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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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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吵架了,阿彼和阿文,在阿彼還沒努力弄好那條類如地攤廉價貨堪比送殯物品似的圍巾的時候。

雖說大家都知道暴君的戀愛不是用談的來促進溝通,而是用吵的來增加感情,但是這次的暴風雨來得太過猛烈。永恩接到琛電話趕到現場,事主二人都不說話,阿彼煞白著臉,把織了一半的圍巾揪亂著拆,向來是和事老的琛這次也黔驢技窮,在旁邊不敢發出聲音,怕哪句說得不對火上澆油。阿光看上去倒不比平時懶洋洋的散仙之態,是又冷又靜,蹙著眉頭,目光不知落在什麽地方。可他的冷靜在永恩看,就是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表層蒙著層灰,底下暗湧震動,時時在冒煙,永恩心內惴惴,看樣子事情大條了。

琛小聲交代永恩,“勸勸阿彼。”

阿彼雖未聽到,但絕對正確地覺察到永恩此刻出現在此地的意圖,大聲,“誰勸都沒用!”大力拆那條白圍巾。

方逸文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這會兒語氣更糟,“唐意彼,到底我要怎麽做你才滿意,是你說的,要多為我們的未來設想,我現在為我們的未來考慮了,你又卯著勁兒給我挑剔,唐意彼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阿彼冷著臉回敬,“你為我們未來的設想,就是你過生日的時候辦一個生日舞會讓我出席?我沒被你的設想感動,就是我沒心?你用個破舞會就能證明你比我有心了?”

“我開個舞會把你介紹給我家的親戚朋友,有什麽不對?是不是非得我立馬離家出走才有資格和你在一起?你和我們家是勢不兩立嗎?”方逸文暴躁,對阿彼吼,“你只想改變我,卻不肯為我改變一點半點。”

從來都是,方逸文那裏狂風驟雨,唐意彼也很敢給他掛一顆八號風球,“我沒為你改變一點半點?”唐姑娘點點頭,“對,我是沒心的,所以方二少爺以後也不必費心了,我不會去參加你的生日舞會……”

被阿彼一再激怒,方逸文臉色鐵青,眼神淩厲如劍,一雙手在發抖。

阿彼眼中淚光隱隱,兀自在說:“你家的密探暗中監視,你媽處處算計,這樣的家庭給我我也不稀罕……”

方逸文的手揚了起來,永恩註意到阿光神情焦急臉色倏變,永恩撲了上去。似乎是一種習慣,當然,不算是好習慣,每次阿彼有事,永恩都會搜索阿光的眼神,體會他的意念,如果可以,她會替他做他想完成,但不方便完成的事情,在當時,永恩並沒想到她這樣的做法會改變她一生的命運。替阿光擋在阿彼前面,一掌重重的打在永恩臉上,好大的力氣,永恩有一瞬頭暈目眩,耳邊盡是嗡嗡聲響。這方逸文抽起風來真夠可以的。

阿彼呆住,扶住永恩,渾身顫抖,聲色俱厲,“方逸文-……”

阿光和阿琛拉住暴君文,永恩沒看到阿琛對她關切的註視,只看到阿光嘴裏問自己:“你怎麽樣?”眼睛卻看著阿彼。但這是可預料的畫面,永恩不意外,閉閉眼睛緩過神,先罵暴君:“你發什麽神經?打人也沒個準頭,把拉架的轟成炮灰?還不快滾,氣死我了,我要是毀容你要拿家產賠償。”她使眼色給琛,想讓他先把暴君弄走,她留下來勸勸阿彼,無論如何,暴力沒轟到阿彼臉上總是好事,不過阿文使性子,猛力甩開倆兄弟,自己跑掉。

阿彼摸摸永恩的臉,幾根紅指印赫然在目,問:“很痛嗎?”

永恩否認:“不痛。”

阿彼頹然,坐到臺階上,含淚:“每次都是這樣。”

永恩揉揉發木的臉,陪她坐下。

阿彼發呆,阿光立在邊上,耷拉著腦袋,也不說話。平時他不這樣,每次阿彼阿文鬧別扭,他都最多話安慰阿彼的。和琛交換幾次目光,永恩想都這麽沈默下去也不是辦法,清清喉嚨,“阿彼,你打工時間到了沒有?”

阿彼有點恍惚,看表,“哦,到了,那我先走。”

永恩意欲跟上阿彼,可總有人比她更快更強,阿光追著阿彼而去,永恩剛擡起的腳步停下。

地上留著阿彼撇下的棒針和線,那條堪比送殯用的白圍巾,被拆成淩亂不堪的一團,永恩坐臺階上,攢足耐心清理著,以此忽略臉上火辣辣地痛,都不比心痛,不過,習慣了,即使萬箭穿心,捱的次數多了,也會習慣的。既然阿彼安好,光就會安好,永恩便會努力讓阿彼和光都安好,她想光多笑笑,冷著臉的阿光沒笑起來的時候好看呢。

阿琛在他身邊坐下,“真的不痛?”他湊近點永恩,擡手扶她下巴觀察她的臉頰,蹙眉,“哇,有點腫起來了。”

永恩嘆氣,“我得晚點回家,不能被我爸媽發現他們從小到大舍不得動一指頭的寶貝女兒被人煽這麽大一耳光。”瞥眼琛哥,“你幹嗎不去看看阿文?他這麽跑走會出事的。”

阿琛今兒個想得開,“該出的事誰都攔不住,再說,”他還是很糾結於永恩臉上的指痕,“再說你已經出事了。”

永恩心裏很溫暖,“琛哥你人好我知道,不過呢,我只是不小心被碰了一下,不打緊的。”她反過來安慰琛,“記不記得我剛開始認識你們的時候,還甩了阿光一巴掌,那現在看起來很象是禮尚往來,一報還一報了。咱吹口氣兒,當粉筆灰吹掉就是了,誰都別往心裏去。”

“你還真是豁達。”阿琛沒看永恩,盯著不遠處陽光下波光蕩漾的人工湖,問,“為什麽?這麽勇敢?”

永恩努力拆那團線,“我師父可是做過警察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師門的規矩。再說,當時還有更好的方法嗎?現在方逸文一定在後悔。”

“阿文每次都這樣啦,把後悔當補藥吃的,他和阿彼之間,有某部分是刀劈斧砍不可調和的。至於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阿琛深思著說,“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樣的犧牲,值得嗎?”

“犧牲?”永恩搗亂,“從何說起啊,犧牲不是背著炸藥去炸碉堡的那種嗎?”

阿琛笑,膝蓋撞一下永恩,“又胡謅,每次想跟你說點正經的,都講不下去。”

“好好好,正經的。”永恩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這個不是犧牲,就是覺著為大家好,巴掌沒落阿彼身上,我們都消停點。真打到阿彼更不好收拾。”

“為什麽呢?就算打在你身上,阿彼也會想,如果是落在她身上會怎麽樣,而且,因為牽扯到你,可能阿彼會更生氣。”

永恩強詞奪理,“那我可以跟阿彼說打著不痛啊。再說剛才狀況那麽亂,誰想得到那麽多?”生怕阿琛馬上又遞來一個自己打不上來的為什麽,永恩強詞奪理都快變胡攪蠻纏了,“餵,你哪來那麽多問題?這麽喜歡問為什麽幹嗎不問問房價為什麽越來越貴油價越漲越高?”

“小姐,房價和油價的事兒不用問,因為我知道。”阿琛斯斯文文刻薄,“可是有些問題我實在好奇,我是怕有人智商突然被黑,腦子突然當機。”

靠,真損,永恩小臉一板,毫不客氣地回敬,“總好過有人三觀一直特低。”

阿琛偏頭盯著永恩的眼睛,“幹嗎?被我說中了生氣?”

永恩已經理好那團亂線,棒針穿到一個個線套裏,“幹嗎生氣啊,最笨的人就是那種喜歡標榜自己智商高的家夥。”永恩做無所謂狀聳聳肩,“我不會拿別人的愚蠢來懲罰自己的。”

琛搖頭,“季永恩,會逞能不代表自己沒問題,暗戀這回事兒不好玩的,吃不到的男人還不如吃不到嘴邊的菜,為什麽要把生命中最寶貴的時間放在不關心你死活的人身上呢?”

永恩整個人僵住,琛看出來什麽了?怎麽辦?她可不希望琛看出來什麽到光那邊亂說話,自己去表白和人家去轉述,完全兩回事嘛。她裝著關註眼皮下面的棒針線套亂忙,手指緊張到出汗,強穩住自己,“什麽意思?誰暗戀了?古靈精怪的,聽不懂你說什麽。”

阿琛篤悠悠,“還能是誰,肯定是說你暗戀啰。”

永恩手裏那團剛整理好的亂線又被她揪成亂七八糟一團,“鬼扯,你才暗戀呢。”差點就冒出你全家都暗戀來。她慌的手足無措,只道所有心思都被阿琛看穿,跳起來要逃,“懶得理你。”

琛不緊不慢也跟著永恩起立,“阿文啰,你替阿彼挨一巴掌,不是為了阿文嗎?你倒是對阿文很好,很縱容他。”

阿文?非也非也,不過只要他沒看出來是阿光就好,永恩的慌亂靜止,原地滿血覆活,理直氣壯,“阿琛,你想到哪兒去了?少聯想點會死嗎?”

琛自有深意,“你希望我往哪兒想?”

一句話,又問得永恩啞口無言滿臉飛紅

琛少步步緊逼,“哇,幹嗎臉紅?”

永恩死撐到底,“假裝的行不行?”抻頭還是不夠,暴躁了,“琛哥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啊,就是我以為你暗戀阿文來的。”

永恩反駁,“不對啊,你以前不是說我和藤木之間有戲嗎?”

琛少對應得體,“那你也說我是鴛鴦蝴蝶派的,看見鴨子都要配對當樂趣啰。”

“我不介意你給鴨子配對兒,”永恩大嗓門,“不過到我這兒您能閉嘴嗎?”

琛唇角一絲淺笑,搖頭,又搖頭,“其實,已經閉嘴了,很多時候,我都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象我這樣的人,知道一點點道理,熱愛科學,卻象是穿越到這樣一個混不講理的地方,只能閉嘴。”輕輕嘆口氣,琛的大手掌放在永恩腦瓜上,揉揉她一頭柔順的發絲,語意溫柔的不可思議,“永恩,對自己好點。我還有事,先走了。”

阿琛走了很久,永恩還坐在臺階上,輪到他對著一片人工湖發怔,表情癡呆,腦漿奔騰。她自己玩雙手互博,一只手說,其實阿琛說的對啊,吃不到嘴邊的男人還不如吃不到口的菜,真的沒必要把生命浪費在一個不關心她的人身上,可另只手又說,她又沒奢望大快朵頤那盤菜,惦著還不行?就算沒進去過馬克西姆餐廳,也可以神往一下他們的鵝肝牛排吧。可確實,總想著得不到的東西人會不快樂……

直到天色漸暗,永恩的雙手互搏仍沒結果,那條被阿彼扯亂的圍巾倒是被她理個齊齊整整,還多編織出一截。也不算白做功夫,永恩想。正欲回家,有人走來,是阿彼,垂頭在地上左右亂看,象是在找東西,見到永恩,驚異,“你怎麽還在這裏?”

“就要回去了,你為什麽回來?”永恩關心,“不是說去打工了嗎?”

阿彼坐永恩身邊,“請了假。”她看見永恩手裏已經理好的線團,嘴角動動,卻什麽都沒說,目光硬生生移向別處。

永恩把線團放回她手裏,“你不想要就給我,我可以把它織好送給我爸。”

“送給伯父?”阿彼笑,無甚情緒的那種,但好歹看上去振作了一點,頭靠永恩肩上,“要送給你爸你自己織,我懶得跟你瘋。”她的手機響,接聽,“哦,光,我沒事……”靜靜的風裏,永恩隱約聽到傳聲設備中,阿光的急切焦慮,“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

阿彼以為電話那頭的人只是一心為暴君文做說客的死黨,逃避,“我,我在回家的……”

永恩湊近手機大聲,“還在原來的地方,限你五分鐘之內趕到。”

阿彼沒辦法,收線,無力且無助,“永恩,我只想靜靜。”

永恩維持住沒正經的語氣,“你忘了阿光很悶的,他不會妨礙你安靜,你就當身邊有個保安啰,生氣想跳人工湖你跳啦,他會救你。不過你要我陪你的話,那你知道我話嘮,很吵的……”不等永恩這個話癆啰嗦幾久,不遠處林蔭路上光已奔跑而來。永恩功成身退,“我先走,想找我說話就給我電話,任何時間都可以。”見阿彼的目光註意到她臉頰,她手掌在仍然很痛的面孔上拍拍,“已經沒事了,阿文根本沒用什麽力氣。”

面對阿彼的這套說辭,永恩晚上還得拿來應對爸媽一遍,簡單做個說明,“誤傷,再說沒用多點力氣,畢竟阿文特愛阿彼,哪舍得下重手。”

季先生季太太沒什麽表情,煮倆雞蛋給女兒揉臉,揉的永恩差點要掉眼淚,賭咒發誓,“以後我絕對不再逞英雄了,做啥也不能做路。”

季先生不解,“鹿?”

“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個路。”

見爸媽齊齊發笑,永恩才安下心來。唉,做個好女兒的基本條件,必須是不能讓自己被任何人欺侮。

方逸文和鬧翻有好幾天了,他沒來學校上課,在家玩自閉,阿彼諷刺說,“那是,方二少玩得起自閉,咱們沒那個命。”徑自上學打工,日子還是一樣過。不過包裏還是放著那條地攤出殯款的白圍巾,偷摸編織,力圖不讓人發現,甚是勞累。

方逸文的情事在學校內一直被人關註,近日和阿彼之間風波再起,背後少不得眾說紛紜,有人暗中竊笑,草根就是草根,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就算是灰姑娘,人家還正兒八經貴族血統呢,你唐意彼是什麽?好事者預測,方逸文這次一定真和清粥小菜分手了。永恩倒不這麽看,她是覺得阿彼和阿文分不開的。可這斷又斷不掉,繼續又為難的感情啊,最是折磨。折磨的唐姑娘的笑容不再燦爛,阿光的目光幽幽深邃,追著阿彼的背影。

對這一切,永恩都無能為力。雨季來了,永恩和阿彼一起坐在檐下喝汽水,阿彼說,“昨天上MSN遇到慧學姐,我問她和那位芳鄰怎麽樣了,慧說,目前尚無明顯進展,但關系尚算融洽。”她笑得酸楚,“我真的很佩服慧,說放下就放下,我都做不到。”

永恩摟住她,“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給你哭?”

阿彼灌一口可樂:“誰想哭了?”

永恩看到遠遠走來撐傘的南極冰,起身玩笑,“不哭算啰,我肩膀借給別人去,那你別後悔啊。”

阿彼沒看到阿光,擡頭瞪永恩,“你的肩膀行情幾時變這麽好?”

“不是我肩膀行情好,是癡男怨女多。”阿彼捶永恩,永恩笑著蹦蹦跳跳閃開,“去上課,有空打給我。”走過墻角,永恩停下,笑意收斂,從墻後探頭看南極冰和阿彼,他是來送她去打工的,因為不能象阿文那樣擁住阿彼走,他與她保持一點合適的空間,那把傘大多傾斜向阿彼,光的肩膀沒一會兒就被淋濕一大片。永恩傻看著那對背影,直至什麽都不見。藤木路過,湊熱鬧,對著永恩註視的方向瞧半天,不過是滿眼的雨霧迷茫,問,“看什麽呢?雨裏有什麽?”永恩慌忙回神,“呃,樹,雨裏的樹很漂亮,象水墨畫。”

琛哥不知抽了什麽風,來接永恩下課,理由是,“我尋思你多數沒帶傘。”

永恩嘆氣,“你想我媽怎麽可能會讓這種沒安全感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琛紳士風度十足給永恩開車門,“所以兩性專家說,被家裏保護的太好的女生當剩女的機會比較大。”

永恩翻眼睛,“這麽損的兩性專家一定姓喬吧。”

琛笑,發動車子,永恩才發現琛少的嘴角裂了,貼著膠布,好奇,“喲,咋了?跟哪個不開眼的爭風吃醋鬧的嗎?”

琛特無奈,“你就這麽看扁我?爭風吃醋這麽俗的事兒我喬景琛還真幹不出來。是阿文昨天喝多了發酒瘋被他打的。”

現在提到方逸文永恩會非常搓火,“你就讓那混蛋打?琛,和他絕交。”

“阿文不是刻意,他打墻,我沒攔住,慘被殃及。”琛哥嘀嘀咕咕,“唉,偏偏是臉受傷,害我約會都不帥。”覷著永恩臉色,試探,“啊,對了,有家咖啡館的點心非常好吃,去試試?”

永恩不改吃貨本色,立馬的,“你付賬?”

“當然。”

永恩系好安全帶,“那還不趕緊的。”

琛哥的推薦永不落空,點心確實出色,永恩嘴不閑著,邊吃邊問,“這都好幾天了,我也沒弄清楚,阿文和阿彼又是為啥吵起來的?”

“說起來就芝麻點大的事兒。”琛哥細細道來“阿文開舞會慶祝生日,要阿彼做舞會的女主人。阿彼對這一套本來就有抵觸情緒,說自己不會裝模做樣假笑應酬,不想參加。阿文說我開舞會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怎麽能算是應酬?阿彼就回答,你幹嗎非要我去聽那些我聽不懂的話,認識我這輩子都認不全和我沒交集的人?既然你需要的是可以陪你出席這些場合的女人,那你去找他們好了,強求我幹嗎?就這樣,越吵越厲害。”

永恩偏幫阿彼,“阿文也是的,明知道阿彼一向不喜歡這些幹嗎非要辦舞會?”

琛也一向偏幫兄弟,幫著解釋,“阿文的本意不是舞會,而是想用這個方法把阿彼介紹給所有人認識,昭告天下,展示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所有權,你可以說他幼稚,但他的心意是真的。阿文以前也帶阿彼出席過一些比較正式的場合,但都是以女伴的身份,這次不同,這次阿彼是以為女主人的身份出現。我不懂阿彼為何會毫不考慮就拒絕,是不是沒弄明白阿文的用意?還說‘我受夠了那些舞會,我討厭那些跟我假惺惺故做姿態的人。’唉,怎麽辦?每次吵起來都是口無遮攔,傷人的話滔滔不絕的流出來。那,當然……”阿琛也幫著兄弟做檢討,“阿文也是太過沖動暴躁,怎麽著也不能動手。”

琛哥這麽理性,永恩不能情緒化,幫阿彼做反省,“其實阿彼的抵觸情緒也太重,阿文是方幟集團少董這個身份是不會變的了,阿彼應該有設法融入這個圈子的心理準備。方夫人接受與否是一回事,阿彼怎樣做又是另一回事。”

阿琛讚永恩,“對,你的心態要積極很多。有空多跟阿彼聊聊,開導開導她,想做方逸文女朋友的姑娘夠組一個加強連,面對那麽多的誘惑,他只鐘情阿彼一個,阿彼應該知足了是不是,可你看她一天到晚蹦蹦噠噠挑三揀四的,活見鬼了。”

這論調,永恩差點被口蛋糕噎死,“大哥,是不是你們都覺得,阿文喜歡阿彼,阿彼是三生有幸心懷感恩,應該對他惟命是從,最好跪在他身後親吻他走過的每一寸土地才對呢?就像現在,琛哥您百忙之中放棄和美女約會請我這臭丫頭喝咖啡吃點心,我是不是也得感恩戴德,每天早上都得起來跪在你床前給你擦皮鞋才對得起這一餐?”

琛被永恩激得,含恨,“季永恩,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損起人來一個臟字兒不帶,殺傷力卻足以讓我撞墻一百次。”

“大哥你黑啊,是說我這兒藏有大殺器嗎?憑啥你當布什把我當薩達姆啊。”永恩端過琛少面前那碟一口沒動過的黑森林,“不吃是不是?”也不等人答覆,叉起刀落,蛋糕進嘴了。

琛少已經被永恩氣得鼻子歪了,黑著臉,“吃完沒?”掏錢包準備買單。

永恩厚顏無恥,叫侍應,“再給我個草莓蛋糕。”瞅著琛少掏錢包時候帶出兩張電影票,以一種抓到琛哥小辮子之勢矯情,“哦,難怪急著走,是約了別人看電影對不?有異性沒人性。喬景琛你真成。”

喬景琛執著兩張電影票瞪永恩,那臉色,氣象圖都沒他覆雜,憋了半天才一句,“季永恩你真有把我當異性嗎?”

永恩賊坦白,“沒。”聳聳肩,“你又不缺異性,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琛少咬牙忍耐,“我去把車開過來,你慢慢吃等我。”

永恩沒等,痛快吃完點心,出去攔一輛的士,車上電話給琛,“餵,異性,我有人性的,不耽誤你的約會,你趕緊去看電影吧,我自己回去。”

琛哥電話那頭一副快沒電的萎靡聲線,只給永恩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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