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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反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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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欣妍要講話,兩個媳婦趕緊圍坐過來。

瑾萱也正襟危坐認真的聽著,她已經指給八阿哥,未來也是要替八阿哥打理應酬的,這些秘事知道的越多越有好處。

“先帝時後宮的事情你們許是不知道,那時候,先帝的兒子少,也都沒有成年,即是如此,爭鬥也從來沒有休止過,如今,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後都是不讓提的,我那時候還小,些許記得一些。”

欣妍開始講古。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從先帝時講起,全都聽住了。

“世人都說先帝最寵董鄂妃,為她空置後宮,拋卻天下,卻不知道董鄂妃的手段心計不同凡響,那時候,董鄂妃、太皇太後還有當今皇上的額娘佟皇後爭鬥不休,結果呢,這三位都死在各自爭鬥之下,董鄂妃是給太皇太後和佟皇後聯手害的,先皇去世之後,太皇太後為奪後宮大權,想把佟皇後置於死地,佟皇後發覺,先一步下了藥,這兩位竟是差不多時候去世……”

說到這裏,欣妍長嘆一聲:“當今皇上兒子眾多,妃子更多,他也沒有過多的寵愛哪一個,讓後宮更是紛爭不斷,如今,大阿哥身為長子,太子又是嫡子,這庶子為長,自然不甘心,兩人暗地裏上演一番龍爭虎鬥,三阿哥也不願意屈居人後,也在暗中插手。”

“額娘,您說太皇太後和佟皇後……”靜琪聽的心中暗暗發毛,忍不住出聲。

欣妍點頭:“這點可以確定,皇上心裏也有數,不過卻是不能說的。”

瑾萱緊捏著手中的帕子,她如今算是明白為什麽欣妍總是不願意她嫁給八阿哥了,宮中這般黑暗,就算是她嫁過去以後和八阿哥分府另居,可也絕對會受到影響的。

欣妍看她們一眼,繼續說道:“四阿哥甭看這會兒清淡的很,可未必沒有野心,她到底是被孝懿皇後養大的,和佟家總是有些關聯,佟家未必沒有扶他的心思。”

“這……”瑾萱咬牙:“四阿哥瞧著不像。”

“咬人的狗不叫。”欣妍冷笑一聲:“最瞧著不像的,說不定才是野心最大的那個呢。”

一句話,噎的瑾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這是前邊四個大的,剩下那些小的也是各懷心思,最是讓人猜度不透的。”欣妍慢悠悠喝著茶:“他們各有心思,又都有母家或者一方勢力支持,或者都把對方看作眼中釘,如今,萱兒要嫁給八阿哥,眼瞧著八阿哥就要得了咱們家的助力,又有安親王府的勢力,再說,咱們家和佟家也是聯絡有親的,或者是哪一方不願意八阿哥多得助力,就想讓咱們家和佟家有隔膜,才使了這個計。”

“那這李四兒怎麽處置?”

杏兒一臉不解:“到了這個地步,若是咱們不狠狠處置李四兒,闔府的臉往哪擱,若是處置了,佟家那裏可就要……真真進退不得。”

呃?

杏兒這一番解釋,讓靜琪和瑾萱都明白過來,原來自家騎虎難下了,不得不去做別人的棋子。

這麽一想,兩個人都是滿臉的怒色:“誰這麽陰損,明擺著和咱們過不去。”

欣妍放下茶杯來:“也不是沒辦法,關鍵是找出幕後黑手是哪一個,然後,咱們就明擺著告訴隆科多,不是咱們不給他面子,而是背後那個人不給咱們兩家面子,隆科多他要恨,就去恨那個人去。”

緩緩站起身,欣妍咬著牙恨道:“本宮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樣的暗虧,若是不親手把那個人揪出來,本宮絕不善罷幹休。”

她自稱本宮,誰都知道她這是真正火了。

杏兒三個趕緊站起來恭手聽著。

“把那個李四兒先關到柴房,給她些苦頭吃,不管是誰伸的手,她既然敢這麽張狂,本宮就讓她知道張狂的後果。”

欣妍擺了擺手,交代杏兒一句就徑自出門。

瑾萱這會兒也不敢跟上去了,在後面訥訥的問杏兒:“大嫂子,額娘這次是真氣著了,咱們可要萬事小心,還有,大嫂子再提點我一些禮儀規矩,省的我不註意讓額娘惱火。”

杏兒一拉瑾萱的手:“我自然會提點你的。”

不說公主府如何,單說佟家。

秦嬤嬤乘轎子去了佟家,讓人報上名去,不一會兒就有體面的管事婆子出來給秦嬤嬤行禮:“秦嬤嬤,二太太請您進去。”

從角門進了佟府,秦嬤嬤目不斜視,一路到了內院,進了佟二太太的屋子。

如今佟家兩府分居,佟家大太太身子不成了,兩家迎來送往的事情一直是佟二太太在辦理,所以,有什麽事情自然找佟二太太。

“奴婢見過佟二太太,問太太安。”

秦嬤嬤才要行禮就被一旁的丫頭扶住,佟二太太趕緊道:“嬤嬤快起,你很不必行禮的。”

秦嬤嬤板著一張臉:“禮不可廢。”

又有丫頭搬過春凳來放好,秦嬤嬤坐定了:“老奴這次來是奉了公主之命,有一件事情來和佟二太太相詢的。”

“嬤嬤請講。”佟二太太心下一沈,暗說莫不是公主府出了事。

“老奴奉命來問佟家的家教,佟家的奶奶在路上沖撞了咱們公主的車駕,咱們報上名去,非但沒有行禮,反而命人打將上去,佟家的侍衛也都是好樣的,把公主府的侍衛全部撂倒,逼的咱們府裏的格格都不得不動起手來,連公主的貼身丫頭嬤嬤都打了,公主呢,讓老奴和佟二太太說一聲,打了公主的臉不要緊,誰讓兩家是親戚,可這位奶奶要是再發瘋得罪了別的貴人,要的可不就是佟家的臉面了,為了兩府好,公主少不得把那位奶奶帶回去管教管教,教好了,再給二太太送回來。”

秦嬤嬤也是氣急了的,不管不顧的,嘴裏啪啪的把佟家連嘲帶諷的給說了一通。

佟二太太哪裏還坐得住,紅著臉站了起來:“公主可還好,都是奴婢治家不嚴,讓公主受了罪,奴婢馬上去公主府請罪。”

“不敢!”秦嬤嬤冷眼旁觀,瞧著佟二太太確實嚇住了,又加了一把火:“佟家的奶奶都那麽能耐,要是二太太再去了,咱們府裏可招待不下。”

佟二太太渾身一機靈,趕緊一指身旁的丫頭:“去問問,府裏的主子今兒誰出去了?”

那丫頭出去,沒過一會兒就回來,結結巴巴的跪在地上:“太太,咱們府裏的主子沒有出去,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佟二太太一步邁到那丫頭前邊,厲眼看著她。

“只是,三少爺屋裏的李姨娘出去上香了。”丫頭狠狠心講了出來。

李姨娘?

“李四兒!”佟二太太恨的咬牙:“原來是這個惹禍的東西。”

“老奴瞅著不像!”秦嬤嬤眼神冰冷,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那位奶奶穿的可是正紅,嘴裏又千真萬確的說是佟家的奶奶,還說我們不讓路,就要讓佟家三少爺治我們的罪呢。”

噝!

佟二太太倒抽一口冷氣,要不是秦嬤嬤還在,她早氣的罵出來了,這個禍根,一個不註意竟惹出天大的禍事來。

又想到隆科多的寵妾滅妻,還有他後宅不安,佟二太太轉過彎來,即是李四兒得罪了公主,不若就把李四兒交給公主處置,是殺是剮由著公主,一來消了公主對佟家的怨氣,二來,也借著公主的手除了李四兒。

“秦嬤嬤!”佟二太太陪著笑臉:“那不是咱們府裏的奶奶,不過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妾罷了,即是惹了公主,就全由公主處置,嬤嬤回去替我給公主賠個不是,說我收拾妥當了就親自過去,那個李四兒要殺要剮由著公主,只求公主能出出心中惡氣。”

這倒還像個樣子,秦嬤嬤點頭:“這事情也不是老奴能做主的,老奴只能把二太太的話傳過去,至於如何,全看公主了。”

佟二太太陪笑把秦嬤嬤親自送出門,回來就狠狠摔了好幾個茶盞子,咬著牙狠罵李四兒,又嫌不解氣,直接把隆科多的正室赫舍裏氏叫過來大罵一通,指著赫舍裏氏的鼻子罵她沒出息,連後院的小妾都管不住,由著這些人惹禍。

不管赫舍裏氏如何委屈,佟二太太如何窩火,事已至此,最先想的就是解決辦法。

秦嬤嬤得了賞錢回府覆命,明尚和欣妍那六個兒子也得了信,全都趕回家中,費揚塔渾看到姚黃臉上的傷痕,還有程嬤嬤跌出來的傷痛,一氣之下挽了袖子就要去尋把刀砍了李四兒。

還是欣妍硬把他攔下,好說歹說才安撫住。

明尚靜靜坐了一會兒,沈聲道:“我已經讓人查清楚了,這全是那個佟氏婉瑩的主意,為的就是借咱們家的手除掉李四兒。”

欣妍呆住:“這對她有什麽好處?”

“誰知道這個瘋子是怎麽想的?我只瞧著她和隆科多的媳婦關系不一般,如今李四兒張狂,逼的赫舍裏怕連命都快沒了,佟婉瑩急了,想除了要四兒又不願意讓隆科多記恨她,就出了這麽一主意,或者想以你的性子,要是碰到李四兒當場就打殺了,根本不會留意別的,所以才有了這個膽子。”

明尚一邊解釋一邊冷聲道:“咱們家自認沒有對不起誰,這些年也一直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從沒想過害哪一個,誰知道,人人都愛撿軟柿子捏,大約是瞧著你和我沒出息,所以,什麽事都要推到咱們頭上。”

他這番話裏帶著些恨意,也帶著些沈重,聽的佛爾袞噌的站了起來,平時的溫文也保持不住,大聲道:“阿瑪,額娘,咱們可不能讓人騎在頭上拉屎,這位事情交給兒子們辦吧,兒子們必叫他們曉得馬王爺也是有三只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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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坐下!”

欣妍頭疼的難受,才想發火,明尚已經把那幾個臭小子給震住了:“這事我和你額娘會處理的,你們都給我安安分分的,要是誰惹是生非,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明尚輕易不會發火,平常對孩子們都很嬌寵,現在這麽一生氣,還真是嚇人,幾個孩子都不敢說什麽,灰溜溜的坐下。

欣妍看了明尚一眼:“不管是赫舍裏如雲還是佟佳婉瑩,我都念著是表親的份上不和她們一般計較,可誰知道她們越發的張狂,今兒這麽欺負咱們,明兒還不知道會不會拿刀割咱們的頭呢,若真是不反擊,以後的日子怕也沒法過了。”

“壯壯,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看了一眼擔憂的孩子們,欣妍靜靜開口:“先前太子罰八阿哥,那是敬安公主搞的鬼,果毅公夫人也摻和了,李四兒的事完全都是果毅公夫人搞出來的,今兒我和你們說這些,就是要告訴你們,咱們不會坐以待斃,總歸是要給她們些顏色的,壯壯,你是長子,額娘今兒交待給你一件事情……”

費揚塔渾趕緊站起來:“額娘有事只管說,兒子上刀山下火海……”

欣妍一眼瞪過去,他就乖了。

“你把你阿瑪查到的那些事,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全都送到隆科多那裏,實話告訴他是怎麽回事。”

費揚塔渾一聽這事,笑道:“這好辦,兒子明兒就去辦。”

“佛爾袞!”欣妍朝二兒子佛爾袞招招手,佛爾袞趕緊過去。

“佟佳婉瑩這麽算計咱們,怕一是為四阿哥,二呢,也是真想替赫舍裏母子出氣,她算計了咱們,咱們要是不算計回去,也有些說不過去,你帶著瑾瑜、瑾琪……”

佛爾袞是欣妍這六個兒子之中最聰明的,欣妍有時候懷疑他的智商有沒有兩百,反正這小子精的跟鬼似的,誰也甭想在他手底下占便宜。

佛爾袞聽欣妍這麽一安排,頓時眉huā眼huā,哪裏還有一點平時溫文的樣子,簡直就是一二油子,他把大拇指一挑:“額娘,您這主意真是高,兒子都替果毅公一家捏一把汗啊,您說,他們惹誰不行,偏惹您老人家。”

“哼!”明尚冷哼一聲,一個眼風掃過,佛爾袞徹底歇菜。

囑咐完了佛爾袞,欣妍又叫過佛爾果楚科來:“老三,你帶著瑾玨偷偷的……”

她一個個交代好了,聽的滿府的人目瞪口呆,心裏發毛的很。

瑾萱倒還罷了,只覺得又跟欣妍學到好多東西,原來,事情也可以這樣辦的,原來,並不是直楞楞的沖過去把人揍一頓就是好的,來暗的比來明的更讓人難受,算計人就該當如此,要算計的他眾叛親離,錢財全無,孤掌難鳴才算是最狠的。

而欣妍那六個媳婦一個個心裏直打戰,心說世人都道純寧公主腦子不好,脾氣不好,最是有一把子力氣沒半點心眼的,可誰知道這純寧公主脾氣不好是真,腦子不好是假,一把子力氣不假,這心眼可不是沒半個,這心上全是眼了。

就像眼前,那位果毅公夫人也不過算計了公主一次,可公主算計回去,他們一家可是要倒血黴了。

六人互視一眼,都想著,幸好自己警醒,從來沒有得罪過公主半點,平常對這位婆婆都是恭恭敬敬的,不然,還不定被怎麽算計呢。

那位果毅公夫人可是比她們心眼多的多,還不一定鬥得過自家婆婆呢,換成她們,說不定最後連骨頭渣都不剩呢。

交代完了,欣妍一拉明尚:“行了,你們都下去各忙各的吧,我和你阿瑪也累了,就不留你們了。”

兒子媳婦全都告退出去,瑾萱也不敢多留,跟在幾位嫂子的後面出了門。

“好久沒見你這般費心的整治什麽人了。”明尚看著欣妍直想笑,想到頭一次見欣妍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就敢大大方方的見自己,一臉自信的說能幫自己完成那個吸水機械的設計圖,就那一眼,欣妍自信自強的樣子就在他心裏紮了根。

後來,他跟在皇上身邊又見這位公主,她瘦瘦小小的,瞧起來弱不禁風,可就敢拿開水煮了茶盞子戲弄鰲拜。那時候的欣妍明媚之極,看的他都晃神了,就想著永遠留住她燦爛笑臉,讓她無顧忌的笑著,想作弄誰就作弄誰,什麽事都不必擔憂。

可後來成了親,兩個人都忙著,家裏孩子也多,孩子們都有主意,心也越發大了,為了管教孩子,更為了以後能好好的,兩個人全都收斂了性子,忙著內外周旋,好多年沒見過她那算計人時壞笑的樣子,也很少見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自信張狂。

欣妍拋個眼神過去:“以前沒找著值得我算計的,如今有了,我何必委屈自己。”

她牽著明尚的手回了內屋:“咱們且瞧著孩子們的表現吧,要是這次表現的好,以後也能讓他們做些事情,要是不成,咱們還要再做打算。”

明尚點頭:“瞧著吧,我的兒子我明白,是絕不會給咱們丟臉的。”

欣妍也不說什麽,只是拿出些字條給明尚看:“如今朝堂上越發混亂了,咱們趕緊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以後也有心力亂中取利。”

“放心!”明尚把欣妍散亂的頭發順到腦後:“如今咱們的人掌了大半的軍權,南邊許多官員也都是咱們的人,還有,咱們偷偷建的那幾個鹽場如今出產也極足,幾大鹽商也都向著咱們,只是,他們不知道咱們在海邊弄了好些鹽場,只當咱們只有井鹽一項,哼,等著吧,等咱們真掌了權,再拿這些鹽商開刀,鹽運、漕運都得給海運讓路。”

欣妍笑笑:“說的好聽,實行起來可沒那麽容易,唉,咱們也是身不由已,若不然,這麽些年早把那消耗巨大的漕運改成海運了。”

兩個人一起商量事情,費揚塔渾領著五個弟弟去了書房商議,等到吃晚飯的時候這六個人才從書房出來,一個個臉上含笑,擡頭挺胸走的那叫一個腳下生風,一瞧就知道這幾個憋著勁坑人呢。

且不說費揚塔渾六個怎麽去做,只說李四兒。

這李四兒其實是被隆科多給慣壞了的,說起來,李四兒出身並不好,她並不是赫舍裏家的家生子,不過是父母雙亡,也沒個親友依靠,不得已自賣自身,因其長的好,才被赫舍裏府上看中買了下來。

原來只說伺侯少爺的,不想赫舍裏家的老爺是個貪huā好色的,看中了李四兒的美貌硬是把她收了房。

李四兒其實是不願意的,那老爺年紀大了,就算再寵她又能怎麽樣,不過是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等他死了,李四兒還不是聽憑正房太太發落。

李四兒有成算,又有心計,平常在太太跟前伺侯的很周到,不像別的小妾那麽侍寵而嬌,更是拉攏赫舍裏家的大小姐,把個大小姐梳攏的對她言聽計從,一次出門幫大小姐買東西,就碰上了隆科多,那時候兩個人就瞧對了眼。

後來佟家和赫舍裏家定親,隆科多還不願意,等到瞧見陪大小姐出門進香的李四兒時,隆科多就千肯萬肯了,只一樣,要讓李四兒做為陪嫁跟到佟家。

那位大小姐不是本家,家裏也沒什麽權勢,老爺又不敢得罪隆科多,只好答應下來,就這麽的李四兒跟到佟家成了隆科多的小妾。

她仗著美貌心計手段,慢慢把隆科多抓在手心裏,讓隆科多不但疏遠了其他小妾,就連正房奶奶都遠了,卻和李四兒越發的親近,簡直把李四兒當成心尖子命根子,可以說,為了李四兒什麽都願意去做。

也因為如此,李四兒在佟家橫行慣了的,這性子就越發的張狂起來,被欣妍拿回公主府,不說給吃給喝,連個像樣的屋子都沒有,直接被關進柴房裏。

那是能住人的地方嗎,不說黑乎乎臟兮兮,裏邊老鼠臭蟲更是不斷。

李四兒一身大紅新衣,躲在角落裏大呼小叫,張嘴罵著:“這就是公主府的待客之道嗎,人都死哪去了,還不給我端茶倒水,要是把我渴著餓著了……”

敢情這位一點都不識時務,還當她在佟家了呢。

她一邊叫,還一邊想著,隆科多是絕對不會不管她的,她只要堅持到隆科多來救她就行了,怎麽說,佟家如今權大勢大,公主不過是個沒實權的,怕是不敢得罪佟家的。

她卻不知道,她囂張,自有比她還囂張的,那瑾萱是什麽人,公主府的掌上明珠,被太後放在手心裏疼的,那可是連太子都敢頂撞的,豈會怕了她一個通房小妾。

再說,公主府的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那可都是內務府出身,正黃旗包衣,說起來,比有些大臣的家世還要好,他們在公主府裏被欣妍壓制著不敢說什麽,可對待李四兒就沒那麽好性了。

李四兒前頭剛嚷完,後邊就聽一個老媽媽冷笑道:“吵吵什麽,不過是個作死的賤奴才罷了,還敢要吃的要喝的,你有那命叫來,也沒那命吃喝,沖撞了公主,還想囫圇著出去,美的你,識相的趕緊老老實實的,公主或者讓你死的痛快點,若不然,有你的苦頭吃。”

“李媽媽!”就聽到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傳來:“這裏邊關的就是那個充作佟家奶奶的李四兒了?”

“呸!”李媽媽啐道:“什麽佟家奶奶,就她那個得性還奶奶,讓那些正房奶奶的臉往哪放?你說說,這人做什麽不好上趕著給人當小妾,不但不知羞還大大咧咧的吵鬧出來,豈不知,整個四九城都看她笑話呢,我呸,一會兒我就教訓她一通,讓她知道知道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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