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擦黑，村民們紛紛出動，趕赴小學操場，只有那裏地方大，能把全村人都裝下。

與此同時，楚家的院子中央擺放著一張八仙桌，桌子最前排擺著三樣貢品，後面呈半圓形擺著兩圈排位。那些都是楚家的祖先，過世之後，留下的牌位，楚立業每個都認得，到了富貴兄弟，就一個不認得了。

“阿富，快過來，祭祖了！”楚立業揚聲喊了一聲。

“哎，來了。”楚長富正幫著楚成業扶梯子，聽到楚立業喊他，扭臉喊一聲，“阿貴，快過來，給二叔扶著梯子。”

“哦！”楚長貴不知從哪兒鉆出來，嘴裏咬著蘋果，一邊嘀嘀咕咕的走過來，含糊不清的點點頭。

楚成業進城買菜的功夫，看到有賣燈籠的，就買了兩個大紅燈籠，天黑的時候掛上，圖個吉利。

“二哥，蘋果呢！”楚玉蘭在屋裏怒道，她好容易找到兩個大小一般紅通通的蘋果，結果就在轉身找繩子的功夫，被楚長貴叼走一個，氣得她想哭。

“蘋果在……”楚長貴兩手扶著梯子，想說蘋果在我嘴裏，卻忘記他一張嘴蘋果就會掉，連忙用手去搶掉落的蘋果。一時搶不到，他還機警的往上一拍，跳過去撿，一來一去，撞到梯子，楚成業重心不穩，從梯子上掉下來。

“二叔，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楚長貴沒覺得自己哪做錯，只以為是楚成業自己摔下來，有些心虛的責備道。

楚成業看他一眼，忍著疼，沒有開口，心說這是我不小心的事兒麽？明明你自己把梯子撞歪，我還沒說你呢，你倒是有理了，先說起我了。

那邊，楚長富和楚立業已經完事，還有裏屋的楚玉蘭都跑出來，大家手忙腳亂把楚成業扶到楊素恩的屋子。

“二哥，你太厲害啦！”楚玉蘭一看楚成業疼的齜牙咧嘴那模樣，就知道這下摔得不請，一時半會是不用擔心他能下炕了。

“一般一般！”不是他厲害，主要是二叔太笨。

“以為誇你呢！”楚立業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氣得直瞪眼。

“……”楚玉蘭低頭暗笑，她真的實在誇楚長貴，這麽一來，不用她親自動手了，她這個哥哥真是她的寶貝，神助攻。

“成啊，咋樣，疼得厲害不？”楊素恩把楚成業往炕裏拽拽，好讓他躺的舒服點。

“沒事兒，娘，不礙事，大哥，你別怪阿貴，是我自己沒留下，腳下一滑，摔下來的！”楚成業不想在大喜的日子，因為他大家鬧矛盾，幹脆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自然不怪阿貴，就怪你媳婦兒，今天也不來看看，要是她來了，幫你扶著梯子，你怎麽會摔下來！”楊素恩最近不那麽折騰了，可是對吳秀英，她還是不喜歡，沒事就想找她點茬兒。

楚成業罕見的沒有反駁，這讓楊素恩一楞，顯然後面不少到嘴邊的話只能咽回去，老臉憋得通紅，訕訕道，“腿摔了，就在這裏睡吧，省的來回折騰。”

“行。”楚成業點頭，沒有反駁，接過楚千琴遞給他的藥水，在腳踝骨上揉搓，整個人顯得特別的悲涼。

楊素恩眼眶一紅，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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