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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單刀獨馬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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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穿好鬥篷,夜裏涼,我帶你去看一奇景!”

看著蔣木在笑。

呦呦略微楞了楞。

然後擱下書,點頭。

起身做了一個懶腰,拉拉筋骨。

“幾時?”呦呦問道。

蔣木掐指算了算,“一更的時候可能會開始吧……”

什麽樣的奇景需要在一更的時候觀看?真是奇怪。

心裏覺得有異樣,嘴上到是乖乖的應了。

晚飯吃過之後,她出去轉了一圈,什麽也沒看到。

心裏有疑惑著。

到底是什麽樣的奇景?

轉完,她回去就睡下了。

聽到有人在朝她床榻走來,呦呦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右臂的匕首直接滑落至掌心。

感覺人走近了,匕首直接刺出去,剛好抵在一人腹部。

不等呦呦問話。

兩層床幔被一只大手掀開,蔣木修長勻稱的身形落入她的眼中。

蔣木一臉無奈,帶了些許心疼。

無辜地說。

“你無需這麽警惕,隔壁就是賀拂明,不會有人這樣進來害你的……”

怎麽是這樣的人了……

連一個好覺都不曾睡踏實。

呦呦收了匕首,不太好意思說到。

“這是習慣。”

她的習慣是不需要婢子夜間奉茶,所以無論是談曼還是水含,她都會在自己睡覺之前,下迷藥給迷暈。

向笙一般都在外頭一些,有他在,呦呦依舊不甚放心!

賀拂明在又如何?照舊!

呦呦覺得,只有早日的離開了這種地方,她才能真正的睡著……

怕著蔣木心憂。

“那你以後再來的時候,步子大些就好了。”

這樣我就知道是你來了,我就不需要再如此防備……

蔣木點點頭。

“穿一件厚一點的鬥篷,不然我就不帶你去看了!”

然後蔣木放下紗幔,轉過身在門外候著她。

今日失禮,非常失禮……

他怎麽就神志不清的走進去了?

蔣木拍著額頭。

男裝,穿的快,只是去看看景色,也無需像白日裏穿得那麽正經,衣冠楚楚的。

她現在就是掛了件厚長褂子在身上,聽蔣木的披了一件厚厚的鬥篷……

還好自己身形纖細,不然照這個樣子穿,非得變成一個球不可。

出去的時候,向笙在外間的床榻邊看著她。

向笙的床榻,除了該有的枕頭被子,兩身衣裳在床頭,什麽也沒有。

錯身路過,向笙跟上來,呦呦朝門外走著,只是淡淡看他一眼。

“不用跟著。”

不迷暈向笙是因為,他的武功高,出了事兒,還指望這個能搭把手……

當然也是因為武功高,一般迷藥對他無效,要迷暈他還得花大價錢,不太劃算!

蔣木見呦呦出來了。

繼續十分無禮的遞給呦呦一根黑色的綁帶。

呦呦詫異的看了一眼蔣木。

這事還要蒙著眼睛過去嗎?

“還有這個必要嗎?”

蔣木點頭,“有……”

呦呦鼻息一嗤,雖然沒好氣。

手卻拿著,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不過底下露了些光影,沒有把自己蒙實。

蔣木拍開她的手,替她輕輕地系上。

剛好能遮住,卻又不緊,輕輕一拉就能脫落的那一種。

呦呦不太開心,這個樣子不太開心。

這等於她將眼睛交給了蔣木……

蔣木系好後,躊躇了一會。

伸出手,將呦呦的小手試探性的碰了碰,見呦呦沒動。

蔣木這才一掌握過去。

牢牢實實的牽起了呦呦的手。

呦呦嚇得往後一縮,蔣木也用力……

二人僵持了一息時間。

蔣木牽著呦呦朝一個地方走去。

海風確實冷,呼啦啦的拍打在兩人的臉上。

呦呦覺得,蔣木的手真大……也暖……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在雲端,隨時都可能從高處跌落。

今日的這一時刻,她卻覺得自己踩到了地……

心口砰砰地撞著胸腔,呼吸都慢了下來。

蔣木覺得,呦呦沒有拔匕首,能這樣近身,已然不錯了。

細細的捏著她的手,帶著她走去。

她能將眼睛交給他,將路交給他,對呦呦而言,太難!

蔣木心中百感交集。

臉上劃出來的弧度,此生從未有過!

兩只眼睛猶如星河一般,璀璨的亮起來。

走到了床邊,蔣木依依不舍的松開手,轉身到呦呦身後,輕輕的拉開黑布。

呦呦睜開眼,只見海面上一大片海域是藍色的光,閃閃發亮,溫柔清冷的顏色閃耀著光。

像是星海……

真是漂亮,太漂亮了。

果真是奇景!

難怪只能晚上來看。

呦呦笑著問:“蔣木,這是什麽?”

海風吹得他們衣衫獵獵作響,聲音被刮走了許多。

蔣木臨近她,佝了佝身子,在她耳邊說。

“這是一種會發光的海物,每年這個時辰都會在這一代遷徙,你看,他們在往南……”

一片藍色星海朝著南拉開了寬寬的一條路一般,朝遠處使去。

黑幕之下,亮著藍光,在海裏劃出一條天道一樣。

真是從未見過。

“那他們什麽時候遷徙結束?”

蔣木在她耳邊說。

“大約快到三更的樣子。”

呦呦點頭,那就是看不了許久的樣子……真是可惜。

她揚著小腦袋,剛好看到蔣木的臉。

在微微的藍光下,蔣木右眼的重瞳好似消失了,正看著遠處。

見呦呦沒聲兒了,蔣木低下頭。

剛好嘴角輕輕的擦在了一起,即可就劃開了……

蔣木一個上腦,楞住了。

雙目僵直。

呦呦也怔了怔,擡著指尖,摸了摸自己剛才被蔣木擦到的嘴角。

懵然的問。

“你剛才……”

呦呦側過身子,看著蔣木……蔣木有些局促不安,呼吸聲都重了點。

“呦呦……”

呦呦深深吸一口,然後再緩緩地吐出來。

溫吞吞地說:“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隨後轉過身,呦呦繼續去看這個時間不太長的奇景。

海之大,容納的真是廣博。

那一個藍光就是一個生物,這一條星河似的寬廣南遷之路,該是多麽多的生物共同走在這一條路上。

大家熙熙攘攘的都走在同一條大路上。

她與身後的蔣木,卻不再一條……

呦呦腦子發熱,轉過身去,嚴肅非常的問道:“你是要做一輩子官嗎?”

蔣木看著呦呦肩後的景觀。

許久許久之後,也嚴肅認真的回到。

“是。”

呦呦目光突然一黯,猶如夜空中滑下的一顆流星。

果真,他們不是一路人。

呦呦嘴角裂笑。

“我祝你前程似錦,步步高升。”這句話,風一大,被刮走了許多聲音。

勉勉強強地聽到了是哪幾個字,至於語氣,蔣木留心也耐不住風閉住了耳朵。

只是看著呦呦面帶笑靨,眼神不甚有方才那般明亮了。

蔣木頓了許久,也不知道怎麽接這句話,只好漠然不語。

他知道呦呦志不在此,她總歸是要隱去的……

兩人,一屋是她最喜歡的狀態。

但是他不行。

他想給他娘最好的生活,比他爹爹還高的官職,壓著那個正眼都不看他娘的‘爹爹’。

他要蔣家仰他鼻息的活著。

太安公又如何?

蔣皇後又如何?

他看著呦呦,只覺得兩人相隔天地之高遠……遂而眼神黯了黯。

嗓子裏灌了許多風,才說。

“我同祝你,餘生喜樂順遂。”

呦呦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反應那麽大,非常突兀的猛然擡頭,看著蔣木。

他抿著唇,眼睛裏一片幽蘭晶亮星河一樣的光閃動。

呦呦看不到他是什麽神情……

只看了這一眼,她就轉過身去。

將自己某些感官屏蔽起來,不在想身後的蔣木,心思卻又些亂。

最後這奇景還沒有看完,呦呦就匆匆忙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離開了……

蔣木一個人望著星辰夜幕,黑壓壓的天無比空闊高遠……

他承認,自己對呦呦有別樣的情愫。

明知道道不同,終不能在一起。

但是他只要腦海裏出現呦呦,總是意亂心慌……

所有的心思大多都在她身邊縈繞,自己無法控制……

此刻到是好。

說開了,劃開了距離。

蔣木之前準備的箭網和小桶都在一旁的暗黑陰影之下,他順著自己擺放的位置伸手摸去。

然後搭弓射箭,散網出去……

網一沾到水面,裏頭的光斑都四散開來,蔣木補了許久。

在南遷的尾巴上,他捕到了一只。

從網子裏剝落倒進水桶裏,一抹幽蘭的光正在木桶裏淡淡的亮著藍光,還有許多細密的觸須……

蔣木提著小桶,送去了呦呦那裏。

燈息了。

應該是睡了。

他小聲叩著門,隔著門輕輕說。

“向笙,這個可以給她看看……”

也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門口一直無人動,很久,快有半個時辰……

只聽見屋子裏出現一聲清脆。

“拿進來吧……”

這話音落了不久,門開合的聲音響起。

今夜便到此結束了……

賀拂明在隔壁下著棋,突然捏著一枚黑色的,若有所思地盯著棋盤,心裏頭卻在想二位尚書的空缺之位該如何做擇……

聽見隔壁呦呦的聲音,他隨之輕輕一笑。

收了棋盤,熄了床頭燈……

翌日。

呦呦日上三竿才起身,談曼那洗漱的水是換了一次又一次……

直至晌午,呦呦才徐徐帶著困意起身,眼睛朦朧。

床幔一扯開,刺得眼睛有些生疼,立馬松開手。

已經沒有喜歡的餅吃了,在船上天天吃魚,她有些膩味了……

每到飯食時辰,呦呦都有些抗拒。

突然,門外響起聲音。

“施小侯爺想請辰王殿下一同喝茶,這是帖子。”

呦呦聞言,立馬掀開紗幔。

談曼正接著,二人禮談兩句,人就走了。

談曼走進來,雙手呈上。

一直雪色灑金皺紋紙張做的名貼,還有紅色漆印。

倒是正經。

這下子怕是一船人都知道施幼南請她喝茶……

這是想玩什麽花樣?

呦呦坐在被子裏,伸出手接過名貼。

【小爐燃盡水沸湯,增情進意碧流殤。】

簡短一句。

呦呦隨手帖子一扔,從被子裏鉆出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拉伸拉伸筋骨。

“今日穿的好看些,我去看看施幼南要搞什麽詭計。”

談曼看了看,神情異樣的給她準備洗漱穿戴。

從頭至尾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舒展過。

談曼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在呦呦臨了要出門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

拉住了呦呦的小臂。

一臉擔憂。

“你千萬註意,施幼南不是好惹的,最好他說什麽話你都不要聽。”

呦呦看著談曼這個樣子,不禁打趣。

“難為你有這份心。”

拍了拍談曼的手,與向笙一起找施幼南去了。

拐來繞去,到了一間停了下來,門口一個護衛,裏面正有三兩為人正在商談著什麽,話語聲不小。

門口的護衛見是她,也沒有通報,直接推開門來。

裏頭的人全部停下動作。

呦呦一覽無餘,不像女子,門口還有屏風或簾幔遮擋。

她直接看到了裏頭的數人。

也都是相熟的。

太子賀秉修,蔣溫,再就是施幼南。

呦呦也隨著一笑。

“施公子的地方就是熱鬧。”

說著,擡著步子就踏進去了。

向笙還警惕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呦呦身形一抖,將他的手實圖抖下去。

屋子裏面除了他們三人,便就只有剛來的呦呦。

呦呦也是有眼色的。

“你到外面等我。”

向笙沒有松手。

裏頭蔣溫是武將,施幼南是謀算家,怎麽都覺得呦呦獨身一人進去,和獨闖龍潭虎穴有什麽區別?

呦呦眼光一一掃過,嘴上哼笑。

“向笙,沒事的,你出去候著便可。”

向笙最終還是松開了手,獨自一人在門外守候。

那侍衛見呦呦已經進去,順手就砸門一帶,自己依舊守候在門外。

呦呦看著他們三人,步子走的較為緩慢。

待到了大桌前,呦呦看他們各坐一方,獨剩一方正是等著她來。

施幼南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蔣溫本就不喜她,又覺得辰王常跟他那個下賤的小叔來往,且關系頗佳,那更是不喜!

太子沒什麽異樣,照舊的喜歡等著呦呦的臉蛋看,帶著些細絲絲的笑。

呦呦先開了口,“你們今日都來得齊,只不過喊我這個外人做什麽。”

說著,就坐在了空留的一方。

太子為尊,坐了主位。

次位留給了她。

她的對面是施幼南。

再下手才是蔣溫。

今日這個位列排序真是折煞她了…

留了一個這麽好的位置給她。

寓意何為?

施幼南泯著嘴,滑出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但卻沒有笑意。

“太子對辰王一向極好,並未生分過,何來外人一說。”說著,施幼南微微起身,給呦呦添了一杯茶。

只是這茶就有意思了。

呦呦擡著頭,看了一眼施幼南,真是莫名的笑起。

原來如此。

原來今日喝的不是茶,是合作。

桌上一共四杯茶,以三滿杯並列,她手邊的一滿杯另置。

施幼南這是給她在擺茶陣。

此陣名為趙雲加盟陣。施幼南在替太子招攬她。

呦呦看著自己的一杯已滿。

施幼南下顎稍擡,指引著她看著茶陣。

她如果將自己的一杯挪過去,與他們三杯並列一起,那就是答應同盟。

呦呦端起自己的一杯,在鼻下輕輕一嗅。

清香撲鼻,悠遠清冽,感覺味道醇厚。

是好茶。

呦呦眼眸一擡,看著施幼南。

問:“本王能得到什麽?又要付出什麽?”

施幼南還是那邊皮笑肉不笑,臉色蒼白,不過比那日在王禦醫祭小神時看著臉色要好一些。

他緩緩張口。

“那自然是助殿下坐上東唐的儲君之位。換嘛,您也你不心疼,蔣木的一條命罷了。”

語氣神態將蔣木這一條命輕描淡寫,仿佛蔣木就是浮萍,不值一談一樣。

呦呦眉間若蹙,有些心梗。

直想一腳踢翻了桌子揚長而去。

呦呦忍著。

搖了搖頭,“不夠――”

然後將自己手中的茶一口飲盡,直接破了這一陣。

施幼南笑笑,伸手也取了一杯茶,另外兩杯也分置到賀秉修與蔣溫的面前。

施幼南獨自喝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與辰王談條件不是那麽容易的。

他才淺酌了一口,有些好奇的問。

“帶上難道不想做東唐的儲君嗎?”

呦呦想著,搖搖頭。

這一個動作,他們三人都好奇地看著呦呦。

天底下居然還有不想做儲君的人?倒也是奇了。

呦呦笑言。

“本王一定會是儲君。你用這換,那是哪門子誠意?”

說著,眼神危險的看了一眼蔣溫。

蔣溫被看的一震,一口茶水噎在嗓子處,嗆咳了起來。

施幼南看著辰王這個眼神,又看了看蔣溫。

不禁虛瞇起眼睛。

張口問到。

“辰王不會是要蔣溫的性命才肯罷?”

呦呦側開視線,笑起。

蔣溫鄙夷地甩了一眼呦呦,眼珠子一翻,直覺得呦呦可笑。

一身武人氣概驟起。

她身為東唐人,來南息作質子,還想要廣陵四大家族為首的蔣家嫡孫性命,這不是可笑嗎。

她以為她是個什麽身份。

蔣溫哼笑。

十分張狂地說了一句:“此刻就算是陛下要我性命,也需要想上一想,你以為你是誰?”

然後蔣溫虎軀朝她湊了湊。

“今日我要是想讓你留在這裏,你怕是連屁股都挪不動,還在這裏跟本公子大放厥詞。”

然後眼神如刀,正朝著呦呦飛去。

呦呦也突然神情一換,偏冷,偏詭譎。

冷冷,淡淡地張口。

“施小世子,想讓本王幫忙,蔣溫都不夠,整個蔣家――才夠!”

蔣溫即可拍桌子,右手二指並攏,指著呦呦。

“本公子看你是瘋了,肖想到何處去了,今日辰王出來是沒腦子不成?”

呦呦蹙了蹙眉,擡手推開了指著她的手,博力之間,她彈了一下蔣溫腕子上兩根筋的中間,疼得蔣溫手直接麻了一息時間。

施幼南也是蹙著眉。

他不指望辰王能幫他們一些什麽,只要不助他們就好了。

現在有陛下信任,又是東唐的皇子,南息的質子,有些事情他走動起來異常方便。

所以,辰王只需要不動,不攪局,那便是在幫他們了。

施幼南身處臂膀,在蔣溫後肩甲處拍了兩下。

蔣溫看了他一眼,安靜地坐下了身。

施幼南又給呦呦斟了一杯茶,以茶滿杯,將壺嘴對杯。

單刀獨馬陣。

她輕悠悠念著陣詞:“單刀獨馬走天涯,受盡塵埃到此來,變化金龍逢太吉,保主登基坐禪臺。”

呦呦笑了笑。

看著自己面前的茶陣,直言:“本王方才拒絕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

施幼南見呦呦已經起杯,他立馬攔住。

“殿下最後一次想清楚的機會,當真不在細思一番?”

呦呦看著手上擋著的臂膀,眼睛眨了眨。

“你要蔣木的命,我要蔣家的命,互相皆搭不成協議,還有何可想的?”

見呦呦正要撒茶。

施幼南突然清淡又鬼魅的聲音說到。

“這一杯便是殿下的送命茶……”

呦呦被她說的毛骨悚然,整個脊骨都有些發軟。

咬著牙,想也沒想,便將這一杯茶倒在茶盤上,撒了個幹凈。

施幼南眼神突然深邃起來,嘴角終於帶了一絲笑意。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朝著呦呦一敬,手卻一斜,茶水到處,隨著手臂的游走,儼然在茶盤上寫了一道“一”的水痕出來。

這是在祭亡者。

呦呦眼神一凝,看著施幼南。

只聽問施幼南說。

“臣覺得殿下乃人中龍鳳,早晚會一飛沖天,日後必定是我南息大敵。本想護著秉修高升,違心與殿下合作。

那料殿下看不清實勢,這一杯錯選,他日閉眼之時,殿下切莫不要後悔才是。”

呦呦心裏直笑。

她才不要什麽一飛沖天,也不可能是南息日後的大敵。

當然,閉眼後悔之人也不可能會是她。

呦呦一副神情無礙的樣子。

“施公子,盡管來――本王不與你們一道,也不會與他們一道。只是蔣木,我必定是要護著的。蔣木憎恨的蔣家,如果可以,我也會取……”

呦呦重新給自己斟上了一杯新茶,仰頭喝盡。

單刀獨馬陣已破。

她找賀拂明為聯盟也是因為蔣木在,不然的話賀拂明是誰?

呦呦放下茶杯,就準備離席。

走前還說。

“今日的茶不錯,本王喜歡。”

然後真走了。

呦呦一走。

施幼南對著蔣溫說。

“明晚按計劃行事。辰王已經是淳王一派了。”

實際來說。

辰王是與蔣木一派!

施幼南瞇著眼睛,看著呦呦離去的方向。

目前與他挑釁的人,無一例外都死了――

真是手上要再添陰魂。

他覺得,辰王和他很像,有些地方,他覺得很像……

但是具體像在哪裏?

應該是像在骨血裏自帶的冷和漠然,疏離,殘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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