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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紅色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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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明天我們就登記了,我爸他們不承認你也得承認,你再忍一忍。”

“嗯”

藺天宇又再次保證他晚上會盡快回來陪我,讓我等他回來。

我答應後便掛了電話。

晚上我沒忘記要跟張校長請假,這段時間我耽誤了太多課,所以請假時有些說不出口。

“張校長,明天我和天宇預定了去婚姻登記處登記,所以”

“登記啊?好事啊!”張校長哈哈地笑,表示這種喜事應該全力支持,要我放心大膽地去登記,不用擔心課的問題。

“謝謝,到時候再請大家吃喜糖。”盡管沒有人在我身邊,我說完還是有些臉紅。

終於要輪到我發喜糖了。

然而,晚上藺天宇想著所說的早點回家陪我,我便沒有一點睡意,一直等啊等。

十二點鐘時,我對自己說,他家裏賓客多,肯定是喝酒了,沒那麽快回來的。

一點鐘,我對自己說,他一定在路上了,兩點鐘,我告訴自己,他可能是弟兄們去酒吧喝酒,沒那麽快回來,應該差不多了……

一直到快四點鐘,我實在熬不住睡過去了……

“芳姐,藺總昨晚回來過沒有?”八點半,我坐在餐桌前喝著粥,吃著包子問芳姐。

“啊,好像沒有回來過,要不我打個電話催催?”芳姐看得出我不受他們家人待見,所以很醒目地說要幫我打電話給他。

“不用”我說,繼續吃著早餐。

早餐吃完,我依然沒有接到他的電話,於是我只身前往民政處等。

按照他說的,我們是提前預約的,時間是十點鐘,於是我就靜靜地坐在那裏等他。

他總不能忘記自己今天要登記結婚吧。

“你的先生還沒到嗎?”身邊一個女孩子看著我手裏的預約號問。

“是啊,他正在開會,開完會才能趕過來。”我笑著說。

“今天都要登記,還開什麽會啊?”女孩替我抱不平。

她身邊的男人扯了下她的衣服,她問到:“怎麽了?”

或許男人給她打了個眼色,或許她發現自己說錯了話,總之她終於不再出聲。

後來,輪到我身邊這對情侶進去辦理登記手續,女孩走的時候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我望著這對情侶的背影,還有哪些拿了證剛剛通過法律承認的、開開心心走出來的合法夫妻,內心祝福著他們,希望他們一直幸福下去。

十點半鐘,我獨自離開了民政局。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茫然行走在街頭上。

G市的馬路四通八達,無論往那個方向都有路走, 但是我卻突然覺得我走不下去了,似乎沒有一條路是我想走的。

走進街邊一家咖啡店,我點了杯橙汁,靜靜地坐著。

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我的手機後來是什麽時候響起的,什麽時候沒電的,我都不知道。

“小姐,需要點什麽吃的嗎?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一位女服務員提醒我。

“不用了。”我拿出一百塊錢,請她幫忙買單。

“小姐,一個飲料不用這麽多錢。”服務員見我要走,忙追上來跟我說。

“多的是給你的小費。”我沒有回頭。

有錢多好,隨便拿錢給人做小費多拉風,我留著錢有什麽用呢?看她拿著錢露出的喜悅,我也為她感到高興,能為得到錢而快樂的人生都是有希望的,我已經沒有了。

我去了電影院看了一場電影,電影放的啥我不知道,看了一會就睡著了,後來是電影院的工作人員把我叫醒的。

我從電影院出來,去了一間面館吃了碗面,到一家便利店買了點東西,然後找了一間看起來比較幹凈的酒店開了間房。

握在我手心裏的是一把剃須刀,第一刀割下去時有點痛,於是我又割了一刀,血流出來了,但是不夠多,我又割一刀。

如果有人問我痛不痛,我會告訴你,可能有點,但是當你的精神上的痛比身體上痛時,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麽。

殷紅的血順著我的手臂往下流,像一條蜿蜒的小河,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它聚得越來越多。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前,聽見外面有些嘈雜的聲音。

“開門,查房。”有人在大力敲門,我沒有理會,查什麽房,我這裏沒什麽好查的。

“開門,警察查房。”門外又有人大聲喊。

是來抓嫖. 娼的嗎?可我只有一個人啊,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屈起身子睡覺。

我還僅存一絲意識之前,聽見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了,我想的是最後一件事是:請你們千萬不要救我,我真的累了……

“這裏有人自殺,快派車來。”……

人為什麽要自殺啊?覺得活著沒有什麽意思了唄,真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柏拉圖在分析蘇格拉底哲學時有句結束語:分手的時候到了,我去死,你們繼續活著,誰的去路好,唯有神知道……

我希望我能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想一直一直睡下去,但我的左手疼,疼得我睡不安穩。

我時不時想伸出右手去摸那個發痛的位置,但是一伸手就被人抓住了,這人真是討厭啊。

有時候我覺得舒服些了,我就又沈沈地睡去……

後來我鼻息間的藥水味越來越濃,耳邊也開始聽到有人說話。

“她怎麽還不醒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很著急,一定是有要緊的人睡著了,但是我想我並不認識他。

“她意志消沈,拒絕清醒。”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他。

意志消沈?誰意志消沈?如果他們說的是我,那一定是搞錯了,我只是想好好睡覺而已。

有一抹討厭的亮光打在我的眼睛上,使我的大腦對它產生了抗拒,從而逐漸清醒,因它打擾了我的睡眠。

我被它晃得心煩,只能張開眼去尋找它的方向,看看它從哪裏來的,為什麽要晃我眼睛?

“醒了?”我眼前有個人胡子拉碴地,眼睛赤紅,啞著聲音跟我說話。

我審視了他好一會,終於認出他來:“你出什麽事了?”

我發現我嗓子也是沙啞的。

想不起是什麽原因導致我和他的嗓子都變成這樣。

“晴晴,我不是故意的。”他握住我的一只手貼在他臉上,我感覺到這只手腕有個地方突突地痛。

“疼”我說,動了動手。

他低頭看了看,動作輕柔地放下我的手。

我看見我的手腕上被包裹著一圈紗布,像戴了白個大手環,看上去有些滑稽。

“我的手怎麽了?”我問他,一時想不起它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不記得發生什麽事了?”他問。

發生了什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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