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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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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這三個字,對王杏芳來說,大概用世界上所有的珍寶換都不會動心,她不敢置信捂住嘴,那再苦再累都未流過淚的眼眶紅了:“你,你同意了?”

範曉峰低下頭,看不出啥表情,過了好一會才慢慢點下頭。

隨便來個正常人,都能感覺出不對,感情那麽大的事,多少應該激動或者別的情緒。

王杏芳不,大腦自動忽略,只會緊張地再次確認:“你,真的同意和我交往?”

範曉峰這次依舊沒立刻回答,他再次看看門,情緒變的低落:“都要死了,交往不交往又怎麽樣。”

所有的戰士恐怕都有這個想法,然而幾乎沒人說出來,因為他們記得自己戰士的身份,來這裏守衛邊疆的使命。

“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我會給你報仇!”沒人不怕死,沒人想死,王杏芳同樣如此,但期待太久的美夢實現,她現在感覺一點都不怕了,和相愛的人為祖國而犧牲,這輩子活的太值了。

範曉峰苦笑搖頭:“我不想死,和平那麽多年了,為什麽要打仗,又為什麽發生在我們連隊?”

換做別的戰士說出這樣的話,王杏芳大概要瞪眼了,她想了想,心一橫,以紮針練就的嫻熟速度閃電握住對方的手,用了握了握:“曉峰,不是我們也會是別人,我們是軍人,再說,你有我陪著呢。”

拉手,幾乎等於後世的接吻!

王杏芳感覺到心跳體溫再次飆升,手中不怎麽強壯的手,像帶了電,讓她的靈魂微微顫抖,世界再也容不下其它。

一直到範曉峰反握住。

“杏芳,我們可以不死的,有個辦法........讓梁汝蓮幫忙。”

王杏芳茫然:“啊,幫什麽忙?”

“她來這裏是走個過程,你剛才也說了,她奶奶把她視為珍寶,舍不得她有一點危險,肯定會想盡辦法把她帶走。”範曉峰緊緊握住王杏芳粗糙掌心有繭的手,他聲音急切,“你和她現在關系不錯,想想辦法,讓她奶奶給連隊說說,一個人和三個人沒啥區別。杏芳,我們可以避開這場戰爭,你不是喜歡我嗎?可人死了還怎麽喜歡。”

王杏芳一點點抽回自己的手。

剛剛緊緊被握帶來的心跳一點點歸於平靜,那不是喜歡一個人想要的擁有,而是別的渴求。

範曉峰把她抽回的手拉住重新緊握住:“我們可以調到別的部隊,可以退伍,反正只要離開這裏就行,杏芳,就像鞋墊上寫的那樣,天長地久,我們可以結婚,有孩子,好不好?”

王杏芳咧嘴,艱難給了他一個自己都不知道啥意思的笑。

如果沒有前面的話,只有後面,那該多好呀。

結婚,生孩子,她會的手工活不止鞋墊,還有小孩子的衣服。

病房外,梁汝蓮沒遠走,木頭搭建的病房隔音太差,她只好站到門口才能屏蔽傳來的隱約說話聲。

張屠夫也是,不知道去哪裏忙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病房門打開。

範曉峰先走出來,依舊態度說不出的恭敬點點頭,等他走遠,梁汝蓮連忙擔心看向王杏芳:“他拒絕了?”

此刻的王杏芳臉色蒼白,一身朝氣蓬勃的精氣神全然沒了,蔫蔫的,活像朵剛盛開遭遇暴風雨的花,完全不像表白成功。

“沒有吧。”王杏芳心裏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僵硬笑笑打起精神,“先別問了,走,時間快來不及了。”

早飯過去了一會,估計要參加比賽的戰士已經快集合了。

一個連隊三個排,每個排下面三個班,按照從下往上報名的順序,即,要參加的戰士向班長申請,再匯報給排長。

賀向國當之無愧的第一排排長,第二排排長,同樣是個身材健碩的鐵血漢子,也姓王,叫王學工,巧的是,和王杏芳來自同一個鄉鎮,貨真價實的老鄉。

簡易辦公室裏,正在看報名名單的王學工聽到門外清脆的報告聲楞了下,連隊現在就兩個女兵,肯定是王杏芳了。

門開又一楞,還有個梁汝蓮。

對這位大小姐,他和別人的態度差不多,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反正衛生班的,平常基本沒來往。

怎麽一塊來了?

王學工不動聲色:“什麽事?”

他的淡定只保持了不到三秒。

王杏芳毫不客氣直奔主題:“王排長,梁汝蓮同志想參加狙擊手選拔比賽,你給安排下。”

王學工:“......”

足足用了半分鐘消化完這句話,王學工差點氣笑了,重重一拍桌子:“胡鬧,給我滾出去!”

都什麽時候了,嫌事不夠多嗎?

王杏芳沒一點害怕的意思,失戀的人無所畏懼,以這種方式失戀且快要上戰場更無所畏懼,她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呢,這會卻不想多說一個字,從兜裏掏出個針管排到桌上,冷冷道:“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要想讓梁汝蓮參加比賽,一般的班長不行。

三個排長,王杏芳早就選好了目標。

一來兩人是老鄉,還是拐了還幾個彎的遠方親戚,再則,這位流血犧牲都不怕的王排長有個致命弱點——怕針,或說暈針,每次生病有個意外啥的打針,那楚楚可憐祈求王杏芳輕點的模樣笑死個人。

王學工懂了,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再狠狠一拍桌子:“王杏芳,你威脅我?”

·第 17 章

“對呀,我就在威脅你。”王杏芳回答的理直氣壯,作為一名接受過專業培訓的護士,太明白怎麽把恐懼在那些暈針的患者眼中放大。她把針管舉到眼前,一點點推壓裏面空氣,連梁汝蓮都不知道,裏面竟然還有液體,估計是水吧。

夠逼真的!

又尖又細的針尖冒出個小小的氣泡,與此同時,梁汝蓮聽到清晰的咕咚咽口水聲。

來自王學工王排長的。

他眼神驚恐放大,剛才還重重拍桌子的結實手腕變成撐在桌上,好像要站不住了。

還沒結束!

王杏芳目光深情註視著針管自言自語:“衛生兵想要報覆一個人太簡單了,比如這個紮針,找血管反覆找好幾遍常有的事,紮的時候輕點重點全在自己心裏,外人根本看不出來。舉報也沒用,就是當著面,只要我想,也能紮地她嗷嗷叫!”

王學工:“.......別欺人太甚!”

“王排長,可不要胡說,不然我舉報你。”王杏芳語氣可溫柔了,她側過身,眼睛瞇起,臉上忽然浮起抹詭異的笑,直勾勾看向王學工。

王學工:“......”

別說王學工了,梁汝蓮都被她這個眼神給搞的毛骨悚然,這堪稱教科書級的表演了,如果後世放到網上,絕對能成為很多孩子的童年噩夢。

這哪是護士啊,分明是披著皮的惡魔!

王學工終於堅持不住了,頭上冒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抖的不行,咬牙切齒道:“革命戰士不怕流血犧牲,這點困難怕什麽,呵呵,老子刀紮在身上都不怕,何況一根小小的針,來吧,紮吧!狠狠的紮吧,老子寧死不降!”

梁汝蓮:“這......”

這像極了小孩子臨打針前給自己加油打氣,看的她都有點不忍心了。

王杏芳狠狠給了她一個眼神,舉著針管,滿面含笑走到桌前,聲音柔的快出水了:“好的,那我紮了,王排長不要怕哦,真的一點都不痛的,嗯,如果戰爭真打起來,估計這段時間會提前打專門的防疫針,來,姐姐提前幫你找找血管。”

她滿面含笑一步步走,王學工想退,可是似乎站不起來了,拉的椅子在地面上滋啦響,活像一頭小白兔看到了張開血盆大口的狼外婆。

眼見又長又細的針管到了眼前,王學工終於慫了,聲音帶了哭腔:“姑奶奶,祖宗,咱別鬧了行吧,不就打槍嘛,至於這麽大動靜,等選拔賽結束,就今天傍晚,我親自帶著您兩位去打靶場過過癮。”

他理解成了任性的大小姐想要玩槍,不知怎麽收買了王杏芳。

國家如今困難,子彈數量有嚴格的控制,每人每月有多少實彈訓練有數的,那就把自己的貢獻出來吧,只要不打針,少打幾發就少打幾發。

王杏芳完全占據上風,不耐煩舉起針管:“誰稀罕打槍,都說了,梁汝蓮要參加狙擊手選拔,聽不懂嗎?快安排。”

梁汝蓮哭笑不得,讓王杏芳幫忙,沒想到這種方式幫,嗯,看起來的確是個好辦法。

“杏芳,你先把針管放下。”梁汝蓮想解釋,發現王學工目光除了針管根本聽不進其它,她只好拉開王杏芳,把之前的想法重新說了一遍。

沒有針管威脅,王學工一點點恢覆正常,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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