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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回魔宮,完婚!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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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能量,把淩綰綰的手彈開了。

“夠了。”淩綰綰說:“我已經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了。”

她開啟了法陣,整個人從輪椅上飄了起來,盤腿懸空,與法陣平行。

她手上的和身上的刺青,都張牙舞爪地長出來。

風從地面旋起,吹動她的衣袂飄飄。

卿小可害怕,躲到了春柔小姐姐身後。

小姐姐抓著她的手,很耐心地安慰她:“別怕,我們郡主絕不會傷到你。”

“找到了!”淩綰綰睜開眼,機器人一般,麻木地吐出這三個字,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前方。

說完話,她墮落在輪椅上,看上去極其疲憊。

“找到了?”卿小可驚喜不已,趕緊沖過去,抓著淩綰綰的肩膀,說:“他還活著?也在這裏嗎?”

“在人族。”淩綰綰說:“魔界有屏障,我看不清楚,但能確認,在四洲之一。”

“真的嗎?”卿小可抱住了春柔,興奮地跳了起來:‘真的麽?他也來了,也在這裏,在人族?他過的好嗎?’

淩綰綰低下頭,說:“我不知道,他處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有法術屏障,我看不清。”

“沒死就好啦。”卿小可仿佛找到了生活的動力,眉飛色舞,在院子裏轉著圈。

找到夥伴了,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只要找到了倒黴師傅,就有可能找到辦法回去!這簡直是太讓人激動了。

029練功的熱情

得到徐平還活著的消息,卿小可十分興奮。

淩綰綰看她紅撲撲的小臉,看她比中了大獎還開心,疑惑地問:“小可姐,你讓我找的男人,究竟是何人?”

卿小可就要脫口而出,可掃過幾個丫頭期待的眼神,她神秘一笑。

本來就要說出口的話,活生生咽了回去。

“是個重要的人。”她神秘地甩手,回到房間,把房門關了起來。

“郡主,誰啊?”夏柔疑惑地問。

淩綰綰拿起紙牌,細細端詳,漫不經心地說:“是個男人。”

秋柔激動地說:“看吧,我說得沒錯吧,就是那個玉佩的主人,肯定是個跟她相好的男人,偏偏不肯承認。”

“別胡說。”淩綰綰喝令道:“小可姐說了不是,我相信她。”

她說完,嘴角翹起來,往卿小可住的廂房看了一眼。

“我覺得就是。”秋柔嘟著嘴說:“大王跟她鬧得那麽僵,自從我們搬過來,大王一次也沒過來,她對大王灰心,也是正常。”

一向沈默寡言的冬柔,也開口說:“郡主,你尋到了那人的蹤跡麽?是某位宗族公子?樣貌可好?比得過大王嗎?”

“有男人的相貌能比得過大王?”夏柔嗤笑:“我可不信,我從未見過比大王好看的男子。”

“我覺得六王爺就比大王好看。”秋柔說。

“那只是你個人覺得罷了。”冬柔撇嘴說:“我還是覺得大王好看。”

就連不喜歡說八卦的春柔,也輕聲問:“郡主,是哪位宗族公子?”

“是不是宗族公子,我還不能斷定。”淩綰綰皺眉說:“他身邊有法術屏蔽,應該是個高手。”

“人族高手?我看大王這次懸了。”春柔說。

淩綰綰乏了,有些失望,她甩了一下衣袖,帶起一陣火辣的風,把占蔔陣法收了。

她的眼睛,又恢覆到了三白眼的狀態,無神地望著院子裏的假樹假花。

“小可姐在屋裏幹什麽?”她拉著春柔的手,輕聲問。

對於卿小可這樣的弱雞,她只把門關起來,一點用都沒有。

春柔一個透析法術,就能把她在房裏的動向摸得一清二楚。

“在練功。”春柔雙指拂過眼前,說出這話,她臉上也是不相信的樣子。

“在練功?”

“練功!”

眾人都驚呆了。

卿小可竟然在練功。

她每天不是只會吃了睡,睡了吃,然後看看亂七八糟的雜書,再自己哼哼小曲麽?

她竟然開始練功了。

春柔教了她最基本的心法,能穩固她的精神,讓她在靜坐中,不斷地用自我意識,與天極靈根溝通。

在此之前,她從未練過。

春柔本以為,她沒把這練功的法子記住。

“看來那男人,對小可姐的意義,非同尋常。”淩綰綰默默道。

她在心裏默默地想:大王怎麽辦?

“我看她,是想把功夫練好,憑著天極靈根,闖出這冷宮有何難?闖出魔界有何難?”夏柔說:“女人啊,果然是需要動力,才能好好生活。”

“小可姐真的走了,大王會傷心……”淩綰綰小聲說。

“會麽?”四個丫頭異口同聲地反問。

她們不是牧無炎的黑粉,關鍵是,沒看過牧無炎任何的男友力。

看起來,他也不怎麽關心卿小可的死活。

如果沒有她們幾個,卿小可早就死在冷宮了。

知道徐平還活著,也在四洲之一,卿小可的練功熱情成噸上漲。

她端正了自己的心態,求人不如求己。

既然淩綰綰不肯幫她逃出去,那就自己練功好了。

可她把練功想得太簡單了。

小時候看的武俠劇,那主角都是坐著坐著,就渾身冒光,打通任督二脈,也是分分鐘的事,一集裏就完成了屌絲到高手的蛻變。

卿小可幻想著,自己的天靈蓋迸發出一道神光,直沖雲霞。

起初挺激動的。

後來,坐著坐著,心思煩亂,總是忍不住去想亂七八糟。

半個時辰過去,腳麻了。

兩個時辰過去,卿小可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晚飯時分,春柔來叫她,推開門一看,她還在練功。

春柔用老母親一般欣慰的目光,註視著她,輕聲說:“先吃飯吧。”

反覆叫了幾聲,沒人回答。

春柔驚訝地想,該不是入定了?

那麽快,才一個下午的功夫,就能進入神虛狀態了麽?

春柔過去推她,卿小可猛然從瞌睡中醒來:“啊,什麽什麽?”

“吃飯了。”春柔把她嘴邊的口水擦掉,笑著說:“練功非一朝一夕……”

“好好好,吃飯了,吃飯了好啊。”卿小可想站起來,卻發現腿像是廢了。

她還沒站起來,就歪斜地倒在地上抽筋。

原來高人也不好當,欲練神功,必先練腿啊。

春柔臉上掛著一抹尷尬的笑,把她背到了飯桌前。

“小可姐,神功非一日練成,你還是……”淩綰綰出言勸道。

“不行。”卿小可手拿一個大雞腿,像是跟雞腿有仇似的,狠狠咬了一口,她堅定而言:“我今後一定要更艱苦地練功,否則,我要猴年馬月才能逃出這裏,我的青春,絕不能荒廢在此處。”

春柔給她遞了湯,心想:你的青春,不是都荒廢在睡覺上了麽。

“你就那麽想逃離魔宮麽?”淩綰綰臉上露出了可惜的神情,她看著卿小可說:“你走了,大王會傷心。”

“哈哈哈……”卿小可豪爽地大笑,說:“他?牧無炎會傷心?不存在的,綰妹,你多慮了。”

她笑完,拿起湯碗,像土匪喝酒那樣,大口灌入,隨後拿過丫頭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再一把抓著淩綰綰的手腕,邪笑道:“我走了,綰妹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牧無炎……嘿嘿嘿……”

“小可姐……”淩綰綰害羞地低下頭,眼底也泛出了朵朵桃花。

那些細細的印記,像是一朵朵花鈿,開滿了她的臉頰。

只不過是灰色的,並不誘人。

“別再隱藏了,你喜歡牧無炎,我早就看出來了。”卿小可說:“我沒關系,我跟他什麽也沒發生,就是假夫妻,你不用顧慮我,所以我說嘛,你讓四柔把我弄出去,等我走了,恰好牧無炎情感受傷,趁著空虛,你就能單刀直入了。”

這話,像是滾燙的油鍋裏進了一滴水,一下炸開了。

春夏秋冬四柔,驚訝地看著淩綰綰。

她們從來不知道郡主有這樣的心思。

怪不得,魔族的其他貴族來提親,郡主總是想也不想就拒絕。

原來是……

幾個丫頭圍著淩綰綰問個不停。

卿小可大口吃飯,吃完之後,看著外面天空上的三輪圓月,她靈機一動。

練功,還是要講究方法的呀。

030遇上采花賊

屋裏,四柔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沒人註意到,卿小可已經不見了。

此刻,她正在外面,順著梯子,奮力地往屋頂上爬。

終於在屋頂坐定。

她擺出了高人打坐的姿勢,看著天上明晃晃的三輪圓月,雙手擺在雙膝上,默默念著什麽。

看著架勢,不知道的,以為她在修煉什麽不得了的功夫。

仔細一聽,才知道,她一直在念:“采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光輝,老天啊,看在我那麽努力練功的份上,賜我神功可好?”

念著念著,卿小可的毛病又犯了。

她又開始打瞌睡。

這屋頂乃兇險之地,可不是你想睡就能睡。

這可倒好,一個不小心,卿小可往後仰,順著屋頂滾了下去。

半途中,她驚醒過來,發現自己要死了,第一反應就是大聲呼救。

“救……”

命字還沒呼出來,她就摔到後院裏去了。

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發生。

卿小可心想:天極靈根這玩意兒,真是666,這樣都不疼,牛逼了。

可等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穩當當落在某人的懷抱裏。

這本來應該展開一段英雄救美的浪漫愛情故事。

卿小可卻怕得發抖。

因為,這個抱著她的人穿著夜行衣,帶著面罩,一副要搶銀行的架勢。

“啊……啊……賊人……唔唔唔……”卿小可才嚎了兩聲,嘴就被那人捂起來了。

卿小可慌了,這要是個采花大盜,那可怎麽辦。

這後院可荒涼了,連鬼都不來,只有一口荒廢的破水井。

恰好先奸後殺,拋屍井中。

她奮力掙紮著,嘴裏含糊不清地唔唔唔,情急之下,她手舞足蹈,想去撕那人的面罩。

卻被拉到了更為偏僻的柴房裏。

門被大腳踢開,抖落許多陳年老灰,卿小可感覺眼前全暗了。

黑面罩也是絕了,除了眼睛挖了兩個小洞,啥也沒露出來。

關鍵是,那兩個洞,只能看到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

卿小可絕望了,這人明顯是有預謀的犯罪,好家夥,選擇冷宮這麽個作案地點,圖財是不可能。

自古財色難兩全。

卿小可害怕得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冷宮裏的女人,就算瘋了,那也是大王看上的,姿色總是有的。

這個該死的采花賊。

卿小可在心裏,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

就在此時,她安靜下來。

黑衣男看她安靜了,也就不再抱著她,把她放到了墻角裏。

“噓……”男人捏著嗓子說:“你要是不喊,你乖乖的,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卿小可雙腳落地,男人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張開嘴,預備大聲嚷嚷。

黑衣男神色一慌,只能把她壁咚到墻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黑衣男身高很高,卿小可站直了,頭才到他下巴,被他壓得死死的。

她心跳飛快,怕得要尿褲子了。

心裏不斷地哀求,綰妹,趕緊來救我啊……

忽然間,她屈膝,用膝蓋猛擊賊人要害。

同時,配合了插眼鎖喉。

沒想到,那黑衣男,沒有任何的痛感,楞楞地看著她,只是縮回了手。

“媽的,你是個太監?”

卿小可驚聲問道。

哪有男人被踢了那地方,毫無反應的。

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啊,是個太監,就沒辦法嘿嘿嘿。

那你打扮成這樣,到底想幹什麽啊。

黑衣男看她壓低了喉嚨說話,也就不捂著她嘴了。

他心裏也納悶。

剛才她在幹嘛?撓癢癢麽?一點也不疼。

昏暗的柴房裏,月光從破窗戶紙透進來。

卿小可和黑衣男四目相對,僵持了許久,最終卿小可往他的胸膛擂了一拳,笑著問:“小太監,你來這兒幹嘛?”

黑衣男懵懂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怎麽得出老子是太監的結論,真是驚奇。

他驚得臉上的頭套也有些歪。

整理好了頭套,他眨了眨眼珠子,掐著嗓子,說:“我,我,我是來偷東西的,你別說話,否則,我殺了你。”

“哦。”卿小可說:“那你偷吧,我知道,道上有道上的規矩,大家都要吃飯,你四處逛逛,要是看上了什麽,能拿走的,你就拿,我絕不會吱聲。”

嗯?

黑衣男快要被雷倒了。

他晃了幾下身子,扶好了頭套,說:“多謝姑娘,在下失禮了。”

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捆麻繩。

卿小可往後一退,撞到了墻面上,她緊張地說:“小太監,你偷東西就偷東西,你別變態行麽?”

都讓你隨便偷了,怎麽還拿麻繩。

卿小可覺得不妙,預備撒腿就跑,沒跑到門口,就被繩索給套住了。

“你你,你幹嘛?我可喊人了。”卿小可被五花大綁,捆在了柱子上。

“嗯。”黑衣男掐著嗓子說:“你喊吧。”

“我真喊了。”卿小可說:“小太監,我跟你說啊,你不要自尋死路,我院子裏住著四位武功高強的小姐姐,分分鐘就能將你挫骨揚灰,你信不信?”

“喊吧。”黑衣男說。

他雙手交疊在前胸,定睛看著卿小可,等著她喊。

他心裏有個計謀,沒想到那麽順利,剛進來就碰到了卿小可。

只有把淩綰綰還有聖魔四刺客都引到後院來,前院空虛,他才有可能去四處探查,去找他的玉佩。

否則,這樣蒙著頭,又手無寸鐵,同時對付四個頂尖刺客,還有淩綰綰,他毫無勝算。

“救命啊!”卿小可扯開嗓子就開始嚎,她委屈地吼道:“綰妹,有賊人,快來救我,綰妹,春柔姐姐,我被賊人綁在柴房啦……快來個人救我啊……”

她喊了有一會兒。

始終沒人搭理她。

反倒是巨大的聲浪,把屋頂的灰震了下來,她吃了一嘴的灰。

黑衣男也在等,始終沒等到人來。

“怎麽回事?”他掐著嗓子問。

為了不讓卿小可聽出他本來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是掐著嗓子,聽上去,真的像是太監。

“我怎麽知道啊……”卿小可委屈得快哭了。

我就是想連個功罷了,容易麽?

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毛都沒吸到,反而招來了這個奇怪的賊。

“為什麽沒人來救你?”黑衣男問。

“我哪知道啊……”卿小可扁著嘴說:“你放了我行麽?我害怕。”

黑衣男從鞋筒子裏掏出了匕首,對著卿小可的脖子,冷聲說:“再喊大聲些。”

又喊了幾遍,整個院子裏,依舊是鴉雀無聲。

“大哥,我麻煩你出去看看吧。”卿小可說:“要不然你放了我,你想要什麽?金銀財寶麽?我給你拿來,我保證不讓別人發現,讓你安全離開,行麽?”

黑衣男楞了。

哪有這種女人啊。

“不行。”他吼道:“要是遇到真的壞人,你怎麽辦?傻女人!傻透了。”

果然是四洲第一廢物。

傳聞不虛,不僅沒有練武天分,估計腦子也有些問題。

卿小可眼淚就要落下了,她說:“壞人就是壞人,哪裏分什麽真假,你說話,真有趣,可我真的笑不出來。”

“你在這裏待著,我出去看看。”黑衣男嚴肅地說。

031人都去哪兒了

黑衣男推開柴房的門。

他還不忘往後看一眼卿小可。

“你乖乖在這裏,一會兒我就來給你松綁。”他說。

卿小可點頭,從他的那兩顆眼珠中,看出了好人的感覺。

似乎是不放心,黑衣男折返回來,從身上掏出了一罐什麽粉末,以卿小可為圓心,在她腳邊畫了一個圓。

“這是什麽?你還不如放了我呢。”卿小可說。

“這屋子年久失修,我害怕會有蚊蟲叮咬你。”黑衣男說:“有了這藥粉,普通的蟲蛇傷不到你。”

卿小可心中泛起暖意。

她感慨道:“果然,女人最懂女人。”

“我是男人。”黑衣男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剛才說老子是太監,現在怎麽直接成了女人了。

“我從你纖長的手骨中,看到了女人的柔情。”卿小可說:“抱歉,小太監,我說錯了,你不是女人,你勝似女人。”

黑衣男沈著臉,走出了柴房。

什麽玩意兒啊。

卿家的這位廢物,腦子的確不好使,牧無炎是瘋了麽?把她招進宮裏來。

黑衣男幾個腳步輕踏,輕飄飄地上了屋頂。

趴在屋頂上,確認院子裏無人,他在院子裏落下,滿院的假花假樹,還有假花瓣,四處飛舞。

這還是冷宮麽?

黑衣男幾個閃身突進,到了廊下,他在窗下,聽裏面的動靜。

沒敢隨意用法術,怕驚動了聖魔族的人。

房子關著門,裏面一片死寂。

黑衣男皺緊了眉頭,只怕是個陷阱。

他又回到了柴房。

卿小可看他眨眼的功夫又回來了,趕緊說:“沒找到值錢的東西吧?你放了我,我去給你拿。”

我拿出綰妹的小弩,我射死丫的。

她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定。

“人都去哪兒了?”黑衣男問。

卿小可瞪大了眼睛,問:“沒人麽?”

她也不清楚啊,剛才還在裏面吃飯呢。

“是我在問你。”黑衣男說。

“哦,哦哦哦!”卿小可裝模作樣地擡起頭,說:“我想起來了,綰妹說了,吃完飯,要回聖魔族一趟,說是讓人給我做了個防身的武器,回去給我拿。”

她打心眼裏佩服自己,撒謊都不打草稿。

“既然沒人,我就把你給放了,但你別亂跑,明白嗎?”黑衣男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

卿小可一個勁地點頭。

知道知道。

我絕對不亂跑,我把你引到屋子裏,我去觸發春柔布置的機關,我弄死你。

黑衣男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覺得她不會說謊,就把她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

卿小可終於恢覆了自由,動了動酸痛的手腕,她討好地笑道:“你來,想要寶物麽?想要金子麽?你跟我來,我給你拿,好不好?”

她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溫柔地說。

她站的位置,頭頂正對上去,恰好少了一塊瓦片,冰冷的月光直直打在她鼻梁上,眼底一圈黑色。

黑衣男看著她,覺得有些陰險。

“我到了冷宮,要是沒有你們這些小公公的幫助,我早就成了一具白骨,其實我對你們整個群體,都存有感恩的心。”卿小可說:“生活艱難,誰都可以理解,來來來,別怕啊,姐姐帶你去找好東西。”

黑衣男被她說蒙了,看不出她是不是在騙人。

因為有天極靈根在護體,任何人都看不透她的心。

“我不要什麽金銀財寶,我想要玉佩。”黑衣男直接說:“把你們這裏,所有的玉佩,都給我拿出來。”

“好好好,玉佩是吧,我知道了。”卿小可走到了前院。

她飛撲到正廳,飛撲到廂房,都沒發現淩綰綰的身影。

這裏靜得嚇人。

卿小可眼珠子轉了轉,心想:綰妹去哪兒了?

這邊,聽政殿前。

淩綰綰與四柔浩浩蕩蕩而來。

一路上,碰到的宮人,若是功力弱的,直接被嚇傻了。

站在大殿前,淩綰綰對外面的宮人說:“大王在裏面麽?”

“醫女請稍後,小的立刻進去稟報。”

宮人夾著尾巴溜進去。

“郡主,您想跟大王說什麽?”春柔皺眉問。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們四個忽然得知郡主對大王有意,夏柔和秋柔有了個大膽的計劃,想要弄死卿小可。

計劃還沒說出口,就被淩綰綰給罵了一頓。

罵完,她就做出了決定,淡淡地說:“不行,我要去見大王。”

隨後,四柔就跟著她,匆忙出了冷宮。

夏柔和秋柔,滿心以為,郡主一定是來找大王說明心事。

冬柔覺得,郡主一定是勸大王放了卿王後。

只有春柔皺緊了眉頭,她勸道:“郡主,我們還是回去吧。”

個人有個人的命數,感情勉強不來。

以淩綰綰的個性,絕不會做出卑鄙無恥,傷害人的事,她只有可能……

果真,春柔料得不錯。

走進大殿,淩綰綰對著殿上的牧無炎行了大禮。

她朗聲說:“大王,王後被罰,關在冷宮已快一個月,冷宮寒苦,王後受的責罰已經夠了,您該去看看她。”

除了春柔,其他三柔都驚訝地擡起頭,看著郡主。

牧無炎穿著日常的袍子,坐在桌邊,正在看折子,聽到這話,他擡起頭來,看著淩綰綰,面容沈靜。

看不出他是什麽想法。

淩綰綰不敢看他,稍稍低下頭。

今天的大王,在燭火的映襯下,比平日更好看了。

他今天穿著白錦緞滾金絲繡龍的袍子,襯得他的眼眸冷月如霜,他的臉龐幹凈如水。

牧無炎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時常喜歡穿白袍子。

淩綰綰就是被他這幹凈的少年氣,給俘獲了心靈。

“是她讓你來說這些的嗎?”牧無炎輕輕吐出這話。

聽起來語氣平淡,但嘴角已經隱隱帶著笑意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等卿小可求饒,等一個臺階。

只要她願意接受自己,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淩綰綰此番舉動太大膽了,不符合她自己的性子。

一定是卿小可的授意。

牧無炎很開心,仿佛看到了煙火升空。

終於。

那個倔強的臭女人,終於熬不住了,來求本王了。

淩綰綰看著牧無炎,她心裏也在打鼓。

並不是小可姐讓我來的,可……

如果我說不是,大王會不會生氣呢?

她沈默了很久,在牧無炎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頭,說:“是的,是卿王後讓我來的,她知道自己冒犯了大王,已經認識到錯誤,請大王去一趟冷宮,親自聽她解釋。”

“郡主……”

四柔都驚呆了。

你這是給他人做嫁衣。

牧無炎站起來,把衣擺往後一甩,他心情激動,笑意完全藏不住了。

果真。

她想本王了。

差一點點,牧無炎就要召集人,準備大轎去冷宮了。

但,他還是收起喜悅,心想:我先去看看,你怎麽跟本王認錯,要你認錯態度好,那……

032本王也想知道

“好,看在綰妹你的面子上,本王就去一趟。”牧無炎平靜地說:“且看那罪婦有何說辭。”

淩綰綰擡起頭,微笑著看牧無炎,輕聲說:“謝大王。”

在回冷宮的路上。

四柔沈默了。

她們來時,還嘰嘰喳喳,給淩綰綰出謀劃策,告訴她,一會兒見了牧無炎,該怎麽表露心跡。

哪知她完全沒聽。

她根本沒打算表露自己的心跡,反而是求牧無炎去看卿小可。

氣死了。

秋柔被氣得蔫了氣。

“郡主,你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麽啊?”春柔問道。

淩綰綰說:“如果大王再不去挽回小可姐的心,他恐怕就要完全失去小可姐了。”

“失去就失去吧。”夏柔說:“郡主,你真是菩薩心腸,你去管他們做什麽?”

淩綰綰說:“大王會傷心的。”

其實你們都不懂,只有我懂。

大王並不是不喜歡小可姐。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淩綰綰躺在床上,都能感應出有一股強大的魔性,隱隱飄過小院上方。

其實他並不是沒來過。

他每天晚上都來,在卿小可的房門外,靜靜地坐一會兒,快天亮的時候,又走了。

淩綰綰無意間碰到過兩次。

沒有碰到的呢?

我也不想多管閑事,但你們都沒看大王剛剛的笑意。

知道是小可姐讓他去,他多開心啊。

這一切,小可姐都不知道,她心心念念要找另一個人。

她做夢的時候,也在喊羽軒哥哥。

這都是因為對大王死心了,才會這樣。

我再不促成他們,他們就真的好不了了。

“郡主,你這樣,不覺得心裏委屈麽?”春柔問。

“他們開心,我也開心。”淩綰綰說。

有什麽可委屈的呢。

看到喜歡的人笑,難道不比看到他哭,更幸福麽?

“我們出來的時候,也沒跟卿小可說,也不知她在幹什麽?”冬柔說。

“她能幹什麽。”夏柔斜著眼說:“還不是在睡覺。”

牧無炎比她們的速度快。

淩綰綰擡頭,看到牧無炎的身影掠過,默默低下頭,說:“我們都走慢一些吧。”

讓他們兩人,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好好說說話,把誤會解釋清楚。

淩綰綰坐在輪椅上,低垂著頭,因為悲傷,身上泛出黑色的霧氣。

四柔看她這樣,都不再說話了。

只是靜靜地跟在她後面。

龜速地走著。

冷宮。

卿小可把屋裏所有的玉佩,都找了出來,扔在了桌上。

她對著黑衣人說:“都在這裏了,你是都拿走呢?還是我給你挑幾個值錢的?”

黑衣人坐在燭火下,看著她的動作,啞口無言。

他忍不住問:“如果遇上真的賊人,你也是這樣麽?”

“少廢話。”卿小可說:“趕緊挑吧,挑完了走人。”

她默默地繞到了黑衣男身後,再躡手躡腳地從袖子裏伸出小弩。

剛才去找玉佩的時候,把什麽毒針啊,小弩啊,都藏身上了。

小樣,我看我弄不死你咋滴。

還敢蒙面搶劫,姑奶奶教你做人。

就要成功往黑衣男後腦發射小箭,突然間,黑衣男轉過頭來。

“只有這些麽?”他問。

“對啊!”卿小可笑得勉強,幸虧她動作快,把小弩藏到袖中,否則就被發現了。

她握緊了小弩,手一直在抖。

黑衣男看著她,說:“你到前面來,你躲在我後面幹什麽?”

卿小可緩緩翻了個白眼,小碎步,走到他面前,在小桌前跪坐下來。

“我給你挑吧,這個好。”卿小可遞過去一個上好的翡翠。

她把玉佩遞到他眼睛下面一點。

就是為了能一把將他的頭套揭開。

“都是女人的玉佩?”黑衣男問:“沒有男人的?”

被他盯著手,卿小可又不敢了。

她轉念一想,趕緊點頭說:“有的有的,你等等,我給你拿。”

說完話,又轉到了黑衣男身後。

這次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把毒針藏在了指尖,猛地一個轉身,往黑衣男的後脖紮去。

黑衣男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似的, 騰身而起,一個空翻,坐到了對面,他坐好之後,正面看著卿小可,說:“你想偷襲我?”

“沒有啊!”卿小可說:“怎麽會?我們不是朋友麽?我怎麽會偷襲你。”

“那你手上是什麽?”黑衣男一拍桌子,騰身而起,到了卿小可面前。

卿小可還沒來得及把毒針扔了,就被抓住了手。

人贓並獲,這回完蛋了。

“這個啊,一般的針而已。”卿小可說著,伸出手,用力地扯他的面罩。

她學乖了,不是往上扯,而是往旁邊轉了轉。

眼珠子的兩個洞,偏離了位置,黑衣男看不清了。

接著此時,卿小可把手裏的毒針往他身上紮。

“該死的小賊,去死吧。”她喊道。

黑衣男雖然看不見了,有片刻的慌張,被卿小可偷襲成功,可功夫底子還在,怎麽可能再吃第二次虧。

他把卿小可死死抓住,把她轉過來,手臂勒住她的脖子。

他要騰出一只手,把自己的面罩帶好。

沒想到,卿小可往他腳上奮力一跺,又躲開了。

她飛快地往外跑。

黑衣男騰身而起,把她抓住,捂著嘴,拖回了房間裏。

“別喊,別喊別喊。”黑衣男沒轍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遭到卿小可這樣的抵抗。

反正這裏沒有別人。

黑衣男豁出去了,他輕聲說:“是我,你別叫,千萬別鬧出大動靜。”

這回,他終於用了自己的真聲。

卿小可聽著這個聲音,心想:挺熟悉的啊。

但死活想不起來。

黑衣男把她拖回了房間,他身上中了毒針,力氣在飛快地減弱。

快控制不住卿小可了,他癱坐在地上,卿小可得了空隙就要逃。

為了把卿小可壓制住,黑衣男飛撲過去,把她拉過來,用身體壓制她。

他用手捂著卿小可的嘴,輕聲說:“你只要不喊,我就把頭套摘下來,行麽?”

他虛弱得就要死了。

卿小可心跳飛快,兩人在地上,以一種不可描述的姿勢,男人的鼻尖,幾乎就要掃到她臉頰上。

她點頭了。

黑衣男把頭套摘掉。

一張俊容就在眼前,一雙似喜似嗔的下垂眼,此時正盯著卿小可看。

卿小可驚訝的說:“是你?牧清風,你來這裏幹什麽?”

牧清風虛弱地看著她,無力地趴在她身上,說:“解藥……”

“解藥?”卿小可懵了,“哪有解藥啊!”

他捧起牧清風的臉,說:“餵,你別死啊,你先告訴我,你打扮成賊人來這裏幹什麽,餵!你醒醒,醒醒啊!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本王也想知道。”

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如六月飛雪。

卿小可一聽,頭頂炸了毛,完蛋,牧無炎來了!

現在自己和牧清風這樣……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怎麽辦?

卿小可情急之下,翻了白眼,裝死算了。

033我殺了六王爺

牧無炎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跑到冷宮,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幕。

他覺得血液裏長出了冰刺,讓他渾身上下都難受極了。

他走過去,一把將牧清風踢開,彎下腰,把卿小可抱了起來。

一語不發,將人帶離了冷宮。

卿小可感受到自己飛起來,沒忍住,叫出了聲,裝死也迅速被識破。

“是你啊?”她看著牧無炎,有些尷尬地說:“大王,你怎麽來了?”

“閉嘴。”牧無炎瞪了她一眼。

卿小可瞇著眼,往下一看,媽呀,這是在飛行過程中呢。

她摟緊了牧無炎的脖子。

生怕惹怒了他,被他往下一扔,那就什麽戲都不用唱了。

牧無炎的身影,掠過了宮道。

淩綰綰帶著四柔回來,擡頭一看,正好看到。

“大王把小可姐帶走了……”淩綰綰低下眼眸,弱弱地說:“他們的誤會說明白了,真好啊……”

春柔瞇起眼睛,冷聲說:“郡主,我看事情沒那麽簡單,大王身上的魔性,是平時的十多倍還不止,大王在盛怒之下,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卿小可也恰好低頭,看到了淩綰綰,她激動地喊道:“綰妹,綰妹救……額……”

才開口,她就發現嗓子發不出聲音了,她看著牧無炎,瞪圓了眼睛。

你幹什麽你?

牧無炎說:“本王說了,讓你閉嘴。”

卿小可毛骨悚然,她覺得牧無炎看她的眼神,仿佛要殺了她一樣。

這可怎麽辦?

她不停地在心裏打鼓,這回該怎麽脫身啊。

該不會真的一氣之下,找個鍋把她燉了,一了百了吧,就像妖精要燉唐僧那樣。

她努力地想說話,卻被牧無炎控制了發聲,她只要一想發聲,喉頭就發出劇痛。

疼得她臉色發白。

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卿小可用恐懼的眼神,看著牧無炎的臉。

老天啊,想死的時候,你不讓我死,現在找到倒黴師傅了,不想死了,你又想做什麽幺蛾子。

鳳棲。

鳳棲。

她在心裏召喚卿鳳棲,想讓卿鳳棲幫著想想辦法。

哪知,卿鳳棲的聲音一出來,就是:“小可,我害怕,我受不了了……我我我,對不起我……”

這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完全聽不到了。

卿小可摟著魔王,感覺他渾身的肌肉,都像是鐵塊一樣,硬梆梆的。

到了寢宮,看到牧無炎把卿小可帶回來,青嵐和鴻飛兩個丫頭欣喜若狂。

兩人拜倒在牧無炎面前,賀喜道:“恭賀大王,恭賀王後……”

卿小可想對她們使眼色,把白眼都翻爆了。

兩個丫頭也沒敢擡頭。

牧無炎冷冷地說:“都給本王滾開,聽到什麽都不許進來。”

青嵐和鴻飛疑惑著退了出去。

她們看到卿小可,感動得涕淚直下,哪裏還顧得上她的眼色。

人都走之後,牧無炎抱著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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