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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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自從蘇家宣布蘇澄閉關後,前來青山城議親的人就稍微消停了些,而為親事進入深山裏歷練的世家子弟,陸陸續續地從裏面出來拿到任務獎勵,一開始還有耐心，後來將近一年過去，蘇澄都沒露過面,九成九以上的人都覺得蘇澄太過傲慢,怕就算跟了蘇澄也會過不下去，就跟家人商量不再堅持這門婚事，地與蘇家打招呼便帶著仆從等離開了青山城。
蘇澄緊趕慢趕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出了山脈，到了凡居小鎮,從掛包裏拿出了些銀票買了兩匹風麟馬又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趕到了青山城，本是直接進城，卻不曾想被城衛攔在了大門口。
城衛伸手攔下蘇澄，心裏也是很膽顫的，雖然這名少女的相貌和江湖傳閱的畫像一樣，但她身上當真沒絲毫武者的威勢，根本不像傳言中的蘇家少主，忍不住問道：“您是蘇家少主？”
“正是，怎麽了？”蘇澄看著眼前的年輕的城衛，挑了下眉毛，難道還有人冒充她不成？卻是一時沒想到自己達到先天境界，對自身能量的掌控又達到更高的新的水準，氣勢收斂到了極致，表面看去如同普通人一般。
“矮油，真的是蘇少主呀，您總算回來了，劉浚那個混蛋都等您兩年了哦~”一個誇張的、醇厚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其音調讓人忍不住想發笑，城門旁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地跟著笑起來了。
蘇澄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個英俊至極的男子，刀斧削出似的臉面的，劍眉星目，瞳仁在陽光下燁燁生輝，身材壯實、合身的藍白相間緊身裝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其近乎完美的胸肌和腹肌，鎖骨以及手臂上露出古銅色的皮膚能讓許多女子失聲尖叫，其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玩世不恭的凜然邪氣，十分引人。
這是一個和劉浚那個俊美無雙的男孩完全相反類型的男子。
這麽想著，蘇澄勾起唇，彎彎眉眼，滔天的氣勢從其身上散發，意識微動，攪動得方圓近百裏的靈力都暴|虐翻滾起來。
距離她進的一些城衛、普通人、不入流的武者、三流武者甚至是二流武者一個個都承受不住，倒地的倒地，跪下的跪下，少數幾個人趴到地上口吐白沫狼狽不堪。
董楠靖和劉浚有仇，對劉浚極度崇拜蘇澄表示十分不屑，此番來青山城本只是見見他親家，不想在城門口碰到身上一點威勢氣息波動蘇澄，他見過蘇澄，自然不會認錯，只以為蘇澄天才變廢材，詫異之際又覺得很正常，江湖時常會出幾個資質絕頂明明有望攀至高峰卻在中途武功盡廢的人物，並不稀奇，完全沒想過蘇澄如此年輕就能達到先天境界，出口侮|辱得沒半分壓力。
看到蘇澄嘴角的弧度，心裏徒然不安，下一個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威勢和強烈的危險氣息讓他一下子毫無反手之力地趴到了地上，嘴裏咳出了幾口鮮血，心肺都疼痛起來，驚異然至極，心尖都顫抖了起來，這是什麽層次？怎能這麽強大？！
一時間，無數人覺得窒息，便是一流武者也駭然相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緊接著，數十個在青山城駐守的青山派的頂尖武者察覺到變化，由各個地方起身運功迅速飛到青山城南門口，其中就有蘇翊嶸和掌門劉月城。
少頃身形穩穩出現在城門口，看到氣勢沖天的蘇澄，都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蘇翊嶸也楞了下，當即走到蘇澄面前，心知蘇澄十有八|九是突破了先天境界，眸中深處彌漫出淺淡的狂喜之色，張張嘴咽下問話，只沈聲道：“回來了。”
“嗯。”蘇澄朝蘇翊嶸點了下頭，澄澈又帶著些許隱晦鋒銳的目光掃了眼四周站定不動的人，想了下抱拳朝那些頂尖武者道：“驚擾各位長輩，阿澄實在抱歉。”武林強者為尊，這些人即便年紀比她，血緣輩分比她，但從她突破到先天境界起，這些人就再不是她的前輩，僅是她的長輩，待她進階禮辦完，這些人還要稱呼她一聲前輩。
無關其他，僅因實力。
這時，一個滿頭白發面容雞皮的老者憑空現身，眼神深邃而清冽地看向蘇澄，中氣十足地抱拳道：“恭喜小友突破先天境界。”
原本的青山城唯一一位先天高手證實蘇澄的境界，頂尖武者們聞言心裏驚駭、不敢置信、思緒覆雜，面上卻都露出喜意，齊齊抱拳恭喜蘇澄。
蘇澄見此情形，慢慢收斂回氣勢，一一回禮。
老者面上露出欣慰，轉身消失，猶如瞬移般從眾人的視線中不見，17歲的先天武者幾百年沒出現了，如今落到青山派裏，是福是禍難以預料，蘇澄能穩住心性不驕不躁平靜待人總是好事。
“阿澄的進階禮要大辦，回頭我把禮程拿到蘇家。”劉月城說完，心裏嘆了口氣，蘇家剛才把家主之位讓給蘇翊嶸沒幾年，她這就要跟著讓賢掌門之位，世事難料啊，只是劉家沒有先天武者，在先天武力上沒有說話的資格。
這周邊或跪或趴的民眾武者本對蘇澄突然出手有些心裏怨言的，此時一聽，立即將心底的那點埋怨給消散了。
蘇澄點了下頭，待人各懷心思的人散了，一眼也沒看董楠靖，與蘇翊嶸一起回到蘇府，自家安全的書房，讓忠心的守衛守在門外，也讓郁向天先去休息，和蘇翊嶸開始了談話。
蘇翊嶸先開的口。“你真的達到了先天境界？”雖然從顏煜出現、知道白琊的境界後，蘇翊嶸就想著可能會有這麽一天，他的女兒也能達到這個境界，但是他之前也只是想想，畢竟這個境界在修仙者和修魔者眼裏不算太罕見，可對於江湖武林來說，卻太過於稀罕，一個門派便是幾百年不出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都很正常，而一個門派若能出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便足以穩穩延續數百年甚至兩三千年不會有問題，若是出現兩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則足以稱霸整個江湖。
先天武者的殺傷力沒有武者會懷疑絲毫。
當然，所謂的稱霸，不是將其他門派的一切霸占為己有，而是一種態度上的變化和資源上的先享有權，也就是若是蘇澄真的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層次，那麽在那位先天老者去世之前，其他一流門派是必然要萬事都以青山派馬首是瞻，直到那位老者去世，或者蘇澄隕落，為止。
蘇澄笑了下。“父親，我是不折不扣的先天武者，您盡管放心。”
“說說你這一路的經歷。”
蘇澄點頭，想了下從和顏煜離開蘇家說起。“……顏煜死了，天一門的那位前輩便把傳承給了我，除了我自己境界的提高，還留給我了九部修仙者的頂級功法，另外有五十七本資料……還有就是四瓶靈丹以及一個碧心炎……碧心炎是和碧心鼎爐配套的……之後我就回來了。”
蘇澄說完，蘇翊嶸足足沈默了兩個時辰，用來徹底消化和思考這番話裏的‘內容’，外面從艷陽高照到日落西山，蘇翊嶸方才開口。“也就說，我們蘇家可以慢慢從武林世家變換為修仙世家，便是你也極有可能破碎虛空、長生不死？”
“是的！”蘇澄肯定地應聲。
蘇翊嶸點點頭，長長地出了口氣，豁然起身哈哈長笑起來，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聲音裏的喜悅和興奮。
是啊，能不喜悅嗎？女兒不僅突破了先天境界，還獲得了一個仙門的傳承，自此，蘇家將會再上一個大的臺階！
笑了半響，蘇翊嶸施施然地坐下，原先有些嚴肅和慣為沈靜的面容上是收斂不住的笑意，不自覺地柔和下來。“阿澄，你對這些傳承是怎麽想的？”
“我想貢獻給門派。”回來之前，蘇澄就想過了，蘇家的強大自然重要，但如果沒有青山派這個大靠山，蘇家絕沒有現在的江湖社會地位和萬載傳承，反正她這一趟回來，運作得當，有九成把握把蘇家推上青山派掌門世家的位置，除了那幾瓶子靈藥和儲物空間以及放靈物的戒指，其他的東西悉數上交門派，先用的也是蘇家子弟。
“碧心炎和碧心鼎爐你不留著嗎？”蘇翊嶸問道。
蘇澄搖頭。“不了，我自小就沒什麽煉丹打造武器的天賦，讓門派建個碧心殿，挑選出有資質的弟子進去專門打造武器煉制丹藥，比我放到這裏用處大。”
“好，這件事先這麽定下，明日青山派定會召開全體長老大會，你我都會去參加，到時我們再具體商討。”蘇翊嶸倒不怕青山派的長老門會為難蘇澄，他們本來就對蘇澄照顧有加，能進長老院的也沒有心思偏執之人，大多都能站在大局上想講道理，不會讓蘇澄吃什麽虧，關鍵是青山派各世家內部子弟平均享受的權利。
當天夜裏，蘇澄去見了郁向天，出乎蘇澄意料的是，郁向天主動提起了湮城之事，卻沒有提起報仇。“……屬下在湮城還有些暗樁，時常給屬下匯報消息回來，一年前那些斬殺湮城權貴的魔道中人也被突然出現的高手幾乎屠殺幹凈，小的仇也等於報了，以後還望主上能多多提拔。”
“你不回湮城重做老大？”待在蘇家雖能得到庇護，到到底是個屬臣。
郁向天幾乎沒有猶豫地說道。“我希望仍在蘇家做事。”蘇家的強大是一方面，蘇澄對他的重用也是一方面，另外則是蘇澄本人的強大，讓郁向天看到了將來子孫作為人上人的希望。
“你不用回答的這麽快，幫你報仇的恩人很可能是修仙者，比我們武林人更加強大的存在，也有的可能甚至能夠達到長生不死，你或許能借此找他們獲得更大的機緣。”
“主上說的我明白了，且不說他們是否會接受我，便是他們願意接受，我也不會加入他們，我的子孫後輩只會知道主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蘇澄點點頭。“好，既然你選擇了，那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青山派的長老之一，明日你跟我一起去長老會。”
郁向天自無不答應。
次日早上，掌門劉月城派遣了人來請蘇澄，蘇澄收拾了一番便和蘇翊嶸還有郁向天一起去了掌門殿。
三人到時，偌大的掌門殿裏，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圈蒲團，每一圈約有二十來個，正位上坐著先天老者，掌門劉月城則坐在其旁邊，兩人中間還有一個蒲團放著，此時大殿裏也只有這兩個人，顯得有些靜悄悄的，蘇澄三人的腳步聲越發凸顯出這種安靜。
劉月城見蘇澄進來，拍了拍自己旁邊另一個正位蒲團道。“阿澄坐這裏。”
蘇澄笑笑，走到劉月城旁邊，不客氣地坐下，不意外地接收到老者的讚賞的目光。
“阿澄是怎麽突破先天境界的呢？”老者緩緩地問道。
“是一次機緣巧合，繼承了古時昌盛如今破滅的一個修仙門派的遺產，方才一舉達到先天境界，關於這次繼承的東西，我會盡數貢獻給門派。”
老者楞了下，隨即眉眼間全是和藹和感嘆，以及欣慰。“好，那我先不問了，等會再聽阿澄說。”
劉月城聽了是修仙門派的遺產，也是楞了半響，隨即原本隱沒在眼眸深處的不甘和覆雜也全部消散，絲毫不留。
僅僅是一番繼承、說不定還尚未消化便讓蘇澄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層次，那若是消化後的蘇澄呢？
是否也真能如古籍記載中的那樣，破碎虛空、飛升成仙？若是蘇澄將這些長生不死的希望都拿出來，她劉月城還做不到退位讓賢，那這四五十年在浮華世間的經歷，也都白白無用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青山派六大世家三代人的頂尖武者全部陸陸續續到了掌門殿，然後依次坐好，靜靜地等待著其他尚未到來的師兄弟師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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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澄緊趕慢趕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出了山脈，到了凡居小鎮,從掛包裏拿出了些銀票買了兩匹風麟馬又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趕到了青山城，本是直接進城，卻不曾想被城衛攔在了大門口。
城衛伸手攔下蘇澄，心裏也是很膽顫的，雖然這名少女的相貌和江湖傳閱的畫像一樣，但她身上當真沒絲毫武者的威勢，根本不像傳言中的蘇家少主，忍不住問道：“您是蘇家少主？”
“正是，怎麽了？”蘇澄看著眼前的年輕的城衛，挑了下眉毛，難道還有人冒充她不成？卻是一時沒想到自己達到先天境界，對自身能量的掌控又達到更高的新的水準，氣勢收斂到了極致，表面看去如同普通人一般。
“矮油，真的是蘇少主呀，您總算回來了，劉浚那個混蛋都等您兩年了哦~”一個誇張的、醇厚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其音調讓人忍不住想發笑，城門旁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地跟著笑起來了。
蘇澄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個英俊至極的男子，刀斧削出似的臉面的，劍眉星目，瞳仁在陽光下燁燁生輝，身材壯實、合身的藍白相間緊身裝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其近乎完美的胸肌和腹肌，鎖骨以及手臂上露出古銅色的皮膚能讓許多女子失聲尖叫，其整個人都透著一種玩世不恭的凜然邪氣，十分引人。
這是一個和劉浚那個俊美無雙的男孩完全相反類型的男子。
這麽想著，蘇澄勾起唇，彎彎眉眼，滔天的氣勢從其身上散發，意識微動，攪動得方圓近百裏的靈力都暴|虐翻滾起來。
距離她進的一些城衛、普通人、不入流的武者、三流武者甚至是二流武者一個個都承受不住，倒地的倒地，跪下的跪下，少數幾個人趴到地上口吐白沫狼狽不堪。
董楠靖和劉浚有仇，對劉浚極度崇拜蘇澄表示十分不屑，此番來青山城本只是見見他親家，不想在城門口碰到身上一點威勢氣息波動蘇澄，他見過蘇澄，自然不會認錯，只以為蘇澄天才變廢材，詫異之際又覺得很正常，江湖時常會出幾個資質絕頂明明有望攀至高峰卻在中途武功盡廢的人物，並不稀奇，完全沒想過蘇澄如此年輕就能達到先天境界，出口侮|辱得沒半分壓力。
看到蘇澄嘴角的弧度，心裏徒然不安，下一個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威勢和強烈的危險氣息讓他一下子毫無反手之力地趴到了地上，嘴裏咳出了幾口鮮血，心肺都疼痛起來，驚異然至極，心尖都顫抖了起來，這是什麽層次？怎能這麽強大？！
一時間，無數人覺得窒息，便是一流武者也駭然相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緊接著，數十個在青山城駐守的青山派的頂尖武者察覺到變化，由各個地方起身運功迅速飛到青山城南門口，其中就有蘇翊嶸和掌門劉月城。
少頃身形穩穩出現在城門口，看到氣勢沖天的蘇澄，都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蘇翊嶸也楞了下，當即走到蘇澄面前，心知蘇澄十有八|九是突破了先天境界，眸中深處彌漫出淺淡的狂喜之色，張張嘴咽下問話，只沈聲道：“回來了。”
“嗯。”蘇澄朝蘇翊嶸點了下頭，澄澈又帶著些許隱晦鋒銳的目光掃了眼四周站定不動的人，想了下抱拳朝那些頂尖武者道：“驚擾各位長輩，阿澄實在抱歉。”武林強者為尊，這些人即便年紀比她，血緣輩分比她，但從她突破到先天境界起，這些人就再不是她的前輩，僅是她的長輩，待她進階禮辦完，這些人還要稱呼她一聲前輩。
無關其他，僅因實力。
這時，一個滿頭白發面容雞皮的老者憑空現身，眼神深邃而清冽地看向蘇澄，中氣十足地抱拳道：“恭喜小友突破先天境界。”
原本的青山城唯一一位先天高手證實蘇澄的境界，頂尖武者們聞言心裏驚駭、不敢置信、思緒覆雜，面上卻都露出喜意，齊齊抱拳恭喜蘇澄。
蘇澄見此情形，慢慢收斂回氣勢，一一回禮。
老者面上露出欣慰，轉身消失，猶如瞬移般從眾人的視線中不見，17歲的先天武者幾百年沒出現了，如今落到青山派裏，是福是禍難以預料，蘇澄能穩住心性不驕不躁平靜待人總是好事。
“阿澄的進階禮要大辦，回頭我把禮程拿到蘇家。”劉月城說完，心裏嘆了口氣，蘇家剛才把家主之位讓給蘇翊嶸沒幾年，她這就要跟著讓賢掌門之位，世事難料啊，只是劉家沒有先天武者，在先天武力上沒有說話的資格。
這周邊或跪或趴的民眾武者本對蘇澄突然出手有些心裏怨言的，此時一聽，立即將心底的那點埋怨給消散了。
蘇澄點了下頭，待人各懷心思的人散了，一眼也沒看董楠靖，與蘇翊嶸一起回到蘇府，自家安全的書房，讓忠心的守衛守在門外，也讓郁向天先去休息，和蘇翊嶸開始了談話。
蘇翊嶸先開的口。“你真的達到了先天境界？”雖然從顏煜出現、知道白琊的境界後，蘇翊嶸就想著可能會有這麽一天，他的女兒也能達到這個境界，但是他之前也只是想想，畢竟這個境界在修仙者和修魔者眼裏不算太罕見，可對於江湖武林來說，卻太過於稀罕，一個門派便是幾百年不出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都很正常，而一個門派若能出一個先天境界的武者，便足以穩穩延續數百年甚至兩三千年不會有問題，若是出現兩個先天境界的武者，則足以稱霸整個江湖。
先天武者的殺傷力沒有武者會懷疑絲毫。
當然，所謂的稱霸，不是將其他門派的一切霸占為己有，而是一種態度上的變化和資源上的先享有權，也就是若是蘇澄真的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層次，那麽在那位先天老者去世之前，其他一流門派是必然要萬事都以青山派馬首是瞻，直到那位老者去世，或者蘇澄隕落，為止。
蘇澄笑了下。“父親，我是不折不扣的先天武者，您盡管放心。”
“說說你這一路的經歷。”
蘇澄點頭，想了下從和顏煜離開蘇家說起。“……顏煜死了，天一門的那位前輩便把傳承給了我，除了我自己境界的提高，還留給我了九部修仙者的頂級功法，另外有五十七本資料……還有就是四瓶靈丹以及一個碧心炎……碧心炎是和碧心鼎爐配套的……之後我就回來了。”
蘇澄說完，蘇翊嶸足足沈默了兩個時辰，用來徹底消化和思考這番話裏的‘內容’，外面從艷陽高照到日落西山，蘇翊嶸方才開口。“也就說，我們蘇家可以慢慢從武林世家變換為修仙世家，便是你也極有可能破碎虛空、長生不死？”
“是的！”蘇澄肯定地應聲。
蘇翊嶸點點頭，長長地出了口氣，豁然起身哈哈長笑起來，任誰都能聽得出他聲音裏的喜悅和興奮。
是啊，能不喜悅嗎？女兒不僅突破了先天境界，還獲得了一個仙門的傳承，自此，蘇家將會再上一個大的臺階！
笑了半響，蘇翊嶸施施然地坐下，原先有些嚴肅和慣為沈靜的面容上是收斂不住的笑意，不自覺地柔和下來。“阿澄，你對這些傳承是怎麽想的？”
“我想貢獻給門派。”回來之前，蘇澄就想過了，蘇家的強大自然重要，但如果沒有青山派這個大靠山，蘇家絕沒有現在的江湖社會地位和萬載傳承，反正她這一趟回來，運作得當，有九成把握把蘇家推上青山派掌門世家的位置，除了那幾瓶子靈藥和儲物空間以及放靈物的戒指，其他的東西悉數上交門派，先用的也是蘇家子弟。
“碧心炎和碧心鼎爐你不留著嗎？”蘇翊嶸問道。
蘇澄搖頭。“不了，我自小就沒什麽煉丹打造武器的天賦，讓門派建個碧心殿，挑選出有資質的弟子進去專門打造武器煉制丹藥，比我放到這裏用處大。”
“好，這件事先這麽定下，明日青山派定會召開全體長老大會，你我都會去參加，到時我們再具體商討。”蘇翊嶸倒不怕青山派的長老門會為難蘇澄，他們本來就對蘇澄照顧有加，能進長老院的也沒有心思偏執之人，大多都能站在大局上想講道理，不會讓蘇澄吃什麽虧，關鍵是青山派各世家內部子弟平均享受的權利。
當天夜裏，蘇澄去見了郁向天，出乎蘇澄意料的是，郁向天主動提起了湮城之事，卻沒有提起報仇。“……屬下在湮城還有些暗樁，時常給屬下匯報消息回來，一年前那些斬殺湮城權貴的魔道中人也被突然出現的高手幾乎屠殺幹凈，小的仇也等於報了，以後還望主上能多多提拔。”
“你不回湮城重做老大？”待在蘇家雖能得到庇護，到到底是個屬臣。
郁向天幾乎沒有猶豫地說道。“我希望仍在蘇家做事。”蘇家的強大是一方面，蘇澄對他的重用也是一方面，另外則是蘇澄本人的強大，讓郁向天看到了將來子孫作為人上人的希望。
“你不用回答的這麽快，幫你報仇的恩人很可能是修仙者，比我們武林人更加強大的存在，也有的可能甚至能夠達到長生不死，你或許能借此找他們獲得更大的機緣。”
“主上說的我明白了，且不說他們是否會接受我，便是他們願意接受，我也不會加入他們，我的子孫後輩只會知道主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蘇澄點點頭。“好，既然你選擇了，那從今天起，你便是我青山派的長老之一，明日你跟我一起去長老會。”
郁向天自無不答應。
次日早上，掌門劉月城派遣了人來請蘇澄，蘇澄收拾了一番便和蘇翊嶸還有郁向天一起去了掌門殿。
三人到時，偌大的掌門殿裏，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圈蒲團，每一圈約有二十來個，正位上坐著先天老者，掌門劉月城則坐在其旁邊，兩人中間還有一個蒲團放著，此時大殿裏也只有這兩個人，顯得有些靜悄悄的，蘇澄三人的腳步聲越發凸顯出這種安靜。
劉月城見蘇澄進來，拍了拍自己旁邊另一個正位蒲團道。“阿澄坐這裏。”
蘇澄笑笑，走到劉月城旁邊，不客氣地坐下，不意外地接收到老者的讚賞的目光。
“阿澄是怎麽突破先天境界的呢？”老者緩緩地問道。
“是一次機緣巧合，繼承了古時昌盛如今破滅的一個修仙門派的遺產，方才一舉達到先天境界，關於這次繼承的東西，我會盡數貢獻給門派。”
老者楞了下，隨即眉眼間全是和藹和感嘆，以及欣慰。“好，那我先不問了，等會再聽阿澄說。”
劉月城聽了是修仙門派的遺產，也是楞了半響，隨即原本隱沒在眼眸深處的不甘和覆雜也全部消散，絲毫不留。
僅僅是一番繼承、說不定還尚未消化便讓蘇澄達到了先天境界的層次，那若是消化後的蘇澄呢？
是否也真能如古籍記載中的那樣，破碎虛空、飛升成仙？若是蘇澄將這些長生不死的希望都拿出來，她劉月城還做不到退位讓賢，那這四五十年在浮華世間的經歷，也都白白無用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青山派六大世家三代人的頂尖武者全部陸陸續續到了掌門殿，然後依次坐好，靜靜地等待著其他尚未到來的師兄弟師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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