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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州際穿越器。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他見我猶豫,連忙補了一句。

“不是不願意啦,不過……”我不知如何解釋,“對了,這裏是哪?”

Reid顯然被我的跳躍性思維折騰的夠嗆,不過我相信,以他的智商還是應付的來的。

“你不知道?”他顯然有些不可置信,“我記得……上次你也有問過我這句話。”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Reid。”我的神情在Reid問完後隨即嚴肅起來,我將臉略微貼近他的耳邊,眉頭微皺,“這個秘密我只告訴你。”

他顯然被我的突然變臉緊張到了,不自覺的湊近我。

我將嘴湊近他的耳邊,一字一頓:“我,是,一個,路癡。連,地名,都,記不住的,那種。”

“那……是不是……”Reid聽我這麽一說,小心開了口,“健忘……'

“不是!才不是健忘癥!我雖稱不上過目不忘,但記性不差。”我搖了搖頭,“瞧,我不還記得你嘛。”

“我不是故意……”Reid急忙道歉。

“不用道歉,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啦,其實這算是另一種健忘癥。”我勾了勾嘴角,希望讓他放松。

看來,這個只比我大些的男孩,人際交往能力不是一般的低呢,要知道,在錯誤的場合道歉,只會引起人的反感。

“好了,秘密我也說了。所以,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哪裏?”

“Des Plaines,Lllinois。”

親愛的電話亭,這次你竟然直接帶我來到了美國的中北部,我真想直接趴倒。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這座電話亭和曹操是什麽關系?

“Dr.Reid,能跟你聊天很開心。”我微歪著頭,聳了聳肩,“不過……我有事要先走了,Bye~”

“我也是。”他翹起唇角微笑,“Bye,Ann.”

***

“回來了?”Esta仍舊窩在床上看雜志,吃薯片。

“嗯。”

“纏著你的人解決了嗎?”她略帶八卦的擡頭看我。

纏著我的人?我這才想起先前說過的話。

“不,我沒說是人。”我重新坐回桌前,翻開生物書,“我說的,是東——西。”

4第四通電話

The irrationality of a thing is not an argument against it's existence, rather, a condition of it.——Nietzsche

(尼采:一件事的荒謬,不能成為駁斥它存在的論據。相反,這恰恰是它存在的條件。)

***

多功能大廳內沸沸嚷嚷,Esta坐在前排的座位上朝我使勁揮著手,招呼我過去。

“Nicole,怎麽那麽晚才來?”Esta替我將椅背翻下,口氣頗有微微不滿。

我一屁股坐下,喘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朝Esta抱怨:“還說我,哪有講座開始前十分鐘才打電話跟我說要我陪你聽。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正在一千米外的圖書館裏,我狂奔出來時,其他人就像看瘋子一樣看我!”

“Sorry,可是這個講座很精彩,我怕你不聽後悔……”Esta對了對手指。

“拜托。”我的心跳頻率總算慢了下來,不再把我的胸口擊得‘咚咚’響,“我們主修的是生物系,聽什麽犯罪心理學?”

“Good afternoon everybody!”

未等到Esta回答我的問題,演講臺上冒出的聲音熟悉到讓我不由自主地面色一滯。

我扭頭,倒吸一口涼氣,要不要這麽巧?是Reid。

大廳內的聲音安靜了幾秒,等到大家看清來人時,再次自顧自地繼續聊天。

“咳咳……”見自己先前的招呼不見效,Reid輕咳了兩聲,“那個……我們要開始講座了。”

“Dr.Reid呢?”後排的一個男生大聲提問。

“事實上,我就是。”Reid雙手交握在胸前,神情有些小小尷尬。

“你確定你是doctor,而不是nurse?”依舊是先前那個男生。

全場的學生都笑了起來。就連一旁的Esta也笑了:“年輕的過分些了吧?”

如果我不是看過這部美劇,我也不會相信,面前這位看上去和我們同齡的大男孩,是個貨真價實的博士,比金子還真。

“我確定。”Reid使用遙控器打開了身後的幻燈片,上面印著今天主講的課題‘從心理看犯罪'。接著轉過身來,繼續補充道:“我除了擁有化學、數學、工程學的博士學位外,還有心理學、哲學和社會學的學士學位,此外,物理學、生物學和自然科學我也很擅長……”

全場寂靜。

“騙人的吧。”Esta一臉的不可置信,“Nicole,你相信?”

“我信。”接而加了一句,“快托好下巴。”

“啊?”

“快掉下來了。”

“那麽,我們開始吧。”Reid見下面沒了聲音,開始了今天的講座。

“要研究犯罪心理學,首先要先從‘是什麽導致了人們犯罪’這個問題下手……balabala”。

***

“Hi,Reid!”講座一結束,我主動和Reid打招呼,“講得不錯啊。”

“Ann,你在這讀書?”Reid在這看見我,明顯有些驚訝。

“Yes.”

“可是……”Reid眉頭微微皺起,“上上次見面時,你告訴我你的初中同學在San Diego(聖地亞哥)。我還以為……你住在那附近。”

我主動找他搭話明顯是在往槍口上撞啊!

“是的,嗯……我的同學嘛,遍布全美。”繼續撒謊不打草稿。

“這麽說來你們初中一個班有50多人?”

為什麽又扯到我們初中一個班級的人數了?看來,跳躍性思維的人,不止有我一個。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一個班人數不超過50人,又怎麽遍布美國51個州呢?”Reid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我,這是常識。

我承認,我的智商比不過他,但我的幽默細胞絕對超他一百倍。

“你知道……誇張手法嗎?”我微笑著盯著Reid的眼睛,輕眨了下眼。

“你的意思是……Reid顯然被我盯得全身有些發毛,不自在的側過身子。

“嗯哼?不然你以為呢?”我瞇了瞇眼睛,又一次地跳躍性思維,“你前面說,你還擅長生物?”

“準確來說,是生物細胞學。”

聽到生物細胞學這三個詞,我的眼睛一亮。我的福音來了,我可以高呼三聲嗎?我的生物報告有救了! (PS:生物細胞學→biology cell theory,三個詞)

“那麽,我改天可以請教你些問題嗎,Dr.Reid?”我十指相交握在胸前,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嗡嗡嗡——’

Reid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先離開了。”Reid滿是歉意的伸出一只手招了招。

“等……我的生物細胞學……”

“bye~”,Reid主動略去我的話,接著拎起隨身攜帶的包便小跑著離開了。

別走,Reid,Dr.Reid,Dr.Spencer Reid!別走,我的生物細胞學專家!

我,欲哭無淚。

“Nicole,那是誰?”Esta八卦的探了個頭,“你的男朋友?”

“不是。”我長嘆一口氣,“是我的生物細胞學。”

“哈?”

***

貌似,那座電話亭有幾天沒來看望我了。講座結束後的的一個小時,我漫步在校園內。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Mr.Telephone,您知道我想您了對嗎?我謝謝你!!我迸發出了捶墻的沖動。

我先從背包中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Esta。

“Esta,麻煩幫我向Mr.L請假,幾分鐘後的課我恐怕上不了了。”

“你最近可是退步的很厲害,還要請假?”電話那一頭的Esta明顯對我的舉動不解。

“煩人的東西又來了,我決定先解決掉他!”

“那究竟是……”

沒聽Esta接下來的話,我直接掛上電話,電話亭發出的巨響都快將我的腦袋震裂了。

電話亭這次出現在噴泉旁,玻璃門右下角紅色油漆上覆著的‘包治百病’似乎也在嘲笑我的無能無力。

我拉開門,連貫性地拎起電話再放下。

倒黴這類事,倒著倒著就習慣了。

我走出玻璃門,四周先是一片漆黑,隨著‘嗚——’的一聲長嘯,四周明亮的光線將我的眼眸填滿。

我瞬間有了想嚎啕大哭的沖動,貼心的跨州穿梭機Mr.telephone現在帶上了免費換乘——我,在列車上。

現在處在的列車車廂似乎是為我量身制造的,即使再冷的班次,也不會有某節車廂淪落到除我和一電話亭外空無一人吧。或者,我可敬可愛的Mr.Telephone又為我安排了什麽新游戲,類似如列車逃生這類的?

重新回過頭,好,很好,親愛的Mr.Telephone再次扔下我一個人了!

透過前方走道上的透明玻璃,我註意到前面一節車廂有人。無論如何,呆在人多處總比獨自一人呆在這發楞安全吧,我思量了一會,決定先去前面那節車廂瞧瞧。或許能再碰到某個好心人,治一治我‘間接性州名失憶癥’的毛病呢。

剛踏入前一節車廂,我便註意到了坐在靠窗的Elie。

我惡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扭頭準備回到先前的車廂。果不其然,那節替我量身制作的車廂,在我離開後,變回了原來的餐廳。

以後,還是一個人發呆發傻吧,有人的地方才不安全。呸呸!沒有‘以後’,我可不想再換乘一次!

‘咯噔’一聲,一個前傾,我及時拉住了身旁的把手。

“發生了什麽?”某個戴著耳機的黑發青年不滿地立起,四處查看。

“沒事,一切很好。”穿著制服的男人從前面一節車廂內走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列車警察,“大家放輕松。”

朝前走了幾步,他似乎是註意到了Elie的身份,蹲下與她低語了幾句,起身後再次安撫起乘客。

就在他路過一位頭頂禿了一大塊毛的男人時,‘一塊五毛’(一塊無毛)的男人毫無征兆地躍起,從腰間搶走了列車警員的槍支後後,朝他射了兩槍,接著快速沖到Elie面前,給了她一拳後,同樣奪走了她腰間的槍支,用其指著在場的所有人。‘一塊五毛’的塊頭很大,身手與速度卻不遜色,在其他人還在驚詫中,他已經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

“閉嘴!”他的情緒極其不穩定,毫無頭緒地打著轉,用槍口對著座位上的乘客一一掃遍。

“你!坐過來!”他用兩支槍同時指著我,示意我坐到座位上。

我嘆了一口氣,將兩手攤開,豎於兩肩,一步一步走到離我最近的一個位子上坐下。貼心的Mr.Telephone看來給我安排的終點站是地獄。

看《犯罪心理》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集數也是斷斷續續的,有些案件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主角不會掛,路人甲容易掛。我,是路人甲。

***

“這是一個火車內的攝像頭拍到的,六個人質。一個警員已經被殺死。”在另一處,JJ向剛到的Reid解讀了現在的狀況。

“還在繼續?”

“是,在Texas(德克薩斯州)。”

“你能把畫面往後面倒幾幀嗎?”

JJ照做,Reid將頭湊近屏幕。Reid很快從嫌疑人的面部遲緩中,看出他有精神類疾病。

接著趕來的Gideon也立馬發現了乘客中的Eile。

“等下!”Reid叫出聲來,“這不科學!”

“怎麽了?”其他BAU的組員看向Reid。

“Ann,她也在這,但,這不可能!”

***

對恃什麽最討厭了。

列車外已經被一大幫拿著長槍的特警隊包圍,Elie的手被手銬拷著,而手銬的主人已經死透了。

列車上加上罪犯一共七人,分別是我、‘一塊五毛’、Elie、戴耳機的男青年、禿毛男人的主治醫生、一位一直捧著一個黑色皮箱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位紅褐色頭發的女士。

從他們其中幾人的對話中我了解到,這個手握兩把槍的禿毛男人,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果然,只要還在《犯罪心理》,哪能不遇精神病?

禿頭的男人從警察來時就躲在背椅後查看著窗外,紅褐發色的女人看狀況是懷孕了,抱著黑皮箱的中年人掏出了一本聖經,先前戴耳機的男青年掏出了酒瓶。

看來,這節車廂上,不正常的,不止無毛先生一個。

別提自救,我現在,手無寸鐵。要不試著搶過那本聖經,用它猛砸禿頭男?呵,我也開始不正常了。

“你!”禿毛的男人忽然轉身,大步邁向我,死死地扣住我的肩膀,將我拖離座位。

“不,抓我吧!抓我!”Elie試圖起身阻止,卻忘記了她的手被烤著,“我能和她們談,抓我!”

“除非我讓你說,不然你一個字都別說。”禿毛男人沒理Elie,沖我吼道。

我的肩膀被拉扯的生疼,一路被拖到了電話機旁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在槍口對準我的腦袋時,心跳頻率開始加快。

“不準對他們透露任何密碼!”禿毛男人拎起我的另一只手臂,朝我吼道,“明白了嗎?”

現在,平衡了,兩條胳膊,一樣疼了。

“明白了!”

迷茫,失措,恐懼。其實,我什麽都不明白。

我討厭電話,但我還是必須將話筒對準耳廓。

“什麽?”對話那頭的,是Gideon。

我看了一眼槍口,輕吸了一口氣。“他,想知道來的人是誰?你們,又是誰?

“告訴他是可以幫他解決問題的人。”

我轉告,聲音有些發抖。Gideon能做到處事不驚,而我不行。

禿毛男人將嘴湊近我的耳朵,這讓我覺得惡心。“問他們為政府哪個部門工作。”

“我從來沒說過我們是政府的人。”

“Ann?是你嗎?”

緊接著Gideon,我聽到了Reid的聲音。

“Reid,可不要搞砸。”

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快問他們為誰工作,問他們是不是安全局!”

問問問!問你個頭啊!電話已經掛了啊!槍口移向了我的腹部,我的腦袋很亂。不過朝掛斷的電話喊,即使喊破嗓子也是徒勞。這就如朝塞滿了的垃圾桶裏丟垃圾,垃圾最後依舊落到外面。

“Ann,不要說話,聽我說就行了。”電話又一次被接通,是Reid。“保持冷靜,我們會想辦法就你們出去的,你現在只要照他說的做。”

我有冷靜,我也有照他說的做啊,聰明的Dr.Reid,你就不能給一些實質性的建議嗎?

“你們是不是FBI?”我聽著一旁禿毛男人的怒吼,原話照搬。

“他可以自己問我。”這次,是Gideon。

禿毛男人聽到我的傳話,直接搶走電話。那把黑色的手槍依舊對著我,深不見底的槍口仿佛在下一秒就會將我吞噬。

我不知道他們講了些什麽——如果一位精神病患者拿著把槍對著你的話,恐怕你的大腦同樣也只會嗡嗡叫。不過,我有聽到,禿毛男人給了電話那頭的FBI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等待,我討厭等待。

禿毛男人的自言自語越來越頻繁了,我同樣討厭人格分裂。

比起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病人,我寧願面前是個只會扮演小孩的癡呆兒,我寧可被他搶走所有的糖,也不願挨個槍子。不過,我能選嗎?

***

在另一面,本次案件的行動指揮部中。an接到了Garcia的電話。

“我查到那些人的名字了。”

“好,說吧,Garcia。”

“穿西裝的是……”Garcia一一介紹那些個人的身份,“不過那位黑頭發的東方少女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逃票了?”

“不,她叫Nicole Ann,按理講,這個點理應在遠在1000多英裏外的維吉尼亞大學上課,而現在卻在這列火車上當人質。”

5第五通電話

A question that sometimes drives me hazy--am I or the others crazy——Einstein

(愛因斯坦:有時我會迷惑,是我瘋了還是其他人瘋了?)

***

我猜到會有人進來,但我沒想到會是Reid。

原來這個瘋子從頭至尾要挾人質,想見政府官員,只是為了一個不存在的妄想芯片。

我再次成了人質,腰部被槍抵住。果然,這就是傳說中的長得和善被人欺嘛?下次出門我是不是要考慮裝兩塊假肌呢?

他要求Reid脫掉防彈背心,於是Reid脫了。

這家夥是傻了嗎?這禿頭叫你脫防彈背心你就脫,如果他叫你脫光衣服跳兔子舞你是不是也同樣毫不猶豫?

Reid一步步靠近我,抿著唇,一言不發。我能做的只是望著他,並在被搶抵住時抑制自己不要因為恐懼而叫出聲。

Reid坐到禿頭男人的對面,我被放下。我用雙手撐地,趁機朝旁邊挪了一些。

我親眼看著男人的手臂被小刀血淋淋地劃開,一枚像SD卡一般大小的芯片出現在Reid手上。即使我深信那枚芯片只是個障眼法,但我依舊認為這場戲做的相當逼真。

“我要去向長官報……”

“不,還不行。”

Reid起身準備離開,卻再一次被喝住。

“啟動它。”禿頭男人的口氣不再像先前那麽霸道,但依舊強硬。

啟動它?如果這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破磁卡,那要如何啟動?大喊‘芝麻開門’,還是念‘媽咪媽咪哄’?

我瞧見Reid的臉色微微變了。

“啟動它!”再一次的重覆。

“他,無法啟動它。”我用左手按住不由自主微微發顫的右手,正視著禿頭男人,“這東西,過期了。”

“什麽!”

“是的,它過期了。這東西是一次性的。”有了第一句的嘗試,我膽子大了些。

“你騙人!”

“她沒有騙你。”Reid接下了我的話,“這東西是高精密電子技術,為了防止被人盜用,一枚芯片只能被植入一次。這枚芯片的動力來源於精神元細胞間的微弱電流,一旦脫離了人體,也就是脫離了它的能量來源,阻斷了電源,內部的資料便會自動刪除。

好樣的Reid,你如果不接下這話,我恐怕要說這芯片在出廠時防腐劑沒放夠了。

禿頭男人看來半信半疑,他並沒有放Reid回去。而現在,列車上的電話又一次響個不停。

黑色卷發,也就是先前戴著耳機的青年扔下酒瓶,站了起來,他開始煽動禿頭男人。在他的高談中,我聽出他也曾被他的父親監視過,所以一談到監視儀器,他便找到了發洩口,滔滔不絕。他強調,自己和男人是一邊的。

大部分的人都激動起來,這個氛圍,真的非常非常不好。

‘碰!’

瞧,我說什麽來著!

只是一聲,前來本想阻止的主治醫生倒地。喝酒的青年,不僅誤了事,還誤了條命。現在的狀況,糟透了!炮灰甲死了,接下來,是不是輪到作為路人甲的我了?

前一秒我還是極恨電話那該死的響鈴的,不過,隨著電話被打爆,我開始想念我敬愛Mr.Telphone了。

“他還沒有消失。”禿毛男人舉著槍,無神地看著一處,自言自語“Leo,你說過,芯片一移走它就會消失。我依舊聽得到嗡嗡聲,和感覺火辣辣的。”

那是當然,發了精神病只有看醫生,只是在手上假裝割一刀是行不通的,那樣做還沒有吊一瓶生理鹽水有效果呢。

“Dr.Bryar。”Reid突然出了聲。

“什麽!”禿毛男人,不,Dr.Bryar條件反射,舉起槍就對準Reid,“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嗎?”

Reid扯了下嘴角,勉強擠出一個笑來,“你知道沒有的。如果有,Leo會告訴你的。”

“讓他停下!”Bryar捂住雙耳,表情痛苦。

“我知道那聲音是什麽,那聲音像利用小孩一樣在利用你。”Reid接著說道。

現在我是徹底明白了,這個叫Bryar的瘋子,人格一分為二,其中一個正在唆使另一個犯案。

“你在騙我!”

“他……沒騙你。”是我自救的時候了。

Bryar的頭咻地一扭,槍口再一次對準了我。

“你不是小孩對嗎?你有自己的思想,你是個博士。不要聽那個Leo的,他一直在耍你。”我將頭稍稍一別,對著Bryar的身旁皺眉道,“Leo,Bryar可沒你想的那麽笨,他不會聽你的,讓他自己決定該做什麽。”

“你,看得到他?”Bryar困惑了,有些無措。

“這個聲音幫過你對嗎?”Reid總能在我詞窮時接下我的話,“它是你思想的源泉。當其他孩子在玩時,你在家學習……幫你理解其他人難以理解的東西,當你長大了,這聲音……成了一種責任……”

Reid越談越起勁,甚至談到了深奧的M理論,那是‘物理的超級理論’,而我只懂得生物。

“閉嘴!”Bryar似乎是在呵斥那個看不見的Leo,Reid的話奏效了,不過能有多久?

Ried仍舊在滔滔不絕,如果開個M理論演說研討會,他絕對能獲得‘嘰裏咕嚕講不聽’吉尼斯紀錄。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我還沒反應發生了什麽時,Reid已經奪走了Bryar的手槍,後來,我的耳膜被一聲槍響震得有些嗡鳴。捧著黑箱子的男人開了槍。

***

總算走出了列車,也不知這裏是哪,太陽十分刺眼,毛孔才分泌出的汗液在下一秒就被蒸幹了。

“Ann!”

我回頭,是Reid在叫我。

“你剛剛那麽做太危險了。”Reid小跑到我的身邊,“你差點激怒他了,你知道,萬一他被激怒了,他會……”

“殺了我,我知道。”我一臉輕松,“不過什麽都沒發生不是嗎?我身上連彈藥灰都沒。”

剛才到底是誰在激他,比起Dr.Reid您的滔滔不絕,我的只能算是小米遇糧倉。

Reid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瞇眼看向我,“Ann,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在一個小時內從1200英裏外的Virginia(弗吉尼亞州)趕到這列開往Texas(德克薩斯州)的火車上的?”

原來這裏是Texas(德克薩斯州),怪不得太陽這麽烈。

我勾起嘴角,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就這麽趕到的呀,你那時也不在我學校開講座麽,現在不也在這麽?”

“那不一樣。我乘坐的是每小時1000英裏的特快轉機,民航機開到這則需要兩個半小時。更何況這列火車是案發前半小時駛離起點站的,當中不停靠,所以,你沒有可能在這輛列車上。”

這位博士能不能不要這麽聰明呢?我難道要告訴眼前這位聰明的博士,我是乘坐每秒1200英裏不用買車票不用步行就能自動換乘到列車上的超特快紅色大箱子來的?還是說我不過是接了個電話,轉身就發現自己被送到精神病的槍口下了?

“那麽智商超高的Dr.Reid,用你那無所不知的腦內資料庫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能在半個小時之內,從Virginia Tech(維吉尼亞大學)趕到前往Texas(德克薩斯州)的這班列車上呢?”我微微擡高頭,正視Reid。

Reid明顯被這道題難住了,他垂下眼眸,皺眉思考了起來。只一會,他猛地擡起了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這不可能。

“你不是Nicole Ann。”Reid的語氣帶著八分肯定。

我扶額,我以為他能說出些讓我五體投地的答案,比如解釋打個電話就能穿的超自然現象什麽的,沒想到卻說我不是‘我’。

“那麽,我是誰?”

“你是Ann的同卵雙胞胎對吧?”

“……”我需要豆腐。

“你叫什麽?”Reid看來是認準了我不是Nicole了。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回應:“我的名字是,Womei Ann。為了不和Nicole搞混,你可以稱呼我為Womei。”

“很高心認識你,Womei。”Reid完全沒覺得任何不妥,“你會認識我,是因為Nicole有和你說起嗎?”

博士啊,我就是Nicole,Nicole就是我。

“是……”既然無法解釋我是如何一秒內來到Texas(德克薩斯州)的,那麽我還是扮精分吧。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那個……Reid,我還有事,先走了。”我的每秒1200英裏不用買車票不用步行就能自動換乘到列車上的超特快紅色大箱子來接我了。

“那麽替我向你的……”

“Nicole是我姐姐。”

“你姐姐問好。”

“我會的。”你的‘好意’,我已經收到了。

我繞到列車後方,紅色大方盒子正叫囂著等著我……Mr.Telephone,對虧了你,今天我多出了一位‘妹妹’。

“Womei,你忘了你的包!”Reid追到列車後方,空無一人

另一面的校園內——

“餵,Esta,我的生物試卷落在Texas(德克薩斯州)中部了,你能再替我要一份嗎?”

6第六通電話

An American has no sense of privacy. He does not know what it means. There is no such thing in the country.——Bernard Shaw

(肖伯納:美國人沒有對隱私的認識,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在這個國家中沒有隱私這樣的事情。)

***

“Nicole,你最近成績退步的很厲害啊。再這樣下去,你這學期的學分會修不滿的。”Esta將自己的筆記本隨意扔進儲物櫃,再‘砰’的關上。

“我知道。”我語氣無力。

可問題是,連續好幾章的內容沒上過,脫節嚴重,再加上滿腦袋想的都是生物細胞學論文,我想穩定都難,別提進步了。況且Mr.Telephone再時不時來煩我一下,我現在完全是,一個頭,三個大。

“Nicole,有個大男孩在主教學大樓門前等你。”跟我同一選修班的叫不出名字女,在路過我時給我傳了句話。姑娘,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又不好意思問。

“咦?”Esta一手撐住我的櫃子,帶著八卦的神情打量著我,“是bf吧?”

我聳了聳肩,朝Esta翻了個白眼,“開什麽玩笑,大概是送快遞的吧。”

“是bf還是送快遞的,一看便知!”Esta比我積極,拽著我的胳膊就朝大門走去。

黑色馬甲加藏青色格子衫,大老遠我就看見不知名同學口中的大男孩在四處張望。

“Reid,你來這是……”

“喲!我就知道你和Dr.Reid之間有非正常的關系。”Esta挑眉,一臉探聽到新鮮趣事的不正經。

我撇撇嘴,無奈道:“親愛的Esta同學,您能不能給我和我的郵遞員之間留一些私人空間?”

“啊啊……沒問題,我這就走。”

“郵遞員?”待Esta走了,Reid困惑地望著我。

“那什麽你就無視吧,我只是……”

“你怎麽知道我是來送東西的?”Reid搶在我前面說道。

撲——原來真的是來送東西的,我看來可以在校門口擺個攤,並在脖子上掛塊牌子,再用毛筆寫上‘百算百中’吧。

“難道是來送我……嗯……Womei的生物試卷的?”我低頭,瞧見Reid手上有那天和我一塊倒黴換乘上列車的小包。

Reid的視線隨著我也停滯在了包上,我懷疑他一定在想,為什麽面前這位奇怪的女生先談幾美分的試卷,而不是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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