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明白，容月這段時日為何這麽氣他了，被人誤會被人不信任的感覺，是這般難受的！

只不過容月，一直沒有發作出來而已。

“那你幹嘛不回答我的問題？”

容月手裏捏著錘子，像是要砸到慕珩身上去似的！

她氣了好久了，那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清姑娘，就像她心頭的一根刺，她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問慕珩罷了。

再者，她也害怕，自己問出來，慕珩會說那女人比她重要！

那不是，讓她更無地自容了嗎？

她容月天地不拘，性子高傲，唯獨這一根刺，卡在她心裏好久，想等慕珩自己交待，這死太監就是不告訴她！

哼！那她憑什麽要好好對他？

“你一直在乎的，就是這個？”慕珩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倒是他疏忽了。

容月用力的翻了一對大白眼，“不然呢！？”

慕珩突然勾唇笑了笑，又很是惡劣，“容月，你吃醋？”

容月拿起錘子在他眼前揮了揮，惡狠狠的道：“你再不交待？信不信我……哼哼！我可是有冷大哥的人！”

“不許再叫他冷大哥！”

“那你說不說那個清姑娘？”

“我……”

慕珩被她噎住，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英明如他，是絕對不會讓容月心中這根刺紮太久的，於是老老實實的交待，“我跟她確實一起長大，但後來她身份貴重，我們也多年不見了，至於婚約，你這小腦袋瓜就愛胡想！”

慕珩戳了戳容月的額頭，抿唇一笑，“她的身份，不是誰都能與她有婚約的。她對我的恩情……若我說，她救過我的命，你信麽？”

“還有人能救你的命？”容月瞇了瞇眼，對此表示懷疑。

明明慕珩是一只強大要逆天的妖孽，還需要人救？

“容月，所有的能力都是需要鍛煉的，在我沒有任何能力的時候，沒有那一次相救，你無法見到現在的我。”

容月一怔，她看到慕珩的眼睛——瞳仁深處是一種晶瑩的墨色，濃的好像深邃的湖水，宛如最上等的翡翠，這樣的晶瑩剔透，一下子就深入到她心裏去了。

“你以前，是什麽樣的？”

問題脫口而出，容月猛然就發現過來，好像問到慕珩的禁區了。

雖然他說以後什麽事情都可以對她坦誠，但她能感覺的到，有些事情，是慕珩塵封在心底的陰暗，是他不願拿出來面對陽光的心傷。

或許黑暗，或許血腥。

如若不然，不會現在，還被一把重重的枷鎖，用力鎖在他心頭。

她看見，慕珩眼中的光芒在那一瞬間黯淡了下去，變得嗜血淩厲，帶出一種她從未見過的鋒芒銳利。

“以前……我懦弱可欺，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低沈喑啞的聲音，夾雜著塵封多年的痛和怒，還有永遠無法消除的恨！

以前的一切，都是他心底鮮血淋漓的痛，因為他懦弱，所以是眾人欺淩的對象，因為他可欺，所以對付他的人，從來不手軟！

他就像一只柔弱的兔子，任由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來蹂躪他，踐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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