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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二十篇:時常行善而不犯罪的義人,世上實在沒有。)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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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在我的手臂上比劃了一下。

“你說,如果我一刀割下去,會不會得到你的本來面目呢?”

“不會,頂多盧梭會因為你曲解了他的話而從墳裏爬出來。”

話說,是不是被‘紅袍子’虐多了,連看著自己被解剖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

——不可能。

所以,我還是會害怕。

“那麽就從第一個試起吧。”他沖我一笑,那笑容,毛骨悚然。

第一個?呵呵。

鮮紅的色彩順著我的手臂下滑,幾道整齊的劃痕像一條條平行線橫臥在我的手臂上,鮮血淋漓。

是啊,科學家,不差一絲一毫。

他接著再一次坐到我對面,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十分鐘以後,在我以為我手臂上的血管處開始結痂時,他才起身,從盒子裏抽出一塊紗布替我包紮。

包紮完畢,他不知從哪拾起了一張紙條。我瞥了一眼,紙條上的大標題是:論時空穿梭機出現的N種可能。

他用鉛筆在第一條假設上劃了一條直線,假設是:實驗對象受傷。

我試著去看清其他條例時,紙張卻被他放置到了一邊。

“那麽,親愛的Nicole,讓我們試一下第二條吧。”他目光移向我,如是說。

我懂了,有一種東西叫做——試驗品。

“如果我動了她,那東西會不會應你的要求出來呢?”他把視線挪向了Esta,雙眸冷酷無情,沒有對生命的憐憫。

“不會的!那東西我根本控制不了,求你別動她!”我喊出了聲。

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如果說Spencer是前者,他一定是後者。

當那把手術刀輕輕滑過Esta的手臂時,鮮血從那一小條口子裏湧出。

——以後你流落街頭的話我會多投些錢給你的。

——離開前記得鎖門哦,暑假過完我們接著鬧騰,不用想我!

“該死的混蛋,別動Esta!”

疼痛讓躺在冰冷地板上的Esta驚醒,眼罩與耳罩,隔絕了她最基本的感知,剩下的只有疼痛。她開始掙紮,叫喊聲、求救聲響徹了整間房間,可雙手的束縛讓她無能無力。

瘋子T輕微拉開了她的耳罩,低聲說了一句什麽,Esta掙紮的更厲害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瘋子,說不通。

‘紅袍子’,拜托你了,求你快出現吧!

——傻不傻,把希望寄托給經常虐你的東西。

Esta手臂上的‘平行線’更多更近,而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瘋子的舉動,真的無法讓人理解。

為什麽見血,才是他設想中的‘召喚’方式。

又是漫長的十分鐘,他依舊坐在椅子上,不過這次他沒有看受傷的Esta,而是盯著我。

我的視線瞥向別處,盯著冷冰冰的地板。

Dr.T冷笑出聲,我把視線從地面挪回,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和先前一樣,從長桌上拾起那張白紙,在第二條上劃了一道。

“愛迪生失敗了1001次。”他對著紙張自語。

是啊,人家是做燈泡,你是放血,性質不同,即使是10001次也不一定能成功。

“那麽進行下一項,總會成功的。”他走到操控臺前,按下了一個按鈕,一墻壁的顯示屏一個接一個亮起。

“你的BF,現在在俄亥俄州,讓我想想,他叫什麽來著……Spencer Reid?對,就是這個名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擊打了幾下鍵盤,先前閃著雪花的屏幕一臺臺開始定格,最後一一呈現在眼前的貌似是一座商廈的不同角落。

“俄亥俄州中立大廈,高198米,一共41層。大概幾分鐘前該市的警察有接警到該大廈內藏著一名殺人通緝犯,據我計算,五分鐘以後大廈將封鎖,而正巧在那附近的BAU會在十分鐘後趕到。可事實是,根本沒什麽殺人通緝犯,二十五分鐘以後,這座大廈就會‘哄’的一聲倒塌。”他說這話時臉上帶著近乎瘋子般的欣喜。

“你知道封鎖是什麽意思嗎?這座大廈的上千人,全部都會被困在那,直到警方和BAU找到那名不存在的統計殺人犯。”

“科學家才不會做這種事。”我使勁在平覆我的心情。

“探求真理的路上,被犧牲應該作為一種榮幸。”

——榮幸你個頭,瘋子!

我怏怏地低下了頭:“說吧,要我做什麽?”

他低頭看了一眼表,“炸彈的具體位置在13層走廊盡頭倉庫內進門正數第二個架子上,現在知道這位置的人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了,當然,我不會給你任何通訊工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哦,離炸彈引爆還有二十三分鐘。”

“你需要我借助那東西的力量去那?”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圖。

“俄亥俄州距離這的最短距離有410英裏。”

二十分鐘內跨越410英裏,除了‘紅袍子’沒人能做到。

可是,它不聽我的,從來就沒聽過。

“你還有二十二分鐘,好好考慮吧。”他重新坐回那張椅子,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餵,Dr.T,麻煩你鎖好門,藏起所有的危險物品,然後讓我從這該死的椅子上站起來。”我直視他,面無表情。

雙腳的捆綁被松開了,兩只手被捆在了胸前。我站了起來,擡頭看了眼一墻壁的屏幕,屏幕上,行色匆匆的男士、女士邁著步子路過……時間在流逝。

“親愛的,還有二十一分鐘。”

——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昨天有姑娘說對了!是他是他就是他!

沒有人再猜猜劇情嗎?我猜,你們猜不到!【不要這麽絕對!

最後,我來替你們說,卡在這,不、人、道!

有姑娘問定制上為什麽沒有紅袍子...我想啊想..放哪呢=-= 於是:

所以用哪個呢.....

36我發誓,結局絕對HE

對著中央大廳的攝像頭顯示,州警已經開始對大廈進行封鎖,男男女女全部被困在了這座藏有定時炸彈的大廈中。

“還有二十分鐘。”

他坐在那,雙手撐在腿上,面帶笑容地與我對視。

“我真的不可能讓那東西出現。”我的解釋對他來說早已是徒勞。

當BAU跨入底樓大廳時,我從監控中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影子。他還是老樣子,挎著那只斜跨棕褐色皮包,雙手塞在口袋裏。

“還有十五分鐘親愛的。”

“閉嘴!”

——紅色大鐵皮,求你,出現。

我的視線一直追隨著他的步伐在屏幕間跑動。

Spencer,快用你那聰明的大腦分析一下,這裏沒有什麽殺人犯,這裏只有炸彈!

——Mr.Telephone,求你,出現。

餵,你曾經那麽對我我都把苦水往肚子裏咽,那麽多的任務我都能安全完成,現在換我拜托你一次不行嗎?

——州際穿越器,求你,出現。

一直到口腔裏一股血腥味開始蔓延,我才意識到牙齒正死死咬著嘴唇。

苦澀的滋味順著眼角滑落進舌尖,這種口味,真不好受。

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紅袍子,求你,出現。

“親愛的,你還有十分鐘。哦,忘了提醒你,從一樓大廳到放置炸彈的那個房間需要二分鐘,最近的拆彈部隊到那需要十五分鐘,而想要疏散那幢高層大廈裏的所有市民則需要二十二分鐘。”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無辜的人活命。

“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讓那東西出來!”淚水模糊了視線。

“別急親愛的。”他不緊不慢,“炸彈用的是密碼鎖,只有我可以解除。”

就算‘它’出現了,我還需要帶上他,僅憑我一人什麽也幹不了……計劃的真好不是嗎?

“如果這條方案也失敗了呢?”

“那就繼續,只要你在,那麽它總會出現的。”

其實啊,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Spencer最近一次與‘我’通話聽到的是‘我很好,愛你’不是嗎?

總比讓他知道我被一個瘋狂的科學家做實驗要好得多。

Nciole,你腦袋裏哪跟筋搭錯了,這樣才不是你,平時被‘紅袍子’送去再危險的地方,你也能引刃而解不是嗎?

“還有八分鐘,親愛的。”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將臉轉向聲音的源頭。

深紅色的軀幹,透明玻璃格窗。我不由自主的朝它所在的地方走了兩步。

“哦?出現了。”他用肯定的語氣說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褲腿,接著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啊,看不到,你帶路吧親愛的。”

真的可以嗎?讓這個瘋子進去。

別無他法。

我拉開了厚重的玻璃門,看了他一眼,他跟在我的身後,邁了進去。

“原來呆在裏面就能看到了?這絕對是驚世之作啊!”他的面容由於過於興奮而扭曲,微微顫抖地手拂過亭子內部的每個角落。

我現在的腦海裏全是那幢幾千人的大廈和Spencer,已經顧不得這瘋子會做什麽了。我第一次如此謹慎地拎起話筒,再緩緩地放下。

拜托了,帶我去他身邊。

***

四周的景物飛速變化,在一切都停滯下來的那一刻,我的腳便踏在了堅實的水泥地上。‘紅袍子’在一瞬間便消失了。

“現在你見到它了,你……”我轉過身,卻看見瘋狂的科學家在原地摸索著。

他面帶痛苦,半趴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先前拂過亭子內部的那雙手,仿佛剛經歷了一場災難,“別走啊!我還沒研究呢!”

——靠不住!

我扭頭便往大廈的方向跑,才到門口,便被設閘的州警攔住。

原來啊,還有這一關……

“小姐,這裏正經行封鎖,你沒有證件不能進去。”

“讓我見一下BAU的Spencer Reid,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那麽我們需要向上層請示一下……”

“還沒等你們請示完這大廈就塌了,裏面有炸彈!”我幾乎是喊出來的。

攔在閘口處的州警都很年輕,他們在聽到我話後目瞪口呆。

“小姐,你要知道,虛報恐怖信息是要坐牢的。”

“我吃飽了撐著虛造,快放我進去!就算是殺人犯他也在裏面不在外面啊!”

——還剩七分鐘。

“小姐……這……”

“那麽助人為樂的好警察把你的手機借我!”

當那位年輕的州警猶豫不決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時,我一把躲過。

我熟練地播下了那串號碼。

“Spencer,快到樓下來!”

“Nicole!我現在正在……”

“我知道你在做什麽,快到樓下來,現在!”

我掛斷電話,左手捂住嘴巴,大口喘著氣,手臂綁著紗布的地方由於用力過度開始朝外滲血。

年輕州警接回他的手機,擔心地看著我:“這位小姐,你需不需要看醫生。”

“再過六分鐘,這幢大廈裏的人會嚴重到連醫生都不用看。”我直視他,“我勸你也快點跑吧,不然會被牽連的。”

不是對方不相信你,而是一個普通女孩狂奔過來跟你說這大廈會在六分鐘內炸掉,就像一具木偶突然跳出來和你說我是匹諾曹而你是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的女兒那麽難以被理解。

“Nicole,你怎麽會在這,難道你又遇到那東西了?”

當我看見那張朝思暮想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盡責的年輕州警終於不再攔我,我總算彎腰進入了那條隔離帶。

我沒有說話,只是抱住了他,然後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Nicole,發生了什麽?你的手……怎麽了?”Spencer因我的舉動而緊張了,語氣帶著不確定性。

“小姐,你剛才說這樓裏有炸彈是真的嗎?”一旁的州警忍不住問了一句。

“炸彈?”Spencer皺著眉頭看我。

我輕咬了一下唇,拉過Spencer的手,“走,跟我離開這。”

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看你死在這,我不想一個人活下去。

“等一下!”他拉住了我,“BAU在這裏辦案,我現在不能走。況且,你說這有炸彈?”

我要怎麽說,先前我對其反覆強調樓裏有炸彈的州警就在我身邊,我現在和Spencer說‘沒有’?

我深吸一口氣,對上了他那雙深棕色的眸子。

“Spencer,如果這樓裏有炸彈,並且還有五分鐘就會爆炸,除了拆除沒有任何辦法,你還會回去嗎?”

他抿了一下唇,頭微微撇開,想逃開我的對視,沈默了一下會,終於開了口:“你說的有炸彈是真的?”

我低下了頭。

“拜托你了,盡可能地通知別人疏散大廈裏的群眾,一切後果我承擔!”這句話,是Spencer對州警說的,道完立即扭頭跑了回去。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我也知道該這麽做了。

我趕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擠了進去。

“Nicole,你怎麽進來了?”Spencer吃驚地看著我,隨即去碰觸開門鍵。

我先一步攔在了電梯按鈕前,按亮了13層的燈。

“因為我知道炸彈在哪裏。”

如果拆不掉就一起死唄,這道選擇題很好做不是嗎?

我看著黑色屏幕上的數字一層層跳躍,卻不敢去看Spencer,我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麽,也不想知道。

電梯門打開後,Spencer一路跟在我身後,一句話也沒說。

我按照瘋子博士所說的,倒真的是在走廊盡頭倉庫內發現了那個東西,但豈止是正數第二個架子上,整個三四十平方米的倉庫內全是炸彈好不好!

——瘋子的話,只能信一半。

“天哪……”Spencer不可置信地輕聲自語。

他楞了一下隨即沖我叫道:“Nicole,快點離開這!”

我在第二個架子上找到了總控制板,小心掀開。

“Spencer,我想來不及了,還有一分半這東西就炸了。與其逃跑還不如試試看能不能挑戰下密碼。”

他無奈勾了一下唇,靠近我,牢牢牽住了我的一只手,他手心溫暖的溫度傳了過來。

“十位密碼,還有可能沒有設滿,可能的密碼有上億種。Nicole,給我講講那個設炸彈的人。”Spencer的語氣平靜了下來。

整個倉庫,如果除去那一堆炸彈,或許真的是一個很能令人心靜的約會場所。

“一個瘋子科學家,為了追求真理可以犧牲任何人,自戀,自大。”

“自戀?那麽試試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我記得他只說過——你可以叫我Dr.T。

我輸入doctort,光屏提示我輸入錯誤,還有兩次機會。

“你說他認為真理比一切重要是嗎,那麽試一下‘真理’。”

輸入truth,依舊提示我輸入錯誤,還有一次機會。

——還剩20秒。

“最後一次讓我試一下吧Spencer。”

也許因為身旁站著的是他,我竟然一點都不害怕。

“快問吧……”我一邊輸入最後一串密碼一邊開口。

“問什麽?”他一臉茫然。

“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過時不候。”我輕笑出聲,食指觸在了‘確認’鍵上。

Spencer楞了一下,隨即耳根的紅色竄了起來,“Nicole,你願不願……”

“我願意。”

我用力,按下了最後一個鍵。

我試的最後一個密碼是:telephone。

***

我親眼看著定時器停在了002上,這一刻,身體的本能開始反應,腎上腺素加劇,心臟開始‘怦怦’直跳。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我竟然再一次間接被‘紅袍子’救了。

“Spencer,我有沒有在做夢。”我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頰。

他上揚起嘴角:“沒有,你剛剛救了這幢大廈內的上千名普通居民。”

我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才吐了一半,門口就出現了一位我現在極其不想見到的人——瘋子科學家。

他邁了進來,推上了身後的那扇門。

“親愛的Nicole,我還需要你再叫它來一次,不過這一次我希望時間能久一些。”

看來他是認定‘紅袍子’是我叫來的了。

“是他?”Spencer的手摸上配槍。

“我勸你不要動。”他先一步伸出右手,握著一個紅色按鈕,“這堆炸藥,還是可以用我手上的這個按鈕引爆的。”

Spencer伸出一只手支在身前,“冷靜一下,你也在這,這樣你也會死。”

嘴角的笑容依舊自信到扭曲。

“我相信我親愛的Nicole不會讓那麽多人死掉的不是嗎?我相信人群還沒疏散完了,BAU那邊也很忙吧,一時半會可來不了。”

他如果沒有瘋,絕對可以更聰明。

Spencer嘗試靠近可剛邁了一步他就將拇指按在了紅色按鈕上,依舊那麽平靜:“我是認真的。”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紅袍子’,今天你也不正常了是嗎!?

“Dr.T,它來了……”猶豫再三,我開了口。

他滿面的驚喜,左右環顧,“在哪在哪?”

我一步步走進他,“跟我來。”

“Nicole……”Spencer沖我搖頭。

我回頭看他,面帶微笑:“既然你答應不會留下我一個人,我也絕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我拉開了玻璃門。“就在這。”

他滿心歡喜地鉆入,隨即對著我捂住了半張面,詭異地笑了起來。

“親愛的Nicole,你知道我實驗的第四條是什麽嘛?”

我突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殺了實驗者,或許就能成為這家夥的新主人。”

“所以……”他的一只手按上了話筒,另一只手的拇指觸在紅色按鈕上,“再見了!”

——沒有爆炸聲。

因為在他按下去的前一刻,我撲了上去,先他一步扯下了話筒。於是我又和這個瘋子科學家一塊消失了……

最後一刻,我聽到了Spencer的聲音。你說什麽?我真的沒聽清……

這個鬼遙控有距離限制的吧?希望吧……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完結】,有沒有番外未知

結局絕對HE (看我真誠的大眼睛)

猜一猜這兩對苦命的以什麽方式再遇,伏筆前十章某章已埋(這不科學

正在整理TXT搞定制,搞完定制一塊發結局【前期究竟有沒有錯字吶,哪位親親姑娘看到蟲能幫忙抓出來嗎,我昨天看了幾章已經老眼昏花了

37章

旅行的過程與以往有些不同,短短時間內,Nciole便感覺天旋地轉,當她抑制住惡心扶著亭子內部站穩時,她身旁那位拿著紅色按鈕的瘋子科學家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是中途靠過站還是被這玩意吃了她就不得而知。

她推開門的第一刻就是尋找Spencer。眼前的一草一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維吉尼亞大學。

找到路邊的公共電話,她投了枚硬幣,撥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空號。

Nicole在那一刻便呆住了,下一刻,她手忙腳亂地撥打了Esta的手機號。

“Hi,Nicole。暑假還有幾天呢,那麽快就想我了?”

“Esta你不是被困住了麽?還有那座大廈怎麽樣了,有沒有塌?Spencer他……”

“Nicole,你不會看連續劇看到犯中二病了吧?”

Esta的話就像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澆了我一身。

我竟然,回來了?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竟然這種情況下回來了?

暑假結束,當在學校繳費時被通知上一學年獲得獎學金時,當住回寢室看見那位相同黑發相同膚色的姑娘時,當大三第一節生物課講臺上站得不再是Mr.L時,她終於接受了這個現實。

她再也不會是那個三天兩頭缺課補考老師的心頭恨了,也再也不會是時常會出現在犯罪現場的倒黴姑娘了。

一切都變了,但一切似乎又沒有變。

三年後,當Nicole終於取得她所需要的那個博士頭銜的同一天,她收到了來自那裏的應聘書。

Nicole站在那幢大樓的前面時,她看到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她沒有猶豫地走了過去,她熟悉它,她知道就是它。

這一次它沒有用那刺耳的鈴聲催促她,只是靜靜地等著她。

拉開了那扇曾多少次拉開過的門,Nicole從小桌板上拿起那本’記錄日記‘,一張張翻閱到最後,除了最後一張紙,前面出人意料地全部被寫滿。

突然從本子中滑落出的一張照片讓她有些措手不及,Nicole彎腰拾起。那是一張被裁了一半的黑白老舊照片,她熟悉這種紙張,和那個瘋子科學家給她的那半張老照片一模一樣。她從包裏掏出曾經的那張照片,那張有著電話亭的照片,她從那天起就一直隨身攜帶著,她希望有一天,這個家夥還會來找她,把她帶到那裏去。

將各為半張的照片貼近,意料之內,撕裂處貼合的天衣無縫。

照片的表面,或許是被時間磨得有些看不清晰,但那個靠在電話亭上勾嘴笑著的人,她還是看的清的,是個女人。

Nicole將臉貼近,這個女人她一定在哪見過,可是是在哪?

突然響起的鈴聲驚到了她,Nicole沒有過多糾結,一只手觸上了話筒

***

忘記過去並不困難,困難的是重新開始。

Reid在看見她和瘋子科學家消失後,時常認為她還是像以前一樣,被送到了哪個地方,很快,她就會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安然無恙。最後BAU找到了那個瘋子的老巢,沒有Nicole,只有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Esta。

他尋找了很多地方,詢問了很多人,Nicole Ann這個人,仿佛在那些人的腦海中突然被抽去了一樣,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他記得她和他說過,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也許——他不想去面對這個現實,但已經三年過去了,他必須面對——也許,她是回去了。也許,她再也不會回到他身邊了。

他清晰記得,她說她願意。

第一年,他花了整整三個星期才從那件事中走出來。

第二年,他漸漸開始放棄了尋找。

第三年,他想,他或許是該重新開始了。

“Reid,難得今天很空,一塊出去吃頓中飯?”他小組的人正在邀請他。

放下手中的咖啡杯,Reid點了點頭,他現在還是老樣子,離不開咖啡,即使那個女孩之前多次鄭重地告訴他咖啡多喝不好。

他與同伴說笑著走過FBI大樓的走廊,當他看到迎面和Strauss女士(PS:FBI區域主管)一塊走來的她時,他的感官停滯了,四周一切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他聽不見an在和他說什麽。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時常穿著簡單長袖襯衫的姑娘了,筆直的黑發,唇上塗抹著一層淡淡的口紅,穿著工作裝,散發著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

“Reid,你在發什麽呆呢?我剛剛可是在問你是去吃中餐還是意大利餐。”an很顯然對他的開小差不滿意。

她沒有看他,仿佛從未見過,就在這時兩人擦肩而過。

“都好……”Reid敷衍地回答並停在了原地,“不過今天恐怕我不能去了,我剛想起我有些事要處理。”

“你能有什麽事?創造個新定理?”有人調侃。

“下次我請客,今天有急事。”他扭頭,發現那兩個人已經離自己有些距離了,他轉身,沒有理會同伴們發出的掃興聲。

“Wait!”他小喘著叫住了前面走著的兩個人。

她們一起轉過身來時,他確定了,他的Nicole回來了,就在眼前。

“Dr.Reid,有什麽事嗎?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調來法醫部的Miss Ann。”

Strauss轉而面向Nicole,“這是Dr.Reid,BAU的常駐天才。”

“我知道。”Nicole面帶微笑。

“Nicole,是你嗎?”Reid驚訝於她的發應。

Nicole沒有回答,而是轉向了Strauss:“Madam,能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嗎?”

Strauss露出了你們竟然認識的表情後離開了。

“Spencer,有沒有想我?”她勾起嘴角,甜美的笑容和過去一樣。沒等他回答,她便撲在了他身上,緊緊抱住他,“你知道嗎,我過去的三年裏,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Reid雙手環住她,他很想告訴他,其實她也想她,每時每刻都在想。

Nicole將他一點點推開,一手扶著他的肩,另一只手抹著怎麽也抑制不住的淚水。

“你知道嗎?我剛剛就在想,如果你沒有叫住我的話,我也許會恨你一輩子。Spencer怎麽能認不出他的Nicole。”

“Nicole,我……”

隔了三年,他在他們再一次見面後的第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制止。

她用食指點了一下他的唇,她說:“吻我”

***

那是個陰天,頭頂的烏雲死氣成成,賴在你的上方不走,雨水又悶在雲層中,死活不下來。

十指相握,我與Spencer牽著手,走在熟悉的路上,路上的行人很少。

一年六個月零三天,我從未想過和‘紅袍子’的那一別竟然是永別,那個不知道被他送去哪個時空的瘋狂博士,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歲月靜好……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拐角的電話亭突然響起,我停下了步子,心跳開始加快。

“Spencer,你聽到了嗎?”是他嗎?那過去那個他嗎?

Spencer握著我的手稍稍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心,“Nicole,都過去了,那只是個普通的120千克的公用電話亭而已,我聽得到。”

我揚起唇,輕聲笑了出來:“我當然知道,去看一下好嗎?”

過去,我以為我會懷念任何一個人,甚至是某次拿槍架著我的瘋子,也不會去想‘紅袍子’一下,但是我錯了。

我現在竟然在想他?我一定是瘋了。

拐角的電話亭真的是最普通的那種,褪了些漆的紅色。指尖緩緩滑過粘了幾絲灰的外壁,我一步一步繞到正面,每走一步我的腦海中就浮現出過去與‘紅袍子’接觸的種種。

腳步僵住了,熟悉的小廣告再一次映入了我的眼簾,上面的漢字早就經歲月的洗禮模糊不清了,但我知道就是那一張。

呼吸的頻率開始加快,我不由自主的拉開了那扇沈重的玻璃門,‘咯吱——’一聲響,仿佛是他在抱怨那身年老到快散架的骨頭。

是你嗎?

沒有人回答我,也不可能有人聽得到我在想什麽。

他沒有發出過去那種震耳欲聾,逼得我非接不可的催魂鈴,只是單純的‘叮鈴鈴’,一聲接著一聲,很清脆。

我朝裏邁了一步,想把自己重新置身於他的世界。

如果他回來了,我這個舉動,是不是在找死?我自嘲的勾唇微笑。

“nicole。”Spencer拉著我的手沒有放開,另一只則撐在了厚重的玻璃門上。

那三年的等待,對他來說現在還刻骨銘心。

我沖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接的。

拂過熟悉的小桌板,將手指嵌在原本放有便簽本凹槽內,輕輕摩挲上面的紋路,現在,那裏已經空空如也。

明亮的閃電劃破天空,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空中開始打起響雷。

我以一種自己都無法描述的心態,翻開了電話本深褐色的封皮,一張一張接著一張,一年前去過的地點歷歷在目,每一頁,奢侈的只有地點。

翻到最後一頁時,不再是地點,而是二行字,我的一只手不經意地遮住微微張開的嘴,兩只眼睛睜得很大很大,所有的思緒都聚焦在那二行字上。

扭過視線,我的手握住了嗡嗡作響中的聽筒,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nicole,不要!”Spencer再一次叫了我的名字,他皺著眉,棕黑色的眸子深沈地盯著我,他怕我就這樣突然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知道是什麽讓我改變了註意去接那通電話嗎?就是剛才看到的那幾個詞。

我捏緊了Spencer的手,沖他笑了笑,把他拉到了我身邊,盡管如此,我還是執意接了那通電話,總覺得,不接就會錯過什麽。也許正是我這種太過於好奇的性格,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結局。

雨再也不吝嗇了,在我將聽筒置於耳邊的時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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