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站得高不是為了看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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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衍的行宮被安排在了江賢宮，這裏是裏灼焱比較進的地方。
但是因為魔族氣息與神族氣息相沖的原因，蘇衍早早就打發了魔族的人回到魔族。而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
同樣，蘇衍也沒有留下任何一位神侍。一個人住在江賢宮中，似乎有些孤零零的。
好在江賢宮也不是很大，說是宮，但是卻沒有真正‘宮’該有的規格。就好像一見配套設施齊全的VIP套房一般。
蘇衍只有一個人，而且蘇衍也沒有介意。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一般，打發走了神侍以後，便跳上了房頂，打量著遠方的風景。或者說看著漂浮在這天界那一抹唯一植物的綠色仙山目光有些深邃。
神族之人明面是十分放心蘇衍，對外就說什麽蘇衍作為蜀山弟子，當然心存大道。為了世界和平，留在魔族也是不得已為之。可是實則是外松內緊，神魔自古以來便是死敵，幾十萬年的恩怨，並非是時間能夠化解的。
這些蘇衍都知道，但是他無視神族的無恥，只做一個高冷的魔尊。
但是今天，可能是他那一潭死水的心最為攪動的一天。
原本一切都仿佛平靜下來，只有自己的一腔悲憤壓制在這平靜的死水下茍延殘喘。但是今天，那一腔悲憤好像沖天的巨龍一樣沖了出來。
死水不在壓制悲憤，就好像底下空了，於是死水打著漩渦，不停的在心裏翻滾著。
但是做慣了高冷的魔尊的蘇衍今天表現得還算平靜，甚至於超出了所有人預期的平靜。他都不知道，甚至於千似雪都為他處變不驚而在桌子底下豎起了大拇指。
蘇衍只是覺得，自己老了。雖然看上去不老，可似乎原本身為凡人的他，以前何嘗想過活一千年之久。
這一千年中，除了魔族的事物，還有這天地萬物的變化也叫他感慨不已。
一千年，他看著凡間起起落落，悲歡離合。他依然修道，但是他修的是魔道。
但是誰又能說魔道便是壞？就像當初千似雪說誰又能證明正義就是白？
一切不過是一個定義罷了，一個人們對事物的定義。
天下之道，魔道也是道。但是魔道更加孤獨，卻能夠在這黑暗中發現光的純在，發現設色彩的差異。
其實剛剛接受魔族的時候，蘇衍甚至想過讓整個魔族覆滅，是自我毀滅也好，是替千似雪報仇與神族玉石俱焚也好。他都不想在這黑暗的地方。可是時間長了，蘇衍就發現，其實魔族，真的和其他種族沒有什麽區別。
他們有的的確嗜血好鬥，有的喜歡奸淫擄掠。但是同時蘇衍也發現，他們有的喜歡動物，有的喜歡花草，有的甚至暈血……
當蘇衍看到那個暈血的魔族少年時，真正的笑了一把……
從那以後，蘇衍便已經不再糾結魔道正道，不再糾結黑與白。他只知道，天下萬物蒼生，皆有生存的理由。既然他現在是魔尊，那麽他自然有責任和義務帶給魔族和平。
這就是他的魔道，一個和平，如其他萬物蒼生一樣的魔族。或者說永久都無法吸取魔族便是代表邪惡的定義，但是蘇衍相信，不管外人如何，只要他能夠保證族人的平淡便是最好的。
有時候蘇衍會很自戀的想著，或許千似雪就是看中他這樣的悟道方式，才將魔族交給了他。
然而千似雪確實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早在千似雪被關的那十年中，千似雪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心境十分堅韌。對世間道理的理解，對道的理解和她還真就有一樣的地方。
……
灼焱從崇華殿回來，路過的時候便看到了登高遠眺的蘇衍。
他對蘇衍的印象一直很好，哪怕是之後蘇衍成為了魔尊，但是在灼焱看來，任何人做魔尊都沒有蘇衍做的那麽好。
這千年來，魔族雖然看似一直在遭受打壓，但是蘇衍卻在這打壓下給魔族撐起了魔族聖地的一小方天地。灼焱從來沒有懷疑過蘇衍的野心，因為灼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所以灼焱不是相信蘇衍，是相信灼華。
同時，他還相信千似雪……
至於什麽相信千似雪，灼焱說不上來。或許只是因為他當初喊過千似雪嫂子，或許是因為當初千似雪犧牲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哥哥，或許是因為千似雪犧牲了自己，也要保全魔族那麽平民。
感覺這樣的東西都是說不上來的，灼焱不像灼亄的嘴巴那麽會說。但是就是因為耿直，所以看人才有相對的透徹。
這點倒是灼亄都無法比較的。
……
蘇衍覺得有人在看他，於是目光習慣性的冷冷撇下來。
千年的王者讓他自然形成了王者風範，哪怕對方是一個神族皇子，就算是天帝來，他都是這般臉色，仿佛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做謙卑。
兩人目光相對，並未有任何的感情和情緒。好像兩個陌生人不小心和對方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平靜的將視線移開。
良久以後，灼焱先開口道：“不想去看看？”
“她就是她，看不看她都在那裏。”
灼焱道：“你如何確定她就是她？”
蘇衍搖頭，道：“如果是她，她自會相見。若不是，見了又有何用？”
灼焱點頭。
看著蘇衍略顯單薄的身子站在房頂上，風將他的長袖和衣擺無情的扯動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將蘇衍吹落下來一般。
灼焱好心提醒道：“天界的靈氣與魔族的氣息相沖，勸魔尊還是莫要逞強才是。”
蘇衍冷冷一笑，並非嘲笑，而是習慣了這般冷笑：“多謝皇子關心。皇子只要知道，本尊乃是魔尊便好。”
“……”不得不說，千似雪收了蘇衍為弟弟還真是應該的，他們兩人自戀起來，還真是一模一樣。
灼焱拱手道：“既然魔尊無需人擔心，那麽還望自便。”說完，轉身便離開，回了自己的宮殿。
蘇衍的目光從一開始兩人對望過後就不曾離開過那座仙山，直到灼焱離開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千年了……對蘇衍來說真的太長了。長到他有時候會迷茫這一切是不是夢，或者以前是夢，或者現在是夢。
只是好在你回來了，既然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吧。若真是你回來的話……
169:七七是之小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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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為魔族氣息與神族氣息相沖的原因，蘇衍早早就打發了魔族的人回到魔族。而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
同樣，蘇衍也沒有留下任何一位神侍。一個人住在江賢宮中，似乎有些孤零零的。
好在江賢宮也不是很大，說是宮，但是卻沒有真正‘宮’該有的規格。就好像一見配套設施齊全的VIP套房一般。
蘇衍只有一個人，而且蘇衍也沒有介意。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一般，打發走了神侍以後，便跳上了房頂，打量著遠方的風景。或者說看著漂浮在這天界那一抹唯一植物的綠色仙山目光有些深邃。
神族之人明面是十分放心蘇衍，對外就說什麽蘇衍作為蜀山弟子，當然心存大道。為了世界和平，留在魔族也是不得已為之。可是實則是外松內緊，神魔自古以來便是死敵，幾十萬年的恩怨，並非是時間能夠化解的。
這些蘇衍都知道，但是他無視神族的無恥，只做一個高冷的魔尊。
但是今天，可能是他那一潭死水的心最為攪動的一天。
原本一切都仿佛平靜下來，只有自己的一腔悲憤壓制在這平靜的死水下茍延殘喘。但是今天，那一腔悲憤好像沖天的巨龍一樣沖了出來。
死水不在壓制悲憤，就好像底下空了，於是死水打著漩渦，不停的在心裏翻滾著。
但是做慣了高冷的魔尊的蘇衍今天表現得還算平靜，甚至於超出了所有人預期的平靜。他都不知道，甚至於千似雪都為他處變不驚而在桌子底下豎起了大拇指。
蘇衍只是覺得，自己老了。雖然看上去不老，可似乎原本身為凡人的他，以前何嘗想過活一千年之久。
這一千年中，除了魔族的事物，還有這天地萬物的變化也叫他感慨不已。
一千年，他看著凡間起起落落，悲歡離合。他依然修道，但是他修的是魔道。
但是誰又能說魔道便是壞？就像當初千似雪說誰又能證明正義就是白？
一切不過是一個定義罷了，一個人們對事物的定義。
天下之道，魔道也是道。但是魔道更加孤獨，卻能夠在這黑暗中發現光的純在，發現設色彩的差異。
其實剛剛接受魔族的時候，蘇衍甚至想過讓整個魔族覆滅，是自我毀滅也好，是替千似雪報仇與神族玉石俱焚也好。他都不想在這黑暗的地方。可是時間長了，蘇衍就發現，其實魔族，真的和其他種族沒有什麽區別。
他們有的的確嗜血好鬥，有的喜歡奸淫擄掠。但是同時蘇衍也發現，他們有的喜歡動物，有的喜歡花草，有的甚至暈血……
當蘇衍看到那個暈血的魔族少年時，真正的笑了一把……
從那以後，蘇衍便已經不再糾結魔道正道，不再糾結黑與白。他只知道，天下萬物蒼生，皆有生存的理由。既然他現在是魔尊，那麽他自然有責任和義務帶給魔族和平。
這就是他的魔道，一個和平，如其他萬物蒼生一樣的魔族。或者說永久都無法吸取魔族便是代表邪惡的定義，但是蘇衍相信，不管外人如何，只要他能夠保證族人的平淡便是最好的。
有時候蘇衍會很自戀的想著，或許千似雪就是看中他這樣的悟道方式，才將魔族交給了他。
然而千似雪確實也有這方面的考慮，早在千似雪被關的那十年中，千似雪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心境十分堅韌。對世間道理的理解，對道的理解和她還真就有一樣的地方。
……
灼焱從崇華殿回來，路過的時候便看到了登高遠眺的蘇衍。
他對蘇衍的印象一直很好，哪怕是之後蘇衍成為了魔尊，但是在灼焱看來，任何人做魔尊都沒有蘇衍做的那麽好。
這千年來，魔族雖然看似一直在遭受打壓，但是蘇衍卻在這打壓下給魔族撐起了魔族聖地的一小方天地。灼焱從來沒有懷疑過蘇衍的野心，因為灼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所以灼焱不是相信蘇衍，是相信灼華。
同時，他還相信千似雪……
至於什麽相信千似雪，灼焱說不上來。或許只是因為他當初喊過千似雪嫂子，或許是因為當初千似雪犧牲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哥哥，或許是因為千似雪犧牲了自己，也要保全魔族那麽平民。
感覺這樣的東西都是說不上來的，灼焱不像灼亄的嘴巴那麽會說。但是就是因為耿直，所以看人才有相對的透徹。
這點倒是灼亄都無法比較的。
……
蘇衍覺得有人在看他，於是目光習慣性的冷冷撇下來。
千年的王者讓他自然形成了王者風範，哪怕對方是一個神族皇子，就算是天帝來，他都是這般臉色，仿佛從來不懂得什麽叫做謙卑。
兩人目光相對，並未有任何的感情和情緒。好像兩個陌生人不小心和對方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平靜的將視線移開。
良久以後，灼焱先開口道：“不想去看看？”
“她就是她，看不看她都在那裏。”
灼焱道：“你如何確定她就是她？”
蘇衍搖頭，道：“如果是她，她自會相見。若不是，見了又有何用？”
灼焱點頭。
看著蘇衍略顯單薄的身子站在房頂上，風將他的長袖和衣擺無情的扯動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將蘇衍吹落下來一般。
灼焱好心提醒道：“天界的靈氣與魔族的氣息相沖，勸魔尊還是莫要逞強才是。”
蘇衍冷冷一笑，並非嘲笑，而是習慣了這般冷笑：“多謝皇子關心。皇子只要知道，本尊乃是魔尊便好。”
“……”不得不說，千似雪收了蘇衍為弟弟還真是應該的，他們兩人自戀起來，還真是一模一樣。
灼焱拱手道：“既然魔尊無需人擔心，那麽還望自便。”說完，轉身便離開，回了自己的宮殿。
蘇衍的目光從一開始兩人對望過後就不曾離開過那座仙山，直到灼焱離開依舊沒有發生改變。
千年了……對蘇衍來說真的太長了。長到他有時候會迷茫這一切是不是夢，或者以前是夢，或者現在是夢。
只是好在你回來了，既然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吧。若真是你回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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