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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殿下很是關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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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日過得兵荒馬亂,但聖上賜宴,又有七姜得了誥封,不論司空府、太師府,都占盡風光。

然而外人眼裏的榮耀,在何家、展家卻是不得不謹慎的大事,夜裏家宴雖熱鬧,可七姜意興闌珊,結束後來送陳茵回宮,姐妹倆亦是依依不舍。

望著車馬遠去,七姜心裏空落落的,忽然被搭了肩膀,擡頭便見是自家相公。

“父親交代了差事,我這就去辦,回去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展懷遷說道,“有什麽話,等我回來再說。”

“這麽晚了,還能辦什麽差事,危險嗎?”

“不妨事,我盡早回來。”

七姜拉著展懷遷的衣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撒開了手:“千萬小心些,打不過就跑,別逞能啊。”

展懷遷笑了,若非門前燈火通明,還有那麽多下人在,他很想親一口七姜,想好好安撫她。

只見張嬤嬤和映春她們出來,說道:“夫人吩咐,要您不必再回去行禮,讓直接送您回家去。”

一面說著,懷逸、玉顏他們也都出來了,懷逸今日一直和司空府的男孩子們在一起,七姜都沒怎麽和他說上話,這會子還有表弟們來送他,玩得很是投緣。

再後來,四夫人出來,只見是何夫人身邊的幾位嬤嬤簇擁著她,熱情又客氣,得意洋洋四個字,都快拓在她的臉上。

難得見四夫人心情這般美好,連七姜都有一瞬忘了,她曾那麽狠毒地對待庶女。

最後,便是展敬忠,二舅舅送他出來,七姜與眾人一同行禮,彼此叮囑客氣幾句後,便紛紛登車。

當七姜回到家中,陳茵的車駕也抵達皇宮,和往日一樣,從進宮起就有十幾號人跟隨,更不提這天黑夜深,宮裏的規矩,千萬錯不得。

偏生冤家路窄,行至岔路口,另一隊人從邊上過來,領路的內侍互相交代了幾句,這邊跑回來對陳茵說:“太子殿下正要走過,請姑娘稍等。”

陳茵漠然頷首,靜靜地看著眼前那行人橫穿過路口,可項景淵走到路中間,忽然停了下來。

彼此都在燈火的中央,能看清山眉海目間的情緒,她才挪開視線,餘光就見太子向自己走來。

“殿下。”

“殿下,很晚了,您……”

項景淵無視嬤嬤們的阻攔,徑直走到了陳茵的面前,開口便問:“這麽晚才回來,宮裏的規矩,你當兒戲?”

陳茵微微一笑:“殿下這麽晚還在內宮走動,實在不妥,竇良娣屍骨未寒,難道要傳出太子與後宮有染的醜話?”

“陳茵,你瘋了嗎?”

“大晚上的,殿下跑來挑我的不是,又圖什麽呢?”

項景淵又氣又無奈,壓著聲音道:“方才那幾句,就夠你受的,你真以為母妃舍不得罰你嗎,別再學雲七姜瘋瘋癲癲口不擇言,仔細你的小命。”

陳茵說:“我是太慫太懦弱,才不敢求死,可我並不怕死,殿下不必用小命來威脅我,比起死,生不如死才最可怕。”

項景淵眉頭緊蹙:“你到底怎麽了,為何變得如此尖銳,我是在勸你好話。”

陳茵毫不退讓:“殿下覺著我尖銳,只因你我話不投機,至於好話,殿下不如收著,對旁人去說。”

“我說一句,你就要頂一句。”

“那也好,從今往後,我在殿下面前當個啞巴。”

“陳茵你……”

邊上的嬤嬤們,雖沒聽見倆人的對話,可不得不上前提醒:“殿下,夜深了,您和姑娘在這裏說話,實在不合規矩,奴婢們還等著送姑娘回殿閣,好向蘇尚宮交代。”

項景淵卻充耳不聞,雖有滿肚子的怒氣,也沒沖她們去,只待冷靜了幾分後,說道:“聽說司空府鬧蛇,晉王妃險些遇害,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陳茵沒說話,仿佛決心要做個啞巴。

項景淵倒也不挫敗,自問自答地說:“咬了你也活不到這會兒了,沒事就好,早些回去歇著吧。”

陳茵欠身,而後退開幾步,她再怎麽嘴上不饒人,再怎麽甩項景淵的臉色,太子終究是太子,沒有她先走的道理。

項景淵無奈地一嘆,轉身離開了。

當前方路口的人群都走完,陳茵這邊才動身,回到殿閣後,被宮女們伺候著沐浴更衣,從頭到腳不能帶回來宮外任何東西,此刻忙停當,坐在鏡前,由著宮女為她拭幹長發,卻見蘇尚宮來了。

宮女們退下,蘇尚宮接過象牙梳,輕盈地打理青絲,一面說道:“奴婢聽聞,方才您和殿下遇上了?”

陳茵滿不在乎地說:“蘇尚宮想問什麽,直接問吧,不必客氣。”

蘇尚宮卻道:“奴婢聽說,殿下並非途徑那一處,是知道您還沒回宮,特地去等著,等了好半天。”

陳茵問:“所以呢?”

蘇尚宮一楞,忙道:“您看,殿下很是關心您。”

陳茵擡起眼眉,望著鏡子裏的蘇尚宮:“是娘娘命你來說這些話的嗎?”

蘇尚宮忙搖頭:“奴婢只是忽然想起來,不是娘娘的命令,奴婢絕沒有撒謊。”

陳茵說:“那往後,請不要對我說太子的事,若是娘娘的命令,我不為難你,不然,請蘇尚宮也不要為難我。”

蘇尚宮眉頭緊蹙,繞到陳茵面前來,憂心忡忡地問:“小姐,您何苦呢?”

陳茵道:“正是不想再苦了,蘇尚宮,這些年的事你都看在眼裏,有什麽話,大家彼此都摸著良心吧。”

夜漸深,展懷遷回到家中,各處燈火已滅,他沒讓下人跟著,自己提一盞燈籠便往觀瀾閣走。

不想進了院子,卻見小小一團人坐在石階上,見了他便揮手:“可算回來了。”

展懷遷大步走來,擔心地問:“地上多涼,很晚了,你還不睡?”

七姜指了指屁股底下:“墊著呢,我實在睡不著,屋裏好悶熱,我出來透透氣,順道等你。”

展懷遷放下燈籠,坐到七姜身旁,摸了摸她的額頭,問:“哪兒不舒服,心口悶嗎?”

七姜一笑:“是心口不舒服,想你想的。”

展懷遷嗔道:“又胡鬧,快進屋去,你知道什麽時辰了嗎,還不睡。”

七姜則問:“事情辦完了嗎?”

展懷遷一面將她抱起來,一面說:“照著今日賓客的名錄,近來與南疆有關聯的都查了,明日再細究。”

“有晉王府嗎?”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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