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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望仙之訣千年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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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雖然只在一瞬間閃現出些許端倪,但她仍在一息之內確定了,那的確是仙紋——是來自仙界的先天密紋!雖然與自己在仙紋桃核與蜀錦煙霞上所見的不太相同,但是,看走向,看構架,那分明是同出一源!

婉倩的心底瞬間火熱起來。在此處出現的仙紋,雖然不一樣,但卻可以與自己之前掌握的互成輝映,相互補充。進一步說,便是對於補全《望仙訣》,自己也更有把握了些。

並沒有多想,婉倩當即定住野舟,在舟中盤膝坐好,自此凝神靜思,很快進入入定狀態。此後,每到上午辰時三刻,那仙紋固定閃現的時候,她才睜眼看上一眼,其餘時候,她都沈默地入定,參悟這新出現的仙紋。

如此時間匆匆,又是一年過去,她才終於開拔起航,繼續順著流水不斷前去。

此後歲月如流水,緩緩流過不知數。

婉倩在這條河上,單是遇見仙紋的次數,便多達十三次。每一次的參悟有多有少,但卻給她帶來了無法想象的提升。後來,河水終於流進了煙霧繚繞的仙山當中。在這裏,她曾經到山中停留,挖了洞府暫且容身。

而也是在這些仙山當中,靈氣蔥郁是一方面——她現在也確實不為靈氣擔憂了。別說仙紋的增幅作用,便是先前學到的靈氣轉換,便讓她每時每刻,都在與天地間的靈氣做源源不斷地交換,這樣一來,她哪裏還曾擔心過靈氣?

仙山中最大的好處,便是令她能放下心來,一顆心全然撲在參悟與推演當中。到第一百二十年的時候,她終於有了質的突破,將《望仙訣》第四層推演出來了!

這實在是一個偉大的時刻。只是在這百年居中,四野無人,縱使她滿腔的興奮,也無法對他人言說。最後,默默地激動高興了一盞茶的時光,她才將心思盡數收斂,開始修煉起《望仙訣》第四層來!

算一算,她已經有多少年沒在元嬰期上向前走了?

第四層的心法一運行起來,她便熟門熟路地引導靈氣在不熟悉的經脈裏運行著。雖然是第一次,但畢竟在心中推演過千萬回,這運行的心法幾乎已經深入骨髓,再不會忘記。

一個周天很快便運行完成。感受到內府中的元嬰似乎更明亮了些,她一陣振奮,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的推演,果真成功了!

此後的行程不必再說。

如此又過了兩百三十年,她才將第五層的心法推演出來。雖然修為似乎並沒有多少進步,但她明白,這百年居中的時光實在難得,如果放在修行上,固然能夠增加一千年的修為,但專門拿門內最頂級的微型洞天來修行,卻實在是辜負了蜀山諸人的信任;但若是將時間放在補足心法上,這一千年,自己則將收獲到時光也難買的領悟!

修行,最重要的,便是一個“悟”字啊!

只是越往後面推演,時間越是長起來。或許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實在跟不上的緣故?從推演出第五層法訣,到第六層成功,她便花費了整整三百年!至於第七層,更是在距離出去只有五十年不到的時間時,她才終於推演出來!

但即便這樣,她仍沒有放松。最後的四十餘年,她則回到最早出現的山頂之上,枕著星光,伴著石刻,似乎與天地同眠。但在閉目潛修中,她的神思一刻也沒歇息過,《望仙訣》第八層,進行著如老牛拉破車一般極為緩慢的推演……

時間,終於一點一滴的流過。

再是不願離開,但終得離開。

這一日,她閉目自在修行,便如一朵桃花盛開在山峰之上。便在某一時刻,她心底忽有所感,然後,眼皮一動,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睛,是形狀極美的眼睛。眼神,也深深收斂了神光。除了看起來確實更美了一些,她整個人便如一潭幽深的秋水,越發內斂溫文起來。

“……時間到了麽。”淡淡的一句嘆息中,她的人影確實漸漸消散了顏色,在山峰之上,隨風而化。

下一刻,厚實的水色地毯伴隨著清冷的光,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啊……這是……

她始自梳理著已經漸漸塵封起來的記憶,“吱呀——”一聲,巨大的青色殿門已經被人推開來。有光從殿外無所避忌地射入,帶著一股子恢宏聖潔的味道。

“師姐,你出關了麽?”一個如白瓷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跨進殿門的,卻是一個帶著狡黠神情的年輕道童。他笑嘻嘻地走到婉倩身畔三步之外,交執著手,挑起兩道長長的濃眉,笑著說,“百年不見,師姐修行又有進益吧?鹿耳在這恭喜師姐啦。”

“你叫陸爾麽?”婉倩定定地看了他兩眼,聲音溫潤地問。

那年輕道童“嗯”了一聲,解釋道,“野鹿的鹿,耳朵的耳。”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說到這裏的時候,耳朵都不禁悄悄地紅起來。婉倩這才終將千年前的記憶解封,終於記起眼前這個年輕道童是何人,便一邊站起身,一邊笑著點頭,“這名字倒很新鮮。”

“比‘清風’‘明月’確實要少見多了,是不是?”他倒也不以為仵,仍舊笑嘻嘻地。末了,他朝殿外一比劃,“我來引師姐前去飛雲殿。真人要見師姐呢。”

婉倩明白這是要將《百年居》還回去了,心中滑過淡淡地遺憾。若是能繼續在裏面修行的話……罷了罷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能在《百年居》中修行參悟千年,已經是莫大的機緣。若這樣的話自己都還不知足,那就叫做貪心了。

“真人在飛雲殿中麽?”心中一面想著此行的收獲,她一面跟在鹿耳的身後隨意問道。此次的收獲,其實不在於自己的修為之上。盡管在裏面竟修行了一千年,但她真正將心神用在苦修之上,實在不足百分之一。因而到現在為止,她甚至仍然停留在元嬰初期!

但是,在百年居中,她竟然將《望仙訣》的第七層推演出來了!第八層雖還模模糊糊,但畢竟有了些許眉目。這就意味著,自己的《望仙訣》至少能夠支持她從元嬰期,一路修過出竅、分神,甚至能到合體期的極高境界!

要知道,在整個蜀山,只有四大峰主到了分神期之上的修為!自己竟然將《望仙訣》推演到了合體期,這是多麽了不起的成就!若非她在百年居中一修千年,心性更為沈穩,她都忍不住要得意地笑出來。

“……師姐如今出關,可正是時候。最近喜事不斷,師姐你不正是趕上了?”鹿耳不知已經說了多少,只是到了此時,婉倩才註意到他的話,不禁微微一楞,問道,“可有……什麽喜事?”

“要說遠的,便是師姐你閉關不久,一二十年吧,抱樸峰的林建棟林叔祖也成功結成元嬰,破關而出了……不過這件事,師姐應該清楚,根源還出在當初的弟子大比當中的罷?”

“知道一點。”婉倩想了想,總算記起當初林建棟與趙鐵心那檔子狗血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不過兩個畢竟都是與她有些交情的人物,也不好背後說人家壞話,便將話題一轉,又問,“還有其他的什麽麽?”

“其他的呀……對了,除了林叔祖,前些年,抱樸峰的朱宜銘與南清峰的趙鐵心師兄,也都紛紛進階元嬰期了。我聽其他人說,他們都是前次去過幽琚小洞天的精英弟子,難怪回來後,不到百年便紛紛進階了呢。”

“他們也進階了麽?”婉倩有些欣慰地笑起來,腦中漸漸浮現出那兩人的面貌。朱宜銘是外貌出眾,卻是個不怎麽說話的陰沈個性;趙鐵心長相憨厚,不過該狠辣的時候狠辣,做朋友時卻又實在厚道……

當年自己的修為還弱的時候,曾經仰望過他們吧?只是不知為什麽,現在想起他們來,心中便浮現出一絲親切;聽到他們的進步,自己也興不起一絲嫉妒的心理,反是為了他們的進步而欣慰……

什麽時候,在自己的心裏,竟將他們當成孺子可教的後輩了?

都在進步,自己的步伐,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只是,這世界便是這樣。自己快便快了,卻不能停下腳步,刻意去等。

她有些感傷,卻見鹿耳驀然回頭,朝她眨了眨眼睛,語氣中滿是興奮,“還有還有呢,咱們蜀山,將有一場大喜事。”

“……喜事?”

“嗯,是咱們與四大門派之首的清虛門的喜事呀!”

與……清虛門麽?

她想起一事來,恍然悟道,“是……咱們蓮花峰的那位麽?”

“是了是了,”鹿耳看著她,也有些恍然的樣子,“我都快忘記師姐你是哪一峰的了。的確是你們蓮花峰的呢,好像叫做夏什麽貝的。師姐可是認識?”

“是叫……夏靈蓓吧?”婉倩笑起來,頓了一頓,語氣是說不出的輕松自然,“她與我乃是一師所教,我自是認識的。我想你說的,便是指她與清虛門沈師兄的婚事?……怎麽,這婚事便在近旁了麽?”

“原來師姐與那位夏姑娘認識!是是是,確實是沈郎毓秀的那位沈師兄!再過兩年,沈師兄便要來咱們蜀山,廣邀天下修士,大舉迎娶咱們蜀山的夏仙子啦!”說罷,他頗為八卦地湊過來,努力睜大眼睛問道,“師姐能不能說說,那位夏姑娘……究竟長什麽樣子?”

第二卷 二百三十一章 望萼洞前敘舊誼

“長什麽樣的……”婉倩低垂了目光,有一瞬間的失神。

夏靈蓓的樣子,似乎很久沒被她想起過了。便是沈尚南的模樣,也成了一種模糊的悵惘。《百年居》中千年逝,過去的人過去的事,皆如月夜下的煙,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想到這兒,她不由微微一笑,轉而對著鹿耳道,“到時候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頓了頓,見鹿耳一副愕然又無奈的樣子,提醒道,“飛雲殿到了。”

“啊。”鹿耳轉眼一看,可不正是?他連忙將面上的神情收斂得幹幹凈凈,一面請婉倩進去,“師姐請,真人等著呢。”

進殿拜見了孤通真人,婉倩恭謹地候在殿中,待孤通真人問起,這才有些不舍地將《百年居》還了回去。孤通真人一如從前,嚴肅地盤膝坐於殿上,此時取了婉倩交回的《百年居》,眉間才微微松動了些。

他審視地看了婉倩一眼,問道,“修煉得如何了?”

“回真人,弟子略有所得。”婉倩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情況,這才小心作答。雖然她將《望仙訣》推演到第七層,但畢竟還沒有完全成功,此時卻不好意思在孤通真人面前誇口。

孤通真人也沒多問,仔細查看了婉倩的情況,見她依舊保持著元嬰初期的修為,心中明白了幾分。他想了想,淡淡地道,“有所得便好。我聽烏師姐說過,你現在大概需要一部修行法訣。若是需要,我絕嶺峰的法訣隨時可以提供給你。你仔細想想吧。”

婉倩怔了怔,心下倒生出一絲感動。她深吸一口氣,答道,“多謝真人好意。”

孤通真人看了她兩眼,知道這人是個心思倔的,也不惱,只揮了揮手,“如此,你且去吧。”

婉倩拜謝,這才施施然離開飛雲殿。經由傳送陣回到蓮花峰,她心中已經做好打算。因而待見到烏佩瀾時,她先謝過烏佩瀾的提點之恩,這才略略講了些《百年居》中的修行。不過《望仙訣》的事情,她也沒有透露太多,只說尋到了些思路,想要再參悟一下。

烏佩瀾將她看了又看,卻摸不準她的心思。只一點,這孩子的心思卻是再犟不過的。半晌,她才道,“既是你自己的修行,我也不好插手太多。不過,有一點我卻要與你說明。如今你既已是元嬰期了,已經可以在門內兼任一些職務。比如你師傅,當年從藏書閣中出來後,便與穆晴一起在負責藏書閣一二層的看管工作。你想一想有沒有什麽想去的部門,若有的話,不妨提出來,不然,我給你指定也好。”

婉倩呆了呆,仔細一想,卻又恍然大悟。

難怪蜀山如此器重元嬰弟子。元嬰期的修士,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不斷有元嬰弟子升任上來,那麽蜀山的基礎便越發壯大。前期的投入,到元嬰期修士這裏怎麽都不嫌多的。不過說起來,乍聽到這樣的消息,她還真有一瞬間的不樂意。

不過,很快她便想通了:到哪裏修行不是修行呢?監守職責,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只要自己一心修行,到哪裏不是一樣?

“弟子……確實想到一個地方去。”她擡起頭來,眉宇間有著如玉的堅定。烏佩瀾看著她的神情,心中好奇起來,問,“是什麽地方?”

“當年弟子曾到過後山,有幸得璧華真人的指點,才對修行有了更多的見解。”

烏佩瀾看著她,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想……?”

“弟子聽說真人一直在監守後山,從未離開。弟子不才,想與真人作伴,如有機會,能得到真人的指點,便是意外之喜了。”婉倩微微一笑,雖然這請求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若仔細思考起來,這事也並非不可能。

畢竟,整個蜀山,誰如她黃婉倩一般得到過璧華真人的親自指點?已經有幾年的基礎在,那是再怎麽繞,都繞不過去的情誼。她清楚,這請求一旦出口,烏佩瀾是肯定無法自己決定的。若是報到璧華真人處,大概……真人會念在當初自己的服侍還得力的份上,答應這一回吧?

果然,烏佩瀾無奈地搖了搖頭,終於笑了出來。她也沒讓婉倩多等,當即便發出一道傳音符。不一時,一道強大的意念直接穿透空間,在這萬劍閣內宏大的空間內響起。

那聲音清清泠泠,不是璧華真人又是哪個?兩人連忙躬身聆聽,不敢錯過一字。

“……婉倩,你知道後山的日子的,瑣碎淒苦,你若能受的了,自來就是。”那聲音卻簡潔明了,似乎是知道婉倩就在當前,說話的對象便直接是她了。烏佩瀾無疑是有些羨慕的。她雖一直想要接近璧華師叔,但不知為何,總是找不出好機會。

這位小師叔,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接近不了的人物麽?

婉倩卻已經在旁一福,溫婉地答道,“多謝真人成全。”

那意念這才“嗯”了一聲,雖簡短,但烏佩瀾二人卻無端聽出璧華真人聲音裏的高興。婉倩無聲地笑起來。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這種能夠被人需要,歡喜的感覺,著實不錯。

璧華真人給了婉倩一月時間整修,一月之內,隨時可以去後山報道。婉倩因而在蓮花峰又停留了幾日,分別尋了舊時故友,暢敘故情。到的第七日,她在自家的望萼洞前,布置出了酒水席桌,擺上不少靈果瓊漿。

當日邀請的人,有朱碧瑤,朱宜銘,有多年不見的林建棟,有趙鐵心,謝醉,有師傅葉曉華,師姐陸婉清,門內待嫁的夏靈蓓……等等,甚而還有一些慕名前來的蓮花峰旁支師姐師妹們。譬如當初與她同屬蓮花第五峰的袁婉真等人,也都笑嘻嘻地前來,一口一個婉倩師妹,喊得親密不已。

有那不知名的小師妹,師侄在場,聽了她們的稱呼,尚以為她們的關系有多好呢,一個個忙不疊地上前攀談起來。聽說主人是元嬰期的大修士,她們不敢輕易接近,但先接觸接觸身旁人,總沒問題吧?

不過她們談她們的,婉倩倒是應付自如。她與到場的朋友一一攀談,談到今後即將監守後山,大概輕易不會出現了,這才想著與自己的朋友就此餞別。朱宜銘與趙鐵心兩人也都到了元嬰期,見著婉倩時,兩個人的表情還有些奇特。倒是林建棟多年沒有見過婉倩,雖從其他人口中時常聽到婉倩的大名,卻怎麽也與曾經見過的小姑娘聯系不上來。

如今見了婉倩,感受到她體內澎湃厚重的靈魂氣息,他這才真的只有感嘆不已。

“想不到一轉眼,世事已經變得這番厲害了。”林建棟很有些唏噓。他閉了死關出來,外表雖仍然如之前年輕,但性子卻比當年沈穩了不少。

婉倩笑著道,“林大哥也是元嬰期了,不知將要到哪去任職?”在她想來,林建棟無論去哪,應該都不會遠離抱樸峰才是。豈料林建棟怔了一怔,而後才是自嘲一笑,“我麽……我是再不願一直呆在一個地方了。我已經同師傅商量好,兩年後,我便去南方大澤之地,帶領弟子探尋古修洞府。留在蜀山,終不是我想過的生活……”

他不知想到什麽,聲音漸漸低下去。婉倩卻是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離他們不遠的朱碧瑤,不動聲色地勸道,“若有自己的打算,便認準了徑自去做就是。師兄若離開師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對他來說,離開蜀山,離開朱碧瑤,大概真的要好些罷?朱碧瑤的心思,其實,大概從來沒有落在過他的身上。當他終於沖破死關的牢籠,揚眉吐氣地來到她的面前時,才真正發現自己真的錯了……

不該給她時間,讓自己遠離她的生活的……是不是?

“婉倩,你到這裏來一下。”陸婉清在不遠處朝她揮揮手,婉倩點點頭,這才與林建棟告了罪,走到陸婉清身邊。這裏,除了陸婉清,還有她們共同的師傅葉曉華。

葉曉華畢竟是長輩,與婉倩交談幾句,便準備離去。婉倩想了一想,終於將薛無顏的事情講了出來。“那無顏仙子,想必當初便受了沈陰鐵煞地侵蝕,這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罷?不過,世事如煙,往事俱已,她既已魂飛魄散,此事,就再沒有提起的必要了。”婉倩感嘆一句,想起當初自己的左眼瞎著的日子,心底也不知究竟是什麽感覺。

“如此也好。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薛無顏欠你一只眼睛,如今讓你斷了她的沈陰鐵煞,也算是以德報怨了。不過,她當初奪舍清虛門的孟惜月,那具被火燒焦的枯骨……這裏只怕還要註意一下才是……”葉曉華說到此處,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因而頓了頓,她才笑著說道,“罷了,總之這事是了了,不談便是。你便放下心來,安安心心監守後山便是。”

婉倩應了,這才目送著葉曉華放心離去。

只是轉過身來時,她才見到一人正杵在她身後,表情奇異地看著她。

……朱宜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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