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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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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向啟的話,沈默摯五味雜陳。打開紅魔石,裏面閃現出的是葚凝最後的說話的景象。

“你看,她是我們的孩子,多可愛。”

“沈斫,我不管別人怎麽說,作為一個母親,我必須救我的孩子。愛,靜默真摯,就叫她沈默摯吧,沈斫,你要好好愛她。”

“阿印我一直當他是我的親弟弟,小時候他受盡欺負,從我認他的那一天起就不想再讓他受任何委屈,他陪著我多年,性子溫和,也深知他很愛戴我,依賴我,我走了,不要讓他覺得孤獨,讓我們的默摯多陪陪他。默摯能夠平安快樂的長大,阿印能夠自信有愛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還有你,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他們。你們相親相愛,彼此照拂,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這是沈默摯第一次看見母親葚凝的樣子,當時的她,在葚凝的懷裏,那麽小,那麽幸福……

月神告訴沈默摯,如果三日之後,黑印打敗了天帝,那就是掌握了仙界,到時候陰界自保不足,人界任為魚肉,神界人數甚少。黑印就真有了翻雲覆雨的能力,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天帝是絕不能有事的!

若要想殺了黑印,可以繼續使用火銀針,不過黑印定會有所防範,然而救華森羅唯一的辦法,就是煉化火銀針為解藥!

沈默摯跪求月神,一定要救華森羅,她決心,三日以後帶著紅魔石去見黑印,是勸是殺,拼死也要讓黑印收手!

月神答應沈默摯先用她的辦法,只是若她沒有成功,月神會親自用火銀針殺掉黑印!

三日之後,天帝堅決不答應黑印。黑印氣急敗壞打傷了以蕭寒為首的幾大高仙,然後沖向天帝。

沈默摯護在天帝前面,黑印笑道:“沈默摯,你以為你練到魅魂最高層就能打敗我了嗎?我既然幫你修煉至此,就有把握能夠勝過你。”

“是嗎?殺了我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我只知道父王是因為母後不喜歡我,不想你卻因為母後恨了我。”

“你說什麽,誰告訴你的?”

“你說你想一統六界是要時光倒流,起死回生,不就是想要讓母後重生嗎?可是,生死天命,你這樣做只會擾亂六界秩序,導致生靈塗炭,母後也會死不瞑目。”

“住口,你胡說,你不配提她,要不是你,要不是沈斫墜沙執意要保住你,她怎麽會死,怎麽會離開我,都是你,都是你,我殺了你。”

黑印眼含淚水,面目猙獰的沖向沈默摯,沈默摯全力迎戰。

黑印與沈默摯和戰鬥越來越激烈,兩個人不相上下,時間過去了一天一夜,兩個人的體力都幾乎消耗殆盡。

就在此時,蕭寒沖了出去,當他知道是黑印殺了他的父母,設計淑夏被抓被殺的時候他氣憤,當他知道是黑印讓他和沈默摯糾結錯亂一生的時候他更是痛心疾首,他只等一個機會殺了黑印。

蕭寒的劍刺向黑印的的那一瞬間,鬼野擋在了黑印的前面,替黑印受了蕭寒的那一劍,死前仰天大笑。

“哈哈哈……”聲音空洞鬼怪。

眾人不解,只有蕭寒知道,那笑聲正是鬼野殺害他父母時發出的笑聲,他終於報仇了!

只是對於黑印他依然不想放過,蕭寒從鬼野身體抽出劍,再次刺向黑印,鬼野緊緊握住劍,把劍刺進自己的身體。

“翰弋將軍,你父母是我殺的,淑夏也是我殺的,現在你大仇得報,沒有理由在殺害我家主人。”

鬼野死的時候手裏還握著蕭寒的劍,不願松手!

蕭寒看著鬼野如此誓死護住,如今父母和淑夏的仇已經報了,至於他和沈默摯,也許一切都是命。

沈默摯看著黑印呆坐在那裏,也許對於鬼野的死他還是傷心,只是不願表現出來,他也是害怕別離,害怕失去的嗎?

“這是母後最後留下的話,你看看。”沈默摯打開紅魔石的景象。

“你看,她是我們的孩子,多可愛。”

“沈斫,我不管別人怎麽說,作為一個母親,我必須救我的孩子。愛,靜默真摯,就叫她沈默摯吧,沈斫,你要好好愛她。”

“阿印我一直當他是我的親弟弟,小時候他受盡欺負,從我認他的那一天起就不想再讓他受任何委屈,他陪著我多年,性子溫和,也深知他很愛戴我,依賴我,我走了,不要讓他覺得孤獨,讓我們的默摯多陪陪他。默摯能夠平安快樂的長大,阿印能夠自信有愛的活著,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還有你,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他們。你們相親相愛,彼此照拂,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聽完葚凝的話,黑印是難以相信的,是葚凝她自己選擇放棄生命救下沈默摯,他還只當是沈斫不要她,是多麽的可笑啊!

“母後一直希望我們能好好的活著,可是你呢,做了那麽多惡事,都是荒謬的,讓她寒心的。”

“不,不是這樣的,沒有人告訴我,她是自願救你的,為什麽?”

向啟這個時候忍不住回道:“當初在為魔後舉行喪禮的時候,魔尊和大司禹就告訴過你,也安慰過你,是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你固執的認為是他們害了魔後,選擇公主。”

聽了向啟的話,黑印依稀的想起確實如此,只是那個時候他一直沈浸在葚凝離開的傷痛中,不能自拔,根本沒有在意沈斫和墜沙的話。

禾然看著多年來的好友犯下這麽多錯事,起初很氣惱,但是如今發覺黑□□裏有這麽多痛苦,禾然又覺得心裏對黑印有愧,沒能及時發現,沒能阻止他,對於朋友,自己做的真是不好。

但是他又不得不狠著心打破黑印最後的希望:“黑印,葚凝當年死去的時候已經是功力耗盡,魂魄盡毀,無□□回,就算你一統六界,也不能覆活她。從她認你做弟弟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善良,就算你可以覆活她,你以為她會原諒你所做的一切嗎?更何況,時光倒流,起死回生,只是上古傳說,不一定是真的。你害了沈斫,那是她最愛的人。墜沙、少新、樊游、蕭寒、淑夏,他們都是和你一樣的有情人,而你卻讓他們痛苦不堪,甚至害了他們性命。你更傷害了丫頭,丫頭她是葚凝用命換來的,是葚凝最珍貴的孩子,她管你叫舅舅,是你把她養大的,難道你把她養大就是為了傷害她,折磨她嗎?你如何對的起死去的葚凝?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活的比我透徹,沒想到你竟糊塗至此?”

結局

黑印聽完禾然的話崩潰了,仰天長嘯,悲天愴地,自動散盡功力,變成了廢人!雙眼空洞無神,就那樣呆坐著。

沈默摯看著現在的黑印,有些不忍再去恨他,只因錯愛一人,就付出至此,到頭來他除了千古罪名,什麽也沒落下!

只是現在沈默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慢慢上前問黑印:“告訴我,怎樣才能解這千萬妖魔身上的腐情毒丹?”

聽到沈默摯的問話,黑印呆滯的臉上才有了一些異樣的表情:“這腐情丹是混著你的血液煉制而成的,而你的血也是唯一可以解毒的東西。當年墜沙正是因為喝了你的血才恢覆神志,闖出了幽冥獄!這腐情丹別人吃上一粒就會絕情斷念,毒入骨髓。而我為了讓你練習魅魂,一連餵你吃了幾十粒才稍稍起作用,後來不得已煉制了攝念,你才真正的被我控制!沒想到,你被紅緣破之鈴給喚醒了。也許這都是註定的,妖魔弟子千萬,恐怕吸幹了你的血也僅僅能救回幾百人,紅魔石,雖我沒有見過,但是我知道那是魔界聖物,為今之計,只有把你的血肉之軀溶於紅魔石,散落成千萬紅魔血淚,滴進他們的體內,方可解毒。”

黑印苦笑著,他終究害了沈默摯。

黑印的話,沈默摯卻沒有太多情緒,她之前殺害了那麽多無辜之人,本不該活下去,現在她既然可以救那麽多弟子,這條命也值了。

她最後一次跪在月神面前:“月神,這千萬妖魔都是無辜受了黑印的毒害,才做了許多惡事,我願意替他們解毒,只是請你們放過他們,妖界重現是必然,不能因為泛牙已死之人的過錯,追究到他們身上,請你們不要再封印他們。只是這凡人和眾仙默摯有心無力,無法救助,只希望月神能夠幫幫他們。”

“人界和仙界的創傷我自會處理,妖魔我也不會再一追究,但是如何能確保他們不再行惡?”雖然替妖魔解了毒,月神還是放心不下妖魔本性。

沈默摯明白月神的擔憂,隨即起身面向千萬妖魔:“今日起,我便把魔尊之位傳授給向啟,魔界弟子要誓死護衛他。至於妖界弟子,你們剛剛被放出來,潰不成軍,百月是泛牙的後代,理應成為妖王,你們跟隨她,定可以團結一心!”

“公主!”

“沈姐姐!”向啟和百月雙雙跪在沈默摯面前。

沈默摯扶起向啟和百月對二人說道:“向啟,百月,把魔界和妖界交給你們是因為我直到你們二人對權利沒有欲望,沒有殺戮之心,答應我,好好管理他們,不要帶他們再做惡事,讓六界之人都平靜的活下去。”

“我答應你。”

“百月知道。”

沈默摯又看了看月神:“月神大人,這樣可好?”

月神點點頭。

沈默摯又道:“最後,月神大人別忘了,還要救他。”

月神知道沈默摯說的就是華森羅:“放心吧,藥已經再練了。”

聽後,沈默摯再無牽掛,把紅魔石拋上天,飛身進去,天空被映射的一片火紅,不久,沈默摯徹底融化,畫作千萬紅魔血淚,滴進千萬妖魔的體內,當紅魔石流盡最後一滴血淚的時候,掉到了月神手中。

千萬妖魔頓時恢覆了神志,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紛紛朝著空中的紅魔石跪拜,感謝沈默摯的救命之恩。

向啟帶著魔界弟子回了魔界,百月帶著妖界弟子,回了之前泛牙所在的地界,重修了妖界。兩界在向啟和百月的帶領下極少出界!

月神用火銀針煉化的解藥救活了華森羅,華森羅醒後得知一切,沒有傷心而是欣慰,欣慰沈默摯醒後挽救了一切。她還是他真摯純良小魔女。

火銀針,神之聖物,華森羅因為服下火銀針煉化的解藥,成了神。

成了神的華森羅,決定救回被殺的人和仙。

月神勸道:“生死輪回,他們也不是真正的消亡,如今你成了神,何苦再消耗神力救他們,死去的人和仙如此之多,你要把他們都救回來,恐怕功力得散去一半。”

“沒關系,只要能救活被她殺的無辜之人,我知道,這也一定是她的願望。”

華森羅把自己神之無限的壽命分給死去的凡人。然後抹去人界對於這場浩劫的記憶。

人間恢覆繁榮和樂。對於仙界,華森羅,把自己的神之修為度給死去的天兵天將和部分被殺的仙。洛卿等一眾被殺的仙又活了過來,仙界又重新壯大起來。

最後華森羅找到蕭寒,把自己僅剩的功力全部傳給了蕭寒。

“你現在是仙界唯一的守衛將軍,你必須強大起來,而我逃避成仙多年,成仙之後也沒有為仙界做過什麽,如今也算對仙界的補償。”

“你現在雖是神,但是沒有一絲功力,除了不會老死,和凡人沒什麽分別。”

“這樣就很好了,我會一直等著她回來。”

“她還會回來?”

“月神說她的魂魄還在,只是她的魂魄七零八散,散落至天地之間,六界各處,不知道要過多久,它們才能聚合,我相信千年萬年終會有那麽一天的。”

華森羅走後,蕭寒來到萬花叢中,看到萬花齊開,他想象著淑夏站在這裏的樣子,她為花仙,他會幫她照顧這裏的花,直到她受盡輪回之苦再次成仙歸來。

魔界,向啟畫了一副畫,畫上是沈默摯。他把這幅畫掛在沈默摯之前的房間裏,這裏也成了魔界的禁地。向啟獨自仰望著沈默摯,他自嘲的想誰也從來不知道他對沈默摯的感情。記得很小的時候,沈默摯因為嫉妒沈斫對他更好而事事針對他,欺負他。他對此並不生氣,處處讓著她。因為他喜歡她,他知道她心裏難過,知道她只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只是後來沈默摯卻不再理會他,而他就這樣默默的在遠處看著她,愛著她。

如今沈默摯為了魔界和妖界犧牲了自己,而他也要誓死護衛沈默摯用命換來的魔界……

百月重建了妖界,經歷了這麽多事,她也再不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百月,要想的事情多了,成熟多了,掌管妖界顧忌多了,心裏的掛念也多了。自從知道華森羅救活了眾仙,她就知道洛卿必定也重生了,她想念他,卻無法再見他,她是妖王,而他是上星君,六界剛剛平靜,她只能在妖界常常望望天空,希望能尋找到洛卿的身影……

華森羅向月神辭去神職,此後,他就屬於六界之外。他徒步來到紅緣破,看見紅緣破旁邊的樹下站著一個人,蓬頭垢面,憔悴不堪,眼睛空洞,瘦骨嶙峋,好像一個病癆鬼。

走近了,才看清那人居然是黑印。

華森羅詫異:“你怎麽在這裏?”

“現在我就是一個廢人,命不久矣,我也好奇為什麽我還會活著。可能是沒有人願意殺我,大概覺得我活著要比死了更痛苦吧!這也是事實。華森羅,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所以一直在這裏等你。”

“你還有什麽話就說吧。”

“這些天,我一直在做夢,夢到以前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會對我笑,後來長大一些,總是跟在我身邊叫著‘舅舅’,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求著我給她講故事,那個時候她真的很可愛,她最喜歡的就是我給她搭的秋千,每次不開心她就會坐在秋千上,而我就在她身後悠著她。她說她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你說她怎麽那麽傻,就那麽相信我。這是紅緣破之鈴的碎片,我想你拿著它,雖然不能修好也是個紀念。你在紅緣破裏等著她,求你能為她再搭一個秋千,算是我的私心,不求她能原諒,只求她記得那段最幸福的時光。”

“我可以答應你,千年萬年,或許更久,我都會等她回來。”

華森羅進了紅緣破,黑印去了陰界,求著禾然給他喝了很多的孟婆湯,也不願在輪回,忘記了一切,做了陰界地獄的看守!

時光荏苒,滄海桑田,千年以後,紅緣破上!

華森羅手裏攥著紅緣破之鈴的碎片,坐在沙閣院子裏的秋千上,秋千很大,旁邊還有一個位置,他始終相信,不管多久,有一天她一定會坐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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