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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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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突然想起那十名少女和十二名少年來,難道,懷璧精力有限,所以……

懷璧見初晨蹙眉,猜她小腦子裏肯定在想麽事兒,好像還不是好事兒,捏著初晨的下巴,揚眉問:“想什麽呢?”

初晨眨眨眼,搖頭。

“夫妻之間,信任為先。我信你,你也要信我,知道麽?”

懷璧輕笑,神態依舊溫潤如玉,只是語氣有幾分嚴肅。

懷璧第一次這麽認真地和她說話,初晨隱隱感覺到他的質疑,心突地跳一下,點點頭。對上他含著笑意的墨眸,在他的目光下,似乎她的所有秘密都將會被看穿。

懷璧太精明了!

初晨暗暗提醒自己,以後行事必要多加小心。

懷璧瞧著自己的媳婦似乎被他的話嚇著了,笑著牽住初晨的手,叫來十二名錦衣少年。

再見這些少年,初晨發現他們的腰上多配了一把劍。初晨記得之前來給她傳信的少年,過門檻的時候,身手十分輕巧。當時她就懷疑那名少年會武,現在看他們的佩劍,更加確定這一點了。也就是說這十二名少年,並不是什麽傳說中的小倌,而是侍衛,嗯,應該說是長得比較英俊的侍衛。

如果說這十二名少年的身份她誤解了,那十位通房美女會不會也是她誤會了?或許就像懷璧所說,夫妻之間應該信任,而不是憑空的猜疑。

“挑兩個,送你。”懷璧輕巧的甩出一句話,好像送的不是人,是兩件東西。

初晨扭頭看那些一字排開的侍衛,個個站得筆直,目視前方,面無表情,似乎早習慣懷璧那樣說話。

身邊有兩名侍衛保護,自然好。初晨也不扭捏,認真地掃一眼,發現剛才給她傳話的那張臉,不,應該說是兩張臉。

懷璧解釋道:“雙生子,你要他們倆?”見初晨有這意思,懷璧留下高路、高樹兄弟二人。兩兄弟很識趣兒,不用懷璧發話,自行跪地拜初晨為新主子。

“個頭高的是弟弟,叫高樹,另一個叫高路。”懷璧說完,打發走兄弟二人,對初晨解釋道:“放心,他們認了你,眼裏就沒我了,只效忠你一人。”

初晨謝過懷璧之後,決定確認一下那十個丫鬟的身份。如果真的是通房,她也好做些特別的安排。

“宋嬤嬤問我怎麽處置你房裏的丫鬟,我瞧著她們個個不錯,也怕夫君用慣了人,不打算動。原來多少伺候你的,如今還是那些。夫君覺得如何?”

懷璧正在喝茶,聽見初晨說這話,差點把口裏的茶水噴出來。拉著初晨的手求饒道:“可別,趕緊趕走,有多遠扔多遠。這十個妖精,是母親和我置氣來的。早前她往我房裏塞過一個通房,被我叫人擡進了二哥房裏頭,惹著她了,才挑揀了十個丫鬟硬塞進我這裏。平日裏有一兩個端茶送水,足夠了,剩下那些幹吃閑飯,索性全打發賣了。”

初晨聽了懷璧的解釋,莫名的松一口氣,心情愉悅起來。

既然懷璧對她們不上心,那她處置起來就容易多了。可到底這些人是秦王妃送來的,她一進門,就把這些通房趕出去,一方面會打了秦王妃的臉面,一方面她自己也會落個善妒的名聲。

這十個丫鬟,暫時還不能動的,除非秦王妃張口。

初晨想了想,建議道:“既然是母親送的,咱們不好駁了她的心意。你若是嫌她們,就讓她們在外邊伺候,如何?”

懷璧才沒心情管那幾個丫鬟如何呢,胡亂的點頭,由著媳婦去處置。他迫不及待的牽著初晨的手,帶她去逛王府。這府裏來來往往跑腿辦事的兒丫鬟婆子,瞧見這對璧人伉儷情深。個個暗讚羨慕,口口相傳,不出一日,全京都城都知道“懷璧公子改邪歸正了”。

世人不禁好奇,是什麽樣的人物能讓無惡不作的懷璧公子浪子回頭。於是,有關於文都郡王妃玄之又玄的傳說新鮮出爐了。

什麽仙女下凡,觀音坐下童女轉世等等雜七雜八的傳聞都有,故事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這些傳內容裏的文都郡王妃肯定是和仙界沾邊的。

……

傍晚,懷璧才進宮去謝恩。按理說沒有緊急的大事,晚上進宮不太合適,不過,懷璧辦事的路數奇怪,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故而初晨也沒有多問。

晚飯後,初晨覺著無趣,便想著找本書瞧。懷璧的書房就在正房的東面,初晨第一次來秦王府就去過的,她記得那裏頭有許多藏書。便帶著楠芹和玉瓶倆丫鬟進了懷璧的書房。

初晨在書架地步翻出兩本歷史雜記,正準備拿回去,路過桌案時,瞧見桌子上排著一尺多高的一摞書,足有二十幾本。初晨下意識的瞟一眼最上面的那本的名字,《閨房秘籍》,她的臉突地紅了……

宋嬤嬤過來傳話,進了正屋不見郡王妃,正納悶呢,出了門,瞧見東邊書房亮著,心底一沈,快步跑過去,她挑開簾櫳往裏探頭,果然見郡王妃坐在桌案之後。

宋嬤嬤尖叫:“哎呦,我的小主喲,您快出來吧。”

初晨正在翻閱那摞書,二十幾本竟然沒一個重樣的。這裏面還有初晨前世之時,婆子給她看過的那本。初晨猜懷璧肯定是把那些教導夫妻之事兒的書籍全搜羅來了。

這時候,門口宋嬤嬤一聲尖叫,嚇了她好一跳。

秦王府的仆人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連走路都不敢下重了腳。宋嬤嬤這一聲吼,當真如一聲驚雷貫穿整條院子。

初晨蹙眉,走出了書房,有些不滿的看向宋嬤嬤。

宋嬤嬤似乎沒註意到初晨的神情,倆眼珠子緊緊盯著初晨手裏的兩本書。

“郡王妃,您怎麽能進郡王的書房裏?還拿東西出來?”宋嬤嬤作勢要奪走初晨手裏的書,不料對方後退了一步,將手背到後面去。宋嬤嬤這才意識到初晨不樂意了,心裏頭起一股悶氣,她好心眼的提醒她,竟然不領情。

宋嬤嬤臉色頓然冷下來,語氣強硬的勸道:“老奴勸您還是把東西原封不動的送回去。郡王的書房從不許外人進的,丫鬟們的茶水侍奉從來是送到門口的,每月只準老奴一人進進去打掃一次。”

初晨沒說話,屋子拿著書出門,叫丫鬟關上門。

宋嬤嬤見初晨沒理她,心裏更氣了,歪著嘴,趁著初晨在前頭走的時候,狠狠地朝她的背影白一眼。她當這新娶得奶奶多規矩呢,真給她婆家信遠侯府丟臉。

初晨回屋坐下,慢悠悠的飲口茶,方道:“聽嬤嬤剛才說了半天,拿我和你們這些奴才比呢。”

宋嬤嬤聽這話,臉白了,跪地附身道:“老奴不敢!老奴一心想著郡王妃,才有此話,全然出自忠心那。”話雖這樣說,口氣裏仍有幾分不服的意思。

“您來傳什麽話?”

宋嬤嬤便把來自信遠候府的傳話說與初晨。

今天侯府老太太把初雨、初虹的婚期定了,一個定在明年的開春,一個定在後年的初夏。

初晨明天歸寧,婆家這時候給她傳話,大概是為了提前知會她,以便她明兒個回去可以提前備禮給姊妹們慶賀。初晨算是小輩,禮物方面不需要講究太多,便隨吩咐楠芹去置辦。她只囑咐楠芹一點,送給初雨的一定要有別於初虹,最好特別點。

楠芹伺候初晨久了,冷眼旁觀侯府裏的人情冷暖,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和誰親和誰遠。親疏有別,她自分得清。領命之後,妥當的辦理了。

初晨起身,拿著書進了臥房,拿了兩個軟軟的虎皮靠墊放在榻上,依在上面讀她剛拿回來的雜記。

宋嬤嬤還跪在外頭,初晨沒叫她起來。

宋嬤嬤上了年紀,體格沒有年輕的時候耐造,兩條腿沒以前好用,跪一會兒整個膝蓋又麻又疼,跟無數根鋼針紮著似得。

宋嬤嬤在秦王府伺候幾十年了,主子是不是撒火兒她自然曉得。剛才郡王妃沒理她,進了屋,擺明的就是要罰跪懲治她。如果她這時候起來了,說不準被郡王妃拿了把柄,告到秦王妃那裏去。

宋嬤嬤一咬牙,決定一直跪到郡王回來。她好歹是郡王的乳母,念著那點奶水的情分,郡王爺也會幫著她的。此刻,她心裏最後悔自己多嘴,分明是好心提醒郡王妃的,卻撈了個這麽大的不是。心裏委屈極了,怎麽也要等到郡王回來說道一番的。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初晨叫人去扶宋嬤嬤起來。小丫鬟出去半晌,沒回來。初晨又叫玉瓶去瞧瞧。

玉瓶出了裏間,轉眼的功夫轉身回來。嘴巴不高興的歪著,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

“主子,那個宋嬤嬤就是個刁奴,唐突了主子不肯認錯,現在又和您犟起來了,死跪在地上不起來。小丫鬟拗不過他,還勸呢。”

“不管她,愛跪跪吧。”

初晨垂目,繼續翻書。這時候外間傳話“郡王爺回來了”。

初晨放下書,起身去迎,剛走出去,就見宋嬤嬤痛哭流涕的給懷璧磕頭。口裏連連稱錯。

懷璧一進門就瞧見宋嬤嬤跪著,本就奇怪,這會兒她又哭著認錯。懷璧料想她惹了初晨。一屁股坐下,端著茶問她:“你錯什麽?”

什麽認錯!事兒從宋嬤嬤口裏說出來,還不是向著她自己?

宋嬤嬤要玩以退為進的把戲,初晨當然不能讓她如願。

初晨先宋嬤嬤一步說道:“嬤嬤見我進了夫君的書房,嚇著了,一時言語沖動了些,自願跪地認錯,我已經叫人扶她起來,她不肯。不愧是王府裏的老仆人,最懂規矩。”

初晨覺得她說的是事實,宋嬤嬤確實是自己跪地的,她沒強迫。她也確實叫人扶她起來,是她自己不肯。

宋嬤嬤見懷璧並沒有反對郡王妃擅自進入書房的意思,心料自己失算了。原來準備了一肚子的套話,被堵在嗓子眼,說不出口了。她想要辯駁,卻發現那丫頭說的都是事實,根本沒辦法出言反對。宋嬤嬤此時就像吃年糕糊住了嗓子眼,咳不出來咽不下去。

懷璧聽初晨那樣說,想起他進門的時候確實有個小丫鬟要扶宋嬤嬤,宋嬤嬤好像是有不想起來的意思。

懷璧打量一眼宋嬤嬤,見這個老婦人眼珠子亂轉,料她跪著不起肯定有什麽目的,多半是欺負初晨年紀小,又是新婦,想倚老賣老。

宋嬤嬤覺著她既然沒博得懷璧的同情,還是起來為妙,免得裝大發了討人嫌。遂叫剛才那個小丫頭過來扶她,腿已經麻木了,沒有知覺,站起來的時候很費力,好容易拔腿伸直了,宋嬤嬤準備告辭。耳畔突然想起她熟悉的男聲。

“嬤嬤既然喜歡跪著,就多跪一會兒吧。”

宋嬤嬤臉煞白,不敢相信的看向懷璧。懷璧正笑瞇瞇的看著她,周身散發著不可思議的寒氣。宋嬤嬤最明白這個表情,這是懷璧發火的前兆。嚇得腿一軟,噗通又跪下了。俯□子,臉貼著地面。

懷璧收斂臉上的笑意,別一眼宋嬤嬤,冷哼一聲,牽著初晨進了裏間。

宋嬤嬤覺得委屈,覺得心寒,兩行熱淚流了下來。她不敢哭出聲,強忍著咬住嘴巴,默默地抽泣。哭過之後,她很不服氣,眼裏頭閃過一絲陰狠。她來秦王府這麽多年,自問嘴巴還算伶俐,從來沒吃過虧。這次真是陰溝裏翻船,輸給了一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

下次,等下次的,她句對要讓這為新夫人嘗一嘗她的厲害!

初晨猜懷璧還餓著,叫人給懷璧擺飯。

懷璧被宋嬤嬤膈應著了。“沒胃口,喝點粥吧。”

初晨點頭,親自為懷璧盛上一碗紅棗蓮子粥。豈料懷璧不肯動手,非叫初晨坐在她懷裏餵她。

屋子裏站著好幾個丫鬟,聽見懷璧的話,忍不住偷笑,臉紅的垂下頭,盡量弱化她們的存在。

懷璧拉著初晨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勾住她纖細的腰,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淺淺的得意的笑,等著初晨一匙一匙的把粥送到他嘴邊。

不一會兒,懷璧喝下了五碗粥。他長這麽大,頭次覺得這普通的紅棗蓮子粥這麽好吃。今兒個廚子表現的不錯,回頭一定要好好犒賞一下。

二人沐浴之後,懷璧抱著初晨上榻。

輕柔細碎的吻從初晨的丹唇一路順延至胸口……

酥麻感從胸口瞬間蔓延至全身,初晨的身子微微顫栗,她閉上眼,腦子裏突然想起懷璧書房裏的那些書,臉一紅。感覺到懷璧的修長的手指一路滑到她的大腿內側,初晨下意識的閉緊雙腿。

懷璧壞笑的抽出手指,攔住初晨的腰肢,嘴巴湊近初晨的耳邊,舌尖輕輕地舔舐她的耳垂,他感覺到懷中人明顯的在顫抖。

懷璧對著她的耳際吐氣道:“討厭你的——”

“嗯?”初晨驚訝的看懷璧,那人還在笑,壞壞的。

“年紀!”

“年紀?”

“你還小。”

“我及笄了。”

“那也小。”

“只比你小兩歲。”

“所以說你小麽。”

初晨嘆口氣,認命道:“好吧,我小。”

初晨至少明白了懷璧隱忍的緣故,竟是嫌她年紀小。

初晨安慰自己,沒什麽,她早晚會長大的。這段時間,她可以試試,如果可以不用通過身體去留住懷璧的心,豈不是更好?

懷璧看著眼前不服氣的小人兒,寵溺的一笑。摟她入懷道:“乖——”然後抱緊了她,一起入睡。

次日起床,懷璧才叫人帶走外間已經跪得發昏的宋嬤嬤,之後才帶著初晨出來,到秦王妃處定省。

這次,初晨遇見了昨日沒見到的朱懷鷗。是位翩翩少年,英俊不凡,只是舉止之間流露出一些紈絝之氣。

朱懷鷗拎著蛐蛐來拜見秦王妃,瞧見初晨,趕緊笑著作揖,而後用手顛了蛐蛐籠幾下,害得蛐蛐在裏頭上躥下跳。

“三嫂子,我和將軍給您請安了。祝三嫂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初晨笑著點頭,道:“小叔好。”

“嗯?”朱懷鷗搖頭,辯駁道:“三嫂子能叫我懷鷗麽,我又不是他的親弟弟。”說著朱懷鷗指著懷璧,手臂被懷璧一巴掌拍了下去。

懷璧習武,這一下力氣不小,害得懷鷗大叫疼,跑到秦王妃面前告狀。

秦王妃掩嘴笑著得不停,搖頭,表示不管。

朱懷鷗對初晨假意抱怨道:“瞧瞧,這就是親生兒子和侄子的差別,嬸子從來不幫我。三嫂子,你既然嫁進來了,可要保護我,三哥總欺負我。”

初晨她真沒怎麽聽過晉王這個人。昨兒個特意找人打聽了朱懷鷗的身世。原來這位晉王早年戍守邊關,在十幾年前就歿了,留下剛出生的朱懷鷗,和他的兩位兄長。兄長比朱懷鷗大了幾乎二十歲,兄弟倆相繼襲爵代晉王戍守玉門關,陸續死在抵抗匈奴的戰場之上。

朱懷鷗徹底變成了孤兒,被皇室宗親接回,放養在秦王府。別看這位晉王世子爺看似紈絝,行事卻十分低調,在京都城幾乎沒什麽名聲。這點,似乎和他死去的父親晉王很像。

朱懷鷗和初晨一樣,自小就沒了爹。這讓初晨在感懷自己的身世同時也十分同情懷鷗,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遂點頭應下朱懷鷗的請求。

朱懷鷗見初晨中計,壞笑道:“好喲,三嫂子您快幫我打一下三哥,報仇!”

初晨錯愕,打人?還讓她打夫君?初晨當然不能下手,這時候方意識到懷璧之前提醒過她,讓她離懷鷗遠一點的緣故。

真是追悔莫及。誰會想到這位懷鷗世子,比懷璧還無賴。

懷璧輕笑道:“知道了吧,他就這樣,愛無理取鬧。”轉而對朱懷鷗道:“滾一邊去,再敢惹你三嫂,小心我把你的將軍五馬分屍。”

“啊——不要!”朱懷鷗寶貝似得抱著蛐蛐籠,匆忙的沖初晨嬉笑一下,立即轉身逃開了。

此舉又惹得屋內眾人一陣哄笑。

歸寧這日,通常由新娘的弟妹到新郎家,請新郎新娘相偕回娘家。初晨下面沒有親弟弟或妹妹,只得由他八哥來跑一趟。

夫婦二人吃過早飯之後,喝茶等待的功夫,便有人來告周遨來了。初晨趕緊上前去接周遨,請他進屋歇息。

周遨笑道:“不進了,你們這邊跟我回去,母親念叨你半天了。咱們等回去了,再歇息。”初晨也著急回家見魏氏,回頭看懷璧,見懷璧笑著點頭。三人遂立即啟程,馬車直驅侯府。

歸寧時,新郎家要帶這橘子、蘋果等寓意甜蜜的果品、以及象征懷孕的椪餅之類的點心、數量均是成雙成對的。等禮品擡進了侯府,初晨和懷璧方可在周遨的引領下相攜入門。

老太太領著周家三房的男女女早在院中等待,見初晨和懷璧來了,除去有品級和誥命在身的主子們,其餘的一律要跪地請安,以恭賀郡王郡王妃的駕臨。初雨等姊妹也要行萬福行禮。

周家人行禮之後,初晨和懷璧方能向長輩行禮,卻不必行大禮,只簡單的行常禮便可。既是這樣,老太太也是不敢受得,趕忙請二人上座。

初晨自然要先讓一讓,老太太執意,她才和懷璧落在上首。老太太、周嵐、周峁、呂氏等人分左右兩側依次坐好。像初雨、初虹、初露以及周遠等小輩則需要站著,沒有資格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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