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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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佛說：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
佛說：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佛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佛說了太多，然而聽者也太多。一花一世界，聽在不同人耳中，沈澱到了心裏，便是不同的理解。
至少，湖面上的女子覺得，所謂菩提，所謂明鏡，都是心罷了。
湛藍的天空之下，一座青色的山體赫然漂浮在天空之上。白雲繚繞其間，仿佛是某個仙人在人間看中了這座山，然後將這山峰連根拔起，用來做自己了的府邸。
山峰邊緣，幾束溪流匯聚成為小型的瀑布從邊緣傾瀉而下，卻看不見落下的泉水去了何方，仿佛是澆灌了山下的白雲。
而山峰卻並非完全是一座山峰，山峰朝著的東面，乃是一片湛藍的湖面。就像一個形狀特殊的杯子盛著的美酒，晶瑩，純粹，甚至不染纖塵。
嶙峋的山峰如刀削的一般筆直挺立，白鳥雲集，仙氣如霧氣一樣環繞依附。特別是迎著湖水的一面，仿佛真就是被仙人削掉了三分之一一般。山頂處，源源不斷的水流流出，形成雪白的瀑布落下湖中。
但奇怪的確是這瀑布從萬丈高的懸崖落下，明明湍急，卻無聲無息。甚至連湖面都為蕩起太大的波紋。
湖邊一座簡陋的茅草屋顫巍巍的立在那裏，有些突兀，有些寒酸，有些簡單，但是卻就是立在了那裏，也是唯一能夠證明這座仙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山很靜，明明水流不斷，靈鳥傳說。但依舊很安靜，不是死寂，只是純粹的安靜，就好像山下面的那面湖水一樣安靜得沒有一點波紋。
湖面之上，女子盤腿坐在湖面上，仿佛一片落葉輕輕漂浮，周圍的湖水卻不起一絲漣漪。或許漣漪已過，剩下的，只有平靜。
女子眉眼微閉，面容和靜，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如絲綢一般垂入湖中。
一陣清風徐來，吹動湖面，泛起層層波紋。女子也緩緩睜開雙眸，只見女子的雙眸中漆黑如墨，卻又明亮無比，仿佛一顆黑色的鉆石，但是若是看得深入，便能看到這雙眸中仿佛有著一片銀河。
女子看著站在湖面邊緣突然出現的小沙彌，小沙彌朝著女子謙卑的躬身，站直了身子後說道：“菩薩，佛祖說，時間到了。”
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小沙彌消失在了遠處。一時間仿佛什麽都沒有來過一般，只有水面的波紋在述說著剛剛確實有人踩了它。
良久以後，女子才緩緩起身，如畫的眉眼看不出一絲情緒，如墨的長發被風帶起，拂過臉龐，但她卻仍由它們肆虐，有種淩亂的感覺，卻讓人覺得此女子更加美麗，媚態，但是同時也更加孤寂，神聖和莊嚴。
女子身線纖細卻無柔弱之態，相反，她的每一步都隨意而行，但是又仿佛帶著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令人賞心悅目之時，也有一種凜然之氣。而女子身後，每走過的地方，便開出了一朵水蓮花。
所謂的步步生蓮，便是如此。
……
西天……
這是一個和天界相同存在的地方，但是卻很少為人所知道。
這裏與道不同，這裏所信仰的乃是佛。
但是同樣存在與九天之上，高聳入雲的靈山之巔。這裏同時也被凡人稱作西方極樂世界。
女子腳踏祥雲，衣襟與長發隨著清風飛舞，眉間一點朱砂，仿佛將五官都照亮了一般，讓本就絕美的容顏煥發了光彩。
神聖而莊嚴的鐘聲一聲一聲有秩序的從西天大雷音寺中傳來，繞著整個靈山回蕩。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靈山中的靈鳥朝拜般的在山周圍飛舞起來。
女子眉頭微蹙，心道:看來這次又遲到了。
果不其然，當女子散開祥雲，踏上金光燦燦而並無磚瓦的大雄寶殿的時候，上百餘為菩薩佛陀皆已入座。
大雷音寺名字是寺廟，卻根本沒有寺廟。準確的是是沒有房屋瓦片、青石地板。只有無限的智慧所散發出來的神聖光輝，和那濃郁而莊嚴的氣息。
女子沒有封號，她不像其他佛陀或者菩薩一樣有自己的封號。她什麽都沒有，仿佛只是一個意外成佛的人，雖然成佛，西天卻始終都不是她的歸宿。
所以這裏的人都叫她菩薩，沒有封號，只有菩薩二字。
沒有人因為女子的遲到而顯得有其他異樣，因為已經習慣了女子的遲到，倘若是女子早來了，那才值得詫異。
如來的臉上始終掛著仿佛亙古不變的微笑，那是一種看眾生都能夠有慈悲的微笑。
“何謂佛？”如來淡淡開口，聲音卻響徹了整個大雷音寺。
所有人都虔誠的看著他，思考他所提出的問題。但是沒有人一個人回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是給那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菩薩的。
雖然這裏成佛的人都有自己的傳奇，但是和這個女子比起來，他們的傳奇似乎傳奇得比較正常。而這個女子的傳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時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個女子的傳奇才是真的傳奇。
女子目光清冷的直視如來，眼中並無虔誠的味道，卻有著信服的眼神。
“佛在心中，心中有佛，處處是佛，人人可成佛。”
女子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並未覺的自己的答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因為她堅信，這就是她所理解的佛。既然是她所理解的佛，那這就是佛。
如來似乎對她的答案十分滿意，不由得點了點頭。就連兩邊的佛陀看著女子的眼神都充滿了讚同。只是讚同中還有一絲惋惜，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充滿了傳奇和慧根的女子，最終不屬於西天。
甚至可以說她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
如來開口道：“此次前去，可有迷茫？”
女子依舊淡淡的回答道：“既已決定，何來迷茫。”
“可喜，可喜。”
女子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緩緩跪下，虔誠一拜。
起身後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有的人，有的事，哪怕一千年時光緩緩過去，卻依舊記憶猶新。
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再次見到我，你們是驚訝，還是恐懼？
千似雪想到這裏，嘴角再也掩飾不住的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
157：被遺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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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
佛說：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佛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佛說了太多，然而聽者也太多。一花一世界，聽在不同人耳中，沈澱到了心裏，便是不同的理解。
至少，湖面上的女子覺得，所謂菩提，所謂明鏡，都是心罷了。
湛藍的天空之下，一座青色的山體赫然漂浮在天空之上。白雲繚繞其間，仿佛是某個仙人在人間看中了這座山，然後將這山峰連根拔起，用來做自己了的府邸。
山峰邊緣，幾束溪流匯聚成為小型的瀑布從邊緣傾瀉而下，卻看不見落下的泉水去了何方，仿佛是澆灌了山下的白雲。
而山峰卻並非完全是一座山峰，山峰朝著的東面，乃是一片湛藍的湖面。就像一個形狀特殊的杯子盛著的美酒，晶瑩，純粹，甚至不染纖塵。
嶙峋的山峰如刀削的一般筆直挺立，白鳥雲集，仙氣如霧氣一樣環繞依附。特別是迎著湖水的一面，仿佛真就是被仙人削掉了三分之一一般。山頂處，源源不斷的水流流出，形成雪白的瀑布落下湖中。
但奇怪的確是這瀑布從萬丈高的懸崖落下，明明湍急，卻無聲無息。甚至連湖面都為蕩起太大的波紋。
湖邊一座簡陋的茅草屋顫巍巍的立在那裏，有些突兀，有些寒酸，有些簡單，但是卻就是立在了那裏，也是唯一能夠證明這座仙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山很靜，明明水流不斷，靈鳥傳說。但依舊很安靜，不是死寂，只是純粹的安靜，就好像山下面的那面湖水一樣安靜得沒有一點波紋。
湖面之上，女子盤腿坐在湖面上，仿佛一片落葉輕輕漂浮，周圍的湖水卻不起一絲漣漪。或許漣漪已過，剩下的，只有平靜。
女子眉眼微閉，面容和靜，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如絲綢一般垂入湖中。
一陣清風徐來，吹動湖面，泛起層層波紋。女子也緩緩睜開雙眸，只見女子的雙眸中漆黑如墨，卻又明亮無比，仿佛一顆黑色的鉆石，但是若是看得深入，便能看到這雙眸中仿佛有著一片銀河。
女子看著站在湖面邊緣突然出現的小沙彌，小沙彌朝著女子謙卑的躬身，站直了身子後說道：“菩薩，佛祖說，時間到了。”
女子淡淡的點了點頭，小沙彌消失在了遠處。一時間仿佛什麽都沒有來過一般，只有水面的波紋在述說著剛剛確實有人踩了它。
良久以後，女子才緩緩起身，如畫的眉眼看不出一絲情緒，如墨的長發被風帶起，拂過臉龐，但她卻仍由它們肆虐，有種淩亂的感覺，卻讓人覺得此女子更加美麗，媚態，但是同時也更加孤寂，神聖和莊嚴。
女子身線纖細卻無柔弱之態，相反，她的每一步都隨意而行，但是又仿佛帶著一種不真切的感覺，令人賞心悅目之時，也有一種凜然之氣。而女子身後，每走過的地方，便開出了一朵水蓮花。
所謂的步步生蓮，便是如此。
……
西天……
這是一個和天界相同存在的地方，但是卻很少為人所知道。
這裏與道不同，這裏所信仰的乃是佛。
但是同樣存在與九天之上，高聳入雲的靈山之巔。這裏同時也被凡人稱作西方極樂世界。
女子腳踏祥雲，衣襟與長發隨著清風飛舞，眉間一點朱砂，仿佛將五官都照亮了一般，讓本就絕美的容顏煥發了光彩。
神聖而莊嚴的鐘聲一聲一聲有秩序的從西天大雷音寺中傳來，繞著整個靈山回蕩。如同受到了召喚一般，靈山中的靈鳥朝拜般的在山周圍飛舞起來。
女子眉頭微蹙，心道:看來這次又遲到了。
果不其然，當女子散開祥雲，踏上金光燦燦而並無磚瓦的大雄寶殿的時候，上百餘為菩薩佛陀皆已入座。
大雷音寺名字是寺廟，卻根本沒有寺廟。準確的是是沒有房屋瓦片、青石地板。只有無限的智慧所散發出來的神聖光輝，和那濃郁而莊嚴的氣息。
女子沒有封號，她不像其他佛陀或者菩薩一樣有自己的封號。她什麽都沒有，仿佛只是一個意外成佛的人，雖然成佛，西天卻始終都不是她的歸宿。
所以這裏的人都叫她菩薩，沒有封號，只有菩薩二字。
沒有人因為女子的遲到而顯得有其他異樣，因為已經習慣了女子的遲到，倘若是女子早來了，那才值得詫異。
如來的臉上始終掛著仿佛亙古不變的微笑，那是一種看眾生都能夠有慈悲的微笑。
“何謂佛？”如來淡淡開口，聲音卻響徹了整個大雷音寺。
所有人都虔誠的看著他，思考他所提出的問題。但是沒有人一個人回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問題，是給那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女菩薩的。
雖然這裏成佛的人都有自己的傳奇，但是和這個女子比起來，他們的傳奇似乎傳奇得比較正常。而這個女子的傳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同時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個女子的傳奇才是真的傳奇。
女子目光清冷的直視如來，眼中並無虔誠的味道，卻有著信服的眼神。
“佛在心中，心中有佛，處處是佛，人人可成佛。”
女子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她並未覺的自己的答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因為她堅信，這就是她所理解的佛。既然是她所理解的佛，那這就是佛。
如來似乎對她的答案十分滿意，不由得點了點頭。就連兩邊的佛陀看著女子的眼神都充滿了讚同。只是讚同中還有一絲惋惜，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充滿了傳奇和慧根的女子，最終不屬於西天。
甚至可以說她不屬於任何一個地方。
如來開口道：“此次前去，可有迷茫？”
女子依舊淡淡的回答道：“既已決定，何來迷茫。”
“可喜，可喜。”
女子知道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緩緩跪下，虔誠一拜。
起身後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有的人，有的事，哪怕一千年時光緩緩過去，卻依舊記憶猶新。
不知道你現在怎麽樣了？再次見到我，你們是驚訝，還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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