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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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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歡顏姑娘剛才已經將你們做的詩都看了。恭喜白七夜,今晚你可以入咱們歡顏姑娘的閨閣。”花娘出來笑道。

白七夜對自己的才情還是很自信的,聽到自己果然被選中,站起來拱手笑道:“各位承讓了。”

“白衣卿相,竟然是他!?”

“唉,難怪輸了,不冤不冤。”

“......”

下方的聲音此起彼伏,白七夜的名聲真是不錯,竟然讓最是不肯輕易服人的那些才子都甘拜下風。

溪蓮歌看著白七夜被花娘帶走,心中一轉,生出了個主意來。要知道,晚上要過夜生活,除了去找自家的婆娘外,就是在這玉華樓了。沒辦法與歡顏姑娘共度一宿,雖遺憾,但人群也並未散去,仍舊熱熱鬧鬧的在玉華樓尋歡作樂。

溪蓮歌趁著場面熱鬧,隨意樓了一個女子朝房中走去。一進門,她便打暈了那個女子,將女子的衣服拔下,自己穿了上去。出了房門,直接沿著花娘帶白七夜走的方向走去。

陳辰將溪蓮歌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也擡腳走了出去。

溪蓮歌走到三樓,那裏是為了給能賺錢的姑娘特意留的房間,一般的姑娘只能在二樓住宿,花娘也住在那裏。

見一間最大的屋中,透過窗戶,裏面燈火通明,並有琴聲悠悠傳出。溪蓮歌心中一動,輕輕擡腳走了過去。

屋子裏,程歡顏彈著花娘特意教她的琴,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白七夜自認是個風雅的人,雖說*一刻值千金,但他可不是個莽漢。

白七夜半趴在桌子上,微微瞇上了眼,手中抓著一杯只酒杯,臉上全是享受的神色。

一曲終了,白七夜笑道:“好曲,好曲。今日聽你一曲,來日,我這耳朵便算是聾了,再也容納不了其它聲音了。”

程歡顏微微一笑,輕笑道:“白公子說笑了。”

白七夜喝了些酒,身體有些發熱。黃金屋、顏如玉,當真讓白七夜也有些迷糊了。他緩緩的靠進程歡顏,單手撫上了程歡顏的肩膀。

而這時,大門卻突然被打開。

白七夜喝的酒裏,是加了微末催情藥的,如今這會兒,藥性卻是發了出來。聽到開門的聲音,白七夜轉過來,見又來了美嬌娘,心中不甚在意。

溪蓮歌的容貌還是極美的,她的美不像溪蓮雲,是個精致的娃娃。溪蓮歌的美是遺世而獨立的美,但卻加了點古靈精怪。她的笑容讓人覺得溫和柔美,也是和溪蓮雲截然不同的。

可以說,她們兩個人,容貌都是絕世。但是從面容給人的舒服程度來說,溪蓮歌無疑比溪蓮雲好多了。

“你也是來陪我的?”白七夜笑道。

溪蓮歌一陣火大,暗道:陪你個頭!

“你是...?”程歡顏很配合的朝溪蓮歌問道。

溪蓮歌一皺眉,道:“要我幫你解決他嗎?”

程歡顏突然笑了起來,溪蓮歌本能的覺得不對,剛要轉頭,卻被人一頭給敲暈了。花娘立刻接住溪蓮歌倒下的身體,轉頭恭敬道:“公子,好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白七夜不解的問道,他現在腦子有些迷糊了。

程歡顏轉身,扶住白七夜的身體,在白七夜的面上輕輕吐了口氣,紅唇輕張道:“白公子,不要管那麽多。現在,讓歡顏伺候你,可好?”

“恩。”白七夜點了點頭,當真被程歡顏扶著倒在了床上。

花娘扶著溪蓮歌,將她放到了床上,程歡顏巧笑倩兮的將白七夜引誘到溪蓮歌的身上。

見事情辦好,陳辰一笑,道:“等明天吧。”三人退出房門,花娘還體貼的為裏面的二人關好了房門。

隔天一大早。

溪延修氣的臉色發青,整個溪府一片風雨欲來。也不怪溪延修為這樣,一大早,他剛下早朝,結果聽到滿大街的人都在議論溪府的瘋小姐逛花樓,還陰差陽錯的和白七夜睡了!?如今兩人都被扣在了玉華樓,因為付不起嫖資!

“來了,來了,卞夫人回來了!”外面的小廝大聲嚷嚷起來。

溪延修黑著臉,看到卞紀蘭從門外進來。後面還跟著幾個護院,他們的手裏提著衣衫淩亂的溪蓮歌。

溪蓮歌完全傻了,她現在委屈的想哭,莫名其妙的丟了自己的初次。一大早醒來,白七夜的反應比她還大。知道她是相府飛溪蓮歌後,更是沒給她一個好臉色看,不停的說著女子逛花樓,聞所未聞,簡直不知所謂!

這把溪蓮歌氣的,直接和白七夜吵了起來。溪蓮歌氣瘋了,什麽大男子主義、第一次我才虧了等等話一頓亂冒,氣的白七夜直罵溪蓮歌粗俗不堪,第一映像差到了極致!

後面,卞紀蘭就帶著一幫護院殺到了玉華樓,直接命令兩個人將溪蓮歌提走了。溪蓮歌還披頭散發呢,當時就氣的罵人,直接卞紀蘭甩了她一個巴掌。然後,溪蓮歌老實了。

溪蓮歌心中對這個相府完全失望了,想著,只要過了這劫,她一定要和相府恩斷義絕!同時心裏也思索著誰在算計她,想來想去,只覺得程歡顏最可疑!

“孽子!還不跪下!”卞紀蘭坐到溪延修的旁邊,見溪蓮歌沒有反應,頓時怒道。

溪蓮歌一臉的委屈,暗自咬牙,跪了下去,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你!我真恨不得沒生過你這個東西!”溪延修將手中的茶盞扔到地下,怒吼道。

茶的碎片濺到了溪蓮歌的臉上,讓溪蓮歌微微躲了下。這下,溪蓮歌忍不住了,她猛的站起來,指著卞紀蘭怒道:“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叫我孽子!你是我親娘嗎!?我親娘早死了!還有你,溪延修,你又算什麽東西,當初你醉酒和我娘發生關系,可你連個名分都沒有給她!

這府中,客氣的叫我一聲溪蓮歌小姐,不客氣的直接叫瘋小姐,你把我當女兒了嗎!好,好,今日,我也不需要你們管教,大不了,我與相府一刀兩斷,誰也不欠誰!”

卞紀蘭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她的確是鐵血手腕管理溪府。但坦白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相府。現在,就是讓卞紀蘭對著溪府的祖宗牌位去發誓,說她對相府絕對無一絲愧疚,更是從來沒有虐待過溪延修的任何血脈她都是敢的。

原本的溪蓮歌,卞紀蘭從來沒有短缺過她的衣食,連丫鬟都配了。不然,一個瘋子,她直接鎖起來不就好了!

卞紀蘭氣的快暈過去,溪延修對這個夫人還是很感激的,知道卞紀蘭的為人。又聽到溪蓮歌將他都罵了,當下怒道:“我看你的瘋病是越來越嚴重了,來人!從今日起,將溪蓮歌鎖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去看她!”

溪延修說這話,這就跟他以前放棄溪蓮雲一眼,也是放棄溪蓮歌了。沒有意外的話,溪蓮歌一輩子也出不了房門了。

溪蓮歌想著自己要被囚禁起來,也是瘋了。

陳辰本站在卞紀蘭的後面,這時卻站出來說道:“父親,母親,請聽我一言。”

溪延修現在是很喜歡這個女兒的,聽到陳辰有話說,點頭示意陳辰可以說。

陳辰見溪蓮歌也安靜了下來,神色間很驚訝的看向他。陳辰一笑,道:“將蓮歌妹妹鎖在房裏一輩子,蓮歌妹妹定然不服,到時在府中肯定是吵鬧不已。外人知道了,也是不好。

再說,蓮歌妹妹畢竟是父親您的親骨肉,看她被囚禁一輩子,看她痛苦一輩子,父親您心中肯定也會有些不舒服的。”

陳辰說著,溪延修點了點頭,示意陳辰繼續。

“父親,您看這樣可好。我們相府每月都有獵戶專門送肉食過來,不如將蓮歌妹妹許配個一個尚未娶妻的獵戶吧。

蓮歌無論怎麽說,都是我相府的千金,長的也漂亮。我想,就算她失了身,那獵戶肯定是不敢欺負蓮歌的。父親您再給那獵戶一筆錢,讓他帶蓮歌遠走他方,這樣,蓮歌老來也不會無依無靠了。過些日子,蓮歌的事自然就淡下來了。”

溪蓮歌本來以為陳辰是幫她說話的,結果竟然是這番言語,頓時仇恨的盯著陳辰看。

卞紀蘭看了眼自己女兒,不懂她為什麽要這麽說。不過溪蓮歌是個瘋子,放在府裏的確不讓人省心,當下對著溪延修道:“相爺,我覺得雲兒的想法不錯。”

溪延修一思索,最後道:“擇個日子,紀蘭,你偷偷將蓮歌送走...錢多支點兒。”

兩天後。

白七夜的名聲最近不大好,據歡顏姑娘說,他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酒品能看出人品,那晚,白七夜雖拔得頭籌。但入了她的房,喝了酒就變的十分輕佻,更是見相府偷跑出來的溪蓮歌長的漂亮,以為她是瘋子,不懂得男女之事,竟然玩弄了那位瘋小姐。

白七夜是聰明人,一想就知道他被歡顏給算計了。可是,那天早上,好多人都看到他和相府的瘋小姐對罵,又看到相府的卞紀蘭親自帶人將溪蓮歌領回去,白七夜現在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在皇都,走到哪兒都被人議論,白七夜苦悶的不行,天天借酒消愁。

隔天早上,白七夜死了,掉到護城河裏,淹死的。打更的說,晚上看到過白七夜,白七夜手裏拿著一個酒瓶,腳步蹣跚的朝城外走去,還說什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結果隔天早上,他的屍體被人撈了上來。

今天,陳辰心情不錯。白七夜的死訊他剛剛知道,他沒有動手,是花娘幹的,不過一才子因為名聲破敗而自尋短見也是很正常的吧。

今日,也是溪蓮歌出嫁的日子,花轎都準備好了。陳辰再次催眠了香茗,自己偷偷出了相府。

自己帶著花娘出了城門,兩人越走越偏,最後更是進了山裏。

“公子,就是這裏了,擡轎的轎夫是我安排的人。”花娘拍了拍手,遠處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陳辰的眼前就出現了一頂大紅色的轎子。

陳辰掀開轎簾,看到裏面被綁著還塞著紅布的溪蓮歌,朝她咧嘴笑了笑。溪蓮歌明顯認出了陳辰是誰,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恨!

“送蓮歌小姐上路。”

轎夫中的一人點頭,上前便掐住了溪蓮歌的脖子。在溪蓮歌恐懼、哀求的眼神中,哢嚓一聲,扭斷了她的脖子。

陳辰有些想吐,但還是憋住了,臉色不大好,轉身匆匆而去。花娘一招手,四個轎夫快速的離開了。

陳辰一行人離開後,草叢裏窸窸窣窣的再次鉆出了一個人。身上是獵戶的打扮,只是胸前弄了點紅色。他心有餘悸的往轎子裏看清,頓時吸了口冷氣。

“你莫怪我,我也是不得已。”獵戶說著,將溪蓮歌身上值錢的東西拿了個幹凈,同時也將卞紀蘭特意給溪蓮歌的一包銀兩也拿了。

看著這些東西,獵戶咽了咽口水,當即拖起溪蓮歌的屍體,將她扔到一個狼窩中,又一把火燒了那轎子。自己則帶著銀兩,連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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