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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小翠答的很快,這是作心腹的必備技能。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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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工作成績出色,但如同周舟所說,言總會“提拔”她的原因,實在值得玩味。

言氏企業很大很大,具體有多少資產多少員工涉及多少個行業,鐘汐不了解,但光看言氏這幢寫字樓的高度,就知道言朗身價多可觀了。

俗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鐘汐一直覺得這話肯定是什麽混蛋男人說出來自我安慰,但言朗一直以來的花心在外並沒有阻止眾多女子爭先恐後,理由嘛,可以說很簡單:

第一點,自然就是有錢,不是普通有錢,是非常非常有錢。大家都不缺吃少穿,可大部分人都覺得自己缺錢,就算是言氏如此規模,仍然在不斷拓展業務領域,沒人嫌錢多;

第二點,據說言朗很帥很英俊,這點非常重要。人都是視覺動物,一個好看美麗的人,在社會中生活,所得到的便利,一定是遠遠大於面容普通的人的,人們可以譴責這種行為,卻沒辦法否認。

第三點,言朗目前還是單身。鐘汐聽說,這種有錢人家的男人,即便結了婚也會在外面養花,一朵不夠養兩朵,只要不鬧出事,不影響家庭的面子,自己能很好的平衡家裏和外頭女子的關系,這種事沒人攤開來說。但是,言朗還是單身,這意味著,除了能當他的某朵花,還有可能登堂入室,成為家裏的那朵,這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鐘汐能理解言朗花名在外卻依然紅紅火火的原因,抱著不多的文件夾乘電梯上樓的途中,鐘汐已經在心裏打算好了一些事。

“叮”電梯門開,一個很長的辦公桌出現在鐘汐眼前,辦公桌後面坐著個四十歲出頭的女子,得體的職業裝,正在電腦鍵盤上飛快舞動手指。

鐘汐調節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緩緩走到辦公桌跟前:“您好,我是鐘汐,言總讓我來報道。”

女子擡眼看她,只是這一眼,就讓鐘汐有些腿腳發軟,好強的氣場,肯定很能幹吧。

“你是公關部的鐘汐?”邊問話,也沒影響女子手指飛舞的速度,“我姓王,是言總的秘書。”

鐘汐楞了一下,笑容仍然燦爛:“王秘書您好,言總讓我過來的職位也是秘書,我不明白……”

“你去那邊等一下。”王秘書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屋子,從外面看,有些像小會議室,“言總現在不在,應該會在半小時之後回來,我會告訴他你上來的。”

安排周到而簡單,沒有多餘的廢話,看得出來王秘書很能幹,鐘汐抱著文件夾道謝,轉身去了小會議室。

言朗這層,鐘汐這樣職位的員工基本是沒有機會上來的,王秘書是言朗的秘書,對鐘汐而言自然也是神秘的。

只是,鐘汐不明白,已經有一位這麽能幹的秘書,言朗弄她上來的目的是什麽?她絕不自戀到以為言朗真的看中她的工作能力,讓她一步登天爬到這裏。

摸了摸自己的臉,鐘汐在心裏吐舌頭,這張臉確實漂亮,可言朗的身份,什麽漂亮的姑娘沒見過,至於這麽大費周章嗎?她又不是天仙!

胡思亂想中,王秘書過來了:“言總回來了,你去他辦公室吧。”

下意識看一眼手表,距離她坐進來過去三十五分鐘,這些強人對時間規劃的準確度果然可怕。

“謝謝您。”鐘汐把文件夾放在小會議室,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和本就一絲不茍的發型,擡眼時見王秘書正看著自己,鐘汐對她笑,“我去了。”

言朗的辦公室靠南,輕輕敲了兩下門,裏頭傳來低沈的男聲:“請進。”

☆、情婦3

深吸一口氣,鐘汐推開門,高跟鞋慢慢踏上辦公室的地毯,邊走邊對辦公桌後面的男人微笑:“言總您好,我是公關部的鐘汐。”

言朗從文件裏擡頭,毫不掩飾打量的意思,將鐘汐從頭到腳看了個完整,鐘汐維持著曼妙的站姿和恰到好處的笑容,任憑言朗打量,被眼線、眼影、睫毛膏重重包裹起來的雙眼,微微瞇起,慵懶又迷人——這是鐘汐在公司一貫以來的樣子。

美艷、光芒四射。

“知道我讓你上來的原因嗎?”大概是看夠了,言朗指了指鐘汐旁邊的椅子。

鐘汐優雅的坐下:“言總當然是有所考慮的。”

“沒錯,你剛剛在外面看到了王秘書吧?她的能力很強,從我父親時候開始就是秘書,可以說,她對公司的了解比我還深。”言朗微笑起來,“不出意外的話,言氏會繼續聘用王秘書作總裁秘書,直到她退休。”

那個王秘書看著就很厲害很能幹,既然這樣,讓自己上來是做什麽,鐘汐內心不解,面上的笑容越發迷人,語氣也是柔和無比:“我明白,言總的意思是讓我幫助王秘書……”

“不。”言朗打斷鐘汐的話,“你也是秘書,只不過的,你的職責跟王秘書不一樣。”

鐘汐:“言總的意思是……”

“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個人秘書,負責我的生活。”

鐘汐心下一抖。

言朗繼續說道:“你似乎不太明白。”

“言總,恕我愚笨啦。”鐘汐垂下眼睫,細聲細氣的說道,“請問我主要負責什麽呢?”

不會真的被周舟那個烏鴉嘴說準了吧?這張臉有這麽吸引人嗎?

“陪我談生意、見客戶,當然了。”言朗強調,“我出馬去談的客戶一定是大客戶,一個都不能得罪,你明白嗎?”

鐘汐趕忙點頭:“自然自然。”

“還有,我在公司裏的名聲你大概有所了解,把你調上來,你應該就有所準備了吧?”言朗嘖嘖兩聲,“你在公關部的成績我有所了解,以後繼續保持。”

鐘汐覺得言朗說的話有問題,有所準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以為自己很期待成為他獵花名冊中的一員?

“言總,我還是不太懂,您的意思應該不是……”

言朗濃眉稍微挑高,挺開心的樣子:“就是你想的意思——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情婦了。”

這是鐘汐出生二十五年以來聽過最直白的話,雖然因為長相漂亮,從小到大,鐘汐被告白、追求過的次數多到數不清,其中不乏膽大直言的,可直言到這種程度的,鐘汐為所未聞見所未見。

連小說都不敢這麽寫,聽言朗的語氣,仿佛他對鐘汐說的是:“今天天氣真好,你打算吃什麽?”

“討厭啦言總,您怎麽可以這麽直接,嚇到我了。”鐘汐半真半假的抱怨,軟軟的嗓音配上她媚眼般的眼刀子,只讓人覺得她在撒嬌。

言朗並不生氣,對鐘汐勾了勾手指,鐘汐趕緊靠過去俯下身。

“希望你是真的被嚇到了。”言朗輕輕捏住鐘汐的下巴,低聲笑著,“我辦公室的左邊有間小辦公室,是空著的,那就是你以後的辦公室。”

鐘汐直直望進言朗的眸子,抿嘴往前再靠近些,呵氣如蘭:“謝謝言總擡愛,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一下子松開鐘汐的下巴,言朗把眼睛移到電腦上,兩秒間表情全部消失,冷淡道:“先去王秘書那,她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麽。”

哇,這人從四川學過專業變臉吧,剛剛還一副深情款款的花花公子模樣,一下子這麽公事公辦起來。

不過,把她調上來,根本就不是公事公辦該有的動作呀,還在這裏裝給誰看呢,嘻嘻,這人真有意思。

鐘汐一甩她那頭護理的沒有絲毫分叉的長卷發:“我先出去了言總,回頭見。”

總裁辦公場所這邊的動靜自是無人知道,可不出半天,公司裏90%的員工都知道了——公關部的美女鐘汐,被言總調到頂層去了,是言總親自吩咐的!、

先前提過,私底下,言朗的風評不太好,一個花花公子,長得再帥身家再雄厚,都不會有太好的風評,可這些不足以阻擋公司裏很多年輕女孩想要接近言朗,哪怕說句話吃頓飯也好啊。

豪門裏面的帥哥,很多時候被人認為出軌幾率極高,哪怕已婚,也不妨礙他們“家裏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只是現在社會,信息流通速度極高,各類新聞滿天飛,人們意識到,即便是窮的、醜的,也不一定就靠得住,因此,人們開始說,醜的窮的都會出軌,我寧願找個有錢的英俊的,起碼我飽了眼福和口袋呀。

這麽一分析,言朗的受歡迎就十分合理了,也因為這樣,鐘汐一下就成了言氏員工私下裏熱議的重點,各種大群小群,鐘汐的名字以極高的頻率出現。

微信群一號:

“鐘汐你們知道嗎?見過嗎?”

“知道啊,公關部的,我倒是沒見過。”

“我見過,長的也不是很漂亮吧,妝化的好看,素顏應該不太好看。”

“我倒覺得她漂亮,身材也好。”

“你們說的都是廢話,不漂亮的,言總能看上她嗎?”

微信群二號:

“你們說,言總調她上去是因為什麽?”

“哈?有這事?”

“就今天下午,據說是言總親自下的命令。”

“一個男人做這種事,還能因為什麽?這還用明說嗎?”

“可是我覺得鐘汐在公司裏並不是最漂亮的那個啊。”

“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找上一個女人,除了外貌,還會考慮其他的。”

“還有什麽?”

“嘻嘻,不好說。”

微信群三:

“完了完了,我以前跟鐘汐吵過架,這下她還不給我小鞋穿?”

“哇,你什麽時候跟她吵架了?”

“對啊,我聽說她脾氣很好,總是笑瞇瞇的。”

“就是看不慣她那副樣子,整天裝什麽裝。”

以下省略N個群的聊天。

自然,所有群裏,沒有一個有鐘汐和周舟的參與,她倆關系好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背後議論人,當然得悄悄的。

下班時間,鐘汐提著小包下樓,沒有去停車場,而是步行到公司附近的餐館,今天,她在這裏約了人。

“汐汐!”餐館門口,一個年輕的高大男子正從車裏出來,見到鐘汐,兩個跨步沖上來,一把抱住她,“我正想去你公司接你呢!”

☆、情婦4

“就這麽幾步路,我走路過來也只要五分鐘,哪裏需要人接。”鐘汐嫌惡的推開男子,“別總是抱我,難看。”

年輕男子笑嘻嘻的攬著鐘汐的肩膀:“進去吧,我訂好位置了。”

鐘汐進門,停在門口的一輛車裏,言朗握著方向盤,嘴角邊若有似無的笑和微微瞇起的眼睛,讓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麽。

美艷嬌弱的女孩,總是惹人喜歡的,不是嗎?

“爸爸、媽媽,汐汐來了。”年輕男子把鐘汐按到某個位置上,自己坐到中年男子身邊。

鐘汐身邊的中年女子抓起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臉:“汐汐啊,爸媽好久不見你了,你都瘦了。”

“就是啊,你平時都幹些什麽?吃什麽?”中年男子更加不滿,註視著跟中年女子幾乎完全沒兩樣的精致臉龐,“早讓你別上班了,爸爸又不是養不起你,你看看你,每次見面都會瘦上兩斤,本來就瘦,再瘦下去就沒肉了!”

鐘汐被念的嘴角直抽:“爸、媽,每次見我都說我瘦了,我本來就沒幾斤,要是真的跟你們說的一樣每次都瘦兩斤,現在早就是皮包骨了好嗎?”

年輕男子強忍笑意,對這種每次家庭聚會固定的開場白已經見怪不怪,給鐘汐倒了果汁:“老妹,你沒聽說一句話嗎?父母永遠覺得子女吃不飽穿不暖。”

說完,咧開嘴直笑,兩位長輩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這是一眼就能看出有某種血緣關系四個人,中年女子和年輕女孩的面容相似度高達90%,尤其是那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揚,笑起來則呈現彎月形,慵懶迷人又討喜。

而兩位男性,看到年輕男子,就能知道中年男子二十多年前是何等模樣,同樣的,看到年輕男子,沒人會懷疑,二十年後的他,就應該是中年男子那般威嚴又不失帥氣。

血緣上,鐘汐稱呼年輕男子為哥,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鐘潮,中年男女則是她的父母,這是傳統意義上的一家人。

可是法律上,鐘汐是單親孩子,鐘媽媽是單身,反之,鐘潮和鐘爸爸亦然。

鐘潮鐘汐從出身起便是這樣的身份,因此從沒覺得他們跟其他小孩有什麽不一樣,而且,從小到大,他們得到的愛也是雙份的,除了法律上,他們就是一個完整美滿的家庭。

至於為什麽會這樣,鐘潮兄妹倆已經懶得探討了——誰知道他們的父母怎麽想的,不過,他們不犯法,不傷害誰,個人選擇,沒什麽好指摘的。

“汐汐啊,最近工作怎麽樣?錢夠花嗎?有沒有人欺負你?”鐘媽媽給女兒夾菜,鐘爸爸也是一臉認真的看著女兒——做父母的,大抵都是一輩子操心命。

再如何事業有成的孩子,在父母眼裏,都需要被呵護被照顧。

鐘汐瞧著碗裏堆成小山一般的菜,發愁從哪裏下口:“工作順利,今天還升職了,錢夠花啊,爸您不用每個月給我錢,至於欺負我嘛。”

鐘爸爸立刻嚴肅起來,那樣子,如果鐘汐說出某人欺負她,他立刻就要提刀跟人拼命去。

“您覺得您女兒是什麽善良的人嗎?”鐘汐呵呵笑了兩聲,“欺負我,我一定欺負回去,您女兒什麽都吃,就是不會吃虧。”

鐘媽媽松了口氣,鐘爸爸忍不住笑罵道:“你這丫頭!”

“爸,您看汐汐的樣子,又瘦又弱,可是連我都打不過她啊,誰能欺負她?”鐘潮嘴巴不停,吃東西的百忙中抽了個空插一句。

鐘汐立刻把眼睛轉到胞兄身上:“哥,你的意思是你老妹我很兇嗎?”

“咳咳。”鐘潮被烤鴨皮噎了一下,雙手同時瘋狂擺動,示意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這對兄妹從小就是活寶一對,逗得鐘爸鐘媽開懷大笑。

鐘汐本以為,言朗把她調上去的目的就是讓她做個花瓶,“情婦”嘛,職責就是打扮的漂亮精致,讓金主看著賞心悅目,不需要做什麽艱難的工作,小說裏都是這麽演的。

外表精致內在空空,是合格的情婦質素,據說,男人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那會讓他們沒有成就感,覺得難以駕馭。

噫惡,男人們哪,心思比女人還多還覆雜。

不過,這是鐘汐之前的念頭,如今,看著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各類文件和電腦桌面上排的滿滿的文件,鐘汐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什麽花瓶情婦,她哪來那個美國心思想這些?

“一周後你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由言氏主辦,這是所有參加宴會重要人員的資料,包括名字、喜好、成就,以及陪他們參加宴席的人員的相關情況,我希望到時候你每個都能喊出名字,包括他們的同伴。”

這是言朗命人搬來一對資料給她之後親自過來吩咐的,臨出門前還摸了把鐘汐的長卷發:“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鐘汐拼命往腦子裏記塞一行又一行的字和照片,這難度堪比讀書時熬夜啃課本,甚至比那些還要困難,知識是有一定規律的,這些人的資料沒有任何規律技巧,就是死記硬背。

有些人的名字,鐘汐在電視財經新聞上經常看到,可真正把資料攤開到她跟前讓她記住,鐘汐又覺得這些人的臉都差不多,背著背著就會搞混,更別提還要把臉和資料完全對應起來。

中午時分,鐘汐憔悴萬分的從資料堆裏擡起頭,背了一上午,眼前是各種知名企業家的臉,腦子裏不斷回蕩“男,1950年生”“男,1967年生”“女,1981年生”,讓她有種眩暈感。

和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王秘書敲門進來:“鐘秘書,不去吃飯嗎?”

“不去。”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門口的言朗對裏頭的鐘汐點點頭,“她跟我一起用餐。”

☆、情婦5

鐘汐的背一僵,望向言朗的臉卻是笑靨如花:“言總賞臉與我一同用餐,真是我的榮幸呀。”

言朗牽起嘴角淡笑,王秘書已經識趣的下樓去了,年輕人的世界真覆雜,她是弄不懂咯。

“可是您看我還有這麽多資料要看呀。”鐘汐趁說話的空當咕噥咕噥灌下半杯水,整整一上午,連喝水的時間都沒,倒不是擠不出兩秒鐘的時間,只是水喝多了勢必得跑廁所,那會耽誤挺多時間的。

言朗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跟我一起去吃飯,是嗎?”

“哎呀言總,人家當然很想跟您一起吃飯,可是工作也很重要呀,您這麽信任我,讓我記住這麽多貴客的資料,我怎麽能辜負呢?”鐘汐臉上的笑一絲一毫沒有改變,心裏卻已經把不遠處的帥哥痛揍了千萬次,呼,她也想吃飯也想喝水,她雖然力求美麗苗條的身材,可絕不是用節食的方法!

美麗很重要,可是人類花了多少年時間,這麽辛苦的站到食物鏈頂端,如果什麽都不吃,舌頭受罪不說,人生可是會失去太多意義。

鐘汐應該感恩上天把她生成不易發胖的體質,只是這種話萬萬不能再別人面前說。

雖然言朗表示過自己是他的情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情婦之一,但從他的作風來看,不會多重視自己,看看桌子上這堆高到嚇人的文件夾就知道了。

所以,鐘汐覺得自己還是識相些好,反正到目前為止,除了言語上,言朗沒有讓她履行情婦的相關義務,當然,言朗自己也沒盡到金主該有的義務。

大概覺得靠在門框上說話費力,言朗索性進門,走到鐘汐的辦公桌跟前,原本想把雙手撐在桌面上,結果發現桌面被各種文件夾占滿,沒有絲毫空隙,只好退而求其次,站在快到他胸部高的文件堆後面,開口說道:“原因很合適,但歸根到底還是不跟我一同用餐。”

鐘汐覺得自己坐著而對方站著,很容易造成對方俯視自己得效果,雖然她比180公分的言朗矮上十幾公分,還是踩著高跟鞋站起來,盡量昂著腦袋,筆直的如同一棵小白楊:“真是抱歉啦言總,我覺得您也希望我把工作做好是不是?我少吃一頓沒關系的,千萬別耽誤您用餐。”

“你說的也對,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言朗盯住鐘汐的眼睛瞧,根據他的了解,鐘汐應該戴了某種顏色的美瞳,雙眼又大又明亮,配上完美的眼妝,這麽慵懶微笑看向別人的時候,別說,確實很漂亮。

只是,言朗從小到大,看過的各式美女,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鐘汐的臉其實算不上絕色,但她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東西,一種言朗其實很厭惡,但這樣東西出現在鐘汐身上,又讓言朗十分好奇。

“言總,別這樣盯著人家看嘛,人家會害羞的。”鐘汐伸手遮擋住自己的臉,趁這短暫的幾秒調節好自己的表情,放下手的時候笑容更加周到,“我也是個女孩子呢。”

言朗被鐘汐的話說的頭皮發麻,他的家族龐大,血緣近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各種親戚、從小到大讀書時的同學、生意場碰到的,言朗見過不少女孩,也有愛嬌嗔的、性格柔軟,說話細聲細語的,可沒有哪個,跟鐘汐這般,時不時要撒嬌一番。

可越是這樣,言朗越覺得有意思。

“既然我的秘書這麽忙,我就不打擾了。”言朗伸長胳膊,越過小山一般高的文件堆,在鐘汐精心打理的長卷發上摸了摸,“等忙完這次宴會,我們再約。”

鐘汐重重點頭:“對呀對呀,我也很期待呢。”

言朗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慢悠悠離開了。

鐘汐一下子癱倒在椅子裏,言朗臨離開前那個笑容,總覺得很莫名,還有那句“忙完宴會再約”,難道是暗示一周後她就得履行情婦的義務?

按言朗的“名聲”,這應該是遲早的,鐘汐並不意外,只是,她覺得言朗今天進來後,說的每句話都意有所指,眼神也是奇奇怪怪。

眼睛再次落到桌面的幾大堆資料上,鐘汐的臉垮下去大半,認命的打開一個新的文件夾:“田某某,男,1980年生,江蘇無錫人,xxx集團總裁……”

周末來到,鐘汐早打算好了,拿出高考前沖刺的勁,把那些資料再啃幾遍,距離宴會只有三天了,一絲一毫都不能放松。

鐘潮打來電話,說爸媽讓她參加家庭聚會,鐘汐表示這周不行,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做,可以約在下周末,鐘潮沒說什麽,掛了電話。

兩分鐘後,電話又一次打來,仍然是鐘潮,這次,不等老妹開口,鐘潮歡快的聲音先響了起來:“妹妹,我把你的話原原本本跟爸媽說,爸說如果你今天不出來,周一他就沖到你公司去,跟你上司打架,大周末的也不讓人休息,這不行!”

“……”鐘汐無言,認命的掛掉電話開始換衣服,雖然鐘潮一定有誇張的成分,但她爸脾氣上來真的會殺到公司,到時候就難看了。

累了幾天,鐘汐覺得放空放空腦子也不錯,於是,精心打扮一番,鐘汐按照鐘潮發過來的信息,站在小區門口等她爸來接。

站了會,她爸還沒出現,看看時間,大概是堵車了,鐘汐之前說自己打車過去,她爸死活不肯,堅持要來接她。

有時候,家人太過溺愛也是種罪,很容易把孩子養的驕縱放肆,鐘汐正是這種情況,好在她有個嚴厲的爺爺,不然,按照她爸媽這種養女兒的法子,鐘汐覺得自己一定會非常非常討人嫌。

正當鐘汐等的要睡過去的時候,鐘爸爸到了,跳下車先打量女兒一番:“汐汐,你又瘦了!”

鐘汐哭笑不得:“爸,我們幾天前剛見過。”

“我當然知道,可你最近是不是沒吃飯,看看臉上都沒肉了!”鐘爸爸不滿,順便拉開車後座,讓鐘汐坐進去,“你媽和哥哥等著我們呢,我們得快點過去。”

“好。”

不遠處,一輛商務車快速駛過,坐在後面的言朗忽然說道:“王伯伯,開慢些。”

車子減速,言朗將腦袋稍稍探出窗戶朝後看,什麽都沒有。

王伯:“少爺,怎麽了?”

“沒什麽,不好意思。”言朗最後看了一眼那邊,剛剛似乎看到鐘汐,被一個中年男子請進一輛豪華轎車。

只是言朗無意中瞥到,不太能確定那是不是她。

“我說老妹,今天又不上班,你幹嘛把自己打扮成這樣?”鐘潮很不解,鐘爸鐘媽也不明白,鐘汐為什麽參加家庭聚會也打扮的這麽隆重。

鐘汐挽著她媽的胳膊:“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出門前收到邀請,所以打扮了一番,不過後來我推掉了,既然打扮了,就這麽算了吧。”

鐘媽媽趕忙詢問:“是什麽邀請?男朋友嗎?”

鐘汐:“不是。”

“那就是想追你的男人?”鐘爸爸立刻緊張起來,神情非常之嚴肅,“汐汐,如果交男朋友,一定要帶回來給我和你媽看看,不靠譜的話我們可不同意。”

鐘潮不怎麽讚同他爸的樣子:“爸,哪有這樣的?人都被你們嚇跑了。”

鐘爸爸一巴掌呼在鐘潮肩膀上:“還有你,交女朋友也要認真,別瞎玩,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鐘潮嘴角直抽,為什麽差別這麽大,對他就是警告,對汐汐就是溫柔的呵護,爸媽從小說女兒要富養,作為鐘汐的親哥,他對此倒沒什麽異議,可他又不是會玩弄人家感情的人,怎麽把他說的跟花花公子似的!

鐘汐捂著嘴直笑,他爸的註意力成功轉移到他哥那邊,正好省得解釋,約她出去的人是周舟(一個女同事)的事實。

家庭聚會總是愉快的,吃了飯玩了牌,鐘爸爸提議一家人去公園,鐘汐狠狠心拒絕道:“真的不行,我還要回去看資料,下周末我再過來,哥,你陪爸媽去吧?”

鐘爸爸濃眉一下子攏到了一處:“你這什麽工作?大周末也不給人好好休息?我早就說過,你不需要工作,你看……”

“爸,您又來了。”鐘汐趕忙遞給她媽一個眼色,她爸每次見到她都要進行一番洗腦運動,無外乎就是什麽工作辛苦啦、也賺不了多少錢啦、不需要這麽拼命啦,說出一籮筐話之後最後加一句“就算你一輩子不工作,爸爸也養得起你”!

十分擲地有聲,簡直字字珠璣,可鐘汐從大學畢業聽到現在,耳朵早就起繭了,免疫力十足:“爸,我讀了16年的書哎,天天躺在家裏豈不是浪費?再說,這樣也沒什麽意思。”

見爸爸還想跟她理論,鐘媽媽接收到女兒的求助眼光立刻上前扶住鐘爸胳膊,細聲安撫道:“好了好了,汐汐在外面上班也不錯,她不是幹壞事,也不做危險的事,你就隨她去。”

趁這個時間,鐘汐拿起自己的手機對三位親人一揮手:“我先走了,這周我工作很多,周末我過來,哥,辛苦你了。”

“汐汐……”

門在鐘汐眼前關上,什麽聲音都消失了。

無奈笑了兩下,鐘汐走到房子外面準備打車回家,別墅又大又豪華,可是人真的少,打車純靠運氣,這是鐘汐不肯跟父母同住的原因之一,雖說有車,可是太安靜了,沒有生活的氣息,鐘汐不喜歡。

“打不到車?”一輛商務車在鐘汐面前緩緩停下,後門被拉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她瞳仁裏,帶著笑意,“我送你吧。”

☆、情婦6

作者有話要說: “情婦”身份,大概下一章會落實的

鐘汐先是一楞,接著立刻微微扭動身子走了過去,毫不客氣的進到車裏,跟言朗靠坐在一起,嬌笑著:“是言總啊,怎麽這麽巧呢?”

“不巧。”言朗下意識的朝旁邊挪了一點,示意王伯開車,“我家就在附近。”

鐘汐心裏湧出十個臥槽,眼睛卻亮了,驚喜萬分道:“真的嗎?言總居然住在這裏嗎?”

言朗看著鐘汐精致的面容,確定上午在某小區外面看到的上了豪車的就是她。

周末,化著漂亮的妝,穿著曲線畢現的裙子和高跟鞋,被人請上豪車,再然後,是幾個小時後的現在,她站在與他家相隔不太遠的某幢別墅門口,一幕幕場景結合,言朗很難不聯想到某種可能。

想到這裏,言朗低聲笑了起來,說道:“你有沒有時間,我們趁現在約個會。”

“言總,還有三天就要檢驗我的工作成果了呢,我覺得還是下次吧?”

言朗:“就半小時,不耽誤你熟悉資料。”說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駕駛位說了個地方,鐘汐知道那個地方,是個咖啡廳,很貴很貴,據說都是什麽稀有咖啡,多好喝鐘汐不知道,想到花那麽多錢喝杯咖啡,鐘汐肉痛。

老總發話,再推辭下去,言朗一定會起疑,他又不是傻子,思及此處,鐘汐對言朗眨眨眼:“那我就打擾言總了。”

言朗笑而不語。

事實證明,貴的東西也許品質真的好,可真不一定適合每個人的口味,起碼,在僅有個把顧客的偌大咖啡廳裏,鐘汐淺淺嘗了一口所謂的珍貴咖啡之後,並沒覺得比她日常喝的那些咖啡好喝多少。

看咖啡廳的裝修,估計得有個三四百平,桌子和桌子之間距離那叫個遠,不同桌子上的人說話估計得用手機,據說這樣是為了保護每個客人談話的隱私性。

服務生很足夠,鐘汐粗粗算了下,大概每三張桌子能分到一個服務生,還不包括領班之類的。

加上那些裝飾品、桌椅的質地、某個角落由真人演奏而來的悅耳鋼琴聲,每一樣都在昭示著這家咖啡廳的不俗,鐘汐覺得,從經濟學角度考慮,即便咖啡本身並不是非常貴,這些附加服務加上去,價格絕對水漲船高。

“怎麽,不好喝?”言朗面前的咖啡沒動,親眼看到鐘汐嘗了一口之後眉頭皺到一起又分開,動作飛快。

鐘汐連忙擺出欣賞的表情:“當然不是,言總覺得呢?”

言朗緩緩搖頭:“我覺得不好喝。”

“……”鐘汐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心下疑惑,那帶她來做什麽,鐘汐以為他喜歡才來的。

言朗:“周末你很忙嗎?”

“還好呀,我一會回家後會把資料再熟悉熟悉的。”鐘汐看手表,做出時間緊急的樣子,“言總,既然您覺得咖啡不好喝,我看我們……”

言朗忽然伸手按住鐘汐的手背:“別急,我們還沒聊天。”

被親人之外的人這樣按住手,本能驅使下的鐘汐想把手抽出來,結果發現言朗按的很緊,沒有讓她抽出來的打算,鐘汐微微垂下眼簾,不讓言朗看到自己的眼睛,語氣卻是撒嬌:“言總,有什麽要跟人家說呢?”

“再聊天之前,我有個要求。”言朗仍然壓著鐘汐的手,聲音低沈卻充滿威懾力,“請正常的說話,可以嗎?”

鐘汐丈二和尚般:“人家不明白言總的意思。”

“‘我’就是‘我’,不要用‘人家’來代替。”言朗頭皮持續性發麻,“明白嗎?”

鐘汐這次是真的楞住了,她萬萬沒想到,言朗居然會在意她說話的用詞問題,原本些許忐忑的內心猛地被這個認知沖擊,鐘汐差點當場大笑出來,用盡力氣和畢生修養才算忍住。

“‘人家’……哦不,我知道啦,言總。”

言朗把手收回去,端起咖啡極淺極淺的抿上一口,掩飾輕微的尷尬:“你想過我把你調上頂樓的原因嗎?”

這個,鐘汐其實還真考慮過。

第一點,她在言氏的工作成績不錯,這個應該很關鍵。公司內部傳聞言朗這個花花公子調她上樓只是方便獵艷,但言氏這麽大的公司攤子,如果言朗是個公私完全不分,因為自己那點風流念頭就把一個沒腦子的花瓶調到身邊,言氏距離倒下那日也不遠了。

第二點,言朗大概真的需要一個新秘書。調到頂樓一周左右,她親眼見識到王秘書的辛苦,不知道言家哪方面考慮,王秘書既要負責工作,也要負責安排言朗的一些行程之類的,這種情況在言氏這種規模的企業裏很不尋常,絕不會是出於節約人力資本的考慮。她上去後,言朗的日常行程由她負責協調,王秘書專心於業務,這就是言朗最開始告訴她的“私人秘書”的工作職責。

其他的原因,鐘汐想過幾個,但大多不靠譜,現在言朗主動提起,鐘汐確實挺感興趣,於是,她柔柔的嗓音響起:“人家……咳,我很想知道呢,言總能告訴我嗎?”

鐘家四口,遺傳的基因十分神奇,不止長相,其他好幾個方面,都是鐘潮遺傳老爸,鐘汐則遺傳老媽,比如嗓音。

鐘汐說話時候是聲音和她媽有七八分像,柔柔的軟軟的,像專業師傅清耳時撓耳朵,就算吵架罵人,也像是撒嬌,鐘潮說這是老天的賞賜,鐘汐對此表示呵呵。

小時候,兄妹倆因為搶玩具和吃的,多次吵架,每次鐘汐氣的罵她哥,鐘潮都覺得妹妹在撒嬌,不僅不生氣,還會逗她,直到把她氣哭,引來父親的大拳頭。

言朗眉毛一動:“不告訴你。”

“……”鐘汐差點維持不住臉上明媚的笑,這人什麽毛病?

“我很好奇,你知道公司裏同事對你的評價嗎?”言朗問道,“或者說,你平時的人設定位,是真實的嗎?”

☆、情婦7

鐘汐眨巴著精致的雙眼,語氣無辜:“言總是什麽意思嘛?在言總面前,當然都是真實的樣子。”

“一年前,你出面擺平了一位公關部總監出面都沒擺平的人物,為公司解決一個大麻煩,公司大大獎勵了你,但隨即有人說,你之所以能擺平那位,是因為你……”言朗說的頭頭是道,但最後一句話,他沒說出口。

鐘汐幹笑:“是因為我跟那位有不正當關系,我出賣色|相和自己,擺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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