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嵐殿的事驚動了顧錦志，顧錦志匆匆而來時，唐玉寧正趴在蘇秋玲的屍體上哭得極其慘烈。

看著眼前淒慘血腥的一面，顧錦志眸色一痛，將唐玉寧抱在懷裏，心疼的安慰道：“沫兒，沒事的，還有朕呢！”

“陛下，姐姐死了，被上官荷殺死了，這世界上再也沒有真心疼沫兒的人了。”唐玉寧趴在顧錦志的懷裏，眼淚唰唰直掉。

“胡說，不還有我嘛！”為了讓她相信，顧錦志索性連“朕”都不用了。

“真的？”唐玉寧停止哭泣，眸色閃過一抹亮光。

“當真，從今天起，你便是這我唯一的皇後，這後宮都由你來做主。”

“可是沫兒的身份……”唐玉寧眼簾一垂，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無妨，從今以後沒有蘇秋沫，只有朕的皇後夢依然。”

錯亂半生，唯夢依然。

顧錦志終是立了唐玉寧為後，他以為錯過半生終於苦盡甘來，可卻不知，這一切不過是海市蜃樓，惑亂人心的表面。

可憐的他到死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在他遠赴賑災時便已香消玉殞。

半生錯亂，依然是夢。

夢醒回魂，一切皆空。

這世間所有重情之人，必為情所困，生生世世，永不解脫。

……

夜！

未央宮！

看著在床上已然沈睡無半點意識的人，唐玉寧嫌棄的退出自己俯在他身上的身子。

她看著離自己十步之遠的一道白影面無表情的道：“你來多久了？”

“從他進你這宮殿開始。”聲音淡淡響起。

“所以……你全看見了？”唐玉寧面色有些難看。

“該看見的全部看見了，不該看的……也看見了。”雲虛涼涼一笑。

“既然看見了，那你可還滿意？”唐玉寧咬牙切齒。

如今為了報仇，她現在真是有幾分人盡可夫的味道了。

而這些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可為何偏偏讓她碰到雲虛？

雲虛眸華微斂，視線掃過床上睡得正沈得顧錦志，淡淡道：“滿意！”

“那你什麽時候對蘇家動手？”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唐玉寧道。

“不急，等你把我也伺候好了，這事再議。”雲虛唇角微斜，慘白的頸項上黑色的橫枝一路蔓延至唇角，這一微斜，便如慘白的地獄修羅勾魂奪命一般可怕。

他素手一揮，殿內唯一一點光亮暗了下去。

砰！

一道疾風徐過，重物從床上滾落到地，疼痛讓夢中的人皺了皺眉頭，可也僅僅皺眉而此。

這一晚，嬌喘聲徹夜不絕，門外守門的人卻半點也未聽見。

而那原本長相變得極為恐怖的男人，在事情結束後頸項上的黑色竟然變淡了許多。

而那伺候他的女人，身子卻一夜衰老，若不是吃了一顆他給的還顏丹，此刻早已油盡燈枯、衰竭而亡。

看著鏡子中又恢覆年輕的臉，唐玉寧眸色微黑，那些噩夢般的日子一點一點在腦海中流轉。

她被顧辰風囚禁了一年之久，他還真是懂她啊！第一次用鈍得殺雞都困難的匕首毀了她的容，第二次在她身上下了噬顏丹，讓她一天一天看著自己的身子加速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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