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乎青冥劍，她面對容月會不自然，她從不提起自己的父母，因為冷鋒對她的母親，從未真愛過。

冷鋒在當年慕珩平定叛亂之時送上青冥劍給容月，足見其深情。

“如此說來，朕在岳父面前表現的，當真是差勁。”

慕元寶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看著柳湘涵的眼神眷戀無比。

柳湘涵倒退了一步，眼神從柔和變得冰涼，慢慢到沒有絲毫感情，眼中只有這鋪天蓋地的冰雪。

她要離開，慕元寶卻拉著她的手，他沈聲說道：“再給朕一次機會，朕帶你回宮，我們依舊像以前一樣。”

“皇上覺得，可能嗎？”

“為何不可？朕可以當這場仗沒有發生過，永安城朕可以還給凰國，越海的領地朕可與凰國平分，你恢覆了大公主的身份，朕就可以堂堂正正的迎娶你為皇後了，朕不會再立後宮，後宮只有你一人，好不好？”

男人的眼神很真誠，裏面濃濃的繾綣深情，讓人感動。

可他這些話聽在柳湘涵耳中，多麽的可笑。

柳湘涵輕而易舉的掙開了他的手，笑著退後，退回自己的陣營，她站在雪山高地上大笑出聲，“慕元寶，你也有今天。”

慕元寶擡頭看著山地上的女人，她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一襲雪白長裙在冰天雪地之中都那麽耀眼，眼裏的嘲笑，卻像鈍刀一樣，一點點割著他心頭的肉。

這場景，好像分外熟悉。

“當初在宮中，還記得你是怎麽羞辱我的嗎？你說，喜歡上你，就活該被你利用，可剛才，我給過你機會，你也放棄了。”

“剛才朕若抓住你為人質，就可以脫身了，是嗎？”

慕元寶自嘲一笑，絕世容顏上，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柳湘涵。

他方才只想著如何挽回她，怎麽還會想到抓住她，就能脫身？

“可你現在，脫不了身了，慕元寶，你終於也因為喜歡一個人，失敗了。”

清冷的嗓音從她鮮艷的紅唇中吐出，讓慕元寶的心，比這山上的雪更冷。

他擡眸，看著心愛的女人高高舉起手，再落下，對他下了殺令。

她帶著幾萬人包圍雪山，他身邊卻只剩幾千人護駕。

這場戰爭，幾乎是毫無疑問的解決。

慕元寶的負隅頑抗，讓他渾身傷痕累累。

他無數次用期盼的眸光看向柳湘涵，甚至在長矛穿透他雙腿，他被迫跪下的時候，都在對柳湘涵大喊，“跟我回去！”

他只想要她，回來身邊。

他們還可以重新來過。

他們拜過堂，成過親，已經是夫妻了。

“湘……涵，夫妻沒有隔夜仇，你是我的……妻子，我們回……家！”

慕元寶手持青冥劍，血液順著他的手掌流下，滑落劍身，濺進雪地裏，開出妖冶的花朵。

而他跪地的雙膝，更慘不忍睹。

無盡的疼痛，正在吞噬他的感官。

他都傷成這樣了，依舊期盼著，柳湘涵能原諒他，跟他回去。

他滿臉是血，笑著朝柳湘涵伸出手，“湘涵，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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