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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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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阪口安吾的辦公室,從沈悶的情緒中走出來,降谷零開始忍不住對於‘那句話’是什麽感到越發的好奇,忍不住打電話去問已經坐上新幹線火速回橫濱的諸伏景光。

聽到降谷零的話,諸伏景光不由得失笑,“得到代號後,亂步先生有對我說過什麽嗎?嗯……說了很多啊,我不知道哪一句是阪口前輩所說的組織傳統,抱歉啊Zero,沒辦法為你解答,不過謝謝你打電話告訴我這麽多,我可以完全理解亂步先生了,亂步先生果然是單純作為偵探而非什麽組織幹部在生活啊,真是幫大忙了Zero!”

“Hiro——”降谷零忍不住抱怨。

“抱歉抱歉~不過阪口前輩不是說了,這次大長假結束你就能知道了。”電話這頭,諸伏景光思考著摸了摸下巴,“說起來,Zero,所以一開始我所認為的‘文豪組織的存在形式更加類似於大家族那樣的結構’是正確的吧。”

“這麽說好像也沒錯……”

“那麽我突然就明白到‘那句話’是什麽了,或許也是從那一刻,我就隱隱察覺到‘文豪組織’的真面目了。”諸伏景光笑道,“不過果然如阪口前輩所言,Zero還是等到這次大長假結束後從綾辻幹部那裏知道吧,不然多可惜,從綾辻幹部口中聽到那句話對於Zero而言才是最好的吧。”

“Hiro!”降谷零覺得自己幼馴染怎麽就學壞了,但是不等他再多說一句話改變其心意,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這下還能怎麽辦,回波洛咖啡廳繼續上班吧。

這個所謂的大長假,究竟是多久呢?

降谷零迫切想要見到綾辻行人,想要從對方口中知道更多的有關他父母的事情,以及過去的一切,以至於吉備長武的後續降谷零都沒有了一星半點的求知欲。

降谷零對綾辻行人沒有產生什麽的怨懟和不滿,相反因此,父母的形象都在降谷零心目中變得更加的耀眼鮮明。

但畢竟是人,降谷零不是一點怨言都沒有,畢竟誰不想要自己父母健在,有個圓滿的家呢?

可是那是綾辻行人的錯嗎?不,並不是,她也是受害者,徹頭徹尾的受害者,他的父母在深陷那種黑暗的事件時,能夠做出那種決定而非同流合汙,更加激起了降谷零的愛國之心和責任心。

或許正如近衛長官所言,降谷家都是瘋子,很難不去推想是否有遺傳的緣故,讓這一家都活成了無可救藥的現實理想主義者,他們會為自己的理想和正義而賭上一切,竭盡全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降谷零覺得自己大體是沒救的,如果未來有可能會有的女友和民眾陷入了危機,讓他選擇去救哪一方——如果在能力和情況只能選擇救下一方的情況下,他大抵會毫不猶豫選擇去救助民眾吧。

他會對女友心懷的愧疚自責,卻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他是理性大於感性的人,如果犧牲他自己一人能夠實現他的理想,那麽降谷零也會毫無畏懼的走向自己的終點——就像是他的父母那樣。

所以幹這一行的,如果想法和他一樣並且工作內容十分危險,那麽就基本告別了戀愛這回事了,太折磨迫害人家女方了,也太不負責了,還是單著比較好。

他的父親能找到那樣志同道合的愛人,二人能夠共同支撐理想、一同趕赴終點,即便死去也不孤單寂寥,屬實一生之幸。

“餵,這就要走了嗎?”走過拐角,松田陣平三人出現在了降谷零面前,“諸伏真是火急火燎的就回去了,你們這段時間都去做什麽了?”

“臥底去了。”降谷零微笑著說道,他回答得如此果斷,直接讓面前本以為他會閃爍其詞含糊過去的三個同期好友給楞住了。

“臥底結束了?”咬著牙簽的伊達航摸摸頭,試探性地問道。

“嗯,現在應該已經算不上是臥底了吧。”降谷零點點頭,“不過對外,我還是叫‘安室透’。”

提到安室透這個名字,降谷零眼裏有光和笑意。

“這個名字有什麽特別的嗎?”萩原研二發現這一點,笑嘻嘻的上前攬過降谷零,他和松田陣平已經把衣服都換回來了,恢覆了刑警一貫的正裝。

“安室是我母親嫁給父親前的姓,透是我父親的名字。”降谷零淺笑道,“我想這個名字會在今後的人生裏對我有很大的提醒作用。”

這還是降谷零第一次對他們提起父母的事情,還是用這樣的表情,松田陣平知道這個現象對於降谷零一定是好的,他對此為降谷零感到開心,“行,那麽安室透君,你現在是要去哪?”

“去兼職打工,我現在直屬的上司給我放了個大長假,為了知道原因,我幫忙代班去了。”降谷零嘆了口氣,轉而對自己的同期友人發出邀請,“要來嘗嘗我的手藝嗎?”

三人面面相覷。

“班長可以帶女朋友過來,我現在兩份工資進賬,完全可以請客。”降谷零笑瞇瞇地補充道,“我現在手藝還蠻好的呢,應該不遜於Hiro了?”

“那行,我這就和娜塔莉說一聲。”伊達航豎起大拇指,轉身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妻子打電話過去。

“那我和小陣平可以帶個人嗎?”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如果降谷零現在的手藝都不遜於諸伏景光了,那麽肯定就是一次好口福了。

“當然可以。”完全放開了的降谷零顯然已經沒有了什麽太多的顧忌,這麽多年沒有和友人們相聚,這一次也是難得的機會。

“你要叫與謝野醫生?她現在恐怕在醫院裏忙得不可開交吧?”松田陣平十分懷疑萩原研二恐怕電話打過去都不會有人接。

“總得試試嘛~還是說小陣平你可不耐煩人家了?”萩原研二說著調侃地用手肘頂了頂松田陣平,“真絕情,人家還救了你一命呢!”

“餵!”

關於七年前和四年前的爆炸案,降谷零也是有所知情的,但是全貌並沒有知道得很詳細,只是聽二人都在米花綜合醫院被救活後就放心的沒有再過多關註。

現在聽到萩原研二那麽說,降谷零不由得挑眉,對於詳情倒是有點想知道了,大概到時候二人就會告訴他了吧,多年不見,大夥之間想要了解的和想要說的話應該都很多吧。

要不是諸伏景光跑得太快了,不然五個人就能聚齊了。

而此刻已經抵達橫濱的新幹線站口——

“貝塔!”站在出站口前,遠遠就能看見身著淺咖色鬥篷和鴨舌帽的名偵探揮著手臂,努力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一旁的橫濱人幾乎都認出這位在橫濱乃至整個神奈川堪稱超人氣明星的名偵探,壓制住自己興奮的叫聲,因為這位名偵探孩子氣的性情他們都有所知曉,擔心惹偵探不開心,就連上前要簽名要合影都不怎麽太敢。

“這裏這裏!快點啦!”

“亂步先生!”諸伏景光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加快步伐跑過去,“是專門來接我的嗎?”

“笨蛋!這麽明顯的事情還需要說嗎?”江戶川亂步叉腰,“亂步大人不會乘坐交通工具啦!一路過來可辛苦了!”

如果對亂步先生說‘可以選擇坐出租車’的話那可是大錯特錯,會被亂步先生氣憤的一邊敲著頭一邊訓斥“打出租車不貴嗎?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嗎?笨蛋!”。

“真是萬分感謝亂步先生。”諸伏景光眉眼彎彎,“我很開心一回橫濱就看見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看著諸伏景光,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什麽話來,他露出幾分難為情且糾結的神色,左看看又看看,撓了撓耳後,仿佛被時間眷顧青春永駐的娃娃臉上也泛起些許紅暈,像極了羞答答的貓貓對著你垂下飛機耳。

諸伏景光困惑地歪了歪頭,“怎麽了?亂步先生?”

“那個……以後,亂步大人能叫你‘Hiro’了嗎?”江戶川亂步雙手捏著自己的鴨舌帽帽檐把帽檐往下拉遮住臉,頭也低了下去,有些嚅囁地小聲道。

“!”

“因為Hiro叫起來很像Hero嘛……亂步大人很喜歡,也覺得挺合適的……”

——而我在您心目中已經已經是可以被叫做Hero的存在了嗎?

諸伏景光從名偵探有些扭捏的話語裏聽出了這個事實。

“亂步先生為什麽會這麽說?”諸伏景光笑容加深,他忍不住擡起手虛握著擋在唇前,似乎這樣就能擋住他越發上揚的嘴角,“之前不是一直說‘貝塔’就是‘貝塔’嗎?”

“那個……那個……”那是害怕你不喜歡或是無法適應被一個危險組織的幹部這樣喊名字的折中喊法啦!——但是這樣的話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一說出來豈不是就暴露自己其實打第一眼就超級喜歡景光了嗎?!而且不能坦誠說出自己喜愛之情什麽的,感覺就像是那什麽傲嬌!他才不是傲嬌!

像是對自己的貓尾巴生起氣來的貓貓一樣,偵探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大聲反駁道:“Hiro是大笨蛋——!亂步大人今天一句話都不要和你說了!從現在開始!”

然後孩子氣的名偵探自顧自的自己轉身跑了。

“亂步先生!”見狀不妙,諸伏景光連忙追上去,“我錯啦!我錯了!我不該明知故問說那種話!”

見諸伏景光追上來,名偵探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也不和他說一個字。

“亂步先生能這麽信賴我,我一時間太開心口不擇言,不是什麽壞心眼的故意用亂步先生過去的話來反問亂步先生——亂步先生相信我?好不好?”

“……”

“我在東京的時候一直都想著亂步先生,很擔心這段時間亂步先生有沒有吃好睡好,還拉著Zero一起專門給亂步先生研制了新的點心。”

名偵探勉為其難地看了過來,看見諸伏景光對他雙手合十討好地笑了笑。

盡管那雙貓眼透露出簡直就像擺明了‘這下可不好了,壞心眼被亂步先生發現了’的笑意,但自覺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對於搭檔要寬容一點,自己要更成熟一些的名偵探癟了癟嘴,又沈默了一會兒,才別扭地說:“看在點心的份上……縮短到一分鐘了,下不為例。”

一天不和諸伏景光說話,對他而言的確有點困難……不不不!是他亂步大人覺得這樣對景光太折磨了!

“太好了~”擅長哄人的諸伏景光不禁莞爾,順著其實是名偵探給他自己的臺階下,“謝謝,亂步先生。”

事實上,如果諸伏景光沒有抓住這個臺階下,弄得江戶川亂步真的倔強得一天不和他說話,那麽一臉難過又固執,就像是獨自躲在角落抽搭搭又不想接受事後安慰的奶貓的名偵探真的能讓性格溫柔體貼的諸伏景光心理上好一番受折磨,恨不得回到過去打沒有抓住臺階下的自己一套軍體拳讓自己好受些。

——所以確確實實還是亂步先生的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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