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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今天這架勢怎麽跟過年似的！”楚長貴吃著冰棒喝著汽水，脖子上手臂上掛的全是東西，今天才知道，零嘴這麽好吃，以前那二十年都白活了。還有陳杜娟，吃了他多少好吃的，花了他多少零用錢，該死的，最後還看不上他，呸呸呸。等爺將來發達了，看你不求著爺，也都不願意搭理你，楚長貴心裏憤憤不平。

“哥，你想想，還落下什麽沒買麽？”她給每個小孩子都買了禮物，給楊素恩買了一副老花鏡，又給吳秀英買了些補品。楚長貴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滿心裏只惦記著給他買的禮物了，早就把買玻璃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楚玉潔抿嘴偷笑，忘就忘了吧，反正今天她也沒打算去買玻璃，這麽多人車裏也裝不下玻璃，改天再說。

“沒有，只剩下照相了，快去照相館吧。”楚長貴才不管那些，有他的禮物就行，別人誰聽他的，他幹嘛要管。

兩人到了照相館，楚玉潔買了一整卷膠卷，還答應在這裏加洗，照相館師傅才同意跟著她去鄉下走一趟。

不多大會兒，三人回來（還有照相師傅），自行車上滿滿當當的全是吃食，楚玉潔還特意買了一個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對農村人可是稀罕物，據她所知，城裏這家蛋糕店也是剛開張沒多久，生意不是很好。傳統過生日，大人都是吃長壽面，小孩都是給煮個雞蛋，沒有吃蛋糕的習慣，最關鍵是那東西太貴，誰家舍得花那個冤枉錢。

三輪車不大不小，後面騰出一塊地方放買來的東西，前面幾個人坐上，地方剛合適。楚成業再次當車夫，把一群人拉回來，這時已經中午一點鐘了，太陽火辣辣的照在地上。

“二叔，二姑夫，你倆回屋歇著吧，這裏不用你們幫忙。二姑，你扶著我奶先回屋躺著，飯做好了，我喊你。”楚玉潔滿頭大汗，安排著大家休息，轉眼看見楚立業站在家門口，靈機一動，“爸，城裏來的照相師傅，你陪著他去咱家做一會兒吧。二哥，你別想跑，咱倆把東西都搬到廚房吧。”

“你好你好，快請快請。”楚立業眉開眼笑，還是自家閨女了解自己，知道他就喜歡這樣裝場面的事情。

“客氣客氣。”照相師傅拿著自己的相機還有支架，跟著楚立業進屋，這東西可是他吃飯的家夥，必須和他寸步不離。

“快去廚房幫忙做飯去。”楚立業拿出茶葉，邊泡茶，邊橫一眼還躺著的程鳳芝，來客人了，一點眼力見沒有。

程鳳芝橫了楚立業一眼，起身出屋，她覺得全身無力，昏昏沈沈，像是有點感冒。

“媽，我小姑和大姑來了沒？”楚玉潔算計著先做什麽，後做什麽，看見程鳳芝進來，隨口一問。

“來幹啥？”程鳳芝沒看見廚房裏的東西，等她走近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罵道，“玉蘭，你這傻丫頭，你這是敗家呀，怎麽買這麽寫東西，吃了可都糟蹋了，怎麽這麽不會過日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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