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羽鶴他……”靈微還在辯解著，她相信白羽鶴不知道這件事情，可白羽鶴說出的話，讓她都無力辯解。

“呵呵，對啊，我知道啊。”白羽鶴的聲音有些顫抖，嘴角上的傷口扯著有些疼，他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平日裏總是溫柔的白羽鶴上哪裏去了，他不是最寵鳳儀的嗎，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讓鳳儀一起下海。

“那又怎麽樣？你告訴我啊，鳳兒的決定誰能改變嗎？你能嗎！”兩個男人對視著，白羽鶴也很無助，他也想阻攔，他做不到，鳳儀的性格就是這樣，決定好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就是因為了解鳳儀，才沒有阻攔她去。

“不、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不！”靈微身體微微顫抖著，白羽鶴的回答讓她跌入冰谷，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一個不穩，差點就摔倒了，腳下一軟，坐在地上，口中念叨著，她還是不相信白羽鶴會讓鳳儀去冒險。

白夜見靈微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也不在多說，轉過身拿過被靈微放在桌上的藥品，走到床邊，替鳳儀包紮傷口，白羽鶴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稍微平覆一下，伸手扶靈微，靈微就得身體卻下意識的向後躲了。

“羽鶴，不是這樣的，對不對。”擡手緊緊抓住白羽鶴的衣袖，想要再次得到答案，白羽鶴不忍的看著靈微，下一刻，擡手打在她脖頸處，接住了昏睡過去的靈微。

靈微醒來時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屋子不再是當初那間，白羽鶴此刻就在屋內，好似發現靈微醒來了，他才緩緩開口。

白羽鶴真的知道東海有神族禁制，他之所以帶著兩人去城裏打聽東海與神族的關系，就是想讓鳳儀知道，東海對神族有禁制，他想讓鳳儀知難而退，聽到百姓說的事後，鳳儀果然很快就猜到了禁制是針對神族的。

鳳儀深夜單獨找過白羽鶴，那時，鳳儀說，她的體內沒有多少神族氣息，她從小在妖族長大，屬於妖族，那禁制對她不會有用，反倒是白羽鶴，他在神族待了這麽長時間，體內的神族氣息比鳳儀還要長。

聽了鳳儀的話，白羽鶴也信了，只是他忘記了，鳳儀的妖族靈力盡失，現在這一身靈力，全是神系，再加上鳳儀還是神君的女兒，就算妖族氣息很濃，也會被立刻發現是神族人。

聽了這些解釋，靈微才終於釋懷，白羽鶴沒有辜負她的信任，他沒有傷害鳳儀“對不起，懷疑了你。”靈微一臉歉意，白羽鶴卻一句話也不說了，那苦笑的臉，讓靈微有些心疼。

床上的人兒手指印微動，眼珠輕微轉動，費力的睜開雙眼，似曾相識的畫面，側過頭門邊靠著兩個人，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夢裏面的那個人，總是和白羽鶴一起關心自己，一眨眼，原來那人是白夜，自己錯把白夜當成那個夢中人了。

“嗯、”想要坐起來，渾身沒有力氣，手上的動作吵醒了床邊趴著睡著的靈微。聽見動靜，白夜與白羽鶴同時看了過來，鳳儀的臉色好了很多，體內的真氣也恢覆了。

白羽鶴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動作，他還在對自己的不阻止感到自責，不敢上前與鳳儀說話。

白夜走向桌邊，桌上放著一個奇怪的小瓶子，那是阿耶羅送來的，正是龍母給的藥，鳳儀的體內的傷基本是恢覆了，定海珠的氣息依舊存留在她的體內，這藥他們也只能等鳳儀醒來才能讓她吃下去。

“來。”白夜將藥遞給鳳儀，她也沒有拒絕，乖乖的把藥吃下去，對著趴在床邊盯著自己的靈微露出一個安心的表情，擡頭看著白羽鶴，又是這種感覺，每一次自己受傷，白羽鶴的眼神總會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事。

低下頭，輕嘆一口氣，一只溫柔的手放在頭上，輕輕的揉著她的腦袋“沒事了，好好休息吧。”白夜對她笑著，他還是那麽溫柔，看著這笑容，很難想象，昨日的白夜還曾與白羽鶴大打出手，判若兩人。

白夜等到鳳儀醒來沒多久，就離開了，他說還有事要處理，鳳儀也沒有留下他，他們也準備著要回北末，解決他們接下的任務了，只是再出發前，鳳儀需要先處理白羽鶴。

“怎麽了？”夜深，靈微已經熟睡，白羽鶴坐在屋頂，亦如鳳儀手中拿著一壺酒，很少喝酒的他，酒量並不是很好，鳳儀來到屋頂，走到他身邊時，白羽鶴已經有點迷糊了。

“鳳兒……”白羽鶴伸手觸碰鳳儀的手，想要將兩人的距離拉進，鳳儀沒有拒絕，坐到他旁邊，看著白羽鶴，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白羽鶴，眼中只有溫柔與自責，他在自責什麽，因為自己受傷而自責嗎？因為沒有做到保護自己而自責嗎？

“羽鶴，不怪你，你只是無限的寵著我，才會任由我胡來，我知道的，你很關心我的。”鳳儀耐心的安慰著此刻一直自責的白羽鶴，這一夜，兩人一直坐在屋頂，一直說著曾經的事情，白羽鶴也終於決定了一件事情。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時，也是他們回北末的時候了，鳳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露出一張笑容，將桌上那發簪戴在頭上，發簪上有兩朵桃花，是鳳儀喜歡的樣式，這是白夜在東海送她的，也是鳳儀少有的一件日常帶的發飾。

白羽鶴在門外等著兩人，兩人出去後，也不再是男兒身，靈微已經許久沒有穿回女兒身了，白羽鶴變回白鶴，兩人坐在他背上，屋內放著銀兩，店小二來收拾時自然就會看到，他們趕時間，也就沒有去退房了。

北末的上空依舊在下雨，這雨與他們離開時的不一樣，紅的讓人發寒，走進北末森林，撲鼻而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這味道讓靈微當場吐了，鳳儀也是因為刑宮才能忍受這樣的場景，只是真實的場面，還是讓她胃裏有些難受。

“不要看！”白羽鶴好似發現了什麽，想要阻止兩人看見，已經遲了，映入眼簾的是紅色的池塘，上面漂浮著鮫人的屍體，雖然很少，但也足以讓他們發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青，玉淑，再不出來，你們的族人可就沒了，哈哈哈哈！”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森林中，在他們離開的這些日子，北末，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這裏不再是那個迷霧森林，裏面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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