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墨青烈走近，原本還在楞神不知道想什麽的楚長歌頓時笑了起來，她原本就生得明媚好看，此時發自肺腑的心悅一笑，更是傾國傾城。

楚慕白在背後看著這角色風華的兩人慢慢走近，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背過身去，喃喃道，“女大不中留啊！”

“你們在聊什麽？”

墨青烈摸了摸楚長歌柔順如瀑的發，“也沒說什麽。”總不過那些話，不舍得女兒出嫁什麽的，對自己這個女婿總免不得說上幾句。

楚長歌點點頭，心裏也理解，“明日的比試，你要來看嗎？”

墨青烈笑，“你希望我去嗎？”其實他明日裏有些事要去處理，北國暗中有許多不幹凈的爪子正盯著他們，在和長歌大婚前，他總要想辦法去清理清理，但是如果長歌希望他在的話...

“你來不來都行，反正我將他們比下去的消息總會傳到你耳朵裏，用不著一天，想必明日的比試會就會傳遍北國，甚至整個鳳起大陸。”楚長歌對於這點倒很是自信的。

墨青烈的笑意收斂了些，“來不來都行？”

“是啊，”楚長歌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依舊照著自己的理解說著，兩人並排閑散在列王府中，府中下人見到兩人行來紛紛行李然後避開。

“我知道，這陣子你忙得很，你忙你的，我便忙我的，到時候大婚時的麻煩才會更少一些。有些事情嘛，總是要處理幹凈得不是。”

墨青烈的手覆上楚長歌的，十指分開，和楚長歌的交握在一起。楚長歌的考慮周全，總會讓墨青烈生出一種自己無用的感覺。

楚長歌很快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怎麽？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如果我真的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只會在你庇護下或者的人，你還會喜歡我嗎？都說你烈王不喜歡無用的女人，最是討厭花瓶。還好啊，還好我不是！”楚長歌笑瞇瞇的樣子，真的當得起傾國傾城這幾個字，可墨青烈覺得就連這四個字都是貶低了她的風華。

墨青烈搖了搖頭，“不，不是喜歡。”

楚長歌心頭一滯，微微皺眉有點不解。

“愛，長歌，是愛。”

楚長歌的臉紅了，撇開了眼，腳步也快了起來。

是啊，是愛，當然是愛，這個詞在他們心中早已是百轉千回就像是他們世界裏開天辟地的石柱，支撐著兩人的世界，堅強而穩固。

“我受傷流落到北國，有很多事都是靠著後來他們傳來的一些信息才隱約知曉，不如，你現在跟我說說看，我離開那些日子，都發生了些什麽？”

墨青烈心中想，這轉移話題的手段還真是不太高明，不過閑來無事，聊聊也便聊聊。

“你想聽誰的？”

“唔...”楚長歌原本想說，要不聽你的吧，可是後來還忍住了。“那就從我準備偷襲司徒楠開始吧！”

楚長歌一想起那時候發生的事，還是心有餘悸。戰場上的事呢，的確是要思慮周全的，可是人心是可以瞬變的，那麽戰場上的局勢布局也就是可以瞬變的。如果真的能按既定的軌道走一遍的話，那這個人生楚長歌覺得太無趣了些。

可也正因為什麽都是瞬變的，所以才出了差錯。而那時候經歷的事情，又洽洽是楚長歌很不願意去經歷。她甚至已經再次感覺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感受到了死亡的一次次逼近，在王子華看到自己之前，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搏，拼出命去的一搏。她是死過一次的，在戰場上被逼至絕境戰敗而亡，其實那樣的死法她至少死得磊磊落落，是真的大勢已去無力回天的死法。可之前那次...她明明占盡了優勢，卻還是算有遺漏。

“這樣的事...”墨青烈很想再說，這樣的事，你以後不要再做了，什麽偷襲！什麽回援！只要有危險的事情我都不允許你再做了！可是很快，墨青烈卻又轉了話鋒，因為他知道楚長歌就算想聽自己的，也不可能真正放下那些事的。

“？”

墨青烈搖搖頭，理了理思緒，倒是真的跟他事無巨細的講了起來。

第一件事，便是那離遙老前輩。那時，楚長歌帶著一支隊伍準備偷襲，離遙一直是是跟著她的，後來楚長歌看到司徒楠那邊帶兵的竟然是司徒冉冉之後，臨時改了主意，也是由離遙帶著她那支兵以陣為掩埋伏在暗處。至於後來離遙帶的這支隊伍究竟發生了什麽，又如何回到了焰軍的，她其實並不清楚。

離遙是藥谷的長老之一，更是九叔的奶奶。後來碰到九叔的時候，她就有問過離遙的情況，九叔卻沒有和她直說，只說離遙老前輩受了點傷，倒是沒有什麽大礙。倒是自己那支隊伍雖然大部分都安然歸營，但多少還是有點折損。

既然有所折損，必然是經歷了打鬥或者埋伏，否則以焰軍幾人的作戰能力和戰況感知感應能力再加上以為久歷沙場武功高強的老前輩，怎麽著也不會有這樣的折損吧，甚至連離遙都受了傷了。

“的確受到埋伏，你還記得那支埋伏你的人馬嗎？”

楚長歌點點頭。

“那日，司徒冉冉放任離前輩離開，離前輩大概走到一半的時候便感覺有些不對，可能因為實在經歷過太多這樣的局面，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已化臻境了吧，她察覺到後來你走的那條路不對，便另選了一條路走。卻沒想到，那裏，竟然也有埋伏。”

“離前輩她...”此時聽墨青烈講來，楚長歌心中也只剩下佩服。她的確也察覺自己走的那條捷徑有點不對，可是為了盡快趕回去也只能賭一賭，可她卻是賭輸了。

“後來......”墨青烈的聲音難得地很輕柔，在這夜色之中顯得尤為悠然透亮，每每想起這些事，他總是覺得心顫，仿佛那時候的事又不斷地再重演了一遍。

墨青烈慢慢的說著，從離遙的事，講到了冉冉，還有後來的司徒楠，包括自己在北國的時候，南朝的那些事，爹娘是如何的思念悲傷，又是如何堅定了信念為自己的家而活，而不是一味地盡忠一味地為了皇室著想。而放棄了自己立之根本應該守護的東西。

可唯獨，墨青烈沒有講他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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