會那麽沒有無聊的跟進去,他們回到了旁邊的房間。

“那是什麽人?”潭灝因為受傷不輕,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麽的虛弱。

“不知道……”暮曦搖頭說道,同時撕開了潭灝的衣服,給他處理傷口,一看那個傷勢,眼皮跳動了一下,果然是夠狠。

這要不是潭灝實力強橫,恐怕這一下已經沒命了。

竟然在刺入的一瞬間,將所有的靈石力量都激發出來,夠狠。

“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這麽強悍的人。”暮曦小心的把血漬弄下去,開始找草藥,直接的給敷上,“平時是小孩子的形態,估計也是有難言之隱吧。”

他跟潭灝就“敵對”了這麽多年,到現在才知道,他們不過是被那個老人給耍得團團轉,一切都是一場笑話,偏偏,他們還是笑話的源頭,這種感覺,真的是……太不舒服了。

“我說的是薛芷琪。”潭灝的話讓暮曦手上的動作一頓,驚訝的擡頭,看著潭灝。

只見潭灝臉上的神情相當認真,暮曦微微的垂下眼眸,快速的把潭灝的傷口處理好,用靈力封住了傷勢,剩下的就等著潭灝自己慢慢去痊愈。

“我怎麽知道?”暮曦往後坐到了旁邊,眉頭微皺的問道,“你問她幹什麽?”

潭灝看了暮曦一眼,冷哼著:“難道你不想知道?”

暮曦沈默了一下,隨後笑道:“到時直接問問薛芷琪就好了,我怎麽猜的出來。”

暮曦說完之後,潭灝一直沒有出聲,屋子內陷入了安靜之中。

暮曦想了想,其實他現在還是很好奇的,好奇薛芷琪突然的見到自己懷裏的小奶娃變成了這麽一個模樣,會是什麽反應。

薛芷琪的房間內,桓湛檢查了一下薛芷琪的傷勢,說道:“我可以用力量幫你療傷,但是不如你自己慢慢好來得更好一些。”

他的力量一向都是傷人、殺人的,療傷這邊,他不是很熟練。

要是弄不好,讓薛芷琪傷上加傷,可就出事了。

“嗯。”薛芷琪簡單的一個字就算是回答桓湛了,然後就是半靠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坐著。

沈默又開始在兩個人之間蔓延,桓湛從來沒有這麽的緊張過,想要說點什麽打破現在令他不安的沈默,可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總覺得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是不對,也只能閉上嘴巴,安靜的沈默著。

桓湛不說話,薛芷琪更是不會主動開口,閉著眼睛休息。

桓湛忍了一會兒之後,偷偷的瞟了薛芷琪一眼,看到她閉著雙眼,呼吸綿長,以為她睡著了。

這麽沈默下去,不是個辦法,事情總是要解決的,逃避從來就不是他的風格。

想了想,又把語言組織了好幾遍,這才開口:“你有什麽想問的嗎?”

話一出口,桓湛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下自己,虧他想這麽多,一開口竟然是這樣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的話。

薛芷琪依舊沒有說話,桓湛想了想,難道是睡著了?

剛想伸手把薛芷琪扶著躺好,突然的薛芷琪開口說話了:“我們認識很久嗎?”

桓湛楞住了,他剛才想過了薛芷琪可能提問的各種問題,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

不是應該問,他是誰。到底是怎麽回事……等等類似的問題,怎麽會是……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是……

桓湛壓下了心頭的眾多疑問,問了一句:“你一點都不驚訝。”

薛芷琪微微一笑:“早就有準備的事情,又怎麽會驚訝?”

桓湛慢慢的坐了回去,認真的看著薛芷琪,表面上他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心裏早已是翻江倒海。

桓湛一直都不知道薛芷琪是怎麽發現的,想了各種可能還是沒有找到答案,最後不得不直接問著薛芷琪:“你是怎麽知道的?”

薛芷琪笑著說道:“身邊的麻煩總是被解決,我從來就不認為我是一個這麽幸運的人。”

一個人的運氣從來都是有限度的,為什麽她會一直這麽好運?

“今世還是前生?”薛芷琪問完之後,緊跟著又問了一個問題。

桓湛擡頭,定定的看著薛芷琪,他完全沒有想到薛芷琪竟然這麽敏感,連這個問題都想到了。

既然已經要談這個問題了,那麽就敞開談吧。

“前生。”桓湛說道。

薛芷琪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在努力的回想,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前世到底是哪裏跟桓湛這麽一個人有交集。

她前世好像除了修煉就是在修煉了,接觸的人並不多。

見到薛芷琪眼中的疑惑,桓湛提醒她:“玉佩。”

薛芷琪身體一震,不可思議的盯著桓湛:“你、你竟然是……”

那個前生她一直當做護身符的玉佩?那個跟了她一生,直至走向死亡的玉佩?

最後好像在她身死的時候,也被辰奚的利劍震出了裂痕來,跟她一起“死亡”。

桓湛剛想點頭,卻被薛芷琪的下一句話給噎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竟然是玉佩變的!真是稀奇的靈獸……”薛芷琪完全沒有註意到桓湛鐵青的臉色,自顧自的琢磨著,“可是,玉佩變的,還能叫靈獸嗎?跟獸一點關系都沒有……”

桓湛額頭的青筋跳動了一下,忍不住低吼出聲:“那個玉佩只是我的寄居地。”

桓湛這麽一說,薛芷琪這才恍然大悟的擡頭,了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說呢,還沒有聽說過玉佩能修煉成人的,真是稀奇。

桓湛的眉頭抽搐了兩下之後,努力的把胸口的那股堵著的氣給咽了下去,他們這是在慢慢的溝通,不能著急。

“所以,我的‘覆活’也不是因為幸運?”薛芷琪看著桓湛,問道。

桓湛點頭:“沒錯。”

碰巧薛芷琪前世死亡,正好今生真正的薛芷琪出現了意外,他就將靈魂換了一個身體。

這種事情對於桓湛來說,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身體不過是一個容器罷了。

“那你為什麽要變成一個小孩子?”薛芷琪奇怪的問著桓湛。

桓湛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不需要再依靠玉佩的保護,可以有自己的身體。”

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無非就是一縷魂魄,還是被消耗了大量力量極為虛弱的魂魄。

加上“長途跋涉”遠道來到這個世界,他的力量微弱的可以忽略不計,幸好找到一塊兒適合的玉佩安身,不然的話,是不是魂飛魄散還都是個未知數。

“離開玉佩之後,我的力量恢覆了一些,可以有自己的身體。只是……力量還沒有完全恢覆……”

他也不想是小孩子的狀態。

“原來如此。”薛芷琪點頭,她就說,自己也太幸運了,死了竟然還可以活過來。

“你知道,怎麽不說?”桓湛比較在意這個問題。

薛芷琪笑了笑說道:“你不說,肯定是有你的理由。我問,會讓你為難的。更何況,我也只是懷疑罷了。”

她又沒有什麽真憑實據說小家夥就一定不尋常,只是一些蛛絲馬跡,或者說是捕風捉影。

桓湛沒有說話,他在消化薛芷琪的話,開始想著以前的事情,想著想著,突然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當初辰奚的事情,你算是故意的嗎?”桓湛問道。

隱約的覺得辰奚的事情,薛芷琪處理的不是太好。就算是在前世,她也沒有這麽魯莽過,當時他還有點奇怪,只當是薛芷琪被仇恨沖昏了頭。

現在看來,那算是一個試探嗎?

“不算是……”薛芷琪想了想說道,“當時是真的生氣,同時也想知道,自己身邊是不是隱藏著那股神秘力量。”

桓湛輕嘆一聲:“萬一不是……那件事情沒有解決你怎麽辦?”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薛芷琪一笑,那笑容中透出的冰冷,讓桓湛心裏一緊,目光情不自禁的轉到了薛芷琪身上的傷口處。

“你的方法就是跟人同歸於盡嗎?”桓湛的語氣也冷了下來,現在他的腦子裏還是閃過剛才薛芷琪受傷的畫面。

那樣的血腥,他的心臟在那一刻幾乎是停止了跳動,無法呼吸。

薛芷琪沒有說話,桓湛眉頭緊皺的盯著她,問道:“你現在做事怎麽這麽的……狠?”

前世的時候薛芷琪是修煉很刻苦,但是絕對沒有今生這麽的狠,這樣的狠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承受能力。

甚至可以說,薛芷琪的舉動很多時候都是違背人類本能的。

“既然你從辰奚的事情上已經很肯定我不一樣,這次又是為了什麽?”桓湛決定把以前的事情拋開,主要的說說今天晚上的事情。

薛芷琪垂下了頭,半天沒有說話,只是沈默。

桓湛也沒有催她,就是這麽安靜的等著。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薛芷琪說道:“我不知道暮曦跟潭灝是一夥的。”

桓湛眉頭緊皺,顯然是薛芷琪的話讓他很是不悅:“這個不是問題的重點。”

“我也不知道會有後來的那個老頭。”薛芷琪咬了一下嘴唇,囁嚅著。

“說了,這個都不是問題的關鍵。”桓湛發現自己的自制力下降了,脾氣好像比以前要火爆得多。

桓湛的手在自己的腿上緊捏成拳,努力的克制著想要咆哮的沖動,質問著:“既然你已經很肯定,我的力量不俗,為什麽你還要去跟潭灝以命換命?”

“你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嗎?”桓湛越想越是後怕,萬一要是薛芷琪沒有躲開,萬一要是後來他沒有趕去,萬一事情發生了突變……

那麽薛芷琪怎麽辦?

就薛芷琪那點實力,怎麽可能活下來?

面對著桓湛的質問,薛芷琪沈默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安靜的垂著 眼眸,盯著自己的手指,動都不動一下。

“說話!啞巴了不成?”桓湛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以前鮮少發怒那是因為沒有讓他發怒的人,不爽的直接就斬殺,連點餘地都不會留。

桓湛從來不會給自己找生氣的理由。

至於他對付不了的對手,他一向都比較人命,大不了就是一死,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可以說,曾經的他只是一個沒有心沒有什麽感情,安安靜靜做著他該做的事情,不會因為其他事情心情有什麽波瀾的人。

可是,現在、自從遇到了薛芷琪之後就全都變了。

這種心裏被什麽堵住,想要宣洩卻找不到對象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讓他極其的不安。

甚至可以說,他從來沒有這麽的在意過一個人。

就連他以前的魔帝之位,他都不曾在意,對他來說,所謂的魔帝之位只是一個傳承罷了。

他作為魔帝,將他的責任盡到就好,其他的,他沒有想過。

可是,遇到了薛芷琪,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尤其是,薛芷琪做的事情他沒有辦法理解。

她明明知道她自己的實力不夠,還去找潭灝去硬拼,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她怎麽可以這麽沒有腦子?

就不知道在意一下她的安危嗎?

以為人是總可以死而覆生的嗎?

以為找到一個合適的身體就這麽簡單嗎?

越想桓湛越氣,忍不住伸手扣住了薛芷琪的肩膀,質問著:“薛芷琪,我要一個理由。你給我一個理由!”

從來沒有過這麽憤怒,那是一種被拋棄被背叛的感覺。

他這麽的在意薛芷琪,甚至還不惜損耗自己的力量去給薛芷琪找重生覆活的身體,可是她呢?

就這麽不在意她的這條性命嗎?

他這麽在她身邊守候是為了什麽?

痛!

桓湛死死的盯著薛芷琪,心口一陣陣的疼痛牽扯著他的神經,他想要弄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麽!

薛芷琪依舊是垂著頭,沒有說話,甚至就連眼睛都沒有去看桓湛,只是垂著眼眸,盯著自己的手指,好像沒有聽到桓湛的問題似的。

“薛芷琪,給我一個答案!”桓湛怒問著。

手指一動,捏住了薛芷琪的下頜,逼迫她擡頭看著他,讓她的目光無法躲閃。

薛芷琪被迫的看著桓湛,迎視著他的目光,看著他的雙眼布滿血絲,怒氣沖沖的瞪著她。

心臟開始不停的縮緊,薛芷琪本能的想要往後退縮,可惜,她已經靠在床裏面,沒有一點可以退縮的餘地。

“薛芷琪!”桓湛繼續逼問著。

他心裏的怒火已經在熊熊燃燒之後,慢慢的熄滅,甚至是化為灰燼,一點點的冰涼下來。

他這麽的在意她,想要好好的呵護她,為什麽她自己不知道珍惜自己?

不知道愛護自己?

難道,他做了這麽多,她依舊沒有感覺到,她的安危是讓他最在意的嗎?

她不是已經確定他是一直在保護她的嗎?

就算薛芷琪沒有察覺到他對她的心意,但是至少應該感覺到他對她的關心在乎,為什麽?

為什麽還可以如此的輕視她自己的性命?

為什麽?

桓湛從來就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問題,現在他的腦子裏完全的亂了,只感覺像是塞了很多的東西,很多的破棉絮。

一團一團的絞在了一起,根本就理不清楚。

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堵在了他的胸口,讓他極度的壓抑,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偏偏薛芷琪還不肯給他答案,他真不知道薛芷琪是怎麽想的。

他努力的望著眼前的眼眸,想要透過薛芷琪的雙眼,看穿她的想法。

“你把我當成什麽?”薛芷琪在桓湛的逼視之下,終於開口,只是開口的話並不是回答桓湛的問題,而是發問。

“我的女人!”桓湛想都不想的說道,這個問題還有必要去深思熟慮嗎?

從薛芷琪的前世開始,他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想要薛芷琪永遠的留在他身邊,跟他在一起。

薛芷琪聽完,臉上泛起一抹怪異的笑容,裏面的情緒蘊含的太多,也太覆雜,讓桓湛一時看不清楚。

“你什麽意思?”桓湛不明白,直接的問了出來,“為什麽這麽問?”

薛芷琪還是那個覆雜的笑容,慢慢的極為清晰的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過我的男人。”

轟的一聲,薛芷琪的這句話直接的化為一道驚天炸雷,把桓湛炸了暈頭轉向,目瞪口呆。

桓湛有太多的話想說,想要質問,想要咆哮,但是全都堵在了嗓子裏,什麽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良久之後,只能幹啞的擠出來一個字:“你……”

那個聲音是如此的單薄,說出之後,再也不知道說什麽。

桓湛突然的覺得很可笑,他這麽的在乎薛芷琪,原來、在她的眼裏,他什麽都不是!

桓湛的手緊了緊,捏著薛芷琪的肩膀,突然的意識到自己的手下是什麽,趕忙的松手。

他的手勁兒大,再捏下去,絕對會一片淤青。

“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桓湛說完,快速的轉身出門,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兩個人留下一點點的時間,就已經狼狽的逃竄。

逃出了這個房間。

桓湛弄出的動靜,讓旁邊屋子裏的鬼魅立刻走了出來,看到的只是桓湛快速離開的背影,那背影看起來是那麽的……落寞傷心……

這是怎麽了?

鬼魅不解的看著桓湛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門輕響,暮曦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問著鬼魅。

“他、出去了。”鬼魅伸手一直桓湛離開的方向,他現在還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自然沒有辦法告訴暮曦更多的消息。

鬼魅說完,也沒有在理會暮曦,而是轉身往薛芷琪的房間走去,不知道她的傷勢怎麽樣了?

小家夥突然的離開,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難道說,芷琪的傷勢加重,小家夥去找草藥了?

越想鬼魅越是不放心,輕輕的叩擊著房門,問道:“芷琪,你還好嗎?”

“嗯,我沒事。”薛芷琪在裏面說道,並沒有開門的意思,“我有點累了,先睡了。”

鬼魅一聽就察覺出來薛芷琪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順著她的話說道:“好,你好好休息。”

鬼魅從薛芷琪的門前離開,有些奇怪的想著,這兩個人是怎麽了?

吵架了?

因為小家夥突然變得強大嗎?

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不過,任誰看到自己平日照顧的小奶娃突然的變成一個成年人,還是力量如此彪悍的成年人,恐怕都會不太舒服吧。

只是,要是這樣的原因,小家夥幹什麽不跟薛芷琪解釋清楚呢?

兩個人為了這麽吵起來,完全沒有必要,兩個人也不像是不講理的人啊。

鬼魅一頭霧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奇怪的琢磨著小家夥突然離去的事情,越想腦子裏越是亂,根本就想不明白。

暮曦回到了房間,潭灝問道:“怎麽了?”

“不知道,可能是桓湛跟薛芷琪吵起來了。”暮曦撓了撓頭說道,“估計是一言不合,所以現在桓湛出去避一避,讓兩個人都冷靜一下吧。”

暮曦皺眉想了想,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芷琪不像是不講理的人,至於……桓湛,他確實是不講理,但是很疼芷琪的。按說兩個人不可能吵起來,完全沒有理由。”

桓湛真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對付火焰蟒,對付他的時候,哪有半分講理的意思?

全都是行就行,不行就死的感覺。

恐怕在桓湛的腦海裏壓根就沒有理這個字,恐怕連怎麽寫的都不知道吧。

但是,這樣不講理的人,卻是一心一意的在為薛芷琪著想,薛芷琪不可能不知道。

她那麽聰明的人,沒有理由不明白桓湛的心意。

既然是這樣的話,兩個人這是怎麽了?

玩得什麽東西?

“薛芷琪倒是一個心細之人。”潭灝突然出聲說道。

“嗯,確實心挺細的。”暮曦一點都沒有否認潭灝的這個說法。

在遇到薛芷琪的時候,她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發現了蛛絲馬跡,這樣的心思,要是說不細真不知道什麽樣才是心思細密。

“她也是一個挺有毅力的人。”提到薛芷琪暮曦笑著說道,“竟然想在我手裏險中求勝。”

“也不想想,她那樣二十級的靈師怎麽可能是我的對手?”暮曦想到當時的情景就有些好笑,真不知道當時薛芷琪是怎麽想的。

“二十級?”潭灝突兀的問了一句,滿是疑惑。

“嗯。二十級。”暮曦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自然沒有註意到潭灝臉上古怪的神情,自顧自的說道,“她到達皇都的時候不過才是十七級的靈士,想不到短短的一個來月的時間,就已經提升了三級,這樣的修煉進度,真的是相當有速度了。”

“她身上還有三塊兒靈晶,應該還有不少的靈石。只是對付我的時候,那些東西都沒有用上。”說到這裏,暮曦突然的笑了起來,“反倒用在你身上了。”

對付潭灝的那一擊,薛芷琪可是拼了老命了。

尤其是薛芷琪是依靠外勁來修煉靈力,那樣的拼命催動靈石的力量,在一瞬間她身體的承受能力必然是達到了極限。

恐怕承受的痛苦,要是潭灝的兩倍以上。

別忘了,薛芷琪刺傷潭灝的同時,她也是受了重傷,再加上身體承受靈石的靈力,還要發揮出去攻擊潭灝。

其實,那個時候的薛芷琪比潭灝要痛苦得多。

暮曦搖了搖頭,心情覆雜的說道:“真的沒有想到薛芷琪竟然會做這麽狠的事情。”

說完,擡頭,這才發現潭灝古怪的神情,弄得暮曦一楞,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其實,薛芷琪的靈力等級,是二十五級。”潭灝一說完,對面坐著的暮曦立刻呆滯下來,仿佛還覺得暮曦受到的刺激不夠大似的,潭灝接著說道,“要是按你說的,薛芷琪來到皇都的時候是十七級靈士,那麽現在提高的可不是三級這麽簡單。”

“應該是……”

潭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暮曦的一聲低吟打斷,痛苦的一拍自己的額頭,暮曦哀嚎著:“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她提高八級?她還是人嗎?難道黑毒菇就真的這麽好用?”

“黑毒菇?”潭灝驚訝的看著暮曦,問道,“那個可以強身健體的毒藥?”

“嗯。”暮曦點頭,看向同樣一臉不可思議的潭灝,“你也覺得奇怪吧,現在這個年月還有人會去用黑毒菇來強身健體。這樣靠外勁來修煉靈力,還真有人會用。”

潭灝聽完暮曦的感嘆之後,沒有說話,沈默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的說道:“你不覺得芷琪跟桓湛的吵架有些奇怪嗎?”

“奇怪啊,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要吵架的必要。”暮曦就是不能理解,明明兩個人就沒有吵架的理由,他真是不明白,他們是怎麽吵起來的。

“桓湛這個人太強勢,薛芷琪心思又重……”潭灝眉頭越皺越緊,擔心的說道,“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暮曦不解的看著潭灝。

“意思就是,這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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