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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謊稱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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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蘇青鸞的一番話,終於知道換衣緣由的憐星,她邊脫下自己的外套,邊忐忑不安的說道:

“主子要不您叫我姐姐來假扮您吧。憐星實在心裏沒底,我莽撞慣了哪裏有您嫡公主的氣度。恐怕那四王子一見了我,就得識破不可,到時豈非要給主子您壞事。而且若對方問起你,我又該如何作答,奴婢這心裏真是七上八下的厲害。”

聞聽這話蘇青鸞想了下,輕嘆一聲後,就淡淡的說道:

“如今誰都知道我蘇青鸞才經歷喪父之痛,你言語無狀失態,旁人也只會以為是哀傷過度所致,並不會起疑的。至於劉恪若是問起我,你就說我在城樓之上,為你擋箭而亡了,已經身死離世即可。”

蘇青鸞這話才交代完,就聽得寢殿外太監高聲稟告,說劉恪前來吊唁。

本來想離開靈堂暫避的蘇青鸞,這下到不好從正門離開了,當即示意憐星不必緊張後,她就向堂後屏風處走去,暫且躲在了那裏。

而一見蘇青鸞藏好了,憐星就算心裏在怕,也只能硬著頭皮,應允劉恪進殿吊唁。

等到殿門一開,憐星心虛之下,忙學著蘇青鸞的樣子,跪於一旁將頭死死的低下去,一把把的燒著紙錢,也不往進來的劉恪身上去望一眼。

不過憐星不敢貿然說話,唯恐露餡被人識破,但劉恪出於禮節,自然要同她這位嫡公主互相見禮問候一番。

所以根本不知眼前的憐星,乃是假冒的,所以就見劉恪將右手握拳,抵在心房處,以狄戎禮節躬身說道:

“嫡公主請節哀,如今燕惠王既然已經駕崩,公主還需盡快從悲傷中走出來。畢竟本王已經聽聞了,嫡公主您是如何堅守帝都二十餘日,與叛軍周旋的事情。像您這樣的奇女子,當真是世上少有,你們北燕經歷動蕩,如今很多事情還需要公主來主持大局,希望公主必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一直萎靡不振下去。這番話乃本王肺腑之言,還望公主您能聽進去一二。”

其實以劉恪狄戎人的身份,他如此關切北燕的嫡公主,言行已經有所僭越了。

但是聽聞過蘇青鸞面對叛軍時,是何等從容鎮定,他欽佩之下這才發自真心的安慰數語。畢竟狄戎人本就是真性情,即便明知不合規矩,但他想說的話,就絕對不會藏在心裏。

而憐星到底是奴婢出身,所以聞聽劉恪堂堂皇子,竟然說出如此關切的話,不禁誠惶誠恐的立刻站起身,就福禮謙卑的說道:

“四王子這話真是折煞奴……本公主了,您的一番安慰,我都記在心裏了。若是無事您就請回吧,我還要在這裏為父王盡孝燒紙,就不多留王子待下去了。”

眼見三句話沒說到,面前這位北燕的嫡公主,就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

也虧得劉恪自幼生長在狄戎草原上,遠沒有中原諸侯國間的繁瑣禮儀。否則單憑憐星眼下的態度,換成別國的王室公子,非得立刻惱了不可,覺得北燕禮數不周,故意輕視怠慢。

但劉恪生性豁達,更不會與憐星一個女子計較過甚,所以他非但沒惱,反倒在沈默了一下後,極有擔當的自責說道:

“其實公主會對本王態度如此疏遠也是應該,畢竟我曾答應過鸞兒姑娘,說會調遣北戎騎兵前來支援你北燕對付叛軍。若本王能更快的說服狄戎各部族長,在快些趕到,那就不單單是在路上,將趕往帝都的幾股叛軍統統絞殺平定,或許燕惠王的性命也能保住,就不會身死在叛軍箭羽之下了。如今公主不願本王敬香,就要叫我離開,看來您心裏是無法釋懷我狄戎援軍未能盡力一事了。”

眼見劉恪非但不走,言談間還把話扯到叛軍一事上,憐星不過區區宮婢,這些事情她哪裏知道如何應對。

只想快些叫劉恪離開的她,慌慌張張的就去親手點燃三根檀香,遞到對方面前,緊張不已的說道:

“四王子您別誤會,狄戎能出兵,我感激還來不及,心裏並沒埋怨過。只是這些事情,您還是同大王去說吧,本公主現在只想在靈堂前盡孝,別的事情都無暇考慮,也實在沒心情細說,還望您能見諒。”

憐星不知如何回答之下,忙用蘇青鸞所教的法子,以守孝神傷為由掩飾慌亂。

而劉恪聞言,當即不禁也頗為理解,只當憐星確實哀傷過度,所以他也不在繼續談論話題沈重的事情。

但在敬香過後,劉恪猶豫了下,並未立刻離開,反倒臉上閃過思念之色的說道:

“青鸞公主,本王有一事想冒昧的詢問下您,不知公主身邊的侍婢鸞兒,她一切可還安好。當初鸞兒姑娘曾與我有約,說北燕這場叛亂過去,就隨我離開這裏。而本王在這裏也不防和公主實話說了,我對鸞兒姑娘一見鐘情,希望您能成全將她賜給我。等回到狄戎,我劉恪不在意她是宮婢出身,更是會許她王妃之位。至於之前鸞兒代替公主許諾下的金銀糧食這些承諾,畢竟我狄戎雖出兵,可到底發兵太晚,你父王的死我也有責任,一應的籌碼就按東蛟候昔日許諾的即可,相加五倍的話我狄戎也受之有愧。但鸞兒我是一定要帶她走的,她是個好姑娘,本王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輩子都在你們燕宮為婢。我要給她自由之身,許她一世的幸福無憂”

劉恪這一番話,真是聽得憐星目瞪口呆,也虧得她因為緊張,一直將頭低著。有喪服寬大的帽檐擋著,所以她這會失態的表情,才沒被瞧見。

緩了好一會後,才從震驚裏回過神的憐星,想到之前蘇青鸞的囑咐,她不禁心驚膽戰的扯謊道:

“恐怕要叫四王子失望了,我身邊的宮婢鸞兒,在父王遇刺那日,因為要保護本公主,所以不幸替我擋下了一枚流箭,當場喪命而亡。我雖然也很痛心,但事已至此,恐怕鸞兒是無福在隨您回狄戎了。”

就在憐星以為,劉恪聽完這番話,總該死心離開的時候。

可還沒等她松上一口氣呢,就見得突聞心儀女子喪命,而備受打擊的劉恪,深入骨血之中的沖動彪悍之氣就徹底展露了出來。

當即就見他竟一把扯住憐星的領口,將人直接雙腳離地的扯了起來,滿臉殺機的說道:

“嫡公主你的性命嬌貴,莫非鸞兒就該替你去死不成。明知城樓上有危險,你為何不多帶侍衛護駕,偏偏要她一個弱女子陪在身側。縱使鸞兒姑娘是中流箭身亡的,但你也是害死她的誘因,你可知鸞兒對本王不但有贈藥之恩,更是我劉恪這輩子一見便愛上的姑娘。我不管你身份有多顯赫,害死了鸞兒,本王要你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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