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唐玉華臉色一白，想要解釋，卻又知自己不能說，只能生生住了口。

“你可知你那寶貝妹妹犯了何等天大的錯誤，一年前，本王沒有殺了她，已經是莫大的恩德，你如今只受了點別人的脅迫，就要幫別人把本王推向火坑。”他的眸華如刀，寒寒的掃在了面色微變的唐玉華臉上。

“您……都知道了。”

“本王若是不知道，此刻怕就由你牽著鼻子走了吧！”

“……”唐玉華臉色由白轉紅，頓覺羞愧難當。

“你可知你這些話會將本王置於何地？”

“我……”

顧錦志有什麽目的他不清楚，可是他讓他來向顧辰風求情，他與顧辰風又是政敵，想必目的也不是那麽光明磊落的。

“你不知道那本王來告訴你。”顧辰風菲薄的唇瓣抿成一道直線，冷漠而危險。

“顧錦志讓你來，目的無非就是兩個，第一經你之手證實側妃有假，他好聯絡朝臣告本王欺君罔上，第二便是你證實了側妃，而本王卻拒不承認，更為了掩蓋真相，殺你滅口，如此本王就又罪上加罪，最後都是他來坐收這漁翁之利。”

“這……我不知道，我以為……”

“你以為他再狠也不至於要本王的命是吧！”

“……”唐玉華沈默了，也默認了。

他知道顧錦志目的不純，可是他沒想到他會這麽想推翻顧辰風。

“那是以前，以前他的確是沒動過殺心，可是現在時局不一樣了。”

“他不止想要本王死，還想要更多。”一字一句，皆是陰冷。

他轉身看向天空，仍舊是一片白光，看不清遠方，亦看不清未來。

顧錦志曾經的確是未曾對他動過殺心，這種情況又是何時改變的呢！

是在得知沫兒死那天吧！

他怨他沒有保護沫兒，恨不得殺了他替沫兒報仇，無奈殺不了他，於是便向父皇進言，賜他東宮之位，那一年他聯絡朝臣，削他王權，卻也沒有真的要他的命，第一次動了殺心是在得知沫兒覆活之後。

用欽天監故意設計引他出城，布下殺手，欲置他死地，可他沒有想到他武功突飛猛進，亦沒有想到離攸會憑空出現。

殺不了他，便用計謀，誣陷他，可他不知道其實最開始他就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可是後來聽秦澤試探他，他的那一番措辭倒是頗令他動容。

“他是本宮的弟弟，即便仇恨再多，本宮也絕不會傷他性命，這事，不準再提。”

他是他弟弟，不會傷他。

呵呵……

也許一開始是，可後來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了吧！

不然又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殺心呢！

明明說不會傷，丞相府晚宴不也還是派了殺手過來。

後來的每一次有哪一次不是報了必殺的心。

到底不同了，為了一個女人，一個他早已不是他曾經認識的人，變了。

既然變了，那便是命運所驅，而他改不了別人的命運，卻可以掌握自己的。

“你走吧！本王會幫你救出她，從此以後，別再回皇城了。”

唐玉華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唐玉華朝著他的背影深深一磕，眼眶在看不見的地方不自主紅成一片。

“……謝殿下。”

他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幫他救出巧雲，原來曾經都是他太過小人了，他以為他早恨透了唐家，沒想到卻從頭到尾沒有怨過他。

至於，那個妹妹，一切都是天意，她犯了錯，便理應償還，他再也沒辦法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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