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著世人不覺的聰慧，深宮生活，絲毫沒有將她磨磋，她身上依舊散發著那股淡淡鋒利，可她最後卻香消玉殞在奸人手中。

她好恨，好恨上天對她的不公。

也好恨，自己連回去看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明楚國，當真沒有再值得你惦記的人嗎？”

“有……”容月脫口而出，卻不知如何向慕雲舒提起賢妃，“她死了，是為了我。”

內心的愧疚感一陣陣湧起，容月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項間的鳳舞玉。

賢妃因她而死，這塊鳳舞玉的謎，也在她這裏斷了線索。

哪怕她能看得出來，睿帝也忌憚她這塊玉幾分，但她終究不知道，這玉究竟含著什麽秘密。

或者說，賢妃死前，到底想告訴她什麽。

“這玉，是她給你的？”慕雲舒盯著容月的脖子，目光灼灼。

看到這玉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了多年的人。

她死了，死在明楚國，她死前，終於將這個秘密給了容月。

可她現在……只怕還不知道自己懷揣著怎樣的秘密。

也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貴。

容月驚訝出聲，“你認識賢妃？”

慕雲舒將眼底那抹熾熱掩去，淡淡一笑，“曾經路過明楚國，聽過後宮諸事罷了。”

“明楚國你也去過啊？”容月睜大了眼睛，水潤如黑葡萄般的美眸可愛極了，臉上清淡的妝容，顯得她像個一個芭比娃娃一樣萌動。

慕雲舒看了便覺得熟悉，多少年前，有個小女孩，也是用這樣的目光看他的。

比現在更天真，也跟現在一樣的堅韌，隱隱透出眼底的倔強。

“去過。”

“誒，那我們之前沒有見過？”容月捧著臉頰，好奇的問慕雲舒。

按照他的說法，他到處走走看看，有時候也會遞上拜帖，到人家皇宮去拜訪一番，似明楚國這樣的小國家，接到慕雲舒去的消息，明德帝應該早就屁顛屁顛的迎慕雲舒參觀了。

怎的，她沒印象了呢？

還是，原本容月的腦中就沒有印象，他們倆根本就沒見過？

不對啊，原身腦子裏的記憶，不是已經跟她完全融合了嗎？

慕雲舒這張太有標志性的臉，但凡出現過，她肯定會記得，可是她的記憶裏，木有啊！

山風扶起慕雲舒的碎發，許是太陽落山，越來越晚了，慕雲舒渾身的氣息也冷了下來，臉色都不太好看了，他好半天才沙啞的回答容月，“許是……不曾見過。”

不曾見過。

還是她早就忘了，他的存在。

慕雲舒狹長的鳳眸微瞇，屬於慕家人上等的姿色中，還有另一份柔美呈現在他臉上，那種美，容月匱乏形容。

看他看她的眼神裏，盈著一抹淡淡的憂傷。

仿佛對她說不曾見過，很是難受。

“看。”

慕雲舒很快收斂的眼神，引著容月的目光看向天際。

此刻太陽半隱在山後，落日的霞光鋪滿了大地，整個秋鳴山都被霞光籠罩。

萬丈霞光，艷麗紛呈，天際一線下，如同一匹上乘的錦緞，綿延數裏，柔和的光暈打在人臉上，直叫人舒服的瞇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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