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最不缺的就是情種了。

這句話原本楚長歌並不能很好的理解，畢竟他也不認識太多龍家的人。

可到很就很久以後，每每想起這件事的時候，楚長歌都不得不感嘆老一輩人毒辣而又精準的眼光。還有這可怕的具有預言性質的話。那時候她和墨青烈小有摩擦的時候，便將自家兒子死盯著一個女人不放差點搞得天下大亂的事全部推責在了這點上，龍家的基因果然強大無匹！

不過這也是很後面的事情了。

總之目光回到現在。

楚長歌原本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連她自己都吃不準祖父的脾氣，便總覺得墨青烈會在自家祖父身上吃不少虧，可看到剛才那副情形便知道那家夥心中早已做好了盤算。恐怕一開始就知道要過祖父這一關，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和說辭了吧！

龍擎在和楚長歌聊了一小會兒天，說了一些墨青烈小時候的趣事後，便借口離開了。可從他不安分地往外瞟的小眼神中，楚長歌可以看出，他這是心中的好奇心泛濫，整個兒心都撲在了自家外甥身上了吧！果然，和楚長歌匆匆道別後，龍擎飛身去往的地方便是洛城所住的院落。

“你怎麽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楚長歌目送龍擎離開，轉身往摘星樓裏走的時候，便看到門口的鈴兒摩擦著一副糾結又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麽話便跟我說吧，不用藏在心底的。”楚長歌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鈴兒是九黎那邊的人，原本她的身份便不低，雖然是被九黎派過來照顧自己的，可自己卻從來沒有將她當做過一個外人更沒有當做下人看待。反而更多的是將鈴兒當做了姐妹，一個小妹妹，心理年齡差距上的小妹妹。

“楚小姐，你真的、真的要和那個男人成親嗎？”鈴兒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這仿佛快要耗盡她所有的勇氣，鈴兒的小臉漲得通紅通紅的，小拳頭也握得緊緊的，“如果你和那個那人成親，那...那谷主怎麽辦？”

楚長歌一楞，“九叔？”

“是啊，如果連楚小姐你都不要谷主了的話，他就又要變成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你......”楚長歌睜大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斟酌著語句又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鈴兒，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你是不是覺得當初你喚我做夫人的時候我沒有拒絕，便覺得我真的是要做了你們藥谷的夫人？鈴兒，你莫不是在怪我？”

“不不不，鈴兒當然不會怪楚小姐了！楚小姐能有什麽錯，要錯也是谷主他自己的原因！鈴兒覺得我們女孩子可以喜歡一個人，可是若是那人始終冷冷冰冰不懂知寒問暖主動體貼的話，這種男人要來也是沒什麽用的，至少鈴兒若是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會是很難受也很被動的！沒錯，谷主的確對楚小姐很好也很特別，鈴兒也相信他心理一定是有楚小姐也一定是喜歡楚小姐的！可是他在別人面前始終是那副高冷的模樣也便算了，在小姐面前也是這樣......也難怪，小姐要移情別戀了！”鈴兒是一副‘我能理解我完全都懂’的模樣，縱然面上透露著無限的惋惜和嘆息，可倒是真真沒有辦單怪楚長歌的意思。

可楚長歌聽著鈴兒的話卻是有點炸毛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只是頓了一下，想到了些什麽，又能理解了過來，楚長歌拍拍鈴兒的肩膀，“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雖然我知道這麽說大概有些傷人，不過是你，我也便說說，我對九叔呢，的確有著很深重的感情，那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取代也無法衡量的，可是，那絕對不會是愛情，你能懂嗎？”

鈴兒搖搖頭，“那不是愛情是什麽呢？難道是友情嗎？如果是這樣，那小姐也便不用說了，鈴兒不相信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之間能有那麽純粹的友情，總歸是有一方對另一方有動心的。而若是另一方明明知道這點還維持著這種關系的話，那絕對死有問題的！如果是親情...”鈴兒停下來想了想，更快地搖了搖頭，“谷主和小姐又沒有血緣關系，哪來的親情！”

楚長歌被鈴兒說的這番話唬住，她完全沒有想到鈴兒小小年紀竟然能懂得這麽多能說出這麽深刻又淺顯的道理。“算了算了，你不懂就算了，總之你記著，我和九叔之間呢，永遠是不可能的，你清楚了呢？”

“為什麽呢？”鈴兒游戲急了，為自家谷主的終身大事急了，這是他們整個藥谷擔心了這麽久的事情啊，如今好不容易盼來一個能讓谷主上心的人，他們怎麽能放棄呢，若是谷裏的長輩知道自己沒看好人，恐怕都得被訓罵一番！“小姐，一日為夫人，終身為夫人，藥谷長老藥森之女藥鈴兒在此立誓，此生永遠奉楚小姐為主，為藥谷的夫人，忠誠於她，不得背叛！”

這句話無疑跟晴天霹靂一般，當然更多的是，楚長歌完全無法理解也不能理解，她覺得眼前這個小女生的做法實在太不成熟也太莽撞了些，言辭間有些嚴厲又有些無奈，“鈴兒你不要胡鬧。你可知道若是這番話讓你們藥谷那些長輩知道，會將你罰成什麽樣子？”

“鈴兒不怕！”鈴兒擡起頭來看著楚長歌，並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腕，“小姐，你不要怪谷主，他從小就是在這樣的！谷主的雙親去世的早，他從小由我爺爺幾人帶著長大，大概是從小沒享受過至親的關心疼愛，從小就養成了這樣淡漠到生人勿進的性情。再給他一些時間，再給他一些時間......”

“好了！”楚長歌終於決定不在聽鈴兒說下去，她握住鈴兒的肩膀，眼睛睜大看著鈴兒的，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把九叔當做最親的人，當做了我的長輩，你有見過將自己夫君當做長輩來看的人嗎？沒有吧？所以，我不想以後再從你口中聽到這些話也不要再叫我夫人，鈴兒，你聽明白了嗎？”

“可，可是之前...楚小姐明明不反對我們這麽叫的...”

“哎，”楚長歌嘆了口氣，“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你以為呢，你以為九叔為什麽後來不準你們再叫我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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