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7章

關燈
她這麽好,還可以變得更好。

去東宮吃了一次筵,眾人都有收獲。唐夫人跟英國公夫人論上了親戚,折珍衣和折萱衣都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姑娘,約好了以後登門拜訪。

回了家,一放松下來,折珍衣便問折邵衣,“你呢?”

折萱衣:“她盡然跟在秦姑娘後面,可沒時間同其他的姑娘們說話。”

折邵衣也不跟她們計較,隨兩人說,倒是唐氏瞪了兩人一眼,“若不是邵衣,你們能有進宮的帖子?”

折珍衣和折萱衣就笑,“母親,我們是玩笑話。”

唐氏累得很,懶得訓人,也沒有把去英國公家的事情告訴她們——她還是心裏沒底,怕英國公夫人只是說說罷了,便想著收到請帖了再說,免得三個丫頭白高興一場。

正想著,唐媽媽進來說文遠侯來了,她冷哼一聲,“說他清高,這不,還要打聽打聽我們這些婦道人家賞花的事。”

然後就擺擺手,讓三人回房去休息。

折邵衣趕忙走了。她沒有回青寧院,而是去了亭子裏,果然,就見沈懷楠已經坐在那裏。

他手裏還拿著一本書,折邵衣走近一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賦稅兩個大字,她好奇道:“你們最近要考賦稅了麽?”

她笑起來,“這種書不似四書五經,就不用搖頭晃腦讀了吧?”

之前她去家裏學堂見過沈懷楠等人讀書,桑先生在上面搖頭,他們就在下面晃腦,折邵衣當時便覺得好笑。

沈懷楠臉上還有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見她笑,便也跟著笑,就是笑得沒以前好看——他自己是這般覺得的,便又住嘴沒笑。

少年人,再是不在乎這些,但在心上人面前,還是在意自己皮相的。

他道:“你今日進宮,可還順意?”

折邵衣就趕忙從荷包裏面拿出了一塊點心,一邊說順意,一邊伸出手將糕點遞到他的嘴邊。

“雲州的棗糕最是好吃,平日裏咱們吃的都不正宗,這回宮裏的我吃著好,就給你帶了兩塊回來。”

沈懷楠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嗯,是很香——”

折邵衣歡喜道:“是吧?小鳳說我喜歡就裝幾塊回來,下回她出宮來咱們家,還給我帶。”

沈懷楠笑起來,只覺得邵衣這回應是遇見好姑娘了,能這般隨性灑脫,不拘泥於規矩和臉面,倒是難得。

他上輩子對秦青鳳倒是沒有印象。如今想想,依稀倒是記得秦家跟寧國公家的婚事不同現在鬧得轟轟烈烈,而是悄摸聲息的沒了,然後秦青鳳就回了雲州,寧國公家過了幾年,倒是又給寧五定了一門親。

至於其他的,倒是不知。

折邵衣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還在說給他做衣裳的事情。

“你又長高了。”她嘆氣,“你看看,這裏還磨損了一些,袖子口破了一塊,你做什麽去了?”

她看似溫和關心的詢問,但熟知她性子的沈懷楠又怎敢敷衍回答——這小姑娘骨子裏面,對他其實有許許多多霸道的。

你要是不把這事情說仔細了,她的眼睛能瞪大,眉頭也要吊起,到時候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必要買了豬蹄,供奉糕點,送些胭脂水粉才行。

但你這般做了,她高興一會,勢必又要說你浪費銀錢,然後又瞪大了眼睛,吊起了眉。

如此反覆,雖則也甜蜜,但到底惹了人家傷心,他只好就適應了這股霸道,把事情細無巨細的說出來。

“君子六藝,騎馬射箭也是要學的,騎馬還好,射箭卻要多多練了才行,我那裏沒有練武場,便在小院子裏面做了一個靶子,買了弓箭來學,但因地方少,總要挪一挪,搬靶子的時候,許是沒註意,就勾破了一個口子。”

如此解釋,總算得了折九姑娘的意,笑著道:“那我就給你縫縫。”

沈懷楠哪裏舍得她還給自己勞心勞力,勸她回去休息,“我自己會縫,你小時候針線活不好,還是我給你縫衣裳。”

折邵衣就捂著嘴巴笑,“那行吧,我就回去啦。”

沈懷楠:“回去吧回去吧。”

等人走了,他帶著多晴回家,多晴跟在他身邊笑嘻嘻的問,“少爺,您怎麽不讓走九姑娘給您縫?”

心上人給自己縫衣服,多好啊,穿著就歡喜。

沈懷楠卻白了他一眼,“宮中一天,她兩個姐姐必然已經躺下了,她還要操心我的衣袖破了——你覺得,我能讓她縫嗎?”

多晴就肅然起敬,只覺得自家少爺實在是個懼內心疼媳婦的好少爺。

他多晴也想做這種癡情人。

於是舔著臉過去,“少爺,有個事情,小的想跟您討個恩典。”

沈懷楠好奇,“什麽事情啊?”

多晴平時臉皮薄的很,今日卻扭扭捏捏,“就是……就是九姑娘身邊的姚黃,她不是也到年歲了麽?小的想……小的想以後娶她。”

沈懷楠便震驚的看向多晴,“什麽時候的事情?”

怎麽突然看上姚黃了?這都認識多少年了,是之前看上了一直沒說還是剛剛醒悟了愛慕之心?

多晴就紅了紅臉:“就,就最近看上的,少爺您前幾日不是被打了麽?九姑娘來看您,她就在外面熬藥,那副樣子……小的看了,就心動了。”

說不清是什麽原因,但是看上了就看上了,是晚上想著也心動,廚娘給的燒雞吃著都不香了,他晚間夢見的都是她拿著蒲扇坐在廊下守著個藥爐扇風的影子。

沈懷楠看他這副模樣,倒是笑了起來,“姚黃……你就別想了,人家心有歸屬,早求了恩典,等過了年就出嫁。”

多晴雖然消息靈通,但這事情還真是不知道!瞬間就猶如失去水分的蘿蔔,變得皺皺巴巴,傷心欲絕,“少爺,那我是不是沒機會了?”

沈懷楠點頭,同情道:“姚黃看上的是前面藥鋪裏的王二,王二的父母也喜歡姚黃,早就互通了消息。”

多晴眼淚都出來了,“少爺,小的命也太苦了。”

初嘗情愛,就遭遇了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

他回到昌東伯府就開始落淚,哭得嚎啕不止,沈懷楠只覺得又好笑又好氣,“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哭成這般樣子做什麽,平白讓人瞧見了當做笑話。”

多晴兩眼冒淚花,也不擦也不抹,哭著道:“少爺,您就別在這裏說風涼話了,若是將來九姑娘被說給了別人,您怎麽辦?您怕是哭得比奴才更狠。”

沈懷楠見他那張臉哭得都好像腫起來了,遞給他一塊方巾,笑著道:“擦擦吧——我跟邵衣,能是你跟姚黃能比麽?你這叫單相思,我們那是兩情相悅。”

多晴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也不跟少爺爭,哭道:“今晚您怕是要獨自看書了。”

沈懷楠好笑,“去吧,睡一覺就好了。”

多晴回去呼呼大睡,沈懷楠可不敢睡,他明日就要跟齊泰論賦稅,說實在的,心裏還有一絲緊張。

他後來仔細想過,齊泰應該是靈寶閣的掌櫃,做的生意應當是珍寶,但肯定有些其他的生意。

他的氣勢實在不凡。

他又想,會不會齊泰還有其他的身份,是大官?他甚至把王爺也想了一遍,畢竟姓齊,齊是國姓。

雖然齊姓也是秦國的大姓,京都城裏姓齊的也不少,但是人嘛,總是想著對方是貴人,身份越貴便越好,要是能拉扯自己一把,那就更好了。

——這個念頭,從他遇見齊泰的時候就有,只是被他幾次三番壓下去,這才做到不卑不亢。

不過想來想去,又沒有一個王爺是這般年歲和在京都的。

他就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好高騖遠。於是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告誡自己就當是一場相交。古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凡是能教自己東西的人,敬重是沒錯的。

沈懷楠低頭看書。

賦稅跟其他的四書五經不同,它已經不是讀書就能夠讀出感悟的,桑先生和折和光從沒有教過他這些,要是齊泰真能教他,那他以後見了齊泰,也要行學生禮才是。

他兩輩子都不大,也算不得頂頂聰明的人,生在底層,倒是接觸不到太多的東西,賦稅兩個字,看著簡單,卻對他來說陌生的很。

他就借了一些書來看。不僅有賦稅,還有水利和農桑。

這書也不是從折碩明和折宴明那裏借來的,他們只有詩詞歌賦,倒是沒有這些雜書,對於他們來說,詩詞是大道,看賦稅和水利倒是小道了。

沈懷楠今日把書帶到學堂裏面去問桑先生,桑先生沒有斥責,只是跟他說了一些簡單的道理,比如攤丁入畝什麽時候開始的,在這期間又遇見了什麽事情,發生過什麽典故,一件件,一樁樁,說得細無巨細,但是沈懷楠卻越聽越覺得焦慮。

他想,齊泰要考他的,應當不是這些典故。他恭恭敬敬的謝過桑先生,回來之後繼續研讀,卻沒有讀出什麽結果。

直到深夜,他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寅時準時醒來,沒精神,就去提了一盆冷水洗,洗好臉後,也不敢再看賦稅,只去溫習昨天桑先生留的功課。

讀書到卯時末,便起身去文遠侯府,到了地方,桑先生見他精神奕奕,但眼底卻有青色,明白他定然沒睡好,於是午時用飯的時候,便讓他睡一會。

“讀書哪裏是一時的事情,切不可累壞了身子。”

沈懷楠謝過桑先生,小瞇了一會,等到醒來,下響果然好多了。

下響桑先生說史書,許是昨日沈懷楠問過賦稅,今日讀的詩句裏面,便有說這個的。

“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饑腸。”

桑先生心懷天下,說起這句詩的時候,還是感慨連連,“古往今來,賦稅都是壓在老百姓身上的奪命石,若是遭遇天災,人禍,再加上苛政和賦稅,那才叫百姓們活不下去。”

沈懷楠卻想到了昌東伯和文遠侯府。

這兩家是伯爵侯爵之家,昌東伯是做了官,文遠侯除去侯爺的身份,什麽都不是。而無論是做了官還是沒做官,只要有這一層身份,便由朝廷供養,每年都有銀子拿,而且他們是不用交稅的。

他想著想著一走神,桑先生見了,咳了一聲,沈懷楠連忙回神。等時辰不早,桑先生離開,折碩明便一邊收拾筆墨——桑先生不讓小廝為他們整理文房四寶,是以自小三個人都是自己整理。

他將筆洗凈,問沈懷楠,“你怎麽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沈懷楠:“只是聽先生說詩,想到百姓不易,故而走神。”

折碩明有一顆善心,道:“是啊,是以每年施粥,我都是親自去的。”

沈懷楠卻從這句話裏面悟到了什麽。

他想,上位者的善心,也不過是親自去施粥罷了。

但他也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因為他自己每年連施粥都沒有去。

沈懷楠收拾東西去了茶館。

還是靠窗的位置,齊泰還沒有到。他就坐在那裏等。店裏面的小二眼看四方,馬上就看見了這個摳門的老熟人!

他也不嫌棄沈懷楠每次都摳摳搜搜,還是熱情的問:“您要喝點什麽?”

沈懷楠這回沒有摳搜了,掏出了三兩銀子,把他們這裏有名的點心都點了一遍,然後道:“叫你們家的張大廚做。”

小二哎了一聲,站著也不走,果見沈懷楠從兜裏又給他一吊錢, “去吧,以後少不了你的。”

小二笑嘻嘻走了。

——鐵公雞拔毛的時候,還是爽快的,他就看中了沈三爺拔毛的爽利勁。

不過等點心上來,茶水涼了,齊泰也沒有來。沈懷楠也沒有走,也沒有急,只等到天黑,他看看天,快要下雨了。

便跟小二道:“我明日來。”

免得還要借傘。

第二天,他依舊吩咐昨日的話,拿出了銀錢和賞錢,這回終於等到了。

齊泰進來就坐下,問,“少年人,昨日失信,可別見怪。”

沈懷楠笑著道:“不見怪——倒是松了一口氣。”

齊泰:“哦?”

沈懷楠:“我之前讀的都是春秋等書,於賦稅一事上毫無見解,三天時間,也看不出什麽,倒是臨時抱佛腳——那能多抱一天,便多抱一天,萬一佛祖顯靈,我能悟出什麽呢?便回去又讀了一天書。”

齊泰笑起來,“那你悟出什麽來沒有?”

沈懷楠搖頭,“悟出來的東西,只我自己覺得新鮮,怕是在你耳朵裏,就不算什麽了。”

齊泰,“你說說,我聽。”

沈懷楠便說了。

他道:“我仔仔細細查了前朝本朝的賦稅,便發現攤丁入畝實在是好。之前是人頭稅,一家有多少人,便要納多少的稅,窮人家哪裏敢生,生了,也要送到富貴人家裏面去做奴才,這般就不用納稅。”

“後來攤丁入畝,窮人也敢生了。這些年,咱們大秦的人丁應該增加了不少吧?雖然我查不到具體的,但理應如此。”

齊泰見他也不掉書袋子,也不說什麽大道理,只用最平白的話說了一遍窮人生不生孩子,便覺得這小子還算對他的胃口。

他滿意的道:“再說。”

更深的沈懷楠卻不敢說了,到底是素味平生的,說太多便要留後患——其實他昨日裏還想到了要讓昌東伯和文遠侯這等人家交稅,廢了供給,但這般的話,不是他能說的,也不是他這個身份該說的。

他就只抓著百姓生孩子一條說,說到了極致,道:“我昨日晚間在床上想,要是這般一直生下去,也不是回事情。”

齊泰聽了這話,倒是終於挑了眉,問,“是有什麽隱患麽?”

沈懷楠笑起來,“田少人多,到時候,糧食該不夠吃了。”

齊泰一楞,這跟他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了。他看沈懷楠倒是越來越順眼。

少年人,不心浮氣躁,頂著臉上的傷痕,沒有什麽華盛的辭藻,也沒有引經據典,就只平鋪直述,說出了他的“地少人多”道理。

齊泰喝一口茶,這時候倒是真心實意的覺得他有點子前途了。他道:“你說得極對,我想也是,這地少人多,到時候天災人禍一來,百姓們餓肚子,還不得反了啊。”

沈懷楠連忙跳起來捂住他的嘴,左看右看,見無人看他們才放心。他這時候倒是相信齊泰是個關心朝政的商人了——但凡官員,哪個二楞子能說出一個反字?

他嘆氣,心道路邊遇貴人的心思是徹底要掩埋起來,又覺得齊泰這人倒是直腸子,交好這麽個人,倒是不壞。

倒是齊泰,人生第一次被人捂住嘴巴勸解有些話不可說,覺得好笑,只道:“也是,也是。”

沈懷楠便看他,“齊老哥,那按照你說,這攤丁入畝應當如何?”

齊泰道:“你剛剛只說了其一,卻沒想到其二。自古以來,便是將在外,聖令有所不受,這話也適用於外地的官員。上頭有令,他們自有能瞞著的辦法。”

沈懷楠肅穆,齊泰便敲敲桌子,“攤丁入畝——攤誰的丁,入誰的畝?”

他一說,沈懷楠臉色便更加沈重了。齊泰見他還真有些懂,便更加惜才,也不繼續說,喝了一口茶,笑著道:“少年人,難得你還肯跟我一個商賈之人探討這些學問。”

沈懷楠很是慚愧,他是抱著遇貴人的心來結交的,目的也不純,不過他本心也在,求學之路上,別人能教你東西,便是你的利,可不能看人下菜碟。

於是笑著道:“我此前也未曾跟人說過賦稅,齊老哥一說,我便想著你能教我幾句,也是抱著得利的心思來的,你這般說,我心有愧。”

這話說的人心裏舒坦,齊泰越發心喜他,之前也是讓人查過他身世的,覺得他這般的身世,這般的才能和能屈能伸,若是調/教調/教,許將來能有大用,若是不能用,也沒有損失,如此心裏倒是有了一個主意。

他便朝著沈懷楠道:“你我很是投緣,我倒是有一樁好事送與你。”

沈懷楠笑著道:“是什麽生意?要是能成,下回喝茶,便可多喝一壺了。”

齊泰喝一口茶,也笑:“倒不是生意。是我早年救過一個大官,他之前也曾官至一品,如今雖不做官,但也住在京都,我前幾日去看他,他還說閑得慌,想尋個學生。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舉薦你去試試。”

然後不待沈懷楠說話,他就問,“你可知道刑部尚書澹臺思正?”

沈懷楠還真知道!澹臺思正老大人之前主管刑部,被人稱之為酷吏。他為人古怪,對有錯之人毫不留情。出身寒門,為人不甚圓滑,之前在朝為官就得罪了不少同僚,是被人罵的孤臣。

有人說他是先帝留給陛下的一把刀,用完了,遲早會被清剿,但直到前幾年辭去官職,也活得好好的。

不過最被人稱道的卻是他跟夫人的伉儷情深。澹臺夫人自小便有才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曾經做出無數句讓人稱道的詩詞,是折和光時時稱頌的。

她一生沒有生育,澹臺老大人也沒有納妾,只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

上輩子,沈懷楠陰差陽錯跟這位老大人接觸過,雖然脾氣不好,但卻是個好人。

齊泰見他臉上有激動之色,道:“你想做他的弟子嗎?”

沈懷楠卻冷靜下來搖頭,“我敬重於澹臺老大人,但我已經拜師,倒是無需再有一位先生。”

齊泰便笑了,“你倒是尊師重道,是我欠考慮了,你能讀書,自然是有先生的。”

不過……他倒是有些舍不得沈懷楠這個人,便想了想,問:“那你家裏可有姐妹?”

沈懷楠呼吸都緩慢了下來,他點點頭,“有的,我先生家裏,便有三個女兒。”

齊泰也沒在意,道:“不怕告訴你,澹臺夫人也在找女弟子。”

沈懷楠呼吸更緩慢了:“您的意思是?”

齊泰:“可舉薦你妹妹去——或者是好友的妹妹去,不過也要澹臺夫人喜歡才行。你左右讓人試試。”

齊泰本來以為沈懷楠還會推卻,誰知他這回卻是直接問:“那您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

齊泰擺擺手,“我這人,樂善好施,將來你不認我,我都不怪你。只你陪著我喝了三次茶,也是緣分,便給你一個機緣罷了。”

他這副做派,讓沈懷楠不甚踏實,齊泰就道:“你且回去想想,再去澹臺家問問,提我齊泰的名——不過行不行的,也不一定,萬一澹臺夫人看上了別家的姑娘呢?”

他看看天,道:“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

沈懷楠就恭恭敬敬的送出去,等回到茶館,咕嘟咕嚕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後急匆匆回去,也不回昌東伯家,而是去了文遠侯家。

他也沒有去桑先生處,只使了銀子讓人去請折邵衣。

等折邵衣到的時候,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邵衣,你想不要想一個女先生?”

如果是給他自己的,他可以不要,但是如果是給邵衣的,他覺得即便有危險,也可以試試。

她這麽好,還可以變得更好。

作者有話說:

肥!感謝在2022-04-28 16:39:37~2022-04-29 18:0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Daiqier 5瓶;蟹大寶0718 2瓶;Ann、不可辜負、AB666666、沈迷書本愛情的少年、哈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