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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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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1)

“嘿,加油,祝你們馬到功成!”嚴頌笑呵呵地拍了拍塗木蘭的肩膀,鼓勵一番後痛快地離開。

不過,被嚴頌這一打岔,塗木蘭就不痛快了。

“呸!這什麽人哪,真夠無恥的。剛剛還明目張膽地給咱們安罪名,現在來這一出,黃鼠狼給雞拜年只定沒安好心他。”白飛飛仗著年紀小,毫無顧忌地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得,人至賤則無敵,咱們跟他比不來這個。他這是故意來膈應咱們,真氣上了影響做任務可就是上他當了。”柳文軒早就從許佳媛那裏知道了塗木蘭和嚴頌的恩怨,此刻覺得自己真相了,著力揭露嚴頌的陰謀,給塗木蘭打氣,“木蘭姐,他這是怕了,知道宮部長欣賞你,故意分散你的註意力影響你發揮呢。你可千萬別上當,只要咱們把宮部長交代下來的任務做好,那可就入了宮部長的眼了,到時候,哼哼哼,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呵呵,我沒放在心上,你們放心吧。你們在後方也小心些,我總覺得自從再見到嚴頌後他就怪怪的。”塗木蘭不禁凝眉思索,總感覺不太踏實。

“你看,還說沒事呢,這不是還受影響了。”許佳媛不放心地說道,“要不,跟他們說說換人吧,你和飛飛都別去了。”

“媽——,你別說笑了,這早就定下的事怎麽可能說變就變。我和飛飛倒是沒事,就是擔心你們。”

這時就聽李順爾的聲音傳過來,“塗木蘭,白飛飛,時間到了,行動!”

塗木蘭安慰地沖許佳媛笑笑,拉上白飛飛跑了過去。

基地的人已經將一條條鎖鏈組接成鎖鏈橋,滑軸、繩索等架橋的工具也一一備妥。塗木蘭由128號帶著,和白飛飛一起帶上工具先到河對岸的橋頭上組裝架橋的設備。組裝所用到的工具和步驟,昨晚上李順爾帶回來的工作人員已經交代完畢,直到確定塗木蘭和白飛飛完全記住後才離開。

按照計劃,128號帶塗木蘭到達河對岸的橋頭後,就回去將一期作戰人員帶到對岸,清掃附近的喪屍。

這是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如果塗木蘭和白飛飛稍有懈怠,很有可能會發生車輛行駛到一半就墜橋的危險。直到一個小時後,塗木蘭感覺差不多了,又問過白飛飛的進度,就用通話器聯絡盛教授,讓他把128號修改下程序送過來。而最後的鞏固工作就是由128號完成的。

餘下的工作,就只能白飛飛和128號來完成了。

128號和白飛飛飛到半空中拽動繩索,而繩索的另一方就是組裝好的鐵索橋,就這樣在眾所矚目之下一點點地完成。

鐵索橋剛剛架好,後續部隊立即跟上,一個個行動小組動作迅捷地鋪上木板。基地雇傭的私人隊伍這個時候就按計劃率先過橋,支援第一批作戰人員。

******

“五星級”酒店

眼看過了中午,還沒有半點跡象顯示會有人過來營救後,總統套房裏的人都有些著急。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幾乎房間裏的每個人都是汗如雨下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在空氣中的皮膚都油光鋥亮的。

薛志盡量壓抑著心內的惶恐,同時還要安撫眉頭緊皺、已經有些顫抖的妻子,她還懷著孩子呢。最艱難的一個多月都挺過來了,如果在臨得救前出了什麽意外,那豈是不甘心能說得過去的。

“要不,咱們先逃吧,趁著現在還沒天黑。”蘇澄坐不住了,他覺得沒希望了,早上是昏了頭才跟他們一起胡鬧。結果現在好了,他已經能預料到如果他們現在還不離開這裏,晚上必然成為變異喪屍腹中的食物。

“不行不行不行,外面那麽多喪屍能逃到哪裏?出去還不是送死?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薛禮,你聽媽的,可不能犯糊塗,人家說啥是啥,用你往外送死你也幹,聽見沒?”陳華有些神經質地向薛禮尋求保證。

“媽,我聽你的。”薛禮認真地看著母親的眼睛,肯定地答覆,陳華的狀態這才好些。

“再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就到了呢。”郝慶慈也不讚同現在就離開。

隨著“哐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眾人就見蘇澄不知何時站起來把墻上的電視踹翻在地,指著郝慶慈的鼻子叫罵道,“等等等,你TMD就知道等。就因為你挑的頭,好了,讓我們大家夥給你陪葬,你TNN的也好意思你!我這好不容想條路子,想要大家夥有個生路,你可好,不但不幫忙,反而要拖著大家一起死。你說,你什麽居心你?”

“你什麽居心你?”王碧兒脫掉已經看不出原來什麽顏色的外套摔到地上,恨恨地看著蘇澄,“你Tyy的也配罵慶慈?就你這好吃懶做、貪生怕死、懦弱無能你有什麽臉罵慶慈?你為大家做過什麽?小雨是怎麽死的,你當別人都是瞎的呢,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看在薛志的份上,我早tyy的剁了你。老實點兒你,再惹火我有你受的。”

如果是別人,蘇澄一定罵回去,或者鬧起來就有籍口拉上幾個人另找活路去了。可偏偏是王碧兒。蘇澄可還記得王碧兒殺起喪屍來兇殘著呢,第一次看到做了好幾天噩夢。而且王碧兒是錢芊芊的閨蜜,又不只一次救了錢芊芊,薛志還偏最聽錢芊芊的。要是跟王碧兒對上,還不連累他們兄弟情分,如此一想,蘇澄只能認慫,嘴上偏要逞強上幾句,“跟你說,讓著你可不是怕了你,我就是不願意跟女人計較。”

如果不是穿著背心,王碧兒定要擼胳膊網袖子一通,王碧兒心裏又是期待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失望的,感覺再不找個事做轉移註意力,心裏緊繃的那根線馬上就要斷了。可好,有人就給她送上門來,王碧兒就要和蘇澄大戰一場。

屋裏熱鬧著,總統套房外的喪屍們突然間受了驚擾也活泛起來,裏裏外外嚎叫成一團。

突然,郝慶慈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你們聽,好像有人過來了。”說著,已經迫不及待地沖到窗臺上,這一看,立刻大嚷大叫起來,“快來,真有軍隊過來了!我們有救了——有救了!”

遠遠地,就見有一列車隊向著他們的方向開進,所過之處,喪屍立斃。

這一車隊正是由宮部長親率的車隊,路線是由塗木蘭提供。根據塗木蘭所說,這一路線喪屍較少,而且路線的目的地喪屍雖多,但大部分都是普通喪屍,變異喪屍相對較少。最關鍵的是,她們特意觀察了一番,這一商業區附近皆是酒店、商廈、超市,不像有大隊伍來過的樣子,物資大多保持原樣。宮鑫倫又問過原住民趙罡,他也證實了塗木蘭所說確實不假。

宮鑫倫算盤打得精精的,他的嫡系部隊和剛剛投入他麾下的趙罡的降龍獵屍隊來跟他收集糧食衣物、日用品等物資,危險不大,功勞卻不小。而基地雇傭的私人隊伍則由嚴頌帶隊,去重工業聚居區的一些工廠搜集設備和原材料。他可是聽趙罡說了,蘇市當初異變發生時,那裏可是受災最嚴重的地方,而且當時正值午休,每個工廠的工人可不少,那裏極有可能有數量眾多的變異喪屍。

宮鑫倫看著前方昔日繁華的高樓大廈,笑得狡詐。那些私人隊伍間本就鬥得厲害,加上互有矛盾仇恨的幾撥人,再加上那些變異喪屍。呵呵,他就坐山觀虎鬥,等他們鬥得差不多了,他再去收場。

距離商業區越近,喪屍越多越密集。不得已,宮鑫倫讓大部隊下車殺喪屍,車隊壓後。

別看喪屍又多又密集,1568基地出來的兵可不是吃素的。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再配有高端的武器。一時間,就是士兵們對喪屍群的一面倒的屠戮。隨著車隊的移近,那些喪屍宛如秋日被收割的稻子,在士兵們的“鐮刀”收割下一波波倒下。或是身首異處,或是眉心帶血,或是被一分為二。

待到商業區附近稍成規模的喪屍群被清理掉,宮鑫倫留下兩隊士兵防守撿漏,以防那種半截兒喪屍趁著眾人忙碌時下黑口。

郝慶慈一眾人都堆祟窗口看那些士兵殺喪屍,那是一個熱淚盈眶,熱血沸騰。隨著大部隊的推進,陳華一把脫了外套開始搖,邊搖邊喊,“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救救我們!”

其他人一看,也有樣學樣,或是揮著外套,或是揮舞著帽子,蘇澄別出心裁——往外扔東西,以期引起軍隊的註意。唯有錢芊芊,薛志擔心錢芊芊動了胎氣,強制她坐在床上。

無需屬下匯報,宮鑫倫已經註意到薛志一行人的動靜了。

“部長,需要咱們派個小隊營救嗎?”宮鑫倫的勤務兵禁不住開口問道。

宮鑫倫笑了,1568基地是個什麽樣的基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要知道,憑著1568基地堅固的防守,幾次消滅喪屍潮,多少人哭著喊著要進1568基地。可1568基地是那麽容易進的嗎?——非人才不要,非精英不要,非異能者不要。如果這三者皆不符,那麽還有一樣可例外——有錢人。這裏的有錢人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這裏的有錢人是指有豐富的物資。

到目前為止,除了私人發布在任務榜上的營救懸賞,基地裏可沒有人會救人回來。以基地名義的搜救更是一次都沒有。宮鑫倫可不想在自己這裏破例。

“不需要,能活到現在證明他們還有些本事。傳達下去,以任務為重,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動。”

勤務兵答應著退下去了。

有個心軟的士兵,見那些人在樓上喊得嗓子都沙啞了還不放棄,在路過的時候就好心地喊了一句,“外面的喪屍不多了,自己下來!”

“不行啊,每個樓層都困了不少喪屍,我老婆大著肚子呢,下不來。”難得有人理他們,薛志抓住機會吼了一嗓子。

“宮部長,下面來報,那裏面有個孕婦。”勤務兵火急火燎地跑到宮鑫倫的指揮車上向他報告。

“哦?”宮鑫倫感眼裏精光閃爍。竟然還有個孕婦?!這實在是太難得了。自從喪屍危機爆發後,不說到人了,死掉的孩童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孕婦、兒童、老人這樣的弱勢群體,在喪屍環伺的情況下逃生可謂難如登天。尤其是孕婦,擔驚受怕,缺食少喝,疲於奔命,流產都算輕的,一屍兩命那是正常。

到目前為止,全國再難見一個孕婦,即使在各大基地也再沒有新生命降臨。無論是京城安全區也好,小基地也罷,就沒有過女人懷孕的。凡是稍有能力的基地已經著手這個問題的研究上了。

這一次蘇市之行,果然是來對了。

幾乎是立即的,宮鑫倫就派出個五人小隊前去營救。當然了,不忘交代幾人,重點保護孕婦,其他人就各安天命,不必理會。

果然,不愧是宮鑫倫的嫡系手下,完全按照宮鑫倫的命令行事。

五人進入“五星級”酒店後並不深入,只射擊面上的喪屍,以求最快的速度營救總統套房裏的孕婦。

找到孕婦後,五人以錢芊芊為中心將她前後左右護住,要不是薛志是她丈夫,錢芊芊離了他不行,這五個兵也就不管他死活了。其他人則緊緊地跟在這五人身後。

因為沒有武器,又看出那五個士兵明顯是不管他們死活的,蘇澄在路過二樓時就把橫在二樓樓梯口門把手上的高爾夫球棍順手拿下來充作武器。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二樓樓梯口的門一下就被喪屍們沖開,蜂擁向這一群人類張牙舞爪地撲過去。

真是前有攔路虎,後有野狼追。誰也顧不得罵人了,撒丫子開跑。尤其是薛禮,一刺激之下,抱起老娘就往酒店外沖,竟然是一個沖出酒店的。後面幾個士兵一看就明了,看來是個速度異能者。

這時,那五個士兵也慶幸這孕婦還有個老公,不然,為了防止孕婦流產,少不得出個人抱著孕婦跑。這樣一來,抱孕婦的

人就沒了武力,在喪屍這樣多的情況下是極危險的。

蘇澄闖了禍,心裏也晦氣得直罵娘。因為前面都有人堵著,他就被落在後面。有心想仗著敏捷的伸手竄進人群中間,被一個士兵冷冰冰的眼神一瞪就縮了脖子。

眼看著有一個明顯速度快於一般喪屍的黑人喪趕抄上來,時刻註意著身後喪屍動靜的蘇澄立時就嚇懵了,慌亂之下也不管那麽多了,手一撈就拽住了郝慶慈的袖子,就想把郝慶慈往後面喪屍群裏推。

關鍵時刻,王碧兒斬斷蘇澄抓住郝慶慈的那只手,擡腿踹了蘇澄一腳。猝不及防的蘇澄跌倒在地,很快湮沒在隨後趕上的喪屍群裏,只餘下一聲聲淒厲瘆人的慘叫。

雖然因為蘇澄的緣故,後面的壓力頓松,可這個時候大家都是心下一緊,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

******

正如宮鑫倫所料的,重工業區就不是一個好啃的骨頭。

還沒有攻下來,他們的人已經損失了三分之二,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血腥氣與腐臭氣混雜在一起的味道,到處都是屍體、鮮血和腦漿。整個戰場給人的感覺就是修羅地場。

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些,大家都在戰鬥。

突然,一個短促淒厲的女聲響起,塗木蘭如遭雷擊。

戰場上有慘叫聲很正常,即使是屬於女人的也並不奇怪,隊伍裏也是有不少女性異能者的。可牽動塗木蘭的一聲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聽了二十多年的聲音。

塗木蘭轉過頭,就看到了令她目眥欲裂的一幕——嚴頌的異能是瞬移,人影閃現間就把她的母親扔進了河裏。

然後下一瞬,嚴頌出現在她面前,笑咪咪地說道,“一報還一報,咱們兩清了。這回我真不恨你了。”緊接著就要瞬移。下一刻卻睜大了雙眼,身上屬於要害的幾個部位皆有血液流出,軟軟滑倒了地上,頃刻間沒了聲息。

塗木蘭在嚴頌倒地前就早跑遠了,毫不猶豫地跳入河中,心裏急切而又惶恐,不住尋找著母親的身影。

戰場上,看到這一幕的人僅有兩個,皆震驚不已。變異喪屍沒有留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而在兩人心裏,塗木蘭母女也只是他們人生當中的過客而已,為了過客而犧牲自己的性命顯然是不值得的。不過不時留意河面的兩人都註意到,很久很久,這母女倆都沒爬上來。看來,流言說這河裏的喪屍魚兇猛果然是真的。

******

地下城,308號房內

劉哲神色掙紮,在室溫二十五度的條件下依然大汗淋漓,很明顯陷入在了噩夢之中。

這是一個黑色的世界,危機四伏,僅有的光亮是每個人頭上戴著的探照燈。這並沒有給小心翼翼的一隊人帶來任何安全感,相反的,這就是明晃晃的一群靶子。

“劉哲,匯報情況!”塗泤忠緊攥著沖鋒槍,剛硬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內回響。

“安全!”

“保持隊形,繼續前進!”

所有隊員依舊小心謹慎,並沒有因為劉哲報告的情況稍有安心。誰都知道,地下城裏不僅有變異喪屍,還有變異動物。剛剛通過的地下一樓他們就遇上了七只喪屍狗和三只喪屍貓,按照上面給的情報,地下一層還是住戶裏養寵物最少的一層!

突然,一條繩狀物的東西在眾人面前閃了幾閃就消失了,惹得眾人一陣緊張,謹慎地360·警戒防守。突然,剛子罵了一聲娘後將一條碧綠碧綠的小蛇摔到地上踩個稀爛。

“tmd,只不過是試住,那些人帶什麽寵物啊,tnn的,難怪不得好死呢。”剛子哼哼唧唧咒罵出聲。

“剛子,沒事吧?”按照塗泤忠排的隊形,最前的劉哲和排在最後的剛子中間隔著好幾個人,劉哲也顧不上剛子。此時聽到剛子那邊明顯出了事就有些著急。

“哥,沒事,一條變異蛇而已。還是一條被拔了牙的變異蛇,沒被咬到。”剛子不無慶幸地回道。這變異蛇速度可夠快的,咬上他的時候才發現,這才被他抓到七寸踩爛了。可好是被拔了牙的,要不然即使不是喪屍蛇,這被咬上一口,光那蛇毒就要了老命了。

“都閉嘴,繼續前進!”塗泤忠可不想吸引來更多的喪屍,趕緊嚴肅紀律。

小部隊穩紮穩打地繼續深入壓進,過了一段長長的走廊,他們就走到了電梯處。電梯處共有六部電梯,兩兩相對。舒寅將一個黑色的儀器按到其中的一部電梯上,其他隊員立刻呈扇形將那部電梯圍住。舒寅輸入幾個密碼,然後動作迅捷地撤退,其他人已經端槍準備好了。

隨著“叮”電梯打開,喪屍們一湧而出,張著血盆大口向這一小隊沖了過來。緊接著槍聲響起,還有爆破聲,火焰燃燒的聲音。原來,隨著喪屍們的靠近,用槍已經不合適了,只能異能輔助利刃。五六分鐘後才消滅了電梯裏出來的十一個喪屍。其中一個還是變異喪屍。

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塗泤忠帶人用同樣的方法解決了另五部電梯裏的喪屍。

塗泤忠讓劉哲用異能偵查地下二樓的情況,得知地下二樓明面上的喪屍都被他們消滅幹凈,而餘下的喪屍接被困在房間內。塗泤忠略作思考,就決定先帶人清掃地下三樓,然後再回來被困在房間裏的喪屍。在塗泤忠看來,那些被困在房間裏的喪屍已經夠不成威脅。沒想到,正是因為他這一決定,後來會給他們帶來那麽大的危機,幾乎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地下三樓的情況並不好,走上幾步就要碰上一群喪屍,隊員們陸陸續續開始扔槍了。沒辦法,子彈沒了,留著槍純粹當礙 。不過,這並沒有給隊員們帶來困擾。如果習慣異能後,會發現有時候異能比槍好用多了。

劉哲用異能偵查一遍,發現餘下的喪屍只有三個了,難啃的是那些喪屍狗。這樓層裏的喪屍狗可真多,足有二十多只,其中兩個是藏獒,五個是拉布拉多犬,都是大型犬。

這一仗,勝的就比較艱難。好幾次劉哲都差點被咬到,清晰地看著那些喪屍犬那斑駁著不斷掉皮掉肉的身子、滴著黃色的涎水、尖利的牙齒威脅地上下咬合著,此刻的劉哲真恨不得換個異能才好。

這些喪屍犬外表恐怖,但動作靈巧迅捷,以各種刁鉆的角度攻擊,常常是幾個喪屍狗集體圍攻一個人。已經有好幾個隊員被咬到,頃刻間身體就被咬的殘缺不全。幾分鐘後,這個隊員就變成了喪屍,其他人不得不打起精神砍掉昔日同伴的頭。

在幹掉了大半的喪屍狗,之前劉哲偵察到的三個喪屍出現了。 佟沅算是反應快的,他的手槍裏還有兩個子彈,幾乎是那三個出現的一瞬間就有兩個打中了腦袋栽倒在地。而因為身高問題,那個半截兒喪屍僥幸逃過一劫。

誰都沒想到,就這個半截兒喪屍才是最危險的。只聽見那個半截兒喪屍悠長地嘶吼了一嗓子,二樓突然傳來乒乒乓乓激烈的撞擊聲。就是資料上記載的沒有安排住戶的四樓也傳來劇烈的聲響。

即使塗泤忠一個火焰球過去燒掉了那個半截兒喪屍的腦袋,也已經於事無補。

從二樓跑下來的幾乎都是變異喪屍,這對已經鏖戰數個小時,且幾乎彈盡糧絕、力氣大失、不足十人的隊伍來說,幾乎可以算的上是滅頂之災。

幸好,關鍵時刻龐流萳用鐵板將自己人都護住。可這並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變異喪屍們不斷撞擊著,除了龐流萳堅持著,其他人抓緊時間休息。

很快,這一僵持局面就被從地下四樓爬上來的大家夥給打破了。幾乎是才一撞,龐流萳的鐵板就被撞的四飛。那怪物張著血盆大口直直就沖著劉哲沖過去,劉哲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那怪物要吞他入腹。

“啊——”劉哲驚叫著醒來,緩了兩秒鐘才醒過神來,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多虧了塗叔,要不是塗叔,他真是難逃一死了。不過塗叔也為了救他被那怪物咬到腿。也幸好佟沅反應快,用冰刀砍斷塗叔的腿才避免塗叔變成喪屍。

唉,當初還說著要保護塗叔來著,結果反而害了塗叔沒了腿,這要是見了塗木蘭他怎麽交代啊。不,應該說,他還有沒有那個臉見她。

毗鄰308號房的307號房中

“大伯,有他們的消息了。”塗泤忠剛進門口就脫口而出,聽到聲音自己也嚇了一跳,轉瞬就松了一口氣。如此也好,他真怕稍待幾秒鐘自己就沒了說話的勇氣。

在順利攻下地下城後,塗泤忠的父親塗懷國和另一個上將軍銜的將軍一同前來接手,並且負責清點物資和修覆工作。自然而然地,塗懷國就見到了當初被塗泤忠強壓著參加這次地下城清理喪屍任務的塗懷軍一眾人。幾十年沒見的兄弟倆眼淚巴叉地在病房裏相認了,緊接著塗泤忠當場就被自家老子狠揍了一頓。原因是在那場與喪屍的清理之戰中,塗懷軍沒了一條腿。

“真的?這太好了!”塗懷軍從廚房裏沖出來,剛剛他在削土豆皮,現在弄的手上都是土,也顧不得擦了,興奮地走來走去,“太好了,你說多巧啊,我和木陽剛剛給他們爭取到了入住的資格,就有他們的消息了。這下老太太該高興了,你說這一高興,是不是身體也能好不少?這樣,你大伯母和堂妹回來也能見著老人家最後一面,我這心也能安下了。對了,你大伯母他們現在在哪兒呢?咱趕快接他們去。泤忠,這回你可得給我假期,你的讓我接你大伯母和堂妹他們。”

塗泤忠看著大伯興奮的樣子,嗓子好像哽住了,發不出來聲音。

塗懷軍也發現不對勁兒了,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是不是你大伯母他們那邊出問題了,受傷了吧?!沒關系沒關系,現在這年月,只要能活下來就是好事。再說了,我現在這不也殘廢了嗎?”塗懷軍指著自己的右腿,在右腿膝蓋上的一寸處為分界點,分界點下是鋁合金的義肢,“你大伯母他們還能嫌棄我不成?就是你大伯母她們真遭遇了那種事,只要能活著,就好!以後咱們這一大家子就在這地下城住下了,我還沒跟你說,你大伯母也是異能者呢。我和木陽給他們申請入住資格的時候那些人還唧唧歪歪,到時候知道你大伯母的異能,可都得當寶呢......”

“她們遇難了,大伯母和堂妹她們遇難了!”塗泤忠再忍受不了大伯對未來的美好暢想,終於把壞消息說了出來。

塗懷軍聽了好半天反不過勁兒來,身體像是洩了氣般癱坐在沙發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語,“不可能啊,我沒感覺啊,她們怎麽可能......真的沒感覺啊,一定是好好的,好好的......”

塗懷軍猛然擡頭,幾步躥到塗泤忠面前,“泤忠,你是不是弄錯了?你現在一五一十地和我說,所有有關她們的消息一點不落地都說清楚。”

塗泤忠從頭到尾一點一點地把打探到許佳媛一眾人的行蹤的情報敘說清楚。

塗懷軍一直聽得極其認真,就像是一個認真聽老師講課的小學生一樣,就差沒做筆記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壓抑而漫長。

“這麽說,並沒有人看到她們的屍體,也沒有人親眼看到他們喪命。”塗懷軍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到地上。

塗泤忠很明白塗懷軍這個樣子明顯就是認定他的妻女還活在世上,可這是在自欺欺人。塗泤忠看到太多這樣的情況,那些失去至親的人拒絕相信事實,弄得自己瘋瘋癲癲的。他不想爸爸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哥哥就這麽毀了,即使殘酷,可他還是要說,“大伯,你要知道,當時大伯母她們娘倆掉進的河裏是有喪屍魚的。你不了解,喪屍魚甚至比變異喪屍還要難纏!這意味著什麽?事實已經非常明顯,大伯,即使殘酷,也請您要正視它!您曾經是一個軍人,我相信您的內心足夠堅強。”

塗懷軍笑了,拍拍塗泤忠的肩膀,“泤忠啊,你不了解你堂妹。”一看塗泤忠明顯有話反駁的樣子,趕緊先一步說道,“好好好,咱從另一個角度來分析。我留意到你說的一個細節。你說,她們娘倆兒掉河裏就再沒上來,目擊者稱,河裏被喪屍魚攪得黃滾滾的,不過一會兒河面就恢覆平靜了。人就像一個大血袋子,如果被喪屍魚咬到的話,會滲出大量的血液,尤其還是兩個人,那河面上血跡的顯現就會很明顯。而且,喪屍魚就是進食的速度再快,而且還是兩個人,那河面也不會達到那個目擊者所說的很快就恢覆平靜了。而最讓我又把我的是,你堂妹的異能。”

******

“木蘭姐,木蘭姐——”

塗木蘭正在房中照料許佳媛,就聽見小玲的聲音從老遠的聲音傳來,越來越清晰,顯見是邊跑邊喊的。

她和老媽住的是一個茅草棚子,四周圍了層塑料布,勉強擋擋風,隔音就不必想了。

不過塗木蘭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老媽還活著,就比什麽都強!當時老媽被嚴頌扔進河裏,她拼死拼活,終於趕在喪屍魚咬到老媽之前先一步拽住老媽的手。而嚴頌,她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除非嚴頌變成喪屍,否則他再也不會有睜開眼睛的一天。

“木蘭姐,你在啊,都不回我一聲,我嗓子都要喊啞了。”小玲抱怨著走進來,到了床前摸了摸許佳媛的頭,一本正經地點頭,“嗯,已經退燒了。我爸告訴我,如果退燒的話就不怕了。”

“給,喝水潤潤喉嚨。”塗木蘭遞給小玲一瓶礦泉水,小玲也不客氣,咕嚕咕嚕就喝掉小半瓶。

因為村子周圍附近的河都被汙染了,沒人敢喝河裏的水。村裏就一口井還能喝,不過因為夏天過於炙熱,井裏水並不多。即使現在天涼了,也沒緩上多少。 因而村裏的人特別看重水,誰家裏來了客人不說拿茶待客了,白開水也不會上的。

塗木蘭不計較這些,在她看來,救命之恩可比水重要多了。當初她抓住老媽後就力竭昏了過去,她們娘倆被河水沖到一個不知明的地方,被小玲父女所救。

其實,與其說上救,倒不如說是撿。

小玲的父親索大叔是個中醫,因為家裏的藥沒得差不多了,索大叔就帶著小玲出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采點草藥回去。如果運氣好到爆棚,說不定還能碰到別人漏下的山珍野果啥的。

翻過護著村子的山包,這父女倆就遠遠地看到被沖到河岸上的塗木蘭和許佳媛母女倆。

據索大叔事後講,當初可給他們父女倆嚇了一大跳,許佳媛母女倆仰躺在河岸上,看那樣子真不像哪裏沖過來的喪屍。可河岸附近游走的一個喪屍偏偏不吃那母女倆,就像沒看到一樣,直直走了過去。

自從喪屍出現後,就沒聽說喪屍不吃人的。就是屍體,只要沒異變成喪屍,那也是抱著啃得溜幹凈。

父女倆就縮在一個土堆後嘀咕上了,到底是不是人?是人的話,為什麽喪屍不吃?甚至連碰都不碰?如果不是人,是喪屍,為什麽身體保存的那麽好,不腐爛不說,膚色和正常人一樣?

父女倆還沒討論出個章程,路過許佳媛母女倆的喪屍直直找上了這父女倆下口。

小玲是個力量異能者,隨身的剔骨刀一招就削掉那皮包骨幹癟喪屍的腦袋,然後開顱挖晶核。

索大叔還在對著喪屍的屍體感嘆,這喪屍是一個正常的喪屍。那麽,河岸邊的母女倆人很有可能就有問題。

索大叔父女倆就這樣小心翼翼地接近陷入昏迷不知世事的母女倆。

索大叔曾不只一次地和小玲感嘆,古人誠不欺他啊,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一輩子還是頭一次那麽大膽過,撿回倆大活人的命不說,還贏回後半輩子安安穩穩的生活。

小玲抹抹嘴,開始說起正事,“木蘭姐,反正塗嬸也沒事了,東子哥他們要去鎮上,咱倆也去唄。而且你們家就這麽一個破草棚子,現在天越來越冷,可別塗嬸剛好,轉頭又病了。”

別看小玲年紀和白飛飛差不多大,心眼可比白飛飛多多了,而且說話正中人痛處。

依塗木蘭對小玲的了解,這小丫頭估計又拿她做擋箭牌,這才讓索大叔松口讓她去鎮上的。不過即使知道,塗木蘭也不得不去一趟鎮裏。正如小玲說的,自從夏天一過,這天一天比一天冷,溫度直線降低,明明還是秋季,已經快趕上立冬的溫度了。

目前她們的住處就一個草棚子和三床棉被,老媽三天兩頭的發燒說不得也是凍的。

“行。”塗木蘭也沒猶豫就答應了。

小玲歡呼了一聲,就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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