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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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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爾倫原本確實有打算從Port Mafia帶走中原中也, 理論上來說他也有實施這個計劃的實力。可惜這家夥第一步就選擇順著消息先去找蘭波對線,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舊日搭檔再次大打出手,勉強打成共識——如果中也自己不願意離開, 那麽誰也不能為難他。按照蘭波的想法, 就算Port Mafia拿不出保護這個少年的實力,至少還有“女巫”背後的德納第傭兵團兜底。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這個組織逐漸日薄西山也沒人想和毫無底線可言的它正面硬剛。

思考比較線性化的魏爾倫認為蘭波說得對。

當然, 主要還是因為他先合著一盤啤梨吃下了森由紀的安利,緊接著又挨了親密搭檔一頓錘,想想還是覺得世事險惡, 不如找個外置大腦替自己思考比較好。於是這家夥從俄羅斯一路跟著森由紀跑到島國,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終於捱到可以自由發揮的環節……他就徹底把中原中也給惹毛了。

先是二話不說當著弟弟的面撕了他的車,然後當著弟弟的面廢了他的朋友, 又當著弟弟的面打死了對他表現出關愛的警察,最後成功幹掉制造出弟弟的人。不但沒能如願以償樹立起兄長的“光輝形象”, 反而把自己作成對方的首要報覆目標。

從魏爾倫的角度看他實在是苦心孤詣, 為了弟弟什麽委屈都能忍。但是在中原中也眼裏, 這個奇怪的外國人簡直不可理喻,短短三天就超越太宰治榮登他內心暗殺榜的第一名。

就, 就實在看不懂這種操作方法。

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魏爾倫就算跳進鶴見川也洗不清了, 只能收斂想要自由發揮的念頭, 老老實實繼續按照森由紀告訴他的計劃行事——刺殺森鷗外, 然後“輸”給中原中也。

“你不讓小朋友多打一拳占個上風,回頭我怎麽操作好讓他原諒你呢?”

大小姐就是這麽勸說的。

講老實話, 魏爾倫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輸才能不至於繼續打擊弟弟脆弱敏感的幼小心靈。畢竟無論是身體發育還是異能強度, 中原中也都存在著明顯的先天不足——他甚至還沒有森由紀那個一肚子壞水兒的小丫頭個子高。

邊陪弟弟“打鬧”邊走神的青年分心看向陸地。剛剛被自己撞了個大洞的黑色樓宇燈火通明, 人流如同蟻群,進進出出亂中有序,少女宛如眾星拱月般站在人群中央。

魏爾倫對面的中原中也可不知道這個對手心裏都在轉些什麽念頭,註意到他頻頻看向本部大樓,少年誤以為這人打算故技重施甩開自己再次展開暗殺行動。

我向森先生發過誓,要成為組織的利刃,為首領斬盡一切阻礙。

“汝,陰郁汙濁的寬容……”

黑色的火焰從他身上噴湧而出,海面無風卻掀起巨浪,往來船只躲閃不及,只能向天空祈求奇跡。糾纏中的兩人腳下,海水被氣旋卷開,露出黑色的海底。

魏爾倫眼前一亮,弟弟居然自己學會打開“開關”了!

他抓緊時間把剩下的戲演完,然後借著狂風暴雨一頭紮進海水溜之大吉。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來看,那就是Port Mafia收留的少年幹掉了侵犯組織的外來者。對方究竟死沒死誰也不知道,大約是死了吧,反正沒人能看清楚現場情況。此刻中原中也本人已經徹底陷入暴走狀態失去意識,根本無法分辨對手究竟是死是活。魏爾倫跑了,失去目標的他下意識將空洞的視線停留在有大量異能力者聚集的Port Mafia本部大樓。

只知道破壞的黑色怪物沖向高層建築,一晚上除了啃蘋果打瞌睡什麽也沒做的太宰治站起身拍拍外套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推開擋在面前的同僚向森由紀伸出雙手:“祝我好運?”

“祝你好運。”女孩子跳過來墊腳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森先生瞇起眼睛。

謔……

少年得了個意外禮物,驚訝過後他笑著揮揮手:“啊,多謝。”

黑色怪物近在咫尺,蒼白手指抓在他胳膊上,火焰與風暴瞬間消失,與此同時地板上多了只酣睡中的短腿小黑狗。裹在繃帶裏的人擡胳膊比劃:“耶!收工!”

“小由紀,中也就暫時先交給你。至於太宰君,你的任務該開始了。”森鷗外微笑:“諸位,眼前的危機已然度過,真正的戰鬥卻才剛剛開始。”

“知道了,爸爸。”少女的回答在一片“是!BOSS!”中格外與眾不同。

太宰治本想起個刺表示一下“女朋友”被借走的不滿,註意到森先生的笑容後少年立刻閉上嘴一言不發,微微鞠了一躬向外走去。

和內務省的拉扯,少不了更黑暗更血腥的操作,那些才是他的任務。

樂得在這種時候尋個安靜角落替魏爾倫安排“後事”,森由紀隨手指了個守衛要他背起中原中也向治療室轉移。又高又壯的彪形大漢擺出弱柳扶風般的姿勢,小心翼翼將橘發少年從地板上撿起來,翹著小手指一路歪歪扭扭,幾乎用“端”的把人送進病房。

躺在床上的另外五個年輕人早在騷亂發生前就已經醒了,見到小夥伴進來報道,紛紛努力伸長脖子想要看看他的情況。

“不用看,脫力、失血、應激,總之問題不大。”森由紀跟在後面,掛著毫無醫德可言的表情指揮守衛:“等我鋪張隔離單,把他扔上去,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大漢幾乎感激得“嚶”出聲,忙不疊放下橘發少年,轉身就跑——怎麽可能不怕,剛才中原先生徹底釋放異能力的樣子已經不是人類了吧,也虧得大小姐人美心善,面對這種怪物也能始終如一。

守衛落荒而逃,森由紀慢條斯理挽袖子、洗手、準備用具藥品、再次洗手,猶豫著拉緊隔離簾,第三次洗手。

“你要對中也做什麽?”名叫阿呆鳥的人傷勢最輕,腦袋也支棱的最高:“中也發生什麽了!”

不耐煩的嘆氣聲從隔離簾後傳出來:“清理傷口、縫合、包紮、輸液,還能做什麽。”

代號“外科醫生”的外科醫生聽了一會兒,放下心:“非常標準高效的手法,多謝。”

“給我看看你腿上的傷口,我的技術還需要你評價?”

大小姐心情似乎不太好,說話語氣也比較臭。外科醫生聞言笑得陰惻惻:“您想失去如此美麗的嗓音嗎?”

隔離簾裏頓時消音,也許是覺得這份安靜代表少女收聲示弱,治療室裏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過了半小時,隔離簾被人猛地拉開,眼神明亮猶如火焰燃燒的少女大踏步走出來,一巴掌拍在外科醫生毫無防備的臉上:“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徹底告別這個美麗世界?”

躺在外科醫生旁邊病床上的冷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錯眼功夫就見外科醫生臉色突然發青,黑色的血不斷從口鼻處溢出:“……”

“啊!抱歉!對不起!請您原諒!”眼角有顆淚痣的艷麗男子大聲替朋友求饒:“看在外科醫生能有效減少您的無效勞動份兒上原諒他這次吧!求您了!”

他確實是那種美到超越性別的罕見類型,討起饒來也格外楚楚動人。

可惜大小姐心如鐵石,不但軟硬不吃,甚至還要嘲諷幾句。

“呵,”森由紀抱著胳膊一一點名:“鋼琴師,公關官,阿呆鳥,冷血,外科醫生……私下結社,排除異己,很好玩麽?Port Mafia最被看好的新生代,就這?”

另外四個年輕人臉色黑得與吐血中的外科醫生有得一拼。

等外科醫生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少女才大發慈悲又給了他一巴掌。相當對稱的印子頗有幾分滑稽,然而沒有任何人對她的行為表示抗議——毒素被解開了。

治療室的大門開了又關,四個傷員面面相覷,看看不省人事但渾身清爽蓋著被子打小呼嚕的中原中也,又看看大口喘氣狼狽不堪的外科醫生:“……”

“大小姐她,是位異能力者。”天生體質特殊的冷血停止寒顫,接下來說話的人是差點沒氣兒的外科醫生:“精彩至極的毒藥!”

他總是平靜無波的眼睛裏爆發出火焰般的光彩:“太棒了!這才是最接近神明的程度嗎?”

主要負責組織內部交通工具調配的阿呆鳥扭臉:“完了,他終於徹底瘋了。”

“大小姐經營的運輸線,除了正常利潤外每年還要為組織洗清半數黑錢,剩下那一半才是公關官的工作。”最年長的假1幣制造者鋼琴師嘆了口氣:“然而她比那個古怪的太宰治還要年輕許多。”

公關官,Port Mafia對外的“臉”收起驚訝的表情:“大小姐真漂亮,為什麽沒有星探發掘她呢?可惡,上天真不公!怎麽可以有人長著那樣一張臉,又是異能力者……”

她還是Port Mafia首領森鷗外唯一的女兒,很可能是Port Mafia未來的首領。

清醒著的五人同時在心底重覆這句話。

超越者來襲一周後傷員們才紛紛離開治療室,其中進來最晚的中原中也出去得卻最早,離開治療室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太宰治從首領辦公室追打到地下車庫,最後終於成功將人倒掛在大門口掛了一個多小時。

老子說到做到!

確實出賣了部分情報的太宰治掙紮不休,朝奉命前來解救自己的森由紀吐舌頭翻白眼:“憑什麽啊!”

憑什麽一樣做壞事卻只有我倒黴?

大小姐笑而不語——那當然是因為有人目標太大,無論做什麽都不奇怪以至於背起了全部黑鍋呀。

緊接著恢覆正常工作的橘發少年定時定量天天頓頓操心起朋友們在治療室裏的飲食起居——外科醫生不但受傷還遭了回毒藥。他本就舊疾纏身,這下子醫療隊算是徹底停擺,連帶治療室裏也跟著無人照應。然而無論首領還是大小姐都沒那份耐心蹲在這兒長蘑菇,大家只能各憑本事自力更生。

此後短短半月之內,Port Mafia從承受壓力面對質詢的不利境地一轉成為咄咄逼人的存在:森先生甩出太宰治四處扇陰風點邪火,恐1嚇綁1架敲1詐勒1索都算是輕的,甚至有人無法面對直接選擇掛印歸田——關於為什麽會有外國人不遠萬裏跑來壓著本地“正經”企業欺負,政府難道就沒有個說法嗎?

今天好歹是吃虧的森氏航運會社有“點”自保能力,他日換了其他企業,難說會不會就此全軍覆沒。

要知道哪怕是豪門世家操控下的財閥,做生意也最怕“動1亂”二字,一時間內務省竟百口莫辯——魏爾倫入境的情報他們早就攔截在手,對方的某些目的也並非一無所知,卻連最基本的風險告知也沒做到。這件事被Port Mafia某位年輕人挖出來大肆渲染,見諸報端後就變成政府拿了稅金裝死不作為的又一力證,為此執政黨和反對黨在議會裏吵翻了天。

內務大臣總不能指著森鷗外的鼻子說“你們森會社不幹好事”……別人至少一分錢稅款也不欠,還解決了大部分底層低學歷無業游民的就業問題,比起絕大多數資本家都要良心。

懂得“和光同塵”的大人們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關於森會社陰暗面的事情只字不提,一概將註意力放在“安全問題”的拉扯上。

森先生順勢借機拉攏了一大批涉外會社,有志一同向政府要求“有限自衛”權——既然國家無法為我們這些正經人以及正經企業提供保護,那就總得允許我們在一定“範圍”內積蓄自保能力。

掌握了經濟命脈的企業聚在一起為同一個目標發聲,島國上層不得不做出讓步。議會裏吵了大半年,終於趕在選舉年到來前達成一致,即同意涉外企業在報備後擁有購買武器的權力。

在大多數議員看來,真正的正經企業自然從頭到尾都正經自律,不正經的企業,你就算再做要求該管不住還不是一樣管不住。橫豎被禍害的只有橫濱一地,作為和其他地區都不一樣的租借區,其中自有特殊情況存在。於是“森氏航運會社”就這麽勉勉強強混在隊伍裏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不管怎麽說,此項政策一出,組織裏大小成員出門帶把槍什麽的也就不必擔心遇上警察臨檢。除了包括首領在內的異能力者外,拴在野獸身上的枷鎖終於放松些許。

深秋季節,看上去似乎溫暖的陽光把賴在草坪上翻肚皮的流浪貓曬得皮毛油亮。隨著腳步聲逐漸靠近,貓咪“咻”的反身趴下,豎起耳朵萬分警惕,它們聽了一會兒,只是遠遠看見道影子就夾起尾巴轉身逃跑。

“啊!跑掉了。”

森由紀手裏捏著貓罐頭,看著跑掉的肥美煤氣罐滿臉遺憾:“是不是你走路聲音太大?”

“關我什麽事嘛!”太宰治雙手叉腰站在她身邊:“明明是被你嚇跑好不好。”

“不可能!”少女斷然否決:“絕對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討厭我的生物,包括貓。”

“你如此自信的樣子真讓人喜歡,記得保持久一點。”少年損了她一句,順過貓罐頭用指節輕輕叩了兩聲。灌木叢裏迅速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混著又嬌又細的“喵嗚”和咕噥。

太宰治得意萬分:“看吧,反正不是我的問題。”

“某些人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麽?”他拉開貓罐頭,流浪漢們討食討得越發急切,幾只臟兮兮的小山竹把落葉跺得嘈淬作響,各種顏色的鼻頭鬼鬼祟祟探出灌木,貪婪的嗅著。

森由紀白了他一眼,搶過罐頭倒在路邊相對平整些的地上,很快身邊就聚集了一圈虎視眈眈躍躍欲試的毛茸茸。

“怎麽解釋?”她著了根樹枝將肉塊戳散攤開,一只大膽的爪爪摸索著探向食物,被樹枝無情撥開。太宰治跟著蹲下來,也折了跟樹枝來回擋住不斷進擊的貓爪和貓頭:“有關貓的事要我解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於是兩人勉強得出統一答案——一定是流浪貓的問題,總之絕對不是人的問題。

“太宰先生,由紀小姐,BOSS那邊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

廣津柳浪為難的推了一下他的單片眼鏡,看向站在不遠處提袋子發呆的紅發青年。

【天1衣無縫】麽,大小姐身邊的人都和她一樣有個性。

這大半年來除了繼續遙控操縱俄羅斯那邊的生意,森由紀一直處於啃老的米蟲狀態。森鷗外本想從年輕人中提拔一個出來調去北國接手女兒開辟好的“果園”。奈何當年盧比揚卡大飯店餘威猶在,本土島國人少有不畏懼那片土地,沒能力的去了也是白去,有能力的又不願冒著種土豆的風險和寡頭們掰頭,等不著米下鍋了屬於是。

由於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合適人選,森先生只能退而求其次:人,他是絕對不會放她跑出東京圈的,但是工作,還得交給女兒繼續做。說是帶薪休假,實際上大小姐忙的時候天昏地暗,閑的時候又堪比鹹魚。

父女兩個就這麽僵持著,看似雙方各退一步,實則根本沒人松口妥協。

“反正爸爸肯定會找別的工作填充時間,不會在意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少女扔開樹枝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不容易的假期,唉……這就過去。”

“是。”廣津柳浪低頭,恭送大小姐移步。

走進首領辦公室,迎面就見鋼琴師站在森鷗外手邊的位置上,作為新任首領近身護衛出現。這差不多是個準幹部的級別,他也算年輕一輩裏職位最高的人。

“由紀小姐。”鋼琴師一見到森由紀就把頭低下打了聲招呼,眼睛順理成章挪向廣津柳浪,佯做沒看見走在她身旁的太宰治。少女轉頭去看“男朋友”,用眼神詢問他究竟做過什麽把人得罪成這樣。

太宰治攤手:“什麽都沒有做過哦,對於無聊的人,我可是一份力氣都懶得花費在他們身上。”

明白了,大約就是這幅欠打至極的態度吧。森由紀不再看太宰治,簡單朝鋼琴師點了下頭算作回應,然後把註意力轉到森鷗外身上:“有什麽事嗎爸爸,突然把我從外面喊回來。”

“不算太重要,主要是公關官那裏有點小小的麻煩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另外,太宰君留一下。”森先生笑得沒脾氣似的,仿佛白白浪費掉的那半個小時一文不值。

公關官,Port Mafia力捧的對外形象,娛樂圈炙手可熱的明星,粉絲遍布島國內外,是個能靠刷臉就讓迷妹們黑白不分的男人。但凡遇上難以溝通又不能物理消滅的對手,只需派他出面,最多一個月,其人自會在家中各年齡階層男士和女士們給予的壓力下舉手投降。

森由紀怎麽想也想不到那家夥會有什麽事找自己幫忙……畢竟他可是中原中也的朋友,在她這兒從來得不著好臉色。

“誒?我又不懂娛樂行業的操作規則,恐怕幫不上他什麽忙。”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鋼琴師示意下拉開門去往公關官所在的事務所,很快閑雜人等盡數離去,首領辦公室裏只剩下森鷗外與太宰治兩人。

黑發少年走近端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所以說,BOSS,又有工作了麽?”

“倒不是那些,問題在於這個。”後者從抽屜裏取出份情報交給太宰治:“你可以先看一下。”

他接過資料翻開大致瀏覽了一邊,擡起眼睛:“異能營業許可啊……”

情報顯示Port  Mafia常年“資助”的那幾位政府要員裏,有數位借著會社逐漸崛起的勢頭向上遞交了替金援要求許可證的提案。目前爭議最大的點在於Port  Mafia到底值不值這個“例外”。

在森先生自己看來當然值。可惜議會從來不是個整體,不同派系間為反對而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比比皆是,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趁勢體現出這份價值。

“我們需要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無論在哪個方面。合法,或是非法的。”森鷗外摸出許久不曾祭出的手術刀:“經濟利潤有海外廣袤的市場支撐,我不擔心。眼下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讓上面那些大人物深刻理解Port  Mafia對橫濱乃至東京都的保護能力。”

“你有什麽想法嗎,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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