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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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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 鑒於全國越來越糟的整體形勢,國會宣布將於東京召開大型會議,屆時會邀請國內外各大財團會社及學者到場, 共同商議如何面對飛馳在下坡路上的經濟困境。

所謂“各大財團會社”, 自然牽涉到各行各業, 這樣一來森會社的社長混在其中也就顯得一點也不突兀,給足Port Mafia面子的同時也不讓自己太丟臉。之前那一個月文官們基本上盡將時間用在思考如何安排這件事上, 至於說具體要商討些什麽……內容另有其他人負責。

這個計劃非常“合理”,合理到所有人看到走出轎車的少女時都不由懷疑她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年輕的女人大多應該出現在正式場合之後的酒會餐會上,而不是帶著隨員昂首挺胸進入會場。

由於土地面積有限,停車場距離會場入口還有一段距離, 廣津柳浪領著黑蜥蜴留在能夠靠近的最近距離待命。森由紀在蘭波與魏爾倫的保護下走向國會大廈——被警察提前封鎖的道路遠端人聲鼎沸,隱約還能看見各種用以表達態度的橫幅與漫畫。

“真是巧了,看來東京知事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她放慢腳步瞇起眼睛, 隱約可見抗議橫幅上用紅字寫了許多激進訴求。蘭波和魏爾倫作為法國人早就對罷工和抗議見慣不怪, 跟著看了幾眼:“失業的人越來越多, 有工作的人壓力越來越大, 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將這個國家點燃。”

“但我們為什麽要去做那顆火星呢?絕大多數島國人嘴上說歡迎歡迎,背過身去就是討厭討厭, 把他們泡在快開的水裏才是正確做法。”

魏爾倫性子火爆, 說話也更刻薄。蘭波只是看看他, 既不附和也不阻止。

森由紀假笑:“確實,把他們泡在快開的水裏,時不時扔幾顆冰塊下去別讓他們被燙醒, 這不就是美國在做的事嗎。”

“所以政治生物的選擇總會殊途同歸, 快走吧, 入口就在前面。”蘭波懶洋洋的催促, 森由紀和魏爾倫同時閉嘴,專心走路。

“您好,請出示邀請函。”工作人員客氣禮貌的攔下森由紀,她掃了一眼這個勤勤懇懇的打工仔,沒有為難他:“……嗯。”

魏爾倫上前出示森會社收到的證件,經過審核三人來到安檢儀器前。畢竟是要進入國會大廈,很多習慣攜帶武器的人都必須先行卸下以保證其他人的安全。

“森會社社長及兩位隨員,請跟我來。”等森由紀將克1洛1格交出去,禮儀才上前領路:“您的位置在靠近前排的地方,真是年輕有為呀。”

那是個年輕男人,略微低著頭看不清五官。森由紀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他,對方察覺到了什麽,將頭低得更深,身體也向後退了一步。

“抱歉,前幾年交通意外受了些傷……不想讓您看到傷疤,以免惹您心煩。”男人勾起嘴角,隱約可從垂下的發絲中窺探到一二縫合留下的痕跡。森由紀掃過他過於蒼白的耳廓,收回外放的氣勢溫和笑道:“為您主刀的醫生大概是位實用派,所以才將傷口縫得如此粗獷。如果非常介意疤痕,您可以考慮做下醫美。”

縫合的手法不太對,該怎麽形容呢?

她想了一會兒,啊,對了,這種毫無美感可言的針法通常應用在法醫與“服務對象”溝通完畢之後,反正後者馬上就要躺進火化爐或是墓地,確實不需要太仔細。

“多謝您的體諒。”

年輕男人淺笑著將他們送到位置上就座,粉紅色簽子寫著森由紀的名字。他微微鞠了一躬:“那麽,我先退下了,由紀小姐。”

“那家夥不懷好意,等會兒你自己多加小心。”魏爾倫一直看著那禮儀走回入口繼續引導其他人,收回目光提醒。蘭波跟著點頭:“感覺實力不強,但很危險。”

“我明白了,加強警戒。”

她將隨身攜帶的定位器打開,戴上隱藏式耳機。

上午的會議有媒體在場,自然不存在實質性內容。不想將精力花費在廢話上,女孩子做出低頭認真聽的模樣,實際把手機放在底下用一條胳膊擋著,手速飛快打字和遠在東京鄉下地方的男朋友聊天。

天氣越熱咒術師工作越繁忙,他們大概是經濟危機之下少數不會失業的行當了。全世界的宗教體系都這樣,日子越不好過神明信徒才越多,無能為力的人們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五條悟大力抨擊總監處壓榨未成年人勞動力的行為,結束集諷刺挖苦陰陽怪氣於一體的“才藝表演”,年輕人問女朋友散會後要不要抽空約個會。他可以用術式瞬移過去,免掉通勤時間至少還夠去看場電影。

也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對電影如此感興趣,森由紀扒拉開記事本研究一番,認為這個可以有。真正需要她出面的會談安排在下午,冷餐會之前,等到晚餐開始時大概也就沒誰樂意招待橫濱來客了,不如出門自行覓食。

五條悟:去涉谷玩吧?那邊的甜品店很多哦,保證能治愈你被禿頭大叔們摧殘的心情。

森由紀:可以啊,但我這邊時間沒準,大叔們一個比一個啰嗦,我看到有人捂著嘴偷偷打哈欠了。

五條悟:你能理解了吧!我坐在教室裏為了不睡著究竟做出多大努力!

森由紀:貌似你現在也沒聽課?

五條悟:放暑假了啊,只是夜蛾在給我們補課。入夏那段時間總監處塞過來的任務太多了,傑和硝子咒術方面的常識課缺了好幾節。但是我為什麽也要跟著一起補?我缺那些常識?

森由紀:知道了,那就傍晚後,去涉谷玩。

信息發送出去好長時間也沒等到回覆,大約是上課玩手機被抓到了吧。夜蛾正道又不瞎,全班就仨學生,怎麽想都不至於看不見。她蓋著手機擡頭掃了眼拿著話筒慷慨陳詞的某財團負責人,腦海裏自動浮現出關於此人的所有情報——某境外組織的白手套。

縱觀整個禮堂,世家財閥占了三分之一,買辦占了三分之一,帶顏色的組織占了三分之一,竟然沒有一個真正替普通人張目的聲音。怪不得外面被示1威1游1行的民眾堵到水洩不通,這個國家的爛是自上而下由表及裏的,它需要一場徹徹底底的啟蒙與革命,否則就只能日覆一日的泡在“即將燒開的水”裏醉生夢死。

但那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我不把水攪得更混就已經很給男朋友留面子了。

只各行業精英代表輪流發言就花掉了整個上午,基本全是假話空話廢話,隨便聽聽便能從字裏行間聽出滿滿的“撈錢”,分毫不出意料之外。

午休時間安排了社交活動。森由紀站在一圈年齡夠給森先生當兄長的“同行”裏談笑自若,遇上有合作意向的就互換工作號碼,如果話不投機就舉起手裏的果汁報以微笑。她仿佛天生帶著光彩,吸引眾人猶如游魚般靠近。現有合作夥伴交口稱讚,想要搭乘海運這股東風的人也越來越多。

下午和上午安排的環節沒有什麽本質區別,但是對於Port Mafia首領來說,總算不必坐在會場裏繼續受罪。軍警的代表,國會的代表,加上關東黑1道的代表也就是森由紀本人,移至另一處隱秘的小型會議室內開啟了秘密會談。

為了保證每一個與會者的安全,所有隨員都必須留在會議室外,室內除了會談者外只留了個負責做備忘的工作人員。

森由紀朝一路護送的蘭波笑笑,目光掃過低著頭的記錄員。後者擡頭看了她一眼,女孩子認出這正是上午那個禮儀。

國會人手已經緊張到這個程度了?她重新垂下視線,保持微笑走進會議室。

密談開啟,記錄員要求三位會談者上繳一切通信工具——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步驟,免得有人實時洩密。在這種問題上沒什麽可計較的,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森由紀爽快的將工作電話和私人電話一並拿出來扔進托盤,接下來是國會代表。軍警的代表留在最後,躊躇片刻,中年男人板著臉把他的舊式翻蓋手機擺在最旁邊。

“為了避免諸位身上被人安放竊1聽1器,周圍會同步開啟幹擾設備,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會議就此開始。”

“五條,手機交上來,站到走廊上去。”夜蛾正道平靜且鎮定的一拳敲在白毛腦袋上,站在外面也一樣能聽到教室裏的講解,想聽絕不會錯過。本就已是趁暑假尾巴補課了,還抱著手機一邊傻笑一邊摳,是可忍孰不可忍!

伴隨著左右不斷溢出的“吃吃”憋笑聲,五條悟垂頭喪氣放下通訊工具,邁開長腿走到教室外。他靠在窗框上隔著玻璃瞄了眼扔在閃光的屏幕,瞄見“知道了,那就傍晚後,去涉谷玩”這句話才放心收回視線閉目養神。

老實聽課是絕對不可能老實聽的,五條家關於咒靈和詛咒的常識都是低幼課程,六歲前的小崽子就能張口既來,哪還要留到這麽大再學。但是傑和硝子和他不一樣,進入咒術高專前他們過著和普通人別無二致的生活,當然需要補一補。

晚上去涉谷玩啊……玩什麽呢?

嘖,手機留在教室裏了不能查攻略,煩。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夜蛾正道拖拖拉拉又說了些關於等級認定的事,根本就無所謂吧,自己不可能是特級以下的水準。等負責教師宣布解散,五條悟剛想拔腿跑掉,遠處監督輔助又一路小跑著邊跑邊喊:“五條君!請站在那裏千萬別動!”

“哈?”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偏要多走兩步:“你跟老子說什麽?”

“呼呼……呼呼……”

監督輔助跑到教室門口,撐著膝蓋對尚未走下講臺的夜蛾正道道:“夜蛾先生,緊急祓除,任務,呼呼……”

“非常緊急!”

他取出專門打出來的紙質文件遞給一年級負責教師:“上面要求派遣兩位特級咒術師同時出動,務必盡量保證受害者存活。”

“什麽情況?”夜蛾正道走下講臺接過文件快速瀏覽:“國會大廈出現一級或以上詛咒波動?”

開什麽玩笑?那地方一向由專門的咒術師定期巡查,怎麽可能突然出現計劃外的高等級詛咒!

“沒錯,今天國會召開了非常重要的經濟領域峰會,參與者無不是各個行當的商業精英,無論哪個人突然死亡,都會對國家眼下的經濟情況造成重大打擊。所以真的非常重要!”

監督輔助苦著一張臉,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國會外還圍了超級多的抗議者示威游行,環境覆雜且棘手。”

夜蛾正道:“……”

這確實是他從業以來見過的最困難的任務。祓除詛咒不難,難在被詛咒盯上的人不能死,外面還堵著一群火上澆油的無辜民眾。咒術師的行動是隱秘的,不能讓太多人看到並知曉這世上還有詛咒這等醜陋可怖之物,然而現場又人山人海……簡直比戴著鐐銬跳舞還要為難人。

確實是只有特級咒術師才能解決的難題。

“五條,夏油,你們即刻出發。務必保證國會大廈內部的人員安全,帳一定要放好,否則就去和監督輔助們一塊處理後續遺留的麻煩。”

夜蛾正道揮手把兩個學生向外趕:“硝子,你去治療室做急救的準備。就算五條和夏油同時趕過去……考慮到時間差我們也沒法保證所有被卷入事件的人都平安無事。”

“臨時的緊急任務?”五條悟已經從夏油傑手裏接過自己的手機,看看沒有新的信息回覆,滿臉寫著不高興:“傑一個人不行嗎?我約了女朋友一起出去玩的!”

“非常抱歉,事情實在是太緊急了。哪怕多死一位,眼下的經濟危機都有可能更深一分。”

監督輔助快要哭出來了:“我們可以另行為您安排時間休息,或者代您向那位小姐解釋!”

“算了,快點解決掉我自己去解釋。”他發了條“你在哪裏”的信息,始終沒有回應。

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出現詛咒的地方剛好是森由紀所在的位置?

“坐標給我,我用術式帶著傑直接瞬移。”

電話打過去只能聽到“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音,年輕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怎麽啦?”走到他身邊的夏油傑隨口問了一句,就聽五條悟低聲道:“由紀今天來東京,也是開會……”

夏油傑:“……”

如果出現普通詛咒倒也不必替她胡亂擔憂,但一級甚至以上,那就是另一個範圍了。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五條悟抓著夏油傑的胳膊,豎起手指施展術式——【蒼】,瞬間便從學校走廊來到國會大廈頭頂的空中。腳下是堪稱奇跡般籠罩了整個國會大廈的巨大淡金色立方體,外面警察正在拼命配合幾個眼熟的Port Mafia疏散示威者。

不用分析了,她肯定在這兒。

“先放下帳,只要能看得見,由紀自己會想法子與咒靈周旋。”

夏油傑冷靜的放出鰩魚咒靈繞在自己周圍盤旋游動,五條悟松開他,深藍色結界從天而降。

時間倒回秘密會談剛開始沒多久。

Port Mafia首領咄咄逼人,軍警代表拍桌子瞪眼,國會代表抄著袖子兩邊和稀泥。

對於Port Mafia而言,軍警撤出橫濱沒什麽可商量的餘地。先代死了,兩邊動手勝負已分,地下牢房裏關滿俘虜,到了這一步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退步的理由。而在軍警看來,撤出橫濱是僅次於黑1船1來1航的恥辱。

哦,森由紀她剛好是個混血,外國人來的。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乖乖將扣押的軍警及負責人釋放,老夫或可為你申請個終身監1禁。一屆女流,下水道裏猥瑣求生的野狗,海蟑螂一樣寄生在橫濱的可憐蟲,竟然也敢如此大放厥詞!”

中年男人摔了面前的杯子,一地瓷片,桌子被他拍得嘎吱作響。

森由紀坐在他對面,像看個發病的癲癇患者那樣帶著寬容又耐心的微笑。對手嘴上罵得越狠,越能說明他們手上已沒有太多辦法,不得已只能過個嘴癮痛快一下。

“野狗,海蟑螂什麽的,挺形象。呵,”她慢條斯理將面前裝飾用的茶杯從左邊放到右邊,溫柔又體貼:“我想不明白軍警有任何留在橫濱的必要。治安有警視廳,民政有內務省,海防有美國駐軍……請問軍警究竟是做什麽的?”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國際社會不允許島國豢養軍隊,事情鬧大了難以解釋的是國會。所以國會代表笑著擡手:“消消氣,兩位都冷靜冷靜。”

“坐在這裏就是為了解決糾紛的嘛,大家都是文明人,哈哈,有話好好說。”

記錄員飛速做著速記,森由紀垂眸關註了他一下,轉過來看著軍警的負責人:“需要我告訴您近十年橫濱地區有軍警插手的事件最後都是什麽結果嗎?”

不用回答,她真的將時間地點事件名稱以及死亡人數一一背出來,擠兌得軍警代表臉色通紅:“眼下開了幹擾器,無法搜索新聞驗證。但是作為軍警的高層,您不至於已經把那些哭喊的血淚忘得一幹二凈了吧。”

“那,那也是不得已之下才做的犧牲,如果沒有軍警介入,事情只會更嚴重!”他擲地有聲的拋出這幾句話,森由紀悶笑幾聲:“抱歉,不久之前剛結束的蒼旗事件,大約只有一個隸屬於民間機構的異能力者活下來了吧,包括軍警派出的小隊都在爆炸中死亡,他們分別是……”

讀出那些人的名字,她搖搖頭:“根本不必如此的。冗雜繁瑣的申請手續,凝澀的情報渠道,低下的效率,互相推諉責任的惡習,這些都是造成悲劇的元兇。”

“這麽說吧,我希望軍警識時務些自己走,而不是被Port Mafia誅殺殆盡!”

統領整個關東地區夜幕的少女露出鯊魚般的微笑:“只是敬酒與罰酒的區別,不要以為我真是來和您討價還價的。”

真正咬人的狗不會叫,她如此平靜的拋出底線,讓在座兩位代表終於意識到Port Mafia首領並非傲嬌拿喬。她是真的要將軍警從橫濱地盤上驅逐出去。

“你!”軍警代表抖著手指指著少女:“你好大的膽子,這是叛亂!是死刑重罪!你!”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只是叫你來開個會?看清事實,軍警已經在橫濱出動,很快就會剿滅你所依仗的老巢。還有會議室外,早已埋伏上百特戰隊員,就憑你帶來的那些隨員?不要負隅頑抗,投降保命吧!”

“什麽?”國會代表不知道軍警方面還留了這麽一手,大驚失色。

他不是擔心兩邊在國會裏開火,他是擔心自己被卷入這場紛爭小命不保。

“嗯嗯,抱歉,容我先笑一會兒。”森由紀扭開臉,表面上很禮貌實際上非常不給人面子的笑了許久。一直笑到軍警代表驚慌失措:“你笑什麽?!”

“啊,抱歉。”森由紀收起笑音:“您是頭一次見到異能力者嗎?不好意思,讓您對異能力者的實力產生了不實判斷。”

“並非只有超越者才能反轉勝局。”

她以一種非常淑女的姿勢坐在座位上,腳下地板隨著毒液擴散不斷被腐蝕。木料與石材被溶解的聲音傳入耳際,等兩位代表發現時已經被泛著不詳綠光的液體徹底包圍。

“你敢殺我?!”軍警代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國會代表同樣瞠目結舌:“您,您這是?用不著這樣啊,冷靜冷靜,森小姐!”

“放心,”森由紀重新扯出笑意耐心解釋:“我不會對諸位怎樣,只是展示一下異能力者都能做些什麽而已。”

“放肆!太放肆了!”軍警代表拍桌而起,從靴筒內抽出手1槍射擊。早有準備的森由紀閃身躲開,下一秒天花板被不知名的無形之物壓垮,陰冷灰色的寒意沿著脊背逐漸上行。

坐在角落裏的記錄員扔開筆記站起來:“由紀小姐,受傷了嗎?您還好嗎?”

會議室外陷入一片雜亂,軍警和國會的代表躲閃不及,被掉落的建築物碎片砸傷,又被斜插而下的鋼構擋在另一邊生死不知。

單獨留在房間這頭,森由紀安靜看著走向自己的年輕男子:“似乎受了點傷,怎麽辦呢?”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這就過來幫助您。”他擡起頭,橫亙過整個面部上層的巨大縫合傷口從劉海下露出來:“不必害怕,很快一切就都結束了。”

沒有武器,通訊受阻,這個普通女人此刻宛如柔弱待宰的羔羊。男人舔舔嘴唇,對這副即將到手的漂亮新軀體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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