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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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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我很震驚西弗勒斯居然沒有說過——”

“所以為什麽在他的床底下?”小天狼星問。

“說來話長,”莉莉說道,試圖維持聲音的平穩。

“我們有的是時間,”小天狼星怒吼,身體前傾,向她靠近。

“我不確定我們有的是,”雷古勒斯說著,來回地看向兩人。“考慮一下。我是說,那個詛咒。”

小天狼星擰緊了嘴,但還是沈默下來。他努力的壓抑忽然被打斷,西弗勒斯進入房間,他握起的手遠遠伸開,似乎根本不願碰到其中的珍寶。

“這裏,”她說著,從雷古勒斯手上抓回探測儀,靠近西弗勒斯放在工作臺上的戒指。

莉莉屏住呼吸,拇指按在探測器的凹陷處,晃得近些——更近些——輕敲那大顆的鉆石。

“沒有反應,”她說,似乎連空氣都在失望中消沈。不,不是消沈——有所回轉。有點不對勁,疼痛深深紮入她的頭顱,非常——

門廳處傳來啪一聲的幻影移形。一聲——兩聲——三聲,像子彈打在磚墻上。與此同時,莉莉顱骨深處的刺痛令她忍住痛呼,雙膝變得虛弱無力,她被迫靠在桌上穩住自己。小天狼星張開嘴,可能是要叫她的名字,但他足夠聰明,沒有發出聲來。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閃耀的鉆石距她的臉近在咫尺,然後西弗勒斯瘦長的手指掃過,將戒指連同黑魔法探測器藏進他長袍的暗袋。

“還有其他的,”雷古勒斯尖聲低語道,不過小天狼星已經伸出魔杖——最初是想讓那堆東西消失,結果失敗了。它們太具魔力,即便毀壞到這種程度也依舊過於強大。他嘗試了其他三種魔法,最終將它們卷進懷裏,盡可能安靜地塞進櫃中,接著立刻化身為熟悉的黑狗,在雷古勒斯身旁立正站好。

一切都太快了,湧入她腦中的劇痛比手上的刺痛更為尖厲無比,拖得她遲滯緩慢。莉莉還未完全起身,鞋底便在剛擦幹凈的實驗室地板上打了滑。她掏出口袋裏的魔杖,遞給隔著桌子的西弗勒斯。沒有時間換上正規的仆人裝束——沒有時間做任何事,說話聲與腳步聲逐漸攀上樓梯——但還有時間做這件事,歸還她的魔杖,至少還能否認這種程度的叛變。他毫不猶豫從她手中奪過,與自己的魔杖一同塞進袖中。

然後那聲音喊著——那來自她最痛苦記憶中高昂、冰冷的聲音,她不曾讓自己重溫的聲音。“西弗勒斯,”那聲音傳來,叫著她朋友的名字——她情人的名字——仿佛是她自己的聲音,這時他進入實驗室。

黑魔王知道實驗室在哪裏,始終知道在哪裏。這房子是他賜予西弗勒斯的禮物。這房子屬於他。這世界屬於他。

“主人,”他答道,雙膝跪地,與她隔著工作臺。雷古勒斯同樣跪下;只有小天狼星站著,四條腿站著,警覺的黃色眼珠追循著那人,他掠身而入,後面跟著兩個食死徒。莉莉頭部的劇痛令她輕易便依樣跪下,倒在地板上。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鞋尖,發簾披在臉上,她看著,透過低垂的眼睫用餘光看著。

黑魔王腳踏精致的拷花皮鞋,鞋尖有一點磨損。那是穿著留下的痕跡;所以他還會步行,他沒有飛行,也沒有漂浮,並不總是如此。他的褲腳隱約可見微弱的塵土痕跡。

他非神,非魔,也非無以撼動之物。他是人,幾乎只是凡人。

“太拘禮了,”湯姆·裏德爾責備道,手指捏住西弗勒斯的尖下巴,拉著擡起,擡起,高過她尚能看見的桌面。“我忠實的仆人。”

莉莉繼續跪著,眼睛盯著地板。西弗勒斯教過她大腦封閉術——也許足夠了,也許,但一切都說不準——

“主人還帶了同伴來。請原諒我,沒有準備周全。”西弗勒斯說,如絲綢般滑順。

“你這裏已經有同伴了。看起來還真不少。不過我們也沒有事先通知你,西弗勒斯,”他說。“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用蛇怪毒液所創造的作品,羅齊爾和亞克斯利也一樣。告訴我,你著手如何處理?你似乎什麽都沒有熬制。”

瞬息間緊張而心悸的沈默。“我一直在制定方案,在雷古勒斯的協助下,”他說。不是謊言,不完全是。“這種毒液是極為罕見的原料,具有危險性,而且我絕不能拿這樣珍貴的賞賜出差錯。真不知該如何感謝您提供這原料給我。”

“你能拿出成果為我所用就是最好的感謝,”湯姆說,語氣中明顯帶著笑意。“你的寵物為什麽在這?當然你沒有讓她協助處理這等事務吧。”

她感覺到他那灼熱的目光轉向她的後頸。西弗勒斯的寵物。她自己。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她感覺到每個人的目光都掃視過這動作——雷古勒斯,西弗勒斯,魔鬼湯姆·裏德爾還有他的兩個幫兇,唯有名為小天狼星的狗可以直視她的眼睛。

“她是個仆人,”西弗勒斯說,語氣漫不經心。“並非缺乏才智,也並非沒有她的用處。主人您知道我對她施以改造。她對我們的任務不會造成威脅。”

“起來,”那聲音說道,帶著前所未有寒冷刺骨的權威,她的呼吸停滯在胸腔裏,因為意識到這個詞是在命令她。雷古勒斯的膝蓋抽動了。小天狼星顯然毛發直豎,雷古勒斯壓下手按住狗頭。對此已無能為力;這樣死去,這樣被俘總是有可能發生。她的雙腳麻木地站起,但眼睛仍垂向地板,雙手背在身後,至少,能保護那秘密。

“你知道我是誰嗎,莉莉·波特?”黑魔王輕聲問道。

哈利和詹姆都已死去。完好無損的手在背後緊緊抓住偽裝的毀壞的手,然後放松下來。她用那些死亡綁縛她的心,令包裹在外的一切結成堅冰,然後莉莉擡起眼睛迎上他的目光。

眼前的面龐原本英俊,卻棱角深刻;本可俊美的臉頰如今空洞而凹陷,本可光彩的雙眼如今尖銳而殘酷。他年輕的時候,女人們會紛紛拜倒在他腳下,就像她在阿爾巴尼亞見到的幽魂。但再也不會了。為了尋求力量,所有青春美麗都已被抹煞,扭曲,焚毀。黑魔法自有其代價,而且他已經明顯地,一而再、再而三地付出代價。

“是的,”她輕聲說。“我知道。”

“你聽上去很害怕,”他愉悅地說道。

說謊毫無意義。“我害怕。”

“怕我?”他轉身背離西弗勒斯,朝她靠近一步。

“是的。”

“這是為什麽?——不,不要看西弗勒斯。看著我。你為什麽怕我?”

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如嚴冬冰封的湖面。她能感覺到他抵及她的意識,以全然異於西弗勒斯殘忍強力的輕觸搜尋她的腦海。留待發掘的記憶不剩多少了;度過漫長的昏沈時日,躺在床上逐漸康覆,盡職盡責,服侍周到。西弗勒斯嘴唇開合:不要對他撒謊。你永無可能對他撒謊後還能活命。然後:馬爾福莊園的地毯,小心翼翼斟滿酒杯——但再沒有別的,剩下的記憶都被綁縛她的死亡吞沒。貝拉特裏克斯,正在狂笑,鮮血滴落地毯,但沒有金杯的燦爛閃光。牝鹿暗褐色的皮毛。冬日森林的泥土氣息,脫離了地圖的位置。戒指滑至手指的感覺,但沒有戴上的人,也沒有原因。滿滿一杯摻入魔藥的烈酒。還有最真實的記憶:那一絲背叛,她伏在西弗勒斯身上時,他冰冷蒼白的手攥緊她的頭發。他的呼吸在她耳邊響起。

輕觸的感覺在那記憶中停頓,僅留存下記憶。然後輕觸撤回了。

你為什麽懼怕我?有一句真相可以讓她僥幸逃脫。也許曾經,以前懼怕過,但再也不會了。就在今天她已焚毀他的部分靈魂。“我不知道。”

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在辨別她的話是真相或謊言。他嘴唇勾起的弧度幾乎可稱為微笑,對著另一張臉。“有意思。西弗勒斯,這就是你對那女孩的改造?”

西弗勒斯轉向她;他掃視她的冷漠目光拉扯著她冰封的內心,然後一切重新深埋入那些死亡帶來的無知無覺之中。“也許。很難說哪些是她的經歷所造成,哪些是我的所作所為取得的結果。”

“真是非同凡響。你知道,她幾乎完全被掏空了。”他滑動得更近,她的頭顱越發疼痛,有如冰錐在不斷穿鑿。胸腔內的心臟突突直跳,疼痛呼應著他的鞋底踏落地板的聲響。“但也許不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也許是有……別的原因。”他伸出一根長長的手指,以難以置信他會有的輕柔劃過她的臉頰,指尖好似炙熱的金屬燙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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