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輝買的這棟別墅是在郊區, 剛好距離飛機場並不遠。

他們要坐的是私人飛機，路上就聯系機場航班樓是否還有能開飛機的，或者願意回到D市的, 他們可以一起捎上機場的工作人員。

機場的候機廳已經不像樣了, 但控制臺那邊有武裝警衛, 再加上午休時間，反而還真的幸存了一批人。

之前送他們飛來的機長剛好還在候機室的休息間，如今聯系到人後，工作人員轉達了機長的意思。

“牧先生您需要親自把他從二號航班樓的T5休息室救出去。”

“我會發地圖給您, 但這一路上還是會有不少非人類。”

“我明白了。”牧飛逸看了眼地圖, 並再次聯系機長，確定他的確平安後，點了根煙, “飛機在三號航班樓，人我們要從T5休息室救出去。”

說到這枚飛逸都諷刺得笑了, “控制室預估候機室有一千五百到兩千三的人數。”說到這他搖了搖頭。

“等會兒有一場惡戰啊。”錢明航目光卻格外堅定，他必須要去, 他一定要回去, 因為他妹妹還在那等自己。

可自己身後兩個朋友不一定需要跟著自己一起遭罪, “你們, 真的要跟我一起去？”

“去啊, 我必須要看看我爸媽！”千山雖然害怕, 但目光卻越來越堅定，“他們真變成喪屍了，那, 那，那最起碼有個結果！”

“對, 最起碼有個結果。”牧飛逸看了眼手機，心思卻在俞家那個小少爺身上：“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你打個電話問問啊。”錢明航已經把車開到高速公路上，這一路上真的是砰砰砰地撞車。

還好他們的車質量不錯，否則真不僅撞。

“我。”牧飛逸還沒下定決心，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他有些雀躍的飯低頭看向屏幕，隨即卻微微皺眉。

是不認識的號碼，這時候會是誰打給他？

牧飛逸猶豫了下還是接通，不過對方卻先一步開門見山。

“牧飛逸，牧先生還是嗎？”那是一個老者的聲音，“我是劉慶浩，請問您現在是否平安？”

“平安。”牧飛逸有些詫異，劉慶浩就是他此行想要見的人，對方怎麽突然電話聯系自己？

“我今晚就會返回，明天是否能和你見一面？”劉慶浩聲音沈穩。

讓牧飛逸聽不出對方的意圖，他稍作思考，“我現在在機場，想要返回T市，至於是否見面請讓我考慮下。”

今時不同往日，但凡末日沒有發生，他一定迫不及待地留在原地等這位劉老，可現在不同，末日一旦來臨。

不論國家是否會瓦解，但最起碼那條線路圖是不可能繼續了。

劉老有些詫異：“你要返航？是牧氏？”

“和牧氏無關，我想回去看看幾個朋友是否安全。”牧飛逸稍稍實說，只問了一個問題，“劉老，我想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是全球性質的嗎？”

劉慶浩長嘆，“是，其他的我只能面談。”

牧飛逸不再多問，簡單地結束通訊。

千山和一旁的錢明航詫異地看著他，“真的不留下？”

於公於私，留在劉老身邊都比和他們殺入機場更安全不是嗎？

“不了，我自有打算。”牧飛逸果斷搖頭，他心意已決，不用多說。

其他人見狀沒有再勸說，因為錢明航已經把車停下：“到了。”

——

鼠鼠把小爪子放在冰涼涼的車玻璃上，毛茸茸的臉頰貼著透明的玻璃，看著車窗外的皚皚白雪。

倒計時已經把所有的小時跳到了，只有十二分，五十幾秒，距離回家的路卻還有半小時。

不過沒關系，舅舅已經聯系過姐姐，讓她先回去待著，他們會趕回來的。

“走。”突然，俞元洲把大卡車停在路邊，順手把小倉鼠抓在手上，放進上衣口袋裏。

“唉唉唉？”鼠鼠茫然地被舅舅抓起來，“怎麽了？”兩只小爪爪放在口袋邊緣，呆呆地看著舅舅。

“去便利店給你買點喝的。”俞元洲停下車笑著把小倉鼠的腦袋摁下去，隨後在便利店門口拿了個小籃子走到冰櫃前，壓低了嗓音：“要什麽？”

鼠鼠前段時間其實有囤可樂，雪碧，美年達，芬達，有大多數是有糖的，少數是無糖的。

末日之後，食物匱乏，無糖可樂可真的是沒什麽價值。

但現在，鼠鼠又冒出小小的，毛茸茸的腦袋，伸出了他毛茸茸的小爪子：“養樂多，養樂多！”

“好。”冷藏櫃裏為數不多的幾條養樂多都給俞元洲拿到購物籃裏，有低糖的還有普通粉色包裝的。

“還有那個奶茶，奶茶。”雖然冰櫃裏的奶茶不太好喝，但也可以！“那個茉莉口味的奶茶。”

都末日了，鼠鼠也不是很挑剔口味的。

毛茸茸一團踮著腳，“舅舅的口袋太深了。”站得好累的小倉鼠忍不住小聲的抱怨。

俞元洲順手又拿了幾瓶咖啡和茶飲料，以及便利店裏所有花生的東西。

比如花生餅幹，酒鬼花生之類的，最後把菠蘿包也拿走了，便到便利店前結賬。

這時候倒計時已經只剩下一分三十秒……

店員低著頭，一邊掃描這些東西，一邊問：“要口袋嗎？”

“多給我一些。”俞元洲想了下，“五十個大號口袋。”

話音未落，那店員突然臉色灰白，眼球也變成白色，“噗通”地直勾勾倒下。

俞元洲下意識擡頭，倒計時已經結束，他呼吸頓時都緊張起來。

他雖然知道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這樣。

小倉鼠這時候也立刻從口袋裏冒出他的小腦袋：“舅舅，舅舅。”

“恩？”俞元洲故作鎮定地再次把東西放進籃子裏。

“我垃圾袋沒怎麽買，你把這兒的袋子都收進去，還有。。”鼠鼠爬到舅舅的肩膀上環顧四周，“那邊有垃圾袋。”

俞元洲聽到外面傳來“砰砰砰！”接二連三車輛撞擊聲，他在看店員毫無征兆地突然倒下也知道緣由。

他默不作聲故作鎮定地推開便利店內的小門，那是便利店儲存東西的倉庫，裏面不會有監控。

“你變回來自己裝。”俞元洲不放心地又看了眼那個店員，“他什麽時候會喪屍化醒來？”

“很快的，我們動作快點。”小倉鼠跳到地上後，便變回人形。

便利店垃圾桶很大，所以配套的垃圾袋也很大。

俞霄沅是真的忘記買購物袋了，只能狼狽的現在哐哐哐地往自己空間裏塞。

他還看到有一箱怪味花生，也順手想放進坤天玉裏，垃圾袋的只有一小箱，畢竟是便利店東西儲備不會特別多。

俞霄沅還找了點瓜子和花生，也給放進去，隨後跑到冷藏櫃前，把不方便儲藏保質期短的冷藏牛奶、酸奶拿走，關東煮，還有冰激淩，以及一部分自己喜歡吃的零食他又拿了一點。

最後店裏的購物袋還有垃圾袋也被俞霄沅找到了，全都塞空間裏。

再多的，他沒有拿。

末日第一天，發現天氣變冷人們會減少外出，同時喪屍化發生。

人類只會害怕，還不缺糧食，就躲在家裏閉不出戶。

等他們食物缺少的時候再出來，這些保質期短的，不好儲藏的牛奶面包還有關東煮都會壞掉的。但便利店的方便面，自發熱火鍋，還有其他速凍食品，等人類回過神後可以拿來充饑。

鼠鼠就偷偷摸摸地順走一根玉米腸，其他的速食品一點都沒動。

末日之後，這種小便利店一定是人類尋找食物的首選，畢竟大型超市裏面必然會有很多喪屍。

要去，也是組隊後再去。

不過俞霄沅考慮到時候他可以抓緊時間去超市收一批新鮮的肉類和蔬菜、水果，還有一些其他東西進空間。

俞元洲已經坐上貨車，對俞霄沅招招手，“好了嗎？”

“來了！”俞霄沅湊到結賬去，伸手把收銀臺裏面的購物袋全都薅走，拿回去當垃圾袋用。

不過他剛一把抓住所有口袋時，那店員擡手，尖銳的指甲向他的手背撓來。

俞霄沅下意識把東西想塞空間裏，往後一縮，險險地躲開後。

那喪屍不甘心憤怒地沖著俞霄沅咆哮著伸出爪子，才五六分鐘的工夫，人已經完全喪屍化，皮膚青白，眼睛沒有眼球。

虎牙尖銳，指甲也長了半截手指。

不過這個店員被收銀臺擋住，他連蹦帶跳，連吼帶嚎也沒沖出來。

俞霄沅看了眼，確定現在的喪屍行動緩慢，還不太聰明的樣子，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可算放心了。

轉頭最後拿了一瓶可樂才慢悠悠地跑出去：“舅舅我回來了。”

俞元洲沒看到便利店喪屍蘇醒，但他看到路上有個年輕的男人突然倒下，然後不久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步履蹣跚，走路跌跌撞撞，但一直往前挪動。

從這人手腕露出的皮膚來看，就知道是喪屍了。

青灰色，根本不是人類能有的膚色。

他一開始是漫無目的地慢慢行走，突然，似乎嗅到了人類的味道，上半身晃來晃去，兩條腿卻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速度不爽快，但那兩條原本不聽使喚的腿，卻被他越走越好。

也就是說，喪屍的動作和行為能力會越來越好。

動作也必然會越來越快，現在人類不需要怕他，可將來就難說了。

俞元洲確定俞霄沅上車後，一腳油門再次往回跑，路上遇到的車。

在他這輛大貨車面前，都直接被推開。

上面也沒什麽活人了，有，也會避開。

“真可怕。”貨車車廂的高度很高，所以就算有喪屍感覺到這裏有人類，他們完全夠不著，只會目光空洞地跟在車後嘶吼。

現在的俞元洲還不會用車碾壓那些屍體，俞霄沅坐在副駕駛上看得很清楚。

舅舅看到那些喪屍眼裏只有同情和憐憫，感覺這些人是運氣不好。

本能上，舅舅還會覺得他們是同一種生物，同一個物種。

但不是了，俞霄沅知道，在被感染的瞬間，這些喪屍就不算人類。

他們和人類屬於狩獵與被狩獵的關系，只是誰是獵物，誰是獵人就不好說了。

貨車雖然大，也安全喪屍夠不著，但行動不便。

但這樣的好處就是他們這倆紅色的貨車開路下，後面很快就跟了一些小轎車，裏面是沒有變成喪屍的人類。

他們驚恐害怕，卻又因為道路被堵住，可偏偏還不敢輕易下車。

外面有喪屍重重地用手拍打著車玻璃，一下比一下重。

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車窗被拍碎了，到時候他們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這些人躲在車裏沖著車外的喪屍大吼大叫，害怕狂怒地摁著喇叭，卻只會因為聲音而引來更多的喪屍。

俞霄沅看了眼後面的車，沒有吭聲，他們要跟就跟著吧。

不過他們第一個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是就近的一個貨車公司，也是俞氏集團的，不過這裏的貨車比較老舊，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俞元洲帶走的是新倉庫那邊的貨車，幾乎都是八九成新。

上年年末公司換的新車，車漆都沒壞呢。

今天貨車公司放假，除了看大門的在，留下的人寥寥無幾。

門衛已經變成喪屍，不過他被自己關在通訊室裏出不去。

俞元洲看了眼周圍，確定沒有喪屍，還有閑情逸致的下車掃描卡，把大門打開後下車，隨後再上車把貨車開進去。

片刻俞元洲駕駛著一輛摩托，俞霄沅抱著舅舅的腰，兩人風馳電掣地從那些一臉錯愕的小轎車車主面前路過。

俞霄沅還打開頭盔好心的提醒他們，“趁著現在喪屍行動緩慢，收集一點吃的，然後往城市外面跑吧！”

“貨車在裏面？”一個小轎車司機也放下玻璃高聲喊道。

“對，但貨車沒多少油了！”俞霄沅心裏卻在想，才怪，東西已經被他送進空間了。

“那算了，”那男人再次關上車門玻璃，“那車太耗油了。”

他想了想還是聽從那年輕人說的，“去找點吃的帶回去。”也不知道家裏人怎麽樣了，“怎麽好端端的就變成喪屍了？”

摩托的速度很快，機動性特別強，這裏本來距離他們家不遠，摩托穿小路更是把路程縮短了一半。

小區大門已經緊閉，門衛慌張地看了眼俞元洲和俞霄沅，這才開小門讓他進去。

“俞先生小區內也有很多喪屍，我們現在盡可能清理，您放心保安隊的人有一直巡邏。”

末日剛剛發生，很多人還不知道今天只是開始，第一批人昏迷，而陸陸續續地會有很多人開始發燒。

而發燒之後，一部分人會變成喪屍，一部分人會獲得異能。

俞元洲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情況不好，你們想回去也沒關系。”

“沒沒沒，我們的職責所在。”

昂貴的價格下，在社會體系還沒崩潰前，物業自然會把雇主放在第一位。

俞元洲再也沒多說什麽，帶著俞霄沅往回走。

路上他看到幾個眼熟的人，變成喪屍後被人用鐵棍架起來後捆綁，又扔進一個空著的房子裏。

他們小區入住率不高，多的是傭人和廚師，不過他們家前段時間已經讓那些人回去，反而節省了不少時間。

現在一棟棟房子裏傳來尖叫，甚至還有打開的窗戶對樓下的保安大呼小叫：“我們家，我們家保姆都變成喪屍了！”

“啊啊啊，快來救我！”可惜，有些慘叫戛然而止。

俞元洲想了想，看了眼身後的俞霄沅。

少年目光清澈，眼中卻帶著信任的笑意，“我和舅舅一起去。”

說著從後腰遞給他舅舅一把唐刀，“末日來了，我們總要為自己而戰的。”

“對，為自己而戰。”俞元洲抓住那把唐刀的時候渾身都是顫抖的。

“跟舅舅走！”俞元洲拔出唐刀，直接沖進最近敞開的大門。

那家女主人歇斯底裏地喊叫從三樓傳出，不過聽聲音已經不太好了。

俞元洲知道這時候不出刀，在七重天後喪屍就會進化，他失去先動手的機會。

“舅舅別怕，那些喪屍動作很慢的。”俞霄沅說著從自己空間裏抽出一條九節鞭，手腕一轉，長鞭抽向步履蹣跚向他走來的老人。

那人頭發花白，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沖著他們吼叫的聲音都很輕柔。

俞元洲認識他，這是他們鄰居裏的一位非常有教養的老婦人，出生書香門第，優雅又有知性。

往日不論什麽時候看到她都溫柔得體，現在卻。

九節鞭纏住了對方的雙腿，俞霄沅手腕一扯，那具喪屍直接“撲通”聲面朝下，狠狠地撞在地上。

俞元洲心裏覆雜，輕輕地對那位老太說了句對不起：“我送你一程吧，您生時體面，一定不會願意變成如今這樣。”

說著顫抖著舉起手，一刀砍向對方的後頸。

唐刀被磨得非常快。

“舅舅快上樓。”俞霄沅不知何時已經往樓上跑。

俞元洲目光空洞地握緊了唐刀，卻最終還是扭頭跟上。

這家房子已經沒有主人，他們最後救出一個躲在衣帽間的傭人。

俞元洲問她是留在這裏還是回去？後者毅然決然地要回家：“我丈夫和孩子還在家裏等我呢。”

“外面都是這種東西。”俞霄沅並不看好她，不過人類總歸要自己面對這種事情的。

“我也要回去！”說著說著，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眼神越來越堅定：“我兒子高中不能帶手機，我要去學校接他。”

俞元洲心裏咯噔聲，學校人口這麽密集的地方。

他剛想張嘴說什麽，卻被俞霄沅偷偷拉了下，最終只是目送對方帶了幾把從廚房順出來的刀具向小區外跑了。

“你為什麽不讓我勸她？”俞元洲找了塊布，把唐刀擦幹凈。

出來時，把一樓的門窗都封鎖了。

這棟樓是俞元洲打算讓俞霄沅帶走的，因此並不想輕易讓人霸占，搞得烏泱泱的。

“沒意義了，你再怎麽勸說一個母親，她都會去救自己的孩子的。”俞霄沅想先回去了，“你越說外面危險，她越急。”

“也對。如果你或者俞甜微出事了，我也準聽不進去。”俞元洲跟著俞霄沅回去，“不幫忙了？”

“天氣馬上又要降溫了。”確切地說，快天黑了。

俞霄沅打算接下去幾天一直避而不出，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們快把家裏需要用電的東西都充上電，然後能放水的都放滿，說不定馬上要停水停電了。”俞霄沅冷得都跺跺腳。

他們現在還有電力，一大早全屋就開上了暖氣。

俞霄沅進去後，俞元洲把家門口的鐵柵欄也給用鐵鏈鎖上，後院也是。

路過那個巨大的藍色水桶時，他看到在灌水。

就知道是他和俞霄沅出門後，甜微開始放水了。

前幾天做有點太顯眼，現在做就合情合理了。

俞元洲算算時間，“晚上差不多夠了。”說著推門進去。

進門的瞬間暖氣撲面而來，俞元洲脫下外套，看著自己的傻閨女捧著小倉鼠一口一口地吸，又好氣又好笑，“差不多點，他是你弟，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沒看到那只小倉鼠的耳朵已經貼在後腦勺上，不開心了嗎？

“我一直看你們沒回來，急死了。”俞甜微看著父親毫發無損，這才真正松了口氣，靠在沙發背上，“你不知道剛剛我坐在大廳裏，看到倒計時一點點嘀嗒嘀嗒地走到0，最後又突然消失。”

“外面卻什麽都沒發生，還以為末日不會出現呢。”那時候俞甜微還是很開心的。

“但突然，我們小區陸陸續續地傳來尖叫，我從窗戶往外一看，就有喪屍！”俞甜微是真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喪屍！

“我都快嚇哭了，連忙通知我閨蜜和其他認識的人讓他們別出去，但。”好多人都聯系不上了。

俞霄沅說90%，那這些人可能就是百分之九十裏的吧。

俞甜微也說不清這些人突如其來變成喪屍，沒有痛苦也沒有煎熬是幸運的事情還是不幸。

但末日一旦開始，他就如同失去剎車，還在高速運行的高鐵，必然會脫離軌道，撞上未知的危險。

俞元洲想了下，立刻上樓給自己所有認識的人打個電話或者發消息問問。

有些幸運地在午睡，或者在其他城市，夢裏，並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接到消息也能躲過一劫。

俞甜微憂愁地坐在那，到底是一個千金小姐，對未來的規劃自始至終都是商場。

就算提前準備了兩個星期，眼中依舊浮現出茫然和恐懼。

小倉鼠撅著屁股，“嘿咻嘿咻”地爬上沙發，窩在姐姐的手心裏。

“不怕，鼠鼠給你摸摸。”小倉鼠眼巴巴地仰著頭，看著姐姐。

小爪子抱住姐姐的大手指，一晃一晃，“姐姐，姐姐。”

輕輕的，軟乎乎的。

俞甜微低下頭，看著那毛茸茸的一個小圓球，乖乖地窩在自己的手心裏甜嘰嘰地“吱吱吱”叫著。

心，都軟成一團了。

“乖乖。”她摸了摸小家夥的，“你說得對，我們已經比外面的其他人幸運了。”

她和父親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們沒有喪屍化。

這無疑是最大的幸運，“不論怎麽說我們一家人都整整齊齊地在一起。”

“恩！”鼠鼠用力點頭，“對！”

“接下來就要先安全度過七重天就好。”俞甜微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皚皚白雪，“你說，溫度會降到多低？”

窗臺上的溫度儀還是二十四度，但窗外的溫度儀，已及到零下十攝氏度。

但白天俞霄沅和舅舅出去送貨時，還有零上的11度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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