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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很不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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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果是什麽,孟辰安根本沒有心情關註,滿腦子都是謝沖書那兩句警告的話,讓他一動都不敢動,像是被釘死在座位上。

直到看臺的人走得七七八八,謝沖書在發現他後等不及換衣服就從球場上沖過來一把鉗制住他的手。

他咬牙切齒,“總算抓到你了。”他渾身冒著熱氣,汗水不斷往下淌,連扣住孟辰安的手都是濕漉漉的。

謝沖書睜著猩紅的眼睛,質問他:“為什麽躲在這裏?”

孟辰安靈魂深處的醬油鴨屬性再次作祟,他找死地刺了對方一句,“我沒躲,我愛坐哪裏你管不著。”

謝沖書氣笑了,“你要是覺得那個‘家屬專座’不好,我現在想到了個更好的位置,你要不要試試?”

孟辰安想甩脫對方的手,可除了被抓得更緊,一切無濟於事。

謝沖書逼近孟辰安,兩人呼吸交錯,他身上的熱浪直面打在對方臉上,孟辰安被他逼到了墻角縫隙,“你很不誠實……”

“謝哥——在做什麽呢?快點換衣服去慶功宴了!”隊友在看臺下方使勁催促。

謝沖書揮揮手,回頭敷衍他,“你們先去,不用等我。”

“你這個大功臣怎麽能遲到?餵餵餵——你在聽嗎?謝哥——你究竟在幹什麽?角落裏的是誰?”

謝沖書煩不勝煩,他暴躁地沖這個沒眼色的隊友吼道:“快滾!沒看到我和我老婆在交流感情!”

隊友是個二百五,他抓抓頭發疑惑地反駁:“謝哥你哪來的老婆,你老婆不是院花褚薇薇嗎?她已經去慶功宴等你了啊。”

這話讓謝沖書直接化身噴火龍,他兩只眼睛亮得驚人,迸射的目光如有實質地將這個拖後腿的煞筆淩遲了一百遍,“去他媽的褚薇薇!你老婆才是褚薇薇!”

隊友遲鈍地摸摸後腦勺,喃喃自語:“是我老婆豈不是做夢都笑醒。”他也算將隊長的話通知到位了,又急著去慶功宴占座看美女,就一溜煙跑了。

謝沖書還在氣頭上,他見周圍沒人,就將龜縮在墻角不敢露臉的人一把拽起來拖下看臺。

“你放手!放手!”

他倆一路拉扯著來到更衣室,路上偶爾碰到一兩個熟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介於謝沖書黑沈的面色,竟然無人敢觸他黴頭。

謝沖書將人推進去,然後將門反鎖,他一步步靠近,孟辰安就步步後退,最終再次被逼到墻角。

孟辰安不安地望著他,心臟噗通噗通地瘋狂跳動,二十八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竟然被一個小自己六歲的人威脅了。

謝沖書沒有再逼迫他,他轉過身開了儲物櫃的門,將身上寬大的球衣脫了下來。

汗水沿著寬闊的脊背一路往下,最終消失在球褲腰際處。他渾然不在意在場的另一個人,又大大方方地將褲子脫了下來。

發育健全的男性軀體充滿了青春蓬勃的力量美感,暴露在孟辰安眼前,除了那片薄薄的布料欲蓋彌彰地遮掩了重點部位,謝沖書身體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

孟辰安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

隨著謝沖書翻動儲物櫃的動作,他身前的某個龐然大物不斷隨著身體晃動,分量驚人。

孟辰安不是進了更衣室,而是被裝進了蒸籠,整個人已經七分熟,再添把柴就能外焦裏嫩。

謝沖書找出一條外褲迅速穿上,他一邊換衣服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孟辰安,見他臉上火燒雲似的緋紅一片,就差冒煙燒出兩個窟窿來,對方一直低頭望著地磚縫,始終不敢正眼看他。

內心的惡劣因子蠢蠢欲動,他停止穿上衣的動作,赤、裸著上半身靠近孟辰安,然後一只手撐在對方身後的墻上,將他困在自己親手打造的牢籠裏。

他劉海上的一滴汗落在孟辰安的鼻尖上,搖搖欲墜。

喉結上下滾動,體內的渴望愈發強烈,他將臉湊上去,用滾燙的唇瓣替對方擦掉了那滴汗。

他在孟辰安的鼻尖點了一把火,這把火迅速以燎原之勢在對方身體上蔓延,將血液骨髓都燃燒殆盡,連灰都不剩。

孟辰安楞怔地望著他,不敢置信地睜大眼,記憶因為震撼出現缺失,像是少了一塊的七巧板。

謝沖書故意將氣息噴吐在他臉上,讓那對纖長的睫毛如同殘翼的蝴蝶在颶風中飄零顫抖,“你的身體比嘴誠實多了。”

孟辰安臉上的血色被蒼白取代,高熱導致的後遺癥也隨著溫度的驟降迅速消退,理智回籠,尊嚴重塑,他重新一點點披上尖刺做的外殼將內心的軟肉包裹住,“夠了,收手吧。”

這話無異於是在火藥桶上淋下滾油,他親手點燃了導火索,讓面前的青年徹底失態。

謝沖書抵住他掙紮的身體,雙手牢牢扣住他下顎,讓他正視自己,“你還不懂嗎?我為什麽一定要你來看比賽,我為什麽這麽生氣?你都不懂嗎?”

他暗暗下定決心,即便孟辰安是只刺猬,他現在也要親手剝開他的硬殼,探一探內裏的虛實,縱然雙手被刺得鮮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他說:“如果我在三秒內吻到你,我就當你答應了。”

這真是一個爛到極點的告白,比沒有捅破窗戶紙好不到哪裏去。

“一、二……”二字的尾音還未收攏,謝沖書就迫不及待地將頭部偏移,以便能以最契合的角度與近在咫尺的溫軟相碰觸。

然而一道急促的電話鈴聲突兀地插足進來,將暧昧的雲煙驅散得一幹二凈。

兩人間距不遠的唇像一對被迫分飛的勞燕尷尬地懸著。

謝沖書很不甘心,明知三秒已過,但還是想要一親芳澤,他做事向來不管不顧,只有一往無前的孤勇和鬥志。

可孟辰安的理智像是與生俱來的,電話響起的那刻,他就從愛意編織的情網裏脫身,他喘了口氣,冷冷地瞥了謝沖書一眼,“放開。”

謝沖書徒勞地松了手,只在對方下顎上留下幾道紅痕。

孟辰安洩憤地推了他一把,他踉蹌著撞在身後的儲物櫃上,發出一聲巨大的碰撞聲。

後腦勺鈍鈍的痛,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孟辰安接起電話開鎖走出了更衣室。

“什麽事?”孟辰安極力克制後的語氣與平日裏相差無幾。

連向來敏銳的康琪竟也沒能聽出蹊蹺,她說:“孟總,我得到消息,謝承洲會出席下周三晚上的酒會。”

“盛榮的那個酒會?”

“沒錯,盛榮的劉總辦得很高調,一個多月前就放出了風聲,本地許多有名有姓的都在被邀請之列,我記得您也收到了請柬。”

孟辰安對這事有印象,他問康琪:“我記得這次酒會是劉總特意為他歸國的小女兒舉辦的。”

康琪說:“是啊,當初您收到邀請的時候還說,劉總以前沒有大肆辦酒會的喜好,還讓我去摸清楚他的目的。後來得知是相親宴,您就幹脆把請柬扔進了垃圾桶。”

孟辰安扶額,為當時自己草率的決定感到後悔,“請柬……現在得想辦法再弄一張來。”

康琪卻並不看好,“您知道自從傳出謝總要出席酒會的小道消息後,劉總的請柬已經火爆到什麽程度了嗎?”

“什麽程度?比天王巨星的演唱會門票還搶手嗎?”

“大差不差了,如果不是名單做不了假,我就去當黃牛狠賺一筆了。”康琪不無遺憾地說。

孟辰安一下抓住了她話裏的漏洞,並一針見血地戳穿了她,“我的請柬在你手上?”

被老板看了出來,康琪也不慌,她大方地承認說:“保潔阿姨謹慎,擔心是您不小心遺落的,就從垃圾桶裏掏了出來交給了我,我當初料事如神知道您會有用到它的一天。孟總,您看您是不是……”她在電話那頭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可惜孟辰安看不到。

“是該嘉獎,連同本月的工資一同兌付吧。”

康琪喜上眉梢,尾音都帶著愉悅的波浪,然而孟辰安的下一句話無情地打斷了她被鈔票死命糾纏的幻想,“我說的是給保潔阿姨。”

孟辰安說:“知道謝承洲突然要去酒會是什麽原因麽?”

言歸正傳,康琪立刻收斂了玩笑的態度,一本正經地繼續匯報,“具體原因打聽不到,不過外頭有謠傳說謝總近期有續弦的打算。”

“續弦?”謝承洲要二婚?孟辰安想起清明那天男人給亡妻墓碑擦拭清掃的身影,感到有些意外。

康琪卻不覺得這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這八卦還不如明星出軌、豪門包二奶來的勁爆,她說:“升官發財死老婆,他樣樣符合,謝總也是男人,絕不可能一輩子當鰥夫,以他現在的地位,想要什麽鮮嫩的美色沒有。嘖嘖嘖,S市要熱鬧起來了。就看劉小姐與他是否能喜結良緣了。”

孟辰安:“讓你替我打工真是屈才了,不如明天就去和財務結算工資,然後去給謝承洲保媒拉纖,想來謝媒錢也比我這座小廟的薪酬來得豐厚。”

康琪知道他只是在玩笑,也嘴上跑花花,故意調笑道:“那我希望他多結幾次婚,讓我賺個夠本。”

玩笑歸玩笑,兩人最後敲定了下周三晚上出席盛榮酒會的安排。

掛斷電話,孟辰安在走廊裏躊躇了許久,最後還是不放心回到了更衣室。

謝沖書坐在儲物櫃前的地上,沈默地低著頭。他聽到動靜,擡頭看到孟辰安,恍惚地說:“你還沒走啊?”

孟辰安有些生氣,心想要是自己一走了之,就他這個狗脾氣,還不知道要怎麽個鬧騰。自己也是吃多了虧有了經驗,結果謝沖書還不識好歹。

孟辰安心裏不舒服,出口的話也帶了刺,“天不早了,院花和你隊友還在等你。”

謝沖書受傷地瞪著他,“我和她沒關系。你寧願相信別人的胡說八道也不信我的解釋。”他掐斷不斷作響的來電,點開大學城的論壇,給對方看自己之前發的澄清帖。

主樓只有一句話:我謝沖書和褚薇薇不存在暧昧關系,我有心上人,望周知。

下面留言有幾千條,吃瓜的猹滿地跑,甚至還為謝沖書是不是渣男這個問題生生掐了幾百層樓。

更有不信邪的CP粉抱著這不過是小情侶吵架的把戲,只要我不閉眼,我的CP就不會BE的僥幸心理,仍舊在下面搖旗吶喊。

孟辰安尷尬地將手機扔回他懷裏,轉頭就走,又被拽住手腕。

謝沖書仰視他,眸中水光璀璨,盛滿星輝。

孟辰安被灼傷, 他快速地用另一只手拂開對方,又心軟地開口說道:“下周三晚上我有個應酬,祝淮休年假,我缺個司機,酒會結束後你來接我。”說完逃也是的沖出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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