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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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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鼠今天早上剛剛醒來的時候, 迷迷糊糊地看到自己眼前跳出一行字。

倒計時:五天4小時32分23秒、22秒,21秒……

鼠鼠發呆的時候,他跳到了五天4小時31分59秒。

他再遞減, 也就是說五天後的下午, 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鼠鼠掐指一算, 應該差不多。

畢竟他從來的時候,從原身的記憶裏知道,末日發生在兩周後的下午。

而現在,鼠鼠已經來到這世界一周多了, 昨天他就說還有五六天。

但確切的時間鼠鼠不太確定, 原本他還想問問天道的,或者想辦法打開他的金手指。

沒想到,現在鼠鼠睡得迷迷糊糊時, 居然腦袋上多了一個倒計時。

鼠鼠窩在小木屋裏發呆的時候,換了個方向, 把濕漉漉的小鼻子探出去。

然後就嗅到了牧飛逸,最後被這個人類又擼又親, 還用各種不要臉的借口摸鼠鼠。

摸就摸了, 還不給鼠鼠小花生!

不, 他就給了兩個!

果然是資本家, 壞死了。

摸了這麽久, 才給鼠鼠兩個小花生做報酬。

等小倉鼠從舅舅的房間背著小包裹, 氣哼哼地出來時,才發現自己似乎又忘了正經事。

鼠鼠順著二樓扶手欄桿“呼~”地往下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打開舅舅給打包的小花生。

一邊往嘴裏塞一顆顆漂亮又香噴噴地小花生一邊想該怎麽辦呢?

五天多,五天多, 鼠鼠要怎麽安排這五天多?

鼠鼠他發現舅舅他們很順著自己,他怎麽花錢都願意,甚至還會想辦法幫自己買買買,陪自己一起囤各種東西。

特別是舅舅,細節上安排得很好,比如舅舅定了一個可伸縮的欄桿,讓鼠鼠放在空間裏,隔開小動物區域和果園的山頭。

這些細節都是鼠鼠沒想到的,舅舅安排好,到貨了才和鼠鼠說的。

姐姐也是,會買一冰櫃的奶制品,外賣,零食,還會讓廚師在隔壁小區的房子裏多做點他喜歡的菜打包。

比如帝王蟹,鮑魚,三文魚等等末日肯定吃不到的東西。

今天開始姐姐還要買冷凍豬牛羊肉和雞鴨魚,鼠鼠打算等會兒去超市的時候也買點,再買點自發熱小火鍋什麽的。

天冷不想做飯了,自發熱小火鍋真的好方便。

鼠鼠塞完花生又想起昨天凍的冰塊,連忙“噠噠噠”地跑到地下室的冰櫃裏,把冰塊全部清空,等會兒姐姐買點肉肉也要到了,他要給那些肉肉屯地方。

就在鼠鼠急急忙忙塞冰塊的時候,突然聽到牧飛逸和自己道別的聲音。

鼠鼠拿著一袋冰塊站在冰櫃裏認真地想想,“吱吱吱。”這個人類到底是給他兩枚花生的,還是上去道別下吧。

接下去幾天,鼠鼠很忙的。

鼠鼠把冰櫃裏的冰袋“哐哐哐”的塞嘴裏後,關上冰櫃門,就“噠噠噠”輕盈又迅速地從地下室溜出來。

“吱吱吱~”在這呢,在這呢。

鼠鼠我呀,在這裏呢~

牧飛逸看到小家夥了,奶茶色的小湯圓在瓷磚上一蹦一跳的。

他彎腰撿起這只毛茸茸的小湯圓捏在手心裏,“誰家的小湯圓掉下來了?恩?”

“吱吱吱~”鼠鼠瞇了瞇眼睛,微妙地有一點點小嫌棄,轉過頭不看他。

反正不是你家的鼠鼠~

你擼兩下,就把我放下吧。

來俞家過過癮就行了,別老惦記著。

反正我不會屬於你的~鼠鼠我呀,是有家的鼠鼠~

你就看看吧,像鼠鼠這樣又漂亮又可愛的,除了你眼前這一只外,就沒第二只咯。

擼吧,擼吧,就知道你們人類對毛茸茸有癮噠。

鼠鼠“吱吱吱~”小聲的說呀說呀。

牧飛逸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總覺得自己能從這張毛茸茸的小臉蛋上看出傲嬌~

他還挺得意的,還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惹人喜歡。

這種認知讓牧飛逸沒忍住,小聲地“噗嗤”笑出來,“你這是仗著自己可愛,為非作歹?”

“吱吱吱~”是又怎麽樣?

鼠鼠小爪子叉腰,傲嬌又囂張。

不過這麽一站起來,小肚皮就露出來咯~

牧飛逸把他抓在手心裏盤了盤,看他毛茸茸又乖呼呼的臉,實在是沒忍住:“鼠鼠,要不要和我出去玩?”

說著也不顧這只小倉鼠震驚的小表情,打開了自己的口袋:“進來,我帶你出去玩一圈~”

鼠鼠看看口袋,又看看這個拐騙犯!

對,鼠鼠現在看他的臉就是和看拐騙犯沒什麽區別了。

還是跑到別人家拐騙鼠鼠的,哇,他好大膽啊!

鼠鼠舔了舔濕漉漉的鼻尖,但,但好刺激,他好喜歡呀~

鼠鼠腦子一熱,後腿一蹬,直接蹦跶到牧飛逸的上衣口袋裏。

一頭紮進去,圓滾滾的直接小腦袋著地的那種。

不過沒事,鼠鼠他胖,他圓滾滾地在口袋裏翻了個身後,調整好位置。

“吱吱!”出發!

牧飛逸拍拍口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樓上,確定俞叔沒察覺,立刻大步向往外走。

“我們快走,否則被你舅舅發現,我們今天的冒險活動就提前結束了。”

牧飛逸說著打開車門,一腳油門就開出俞府。

鼠鼠從牧飛逸的上衣口袋裏冒出一個小腦袋,看著風馳電掣的跑車駕駛在人煙稀少的道路上。

興奮得“吱吱吱~”叫。

好刺激呀~

鼠鼠好快樂~

原來,這就是人類說的私奔的感覺嘛~

哇,鼠鼠喜歡!!

牧飛逸隱隱地也能感受到口袋裏那只小倉鼠的亢奮,笑著摸了摸小倉鼠的腦袋,嘴角的笑容上揚的弧度他完全無法克制。

其實牧飛逸下午是真的有事,他和幾個過去志同道合的朋友約了。

不過今天他是要從這些夥伴裏篩選一下,哪些人能繼續合作的,那些人知道自己退出牧氏並且不會回去後會對自己疏遠,甚至說不定會背後捅刀子的。

畢竟過去交往時的先前條件是,他作為牧家的繼承人牧飛逸,成為他們擇友的先前條件。

現在去掉牧家,他們如何選擇呢?

牧飛逸其實還挺好奇的,就算聰明的商人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或是今後慢慢疏遠。

或是不給予實際上的幫助,為此口頭友誼,又或者表面功夫,以上都算是聰明人了。

但那也不是絕對的,更何況這世上聰明人也沒那麽多。

當場諷刺,直接走人,上來踩一腳的也多如牛毛。

就算今天組局裏的人,他牧飛逸還挑選過,但十有八九還是有漏網之魚。

牧飛逸停下車,把車鑰匙扔給門童後便利索地跳上臺階。

如果常年跟著他的助理看見此時此刻的二少,肯定會發現離開牧家後,牧飛逸輕快了很多。

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與對未來的期盼,牧家對他來說自始至終是一個沈重的擔子。

不過他也在挑擔子的時候學到很多,學會很多。

簡單來說,在牧氏的那段時間他努力扭轉局面,挽救牧氏的同時,他得到了豐富的經驗和大展拳腳的機會,現在他翅膀長硬了。

牧老爺子再不明白,他現在不是當年那個無法反抗,被人隨便淩辱的稚童,給予應有的權利和尊重。

他可不會再傻乎乎地留在牧氏做牛做馬,自己出來獨立門戶不好嗎?

牧飛逸心裏算過,如果順利的話,七年後他就能和現在的牧氏平起平坐。

對,現在的。

七年後的牧氏沒有自己,就算老爺子現在出來親自坐鎮,恐怕也難以把這艘漏洞百出的船拉上岸了。

畢竟,牧老爺子他老了。

牧飛逸把手放在包間的房門上,蔚藍色的眼眸裏充斥著對不久的將來即將面臨的未知挑戰的亢奮。

他口袋裏的小倉鼠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他的興奮,牧飛逸低頭伸出手指揉了揉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願意和我一起接受挑戰嗎?”

鼠鼠歪著自己毛茸茸,可可愛愛的小腦袋。

扁著頭,被揉搓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吱吱吱!”啊啊,你說管說,別老揉我呀。

鼠鼠揮舞著小爪子,想把腦袋上的手拍開。

但他面對大只的人類,只能被擼了個爽。

牧飛逸摘下銀白色的鏡框,推門而入。

鼠鼠在瞬間,似乎感覺到了命運的齒輪“哢嚓”“哢嚓”地轉動著,又因為一些他也不知道的原因而感覺微微的亢奮。

鼠鼠也跟著緊張地舔了舔嘴巴,眼巴巴地看著大門被推開的瞬間,房門後,那些人的神情……

“我們的牧少可算來了。”

“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鼠鼠趴在牧飛逸的上衣口袋裏,眼巴巴地看著這一切。

那些人眼中都帶著自己的想法,在試探,在計算。

牧飛逸卻應付起來行雲流水,漫不經心,又帶著幾分桀驁不馴。

誰都感覺到他的不同了,會場上陷入思索的人更多了。

有人看到他口袋裏那只不跑不惱,乖乖的小倉鼠,忍不住好奇地問:“你都開始養小動物了?”

“不,從別人家順出來的。”牧飛逸低頭對上鼠鼠好奇的目光,沒忍住輕笑了聲,用手指揉搓揉搓鼠鼠的耳朵,“說不定很快就要還回去了。”

“還不還回去,不是要看牧少你的手腕嗎?”

那人接的卻是另一個意思,指牧家。

他們不信牧飛逸會從牧家什麽都沒拿就出來,而他拿了,現在的牧家也沒能力要他還回去,就算要,那些人可能也都不知道牧飛逸拿了什麽。

牧飛逸笑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點了點小倉鼠的腦袋。

在他頭上厚厚的絨毛上這,點下一個小凹坑。

“吱~”鼠鼠被點得吱叫了聲,和發聲玩偶一樣,有點可愛。

牧飛逸幹脆把小倉鼠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在手心裏一邊盤一邊看著眾人,“我牧某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東西,不論是人情還是其他的。”

意思是,他從來不欠牧家的,也是在回答那人的話,他沒拿牧家任何東西,他也不願意拿。

他就是不想和牧家再扯上任何關系,所以絕對不會拿。

還有,如果有人現在幫了他,那他必然會記著這份恩情。

鼠鼠舔了舔嘴巴,被盤得暈乎乎的,但總覺得這些人類說話的方式也好深奧呀,他,他都聽不懂了,也跟不上節奏了。

聚會還在繼續,牧飛逸現在和幾個關系不錯的人小範圍地聚在一起說著自己的打算。

鼠鼠坐在茶幾上,那有一小碟鼠糧,鼠鼠這只嬌氣的小倉鼠怎麽可能願意什麽糧食都願意吃?

他才不呢,他可挑剔了!

一盤雜糧裏,他只挑自己喜歡吃的,遇到不喜歡的,就挑出來,放在另一邊。

如果遇到瓜子沒剝殼的,鼠鼠現在也不自己剝了。

而是捧著瓜子,“噠噠噠”地叼給牧飛逸,讓這個人類給自己剝!

要知道,他都擼到自己現在了,難道不應該給鼠鼠一點好處嗎?

“吱吱吱!”鼠鼠把瓜子舉高高,仰著自己毛茸茸的小腦袋,耳朵也撲靈撲靈的,眼巴巴看著他。

牧飛逸原本說到一半,突然被這只小倉鼠打斷,楞了下。

但還是熟練地接過瓜子,修長的雙手摁住瓜子殼的尾端,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捏碎了外殼,把雪白的瓜子仁遞給小倉鼠。

鼠鼠立刻開心了~

“吱吱~”謝謝呀。

扭頭,繼續跑回自己的糧食面前。

“這小家夥怪可愛的啊。”邵家的大少,三十有餘,都忍不住感嘆,“他讓你剝瓜子,他都知道讓你剝瓜子,自己不樂意。”

“他可嬌氣了。”牧飛逸笑著說時,還用手指揉了揉小倉鼠肉乎乎的後背。

“這樣的確有意思。”邵家大少想了想,“哪家倉鼠館買的?我給我閨女也買一只。”

“這可不是我的,”牧飛逸笑著看向他,“真的是從別人家手上順來的。”

另一個千家的被牧飛逸一說,立刻打開手機翻了翻,“是不是俞家?你去俞家偷俞大小姐的祖宗了?”

他可是有俞甜微的微信,自然有她的朋友圈。

從前幾天養了這只小倉鼠後,俞甜微的朋友圈和瘋了一樣全都是一只小倉鼠。

過去除了企業官方需要發的內容,就是一些節日的祝福,根本沒有自己的私人內容。

但現在不同了,她朋友圈現在全都是一只毛茸茸,奶茶色的小倉鼠了。

那人點開小倉鼠的照片放在這只鼠鼠身邊,隨後擡起頭,目光詭異地盯著牧飛逸。

那是相當一模一樣,一樣的花紋一樣的可愛,一樣的耳朵,一樣天真無邪眼睛。

懵懵懂懂,傻乎乎又甜嘰嘰地樣子。

鼠鼠還仰起脖子看了眼他手機裏的照片,最後歪著腦袋,做出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表情。

“呵,你居然背著我們和俞家那小姐談戀愛?!”

“不是!”牧飛逸這次反應很大,甚至有點生氣:“我和那女人不熟!”

“呵,不是,你怎麽從她家順出俞大小姐的寶貝小耗子的?”那人說著,還手指一戳。

鼠鼠“吧唧~”肚皮朝天,躺下了。

“艹!他碰瓷!”那人楞住了,“這小耗子他碰瓷!”

“那是他不喜歡你叫他小耗子,”牧飛逸冷哼聲,小心地把癱癱在茶幾上的小倉鼠哄起來,“他是霄沅的寵物。”

“恩?”這一圈的人對這名字很陌生。

直到旁邊一桌有人湊過來提醒他們,“就是那個不露面的俞家小少爺。”

“性格很軟,不適合我們圈子那個。”

“哦,”戳小倉鼠那人奇怪地看向牧飛逸,“你怎麽和他玩到一起了?”

“挺有意思的,”牧飛逸想起那小子,眼中就忍不住多了幾分笑意,“他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大腦皮層光滑的,人走上去能打滑,摔死自己。

“哦~”意有所指的聲音。

牧飛逸笑罵他們,“胡思亂想,那可是俞叔的寶貝祖宗。”

俞家大小姐雖然是親生的,但俞元洲寶貝還是寶貝俞霄沅。

牧飛逸這個外人都知道,俞叔一直覺得自己沒照顧好他姐,當初太任性非要離開俞家,才讓俞家的重擔壓在他體弱的姐姐肩膀上,還讓龐良才鉆了空子。

所以對俞霄沅是百依百順,充滿愧疚,但又怕寵壞了愧對他姐。

真是各種矛盾,又小心呵護。

而小家夥則不想麻煩舅舅,就從小努力獨立,受委屈了也不願意告訴他舅,這才有了被親生父親一家欺負上門的故事。

牧飛逸在心裏嘖了聲,戳了戳小倉鼠的側腰。

鼠鼠氣得“吱吱吱”叫,把吃到一半的瓜子仁扔他臉上。

“這小家夥脾氣還挺大。”牧飛逸似乎早已習慣,扔他臉上他就笑著接住,反手再遞回去給小倉鼠。

“哼!”鼠鼠氣哼哼地轉了個身,背對著這個討厭的人類。

眾人看著小倉鼠“哢嚓哢嚓”地啃著瓜子,慢悠悠的,但吃得很認真。

剛剛戳鼠鼠的那人還用自己手機給鼠鼠放了貓抓老鼠的動畫片,小倉鼠一邊看動畫片一邊啃啃。

“的確。”挺治愈的。

一大群大老爺們,酒不喝了,東西也不吃了,天也不聊了,互相試探也沒了,就這麽呆呆地看著一只奶茶色的小倉鼠啃瓜子,看動畫片。

而牧飛逸看著這只小倉鼠胖乎乎的背影,嘴角多了幾分溫暖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替他拿了一枚瓜子,剝開,取出瓜子仁,在小倉鼠吃完手上這一枚後,又立刻遞過去。

吃吧吃吧,吃得胖胖的,圓滾滾的。

下次看到大橘的時候,可能不是上躥下跳的逃跑了,而是直接抱住自己的jiojio,直接滾著就逃。

——

另一邊,俞甜微中午抽空回來了次,她和她的助理大包小包地拿著東西回來,順帶還聯系快遞員,把昨天訂的冷凍肉送來。

讓助理放下她點的外賣後就先回公司,她等會兒忙完家裏的事就回來。

“鼠鼠,鼠鼠?”人走後,俞甜微才開始喊。

一邊從地下室走到廚房一邊從廚房走到小倉鼠的房間,她甚至還把小木屋揪起來,想找找看小倉鼠。

但沒有。

俞甜微有些奇怪了,跑書房去找他爸:“鼠鼠在你這嗎?”

“沒啊,”俞元洲摘下眼鏡,把手上的文件倒扣放下。

“那是不是出門采購了?”俞甜微忍不住嘀咕,“那我要看看這些冷凍肉的保溫情況了,否則得多了一道放進冰庫的步驟。”說著就往樓下跑。

這幾天俞霄沅天天往外跑,到處收集物資,和過去一直宅家裏的性格完全不同。

俞甜微還挺開心的,不過她也有點為可能即將到來的末日擔心。

真末日的話,那可真是日子不好過。

如果不是末日,在和平時代,作為俞家大小姐,俞甜微能在T市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被人簇擁,商場上也是順風順水。

賺來的錢能給弟弟花,也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如果末日到來,一切秩序蕩然無存。

沒了國家,和秩序這兩個東西,人心就會浮躁,最終走向惡的一面。

經濟瓦解,治安瞬間消失。

殺人都不是犯法的,因為那時候都沒有法律。

他們這種當初的有錢人甚至會成為過去普通人的發洩口,而末日又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

就算現在俞霄沅囤了很多食物,但他們又不可能一輩子不接觸人。

作為普通人,甚至是一個女人,體能無法和成年男性對抗,家裏的男性是他人到中年的父親,以及另一個二十出頭弱嘰嘰地親弟弟。

一想到這組合,俞甜微就頭疼。

更何況還有七重天呢,狂風暴雨,炙熱,極寒等等等等。

她現在想想,也就七重天最後的七天黑夜可能最好混。

可真好混嗎?沒有光,周圍黑暗一片,所有的一切光源都會被黑暗吞噬。

在沒有時間概念的情況下,還危機四伏。

他們要小心隱藏在暗中的喪屍和人類自己,光想想俞甜微就頭皮發麻。

她前幾天每天晚上睡不好,感覺頭上就懸著一把鐮刀。

還有,其實俞霄沅自己也不知道她和他爸是不是那90%裏的人,還是百分之十的人。

如果是九十的,直接變成喪屍或許也不是什麽壞事情,最起碼都不用遭罪了。

眼睛一閉,腦子在末日來臨的第一秒就死機,人就沒了,後續變成行屍走肉也好。

俞甜微嘆了口氣,這可不行想,她還有他爸和那個性格弱嘰嘰,出門就容易被人欺負的親弟弟。

這個家沒她,得散。

“鼠鼠?鼠鼠你人呢?”俞甜微下樓時看到水槽裏的咖啡杯:“爸,家裏來過客人?”

“對,牧飛逸來過。”俞元洲拿著手機打算給霄沅發條消息問問人在哪兒。

“恩?他來?我弟還是鼠鼠的樣子?”俞甜微一楞,腦子飛快地運轉。

“對啊,他還和小倉鼠玩了很久。”

話音未落,俞甜微已經殺出去了。

“王八蛋,不會是偷了我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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