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他查清楚了事情，卻沒有抓到那個人。他不是沒有抓到，而是不能抓！

這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啊......

楚長歌嘆了口氣，在原地站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走進去。這件事，已經超出了她對未來‘預知’的範圍了。

......

“娟兒。”

“公主？”

蒞陽公主揉了揉額角，神情很是疲憊，“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再過小半個時辰，就到子時了。”

“哎，又是一天啊。”

這些年來，她天天忙得暈頭轉向，仔細想想卻又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她總有見不完的人，參加不完的各種聚會，結交不完的各種人。從一開始努力逼自己笑臉相迎，到最後的麻木不仁，她花了多少時間呢，是三年？還是四年？又或者是更久呢？蒞陽公主的嘴角漾起一絲苦笑。

“娟兒，明天本宮要見哪些人？是尚書府的千金，還是兵部的陳小姐？”

“公主，都不是，明天...明天是良妃娘娘的忌辰，照理是要去萬福寺的......不過...不過公主您從來都是不去的...所以......”

蒞陽公主的臉倏然一沈，“本宮母妃的忌辰還需要你來提醒！？”

娟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公主贖罪！奴婢的意思是，今年與往年不同，除了宮裏的幾位娘娘之外，聽說宮裏還挑了幾位身份高貴的知書達理的官家小姐一起去寺裏，說是要給良妃娘娘多燒點香，好多送點福祉過去。”

“什麽？多送點福祉過去？呵，呵呵，呵呵呵？人都死了，還要福祉有什麽用？”蒞陽公主的笑中帶著一股滲人的味道，她笑得幾乎整個人都要顫抖起來，蒞陽公主和娟兒兩人一個和主人打交代，一個和身邊的婢女打交道，而往往能得到更多消息的反而是娟兒，“又是後宮裏那位大管事弄出來的事吧。”

“不是的公主，”娟兒擡起頭，“不是皇後娘娘，這件事是賢妃娘娘提起的，據說皇後娘娘曾極力反對這件事，但是不知道賢妃娘娘在皇上那邊說了什麽，皇上不但準了這個提議，似乎還責罵了皇後幾句。”

“賢妃娘娘？”蒞陽公主聽得驚奇，賢妃娘娘曾經與自己的母妃關系速來不錯，母妃去世的時候後宮幾乎無人掛記過問，只有賢妃娘娘曾到母妃公主祭奠過，可是幾年前顯赫一時的伯昌侯府一朝敗落，賢妃娘娘交出手中所有實權和財務隱居在後宮深居簡出，直到最近才重新以盛容出現在眾人面前。

等一下，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聯系？

仿佛所有的事都在這以陣子發生，一件接著一件，看似毫無關聯，卻偏偏又有著一絲牽扯。

“奴婢沒有撒謊！告訴奴婢這件事的丞相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小倩，奴婢和她自小就認識的。”

“行了，”蒞陽公主擺了擺手，“這件事她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會怎樣！行了，你起來吧。”

娟兒低著頭站了起來。

蒞陽公主繼續輕輕撫著額頭，“既然她們都會去萬福寺，那本宮明天閑著也是閑著，娟兒，明日清晨你進宮，就是本宮也要去為母妃敬一點心，要一起同行。”

娟兒一楞，隨即馬上低頭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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