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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吧！”楚玉潔遠遠的大喊一聲，她吃飽了撐得，大半夜不睡覺，這麽熱的天，跑去村後面的公廁和他不見不散。

真惡心，有誰能想到老地方竟然是廁所！

回到家裏，幹活的人還沒有回來，只有程鳳芝坐在門口，一看見她就擰著耳朵質問：“幹什麽去了，這麽一整天，我哪哪都沒找到你！”

“疼疼疼！”楚玉潔齜牙喊疼，程鳳芝這才放開手，臉還板著，放下包袱，在她臉上胡亂的揉兩下，“我親愛的老媽，你乖乖的坐著，我去做飯去。”

“死丫頭，凈整這些沒用的。”程鳳芝老臉一紅，嗔怪道。

“媽，晚上吃什麽？”楚玉潔從缸裏打盆水，洗手，洗臉。

“我哪知道，我凈忙著到處找你了，哪顧得上做飯！”小姑娘容易上當受騙，特別是花言巧語的男人，她要是不看緊一點，結婚前出點幺蛾子，不光村裏人笑話，以後在婆家也會擡不起頭的。

“行，我知道了，晚飯我來做。”楚玉潔早上在縣城吃的包子，這時候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就做西紅柿雞蛋面，涼面。

“你做飯？”程鳳芝瞪大眼睛。

“是啊，我做飯。”楚玉潔點頭。

“信不著。”程鳳芝撇撇嘴角。

“愛信不信，有句話叫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天天看你做飯，我早就學會了，閉著眼睛都會做。”楚玉潔這話沒錯，農村就是流行一句話：莊稼活，不用學，別人怎麽幹，你就怎麽幹。

“好，你做吧，先說好，不許浪費糧食。”程鳳芝半信半疑，低頭回屋去了，楚玉潔奸笑，得虧她沒聽出來，要不又得吃一頓竹筍炒肉。

抱柴火，籠火，燒水，煮面，這中間，楚玉潔還抽空跑到吳秀英那屋，告訴她今天不用做飯了，就在她家吃。她沒說以後，知道吳秀英的脾氣，不願意占別人便宜，只說是今天算是回請，吳秀英也就答應了。

“姐，我給你燒火吧？”楚玉珍熟練的添柴燒火，在姥姥家這些事情她常做，楚玉潔心疼，卻不表現出來。

有時候，人做某些事情，自己並不覺得這是在吃苦，如果有人一直說，你受苦了，受苦了。時間長了，她就真的覺得自己在吃苦，心裏就會有怨氣，心態就會改變，變得不那麽平和。

程鳳芝平時積攢的雞蛋都放在自家窯洞最後的墻臺上，楚玉潔躡手躡腳的進屋，想要拿點雞蛋。這個時候，雞蛋還是個寶貝，這時候養雞的人家少，雞下蛋也少，一般人家平常日子都舍不得吃。偶爾孩子考試過生日，才會給煮兩個，剛進屋，程鳳芝翻了個身子，面朝裏，又睡著了。

楚玉潔拍著胸口，嚇死了，她不是怕，只是不希望程鳳芝生氣，怎麽說，她現在也算是她的親媽。不管是吳秀英也好，程鳳芝也罷，總是這兩個都是她媽，親媽，誰傷了誰，她都難過，和平共處最好。

膽戰心驚的出了屋子，卻沒有發現，身後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她，眼神裏凈是老謀深算的笑容。

小樣兒，跟你老娘鬥心眼，你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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