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隨著魔夢魘的倒下而消散，秦魑魅順勢想要接住倒下的魔夢魘。剛伸出手，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橫掃，不得已放棄接住魔夢魘的打算，轉而護住自己。

蘇衍由於力量的沖擊，發冠掉落，長發披散。將魔夢魘抱在懷中。

“你不是說你活了上萬年嗎？為什麽還那麽傻？”蘇衍抱著魔夢魘，仿佛想要將魔夢魘融入自己的血肉一般。

魔夢魘癡癡一笑，虛弱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想不通。我是夢魔，是心魔。我明明應該是最懂人心的才是。可這次，我真的不懂……蘇衍，蘇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是……是千似雪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從來沒有……”

“呵……真，真的？”

“恩，我也不懂，明明應該親手殺了你才是，可是我下不去手。我寧願這場戰鬥中你把我殺了，我都不想殺了你。”

魔夢魘揚起虛弱的笑容，擡手撫上蘇衍的臉龐，道：“好巧，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擡起的手也重重砸在地上，只剩下嘴角的笑容不變。

蘇衍沒有看懷中的魔夢魘，心如死灰的看著正前方。

秦魑魅心頭亦是五味雜糧，出了恨，更多的確是無奈和自責。

片刻，蘇衍雙眸中的黑暗越來越深，甚至於身體上都被一層濃郁的魔氣所包圍。

一聲揚天的長嘯，帶著一股黑暗的力量朝著方圓四周迅速擴散，所到之處，皆是一片仿佛被燒焦的黑色。

……

這邊，原本在山崖上看著這場戰爭一臉欣然的千似雪，與與之完全相反一臉凝重的灼華都在仔細的看著戰爭中的每一個人，似乎在尋找著誰。

千似雪將手搭在眉眼上方，仔細的尋找著。因為就在剛才，千似雪突然發現，魔夢魘和蘇衍他們居然不知道打在什麽地方去了。

猛然，一聲長嘯，和強大的魔氣讓千似雪迅速起身，目光隨著灼華的目光看去。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當千似雪和灼華一起飛到了魔氣爆發的中心時候，便只看見蘇衍一個人頹然坐在地上，手臂上擡，面如死灰。而不遠處的秦魑魅面目哀傷，周圍一片焦黑色，唯獨不見魔夢魘。

千似雪看著蘇衍現在的氣息，嘴角慢慢上揚，走到蘇衍面前，俯身下去，用手擡起蘇衍的下巴。

蘇衍也不反抗，雙眸如死水一般，看著千似雪。

千似雪左看右看，最終笑道：“嘻嘻，雖然魔夢魘死了，但是她居然把修為都給了你？有趣，當真有趣。”

灼華見狀，心中大為不妙。

千似雪看著蘇衍胸前衣服上的血跡，與被劃破的衣服中沒有絲毫傷口的血肉，就大概猜到了什麽事情。又笑道：“蘇衍，既然魔夢魘死了，那麽本座便饒你一命。快，快謝謝本座。”

千似雪就像是一個絲毫不動人情世故，一味只知道玩耍的孩童一般，任性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秦魑魅走到千似雪旁邊，俯身下跪，道：“屬下參見魔尊。”

千似雪擺了擺手，道：“恩。起來吧。”

“屬下……”

千似雪打斷道：“本尊心情好，別給本尊說什麽請罪的話，不然本尊怪罪的話，會殺了你的。”

“……”秦魑魅不敢多言。

千似雪一直都看著蘇衍，又一次的重覆道：“本尊說不殺了你，你還不快謝？”

蘇衍看著千似雪，喉嚨幹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多謝魔尊大人不殺之恩。”

千似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仿佛嘴巴都要笑到了耳根一樣。“恩恩，真乖。”

灼華上前道：“蘇衍，我們回去吧。”

千似雪擋在蘇衍面前，仰著下巴，略微不解的說道：“他是我魔族之人，為什麽要和你回去。”

灼華大概也想到了現在千似雪這般喜怒無常的心態，不想與之多交際，更不想多爭辯。只是對蘇衍說道：“蘇衍，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將你體內的魔氣逼出來的。”

千似雪頓時來了殺意，殺氣也瞬間彌漫，仿佛要凝固天地一般，就連整個氣場都變得十分冰冷。甚至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千似雪笑道：“天界二皇子……你說你長得那麽好看，我要是殺了你，多可惜。不如我殺了你，把你皮拔下來做成人偶陪我，好像也不錯啊。”

灼華心道這千似雪魔族就是魔族，天性殘暴不堪。就算她千似雪沒有殺氣時候是如何天真爛漫，可是終究為禍天地。可笑他之前居然還有一絲絲猶豫。卻沒想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戰勝這個魔尊。

灼華淡淡一笑，帶著慣有的禮貌語氣，道：“那麽魔尊大人可以試試看。”

千似雪緩緩搖頭，道：“你這個笑，真不好看。”

“多謝魔尊大人指正啊。”

說完，兩人氣場全開，頓時魔氣和神族靈力劃破長空，直沖雲霄。

就在一觸即發之時，蘇衍緩緩起身，招來天涯劍。天涯也因為蘇衍的變化而產生了些許的變化，卻並不妨礙蘇衍的使用。

蘇衍起身，擋在了千似雪面前，淡淡的對千似雪說道：“蘇衍願意為魔尊大人一戰。”

這話也十分明顯了。灼華略微詫異的看著蘇衍，而千似雪則是一臉笑意的看著灼華。

蘇衍面無表情，並不像是看玩笑，或者是有什麽計劃。仿佛只要灼華一開戰，蘇衍就會真的奮不顧身的沖上去。

灼華與蘇衍相處不是很久，但是也看得出蘇衍是個十分固執的人。只要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在想到剛剛可能發生的事情，心中不免覺得惋惜。

灼華也並非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在灼華看來，每個人都有選擇黑白的權利。蘇衍想要選擇魔族，他不會阻攔，但是他同時也非心軟之人，既然選擇了，日後相見，便不會手下留情。

灼華道：“蘇衍，這既是你的選擇，本殿便不與你為難。但是下次見到，定然不會留情。”

蘇衍也並非是什麽矯情的人，不會說什麽官話。直接道：“亦是。”

雖然話是如此，但是灼華心中還是不免的惋惜。蘇衍天賦極高，又肯努力，假以時日，定然能飛升成仙。只是命運這種東西實在是難以猜測。就像他猜不到他丟失的記憶究竟是什麽。若是日後聽他人講訴自己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弟子，還為了她不顧蒼生，那麽灼華打死都不會相信那個人會是他。

灼華微微搖頭，消失在了原地。

千似雪冷哼道：“這個天界皇子，還真是搞不懂他。”

蘇衍轉身，看著千似雪。現在的千似雪，以前的千似雪，好像都是她，又好像都不是她。

千似雪笑笑，拉起蘇衍的手，說道：“既然你選擇了我魔族，那麽就不要讓我發現你背叛哦。”

話語天真無邪，可千似雪的雙眸中，透出了無盡的寒意。

127：魔帝蘇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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